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一隻花 人海一粒渣
「文藝片?」蔣茗梵覺得身邊這個大美女的愛好有些不可思議。
「拜託,《霸王別姬》算文藝片嗎?有沒有搞錯!」張國榮和張豐毅同性yy,外加個從良的鞏俐,挺商業的噱頭。
「我向來把陳凱歌導演的電影看做藝術片,頗具文化內涵。很多電影看過就忘,陳導的還不錯,蠻深刻。但不是太多人喜歡。」最初的交流感覺不錯,雖然不熟但還不至於沒話說。相比之下,那個梅寒芳就差很多,讓他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以為是人民幣,怎麼可能人人喜歡?五個手指伸出來還不一邊齊呢,人的喜好能一樣嗎?最鬧心的是那些『磚家、叫獸』跟風群發的評論,你不看吧,覺得心裡憋屈;看了吧,一個篇比一篇矯情!」
「呵呵,蠻直率,蠻直率。」蔣某人抿了口茶,欣然跳轉到下一話題,「這壺『觀音』口感太澀,更談不上回味。要是時間允許的話,飯後不如上去聊,嘗嘗我帶來的人蔘烏龍。」
認識還不到一個小時,大半夜就去他房裡聊天?只聊天這麼簡單——燒錢哄鬼!「呵,太晚了,方便嗎?」
「放心,我不是隨便的人。」而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對方是什麼人。
「呵,那你可要當心了,我隨便起來不是人。」明顯是在映射對方,他應該聽得出來。
「那算了,改日再說,我一向不強人所難。」這種事貴在你情我願。這女人還不錯,只是猜來猜去太累了。同樣無關感情,今晚暖床的是她,還是梅寒芳又有什麼區別呢?他打賭,如果他邀請另外那個,對方一定不會拒絕的。
話題愈漸稀疏,轉而與古月峰談論起茗茶生意。
卓芙蓉被冷在一旁,暗暗埋怨自己故作清高。點點頭不就完了嘛!可正因為那傢伙挺對她胃口,所以才不想對方明早甩下大把鈔票人間蒸發,幻想著對方能把她當做正式的女朋友交往。
裝純情!巴望著長長久久,結果連一宿都沒有了,鬱悶吶!
跟侃侃而談的蔣公子道了聲抱歉,起身去了洗手間。喝得多了一點,腳步踉蹌,暈頭轉向。廁所里鴉雀無聲,剛蹲下「泄洪」,就聽見門外響起一串鏗鏘的腳步聲。
見鬼了——男的?
酒霎時醒了大半,戰戰兢兢地起身整理好衣服,用力推開隔斷的木門,正對上排隊等候的某男下巴脫臼的小白臉。
「美女,走錯地方了!這是男廁,喝高了吧你?哪個包房的,還認識門嗎?」艷遇當前,郎釋桓連忙搭訕。額的神吶,終於讓他看見個驚為夫人的!此女生得眉清目秀,姿如仙娥貌似天仙,素口蠻腰風月可鑒。包房裡那幫號稱美女的是地球人嗎?天人——外星引進的品種。長得也忒寒磣,拍張照片貼在門上能避邪,貼在床上能避孕。
卓芙蓉打著酒嗝,滿心納悶:呃,走錯了嗎?她今天是怎麼了?倒霉催的,跟男廁幹上了!匆匆掃了對方一眼:他?坐寶馬來的那丫?
臉色酡紅,神情窘迫。眼看著相鄰隔斷里接連出來的兩個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按捺著唇邊的猥褻的嘲諷。對面那傢伙挑著眉,更是一張空前絕後的淫蕩表情。
該死!要是沒碰著這衰神,她大概早就溜出去了,事後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進過男廁。他到好,活像是個大喇叭,恨不能全球衛星直播。滿心怨恨,狠狠剜了對方一眼:「女廁人太多,姐樂意上男廁。多管閑事兒,二百九一個!」天生二百五,三八一樣話多,還二了吧唧的,優勢讓他佔全了。
好容易碰上個養眼的,說什麼也不能輕易放過,怎麼也得問個電話什麼的,「美女,你之所以這麼說我,是因為你還不了解我。等以後慢慢了解了,你備不住得踹我。我承認自己沒什麼心眼,但還不至於『二』。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剛才咋就沒破門而入呢?扒門縫瞀兩眼也好。」
「流氓!」柳眉倒豎,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彷彿能把對方嗑死一樣,「滾開,別把我對你的容忍,當成不要臉的資本!」
「都被定性為流氓了,我還要臉幹啥?」笑容玩世不恭,低頭湊近對方寫滿階級鬥爭的小臉,「直說吧,我賴上你了。往後怎麼找你?抽空請你吃飯。」
吃飯——
這個可以考慮一下。看在對方夠帥,夠誠懇,夠大方的份上留個qq算了。電話不太方便,畢竟還不熟嘛。先在qq上聊幾句,發現風向不對還有閃人的機會。
廁所門執拗一聲被推開,中途離席的蔣茗梵赫然愣在門口,詫異的神情之下更多的是尷尬,「阿芙,你怎麼。。。。。。」瞥了眼半掩的隔斷門,腦袋裡瞬間充斥著極其yy的畫面。她怎麼在這裡?莫不是天雷勾動地火,當地就**了?
以前常常擔心,世界這麼亂,小女子該怎麼混呢;現在開始發愁,小女子這麼亂,這個世界該怎麼混呢?一時間覺得很傷感,人心不古,看來他註定要單身一輩子了。
「啊,沒什麼。」卓芙蓉尷尬地看了對方一眼,又瞄了眼身邊糾纏不休的傢伙,「這個。。。。。。。呃。。。。。。。」見鬼,她該怎麼回答?這下慘了,該怎麼跟這姓蔣的解釋呢?
郎釋桓隨意掃了眼站在門口的大帥哥,暗暗揣測:那丫是她男朋友嗎?一百八十幾公分的大個兒,長得跟**4似的。他175的海拔照理也不算二等殘廢。可跟人家一比——
慚愧啊!
只怪自己人不咋地,臭毛病還挺多。狗尾巴草看不上,但凡名花又基本上有主了。看對方那身行頭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中式香雲紗外套翻著雪白的袖口,腕上那串古董蜜蠟少說也值個十來八萬的。人家拿鋼鏰兒就能把他砸死,他此時不閃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