四，買個空調機

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當年劉備就有關張趙三個兄弟幫他鬧革命，姜輕也有三個基友幫她造反。如今李一凡身邊也有了三個兄弟，但他可沒有半點感覺自己是個主角。

威武不凡的花和尚魯大海，冷艷的人妖美男程思，還有極品偽娘張子涵，這三個人走在電子市場里一度成為了焦點人物。而跟在一邊的李一凡則像個閑雜人員，如果有演員表的話李一凡相信自己肯定是個「路人甲」。

四個人在電子市場里逛了幾圈，都沒有看中想要的空調。程思家裡的條件算是不錯的，爺爺是海校退休的軍官，爸爸更是某機關里的幹部，但因為不是貪官污吏，所以購置大件商品還是需要考慮的。

張子涵的老爸是成功的小商人，但已經和他母親離異，所以張子涵的生活費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多。況且他有錢都買化妝品去了，剩下的閑錢想和室友一起買台空調也夠嗆。魯大海更不用說了，鄉下人一個，家境可能還比不上李某人，所以四人商量了一下，決定買一台二手空調，能打著就行。

於是在電子市場的舊貨區，四人發現了一家專門賣二手空調的門面，叫「清新蒲扇」專賣店，聽這名字就顯得清涼。店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漂亮姑娘，似乎生意並不好，因此看見有客人來了，招待得很是熱情。

魯大海見了美女，死著臉和對方搭訕，但談生意的工作主要還是由程思負責的。張子涵對買電器並不在行，他只會買化妝品和漂亮衣服，這點比李一凡要強許多。李一凡除了念到豬肚子里的課本和殺豬的手藝之外，啥也幹不了。

最後經過討價還價，四個人以八百元的價格敲定了一台二手窗機。本來程思是想買一台九成新的掛機的，但寢室里不太可能搞正規裝修，窗機幾個人折騰一下就能夠給安上，所以就選定了這一台。大家都沒有什麼異議，付了錢就提貨。

臨走時魯大海想留下美女店主的電話號碼，對方卻只留下了維修服務的電話，私人電話就是不留。魯大海有些幽怨的望了美女店主一眼，回頭又望了一眼自己的「初戀」張子涵，忍不住仰天長嘆。

李一凡因為在剛才的鬥毆事件里落荒而逃，覺得應該為大家做點事「將功折罪」，於是自告奮勇的抱著空調朝輕軌車站走去。反正在鄉下他能抱著大豬滿街閑逛，倒也不覺得重。魯大海感慨的望著李一凡，說道：「兄弟，要不哥哥教你打少林拳吧！就你這底子，不出半年肯定是一高手！」

「不對，我覺得少林拳現在已經淪落成馬戲班了，要學還是得學我們梨園世家的功夫。」張子涵不服氣地說道，「別以為我們梨園世家只會在戲台上表演，咱們可是有真功夫的！老李，從今天起你跟我一起站大聖樁，我保證你今後見誰扁誰！」

「我不贊成讓老李學打架，我們是來上學的，又不是來打人的。」程思重新穿上了迷彩服，淡淡地走在李一凡的身邊，「不過遇到危險也應該有自保的能力。老李的身體素質不錯，我覺得要學吧，還是得學軍令拳，這才是最實用的。」

「不對，少林拳最好！」

「民間武術才厲害！」

「軍令拳才是實戰用的，不信咱們比劃比劃？」

「來呀，誰怕誰……」

「我說……」李一凡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幾個室友的爭論。「咱們是不是走過站了？雖然說我現在還不太累，可真就這麼抱著空調回野雞大學，還是挺消耗能源的。」三個人愣了一下，這才發現已經走了一站路。

「哎呀，看把老李給累的，讓我拿吧！」魯大海連忙接過了空調機，程思和張子涵也笑了起來。李一凡回頭望了程思一眼，見他的臉上紅紅的，關心地問道：「怎麼回事？」程思笑了笑，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我不能喝酒，可你偏要拜把子，我就換成酒了。身體可能有點發炎。」

「嚴重嗎？」張子涵連忙湊了過來，用自己的臉貼了貼程思的臉。「哎呀，真的在發燒！」李一凡皺了皺眉，說道：「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程思說道：「沒事，我去旁邊的藥店買點消炎片。可能是天太熱了，今天裝了空調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嗯，今天正好周末，離正式上課還有兩天，老程正好休息休息。」魯大海有些得意地點了點頭，「看吧，軍令拳先不行了，接下來就看我的了！」張子涵說道：「還有我呢，你給我閃一邊去！」李一凡笑了笑，一手扶住了程思：「當心點，別摔著了。」

「……！」程思有些驚訝的望了他一眼，隨後有些噁心地說道：「別摟摟抱抱的，讓別人看見還以為咱們是『GAY』呢。」李一凡卻嚴肅地說道：「都是自己兄弟了，什麼給不給的。你不能喝酒就別喝啊，身上有炎症，落下什麼毛病怎麼辦？」

「你……」程思喘了口氣，露出了一個淡淡地笑容。「居然這麼有風度啊？今天才發現，老李真像個爺們兒……」李一凡被拍了馬屁，有些飄飄然地說道：「你剛知道啊？其實只要有表現的機會，我的男人味兒是很充足的！」

李一凡其實說得不錯，任何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只是他們都沒有機會表現出來而已。或者，被現實生活忽略了。

……

……

晚上回到寢室里，程思早早的在廁所里沖了個淋浴就睡下了。野雞大學的寢室有單獨的廁所，這是程思感到最滿意的地方，不然真和那些男人一起洗澡可就壞了，雖然現在他不在意別人罵他人妖，可那不代表他就願意讓人隨便罵。

昏沉沉的聽著李一凡三人在那裡折騰，拆玻璃，拆窗戶，架桌子搬椅子，一直鬧了一個多小時，程思聽見空調猛然發出了一陣轟鳴。眯著眼睛望了過去，程思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空調機架得實在是難看，不過除去外觀來說的話，也多虧了這三個人能夠用如此簡陋的設備裝上空調。

等李一凡三人也關燈睡下后，原本悶熱的寢室里也終於充滿了涼意。空調機的嗓音很大，而且並不牢固的窗戶也被震得嗡嗡發抖，但涼爽的感覺讓程思很愜意。因為炎症而發燒的身體也似乎漸漸安靜了下來，程思漸漸進入了夢鄉。

這天夜裡，程思似乎做了一個很久都沒有再做過的夢。

夢中的「她」居然褪變成了一個女孩，一個完整而健康的女孩，就像少女時代程思思的夢境中那樣。漂亮的程思思幸福的依偎在父母的懷裡，而她的男朋友則討好的拘束在一旁，似乎在懇求著岳父與岳母的認同。

「唔……」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思慢慢的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程思知道其實現在還早，武陽市的這個季節如果剛剛天亮，不過是早上六點左右，但程思沒有懶床的習慣。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程思對夢中的情景依然記憶猶新。

「我暈，居然又做了這種夢，難道我的腦子壞掉了嗎？」揉了揉眼睛，程思意外的發現自己的精神出奇的好，好像經過這一夜的好覺身體上的炎症全消了！有些驚喜的站了起來，程思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但才伸了一半，程思就愣住了。

因為原本平坦的黑背心下，多了兩團異樣的突起。程思的嘴唇抖了一下，重新鑽回了床上，用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真實而奇異的感覺讓程思的身體幾乎被電了一下，他下意識的又將手伸進了下體，發現了更為「嚴重」的問題。

是真的，程思感覺自己的手指伸進去後有異常真實的感覺。這絕對不是那個已經癒合了好幾年的人工蔭道，而是真實存在的人體器官。而且當他的手指伸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一絲若隱若現的阻礙。

怎麼回事？

難道自己還沒睡醒，做這種變態的夢？程思收回了手，有些難以置信的坐在床上，望了一眼還在睡覺的幾個室友，耳邊依然有嗡嗡的空調聲。程思飛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人生，確定自己的頭腦相當清醒並不是在作夢，這才起床穿好了迷彩服。

在廁所里洗漱了一下，程思用手揉著太陽穴，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如果自己的身體變化是真實的，那就是變身了，但變身這種事情在現實中好像不存在。又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的精神錯亂了，雖然以為自己並不在乎性別上的事情了，但在潛意識裡已經發生了心理變態。

我……不會真變成精神病了吧？

程思站在廁所的鏡子前，打量著鏡子里的那個「女孩」。「她」的身高好像有些縮水了，大概只有一米七左右，但頭髮卻變長了不少。原本晒成了小麥色的皮膚也重新變得白嫩。程思腕起袖子看了一眼，發現那些或明或暗的傷痕都已經消失不見，好像從來就不曾存在過一般。

因為鏡子里的女孩大概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也正是程思曾經想結束自己的那個年齡。程思用手抓起一把水摔在了鏡子上，隨後用毛巾擦乾了自己的臉，慢慢的回到了寢室里，穿好了自己的鞋子。

「程思？是你嗎？」這時，李一凡的聲音傳了過來，似乎正半睡半醒的打量著程思。程思壓低了聲音「嗯」了一聲，隨後回答道：「身體的炎症好像有點嚴重了，準備去醫院看看。你先睡吧，我晚上就回來！」

「要我陪你嗎？」李一凡準備起來看看，程思笑了笑，拉開了寢室的門。「謝謝，但我這麼大個人還要人陪著看病？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程思說完，輕輕的帶上門就出去了。不一會兒，魯大海和張子涵也醒了過來，望著有些發獃的李一凡。

「怎麼了？」

「程思說他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院。」

「去就去唄，你這麼盯著人看可不禮貌啊！」魯大海不耐煩地嘀咕了一句，點上了一枝煙。「咱們可是拜了把子的兄弟了，不要窺探別人的**。」

「就是，人品好才是重要的。」張子涵打了個哈欠，半眯著眼睛在床上發臆症。李一凡望了他一眼，又想了想剛剛出門的程思，嘀咕道：「我知道是拜把子的兄弟，可……可也不能影響我的性取向啊！」

因為李一凡剛剛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自己在剛才真有性取向發生變化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