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狼永遠是狼
「哥,就那麼個又瘦又小的丫頭片子,你還打不過她啊!」阮漢陽氣的在屋裡直轉圈,「你每次跟她動手都吃虧,她還有什麼特異功能啊!」
安萍看著厲浩南的臉,有一條子從右眼角橫過鼻樑到左唇邊,她覺得手幾乎都在抖。顧小北她憑什麼?憑什麼這麼作踐自己心目中的天神?她在幻想中幾乎將顧小北抽筋剝皮一百遍,但聲音還是很冷靜的,「她會什麼特異功能,如果會,就是會蘇妲己的妖法!」
「對,這個顧小北就是個狐狸精!我早就說了,這個死丫頭,不是好東西,大哥你就不應該跟她在一起……」
「夠了。」厲浩南凌厲的眼神箭一般地射過來,把阮耀陽下面的話生生地釘在了嘴邊,他聲音平靜,「我只說一遍,但是都要記住了,顧小北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動她,以後,別讓我聽見你們任何人說她的壞話!」
屋子裡面瞬間安靜下來,阮氏兄弟臉紅脖子粗的憋在那裡,安萍也很懂規矩的坐到一邊。吼過之後的厲浩南其實也很赧然,這樣的反應,哪裡還是以前那個縱橫花叢的厲浩南!
「你們急著把我叫來有什麼事情嗎?」厲浩南緩和了語氣。
其實這些人都已經發現了厲浩南這段日子以來的不正常,本來是聯合起來勸說他的,沒想到他先發制人,把他們一肚子的話都憋在心裡,現在這個場面,還讓他們說什麼!
這個時候,還是需要一個紅姐這樣的人來和稀泥的,她若無其事的笑著,「浩南啊,我們聽說小北被嚇得了,現在也沒好,這不想把大家聚到一起,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以治好她的病!」
得!這下可好,這些人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勸說的話一句沒出口,反而要為顧小北治病了!
厲浩南在心中輕笑。
其餘人在心中哀嚎,他們,終究是玩不過厲浩南的,要不然他怎麼就成了這些人的老大呢!
「紅姐,你有什麼好辦法嗎?」厲浩南明知道紅姐說這些也是臨時起意,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問,顧小北如果在這樣下去,身體真的會拖垮的。
「我聽說觀音閣主持開光的護身符,保人平安健康,是最靈驗的。但是要得到這護身符,可是要在主持門前的一百零八個台階上磕頭才行的!「紅姐對這樣的八卦事情,不用想,心裡就有一籮筐。
「胡說!」喬家強瞪了紅姐一眼,難道要厲浩南這樣神鬼不懼的人,去為了一道虛無縹緲的符滿山的磕頭。
「就是,你說的都是迷信!」阮耀陽更不想讓厲浩南去給顧小北求什麼符,但是看見厲浩南的臉色,吭哧了半天說道:「我聽人說,把子彈戴在脖子上可以辟邪的!」
「對,對對,咱們在老家的時候,不是很多人脖子上都戴著子彈的!」
「扯談!」厲浩南嗤笑,「你們兩個想懵我!咱們老家那些人在脖子上掛著子彈是為了留下最後一顆子彈,在危難關頭,要麼自殺,要麼保命用的!咱們當雇傭軍的時候,誰沒在脖子上掛過子彈!」
「對,咱們當雇傭兵那會,大夥都在脖子上戴著子彈,你別說,戴著子彈還真有用,我有一次去南非……」阮漢陽一聽厲浩南提到了雇傭兵的事情,來了興頭,滔滔不絕的說起來。
「打住啊!」厲浩南扔給他一顆煙,打斷阮漢陽的話,「馬上快過農曆年了,觀音閣會有廟會的,你們想不想去逛逛!」
「啊!」阮氏兄弟目瞪口呆。
「浩南,你可別聽你嫂子嚇說!」喬家強一聽厲浩南真要去觀音閣,有些急了。
「是啊,哥,年底了,最近公司的事情特別多,你這段日子沒來,已經堆下好多事情了!」安萍一見厲浩南如此,也有些坐不穩了。
厲浩南拿了外套往外走,邊走邊說,「你們可以不去的!」
「大哥!」阮耀陽『蹭』的竄了起來,追著厲浩南,「大哥,你等會走!」
厲浩南把手放在門把手上,回頭看著他,「怎麼,有事情嗎?」
「大哥,不就是個觀音閣嗎?咱們跟你去!你也不用這麼忙著走啊,咱們都多少日子沒在一塊了,走,咱們出去玩玩,望海樓新請的大廚,我請大家去吃龍蝦去!」
厲浩南淡淡的說道:「改天吧,顧小北還在家等著,那丫頭病沒好,身邊離不開人!」
看著厲浩南開門離開,阮耀陽梗著脖子站在那裡,氣的一揮拳頭,「那個死丫頭離不開你,我們就能離開你!」阮耀陽這些年根厲浩南幾乎形影不離,這段日子厲浩南一直陪著顧小北不露面,確實把他閃了一下,他還真是不太習慣。
厲浩南如此模樣,氣惱的豈止阮氏兄弟。
喬家強額角上的疤也是突突直跳,瞪了紅姐一眼,沒好氣的說:「你這張破嘴,明天我就給你縫上,看你還嚇說!」
「我怎麼是嚇說……」紅姐跟喬家強爭辯著,「有好多人都說那裡的符很靈的……」
「你行了你!」喬家強真的有些急了,吼道:「你慫恿著浩南漫山遍野的去磕頭,他是誰,他是咱們南風的老大,這件事情如果傳出去,不惹笑話嗎?還有,如果那符靈驗,好了。如果不靈,看浩南回頭怎麼收拾你!」
紅姐一聽,立刻蔫了!
安萍悶聲不語,端起厲浩南剛剛用過的酒杯,唇間噙著冷笑,將裡面厲浩南喝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楚宏圖看著屋裡的眾人,一向機智狡詐的他,也突然沒有了主意,厲浩南,如此對待顧小北,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顧小北拿了一把梳子,慢慢地梳理睡得有些凌亂的頭髮。鏡子中的人瘦得如同脫了形,從前陽光樂觀,開朗的不可一世的顧小北,慧黠嬌憨的顧小北已經在她身上看不到半點影子,只有眼裡呼之欲出的憂傷,笑容中帶著的無限悲苦。
她雖然瘦下來,奇異般的不見憔悴,一張白皙的臉,可是卻不是久病之人的那種慘白,微微帶著些紅潤,正是她這些日子暴殄天物的功勞。
厲浩南進來時,見顧小北有一下沒一下的自己梳著發發,那拿著梳子的手,竟如同象牙一樣瑩白細膩,更襯得烏髮如瀑,光可鑒人。原本如花似玉的容顏,脆弱得彷彿輕輕碰觸就會粉身碎骨,眉目之間帶著一如既往的漠然疏冷。
他只覺得眼前艷光迷離,竟讓人睜不開眼去,顧小北有些低垂著頭,有一種出奇的嫵媚婉轉。半晌,他方啞聲說道:「已經不早了,下樓吃早飯吧!」
顧小北如同沒聽見一樣,也不看他,只是半垂著頭,依舊慢慢地梳著頭髮。
厲浩南對她這種態度已經習以為常,走到她身邊,將手放在她的肩上,「囡囡,你今天覺得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顧小北依然不說話,無論厲浩南說什麼,都恍若不聞不問。停下梳頭的手,將木梳放在桌子上,就打算起身立刻,脫離他的氣息籠罩。
厲浩南用手撫摸著她的頭髮,忽然覺得愛不釋手一般,接過她的梳子,輕輕替她梳理起來。她本能的想要躲開,可是,他的一隻手按在她的肩上,雖然不用力氣,她也沒法一下瑟縮開,只好木然的任由著他擺布。
這還是厲浩南有生以來第一次替女人梳頭,覺得又新奇又有趣,不停地撫摸她錦緞一般的秀髮,看著她烏黑如流雲的長發,順著自己的手垂下,只感到一陣陣的莫名悸動。
他放下梳子,隨手抱著她的肩頭,見病中的她神情嬌弱,又帶一點慵懶,黑如點漆的的眼睛更是顯得眼珠子透亮,自有一種清麗難言的風致。
他越看越愛,但覺這小小的臉龐,簡直帶著無限的吸引力,便微微俯身,貼在她的耳邊:「囡囡,你真好看!」
顧小北斜睨了他一眼,厲浩南只覺蘭香馥郁直沁入鼻端,他不由的小腹一熱。他知道是因為自己這段日子一直禁慾,而欲求不滿的原因。自從那日她昏迷之後,身體一直不好,他再也沒法做什麼,每個夜晚卻要抱著她睡覺,如同一隻惡狼叼著塊肉,偏偏又不能吞下去,生怕再傷害了她。
而此事,抱著嬌柔若水的小人,想象著她在自己身下輾轉低吟的情景,他感覺自己下面都有了反應,渾身的激情彷彿瞬間被點燃,他輕輕抱住她的肩,聲音也變得怪怪的:「小丫頭,囡囡……」
那灼熱的氣息吹拂在耳邊,帶著熟悉的情.潮,顧小北忽然明白厲浩南要做什麼。這些日子以後兩個雖然同床共枕,夜夜相擁入眠,但是厲浩南一直很規矩,如同懷裡抱著的是個小嬰兒一樣,很久沒有碰過她了,而她,也幾乎把他那最原始的功能,最令她恐懼的強悍碩大遺忘了。
此時,她忽然覺得害怕——厲浩南又要獸性大發了,果然,狼永遠是狼!
「囡囡,讓老爸親親……」厲浩南眼裡的渴求越來越明顯,眼珠子也變成了一種深邃的顏色,他的手往下,攬住她的腰,嘴唇幾乎觸到了那紅紅的嘴唇上。這些夜晚,他幾乎每天親吻這溫柔的紅唇。可是,光親吻怎麼夠?不親吻又更難受。現在心裡的感覺更加迫切。他一低頭,就往她唇上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