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睡覺是沒有地方了，我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動著，考慮著下一步的計劃。眼前，最先要解決的就是住房的問題，沒有住的地方，還怎麼在濱江市呆下去？天放亮了，太陽漸漸地升了起來。有了太陽照在身上，讓我大有一種再度為人的感覺。

算了算，來到濱江市也有兩天的時間了，乾的兩份工作全都無疾而終。一晚上沒有怎麼睡覺，使得我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不停地打著哈欠。不管怎麼說，還是去找個能住的地方吧！

我來到了附近的房屋中介所，接待我的是一個小姐。當問明了我的來意之後，她笑道：「三百多塊錢，在濱江市怎麼可能會找到房子呢？除非是你去郊區的那些老房子，才有可能找到。」

「不管是什麼房子，地下室也行啊！地方不要很大，能夠放下一張床睡覺就行。」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查一下。」

所有的房屋中介資料都儲存在了電腦裡面，按照價格，她查好了一番。果然是找到了一間，位置還不錯，是房東以前存放東西的地下室。地方不是很大，還有衛生間，但是對於我來說，已經是相當不錯的地方了。交了五十塊錢中介費和三百塊的房屋租金，我終於住進了那間地下室。去了這些錢，我的身上只剩下不到二十塊錢，也就是說，我要在這二十塊錢沒有花光之前，找到工作。

房主是一對六十多歲的老夫妻，面相很隨和，當我拿鑰匙打開自家的地下室的房門時，老頭和我打招呼了。可能是看我的相貌和身材都還不錯，跟我隨便地聊了起來。他們是退休的教師，生了兩個女兒，大的已經離婚，具體的原因他沒有跟我說。小的在念大學，好像還是很有名的一所大學。通過對話，他們認為我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對我格外的關照。

老人讓我叫他老許，說這樣更是親近一些。他將家裡面的一些舊傢具都丟進了我的地下室。這樣，我就有了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些別的生活用具。放了這些東西，我的房間裡面再沒有一寸多餘的空間。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地下室的東牆壁也有一道門，而且只是用鎖頭鎖住了，看來是還能夠開啟。這裡是通向哪裡的？

老許看出來了我的疑惑，告訴我：本來他家是有兩套房子的，大女兒離婚之後，就將那套房子給了她。為了進出的方便，兩家的地下室是相通的。前段時間，女兒那邊的地下室租給了一個坐台的小姐，這邊就用門給隔上了。他說了幾次，不讓女兒將房子租給那樣的女人，她卻是怎麼都不聽。是啊！如今這社會，錢多難賺啊！誰願意做坐台小姐，肯定是有難處。老許的心地比較善良，也就沒有再堅持下去。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怎麼辦？在工棚裡面聽女人的呻吟聲，不會在這裡也聽到吧！靠！走到哪裡都受刺激。可能是老許也看出來了我心裏面的想法，尷尬地說道：「如果你覺得妨礙了你的休息的話，我可以減少你一百塊錢房租。本來我就沒有打算靠租房子賺錢，只不過是放著也沒有什麼用。有人來的話，還能夠陪我聊聊天。」

在我的再三託辭下，老許還是給了我一百塊錢。不過，他也有個要求，那就是我要經常陪他聊天。行啊！我是滿口的答應，又向他要了電話號碼，那可是為了有人找我方便。反正我一個人閑著也是閑著，要是有工作忙起來的話，他想找我聊天都找不到。老許心滿意足地走了出去，而我呢？昨天晚上就沒有休息好，一上午又忙著租房子的事情，也沒有好好的休息。可是，身無分文的我哪裡有休息的權利？走到了大街上，買了幾份報紙和一箱速食麵走了回來。

晚上就是兩包速食麵，填飽了肚子，開始翻看報紙，看到一家華龍集團旗下的分公司華龍科技有限公司要招聘業務員和銷售經理。跑業務？整天太陽底下奔波，還要磨嘴皮子，哪裡是我能夠乾的事情？至於銷售方面，我還是有些經驗的。當年，老大的按摩院都是靠我來打理的，見到什麼樣的人說什麼樣的話，怎麼發展等等全都是我的策劃。我想，我應聘這個職位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唯一令我感到擔心的就是，我沒有什麼學歷。

如果去試試的話，可能還有幾分機會。不去的話，機會就是零。所以，我為了那百分之一的機會，我也要去試一試。再說了，華龍集團在中國是相當有名氣的，有些產業在世界上都能夠進入前五十強。能夠進入這樣的公司，發展潛力是無限的。我的心裡還是有著另外一個想法，要是有條件的話，我還想再將屬於我自己的按摩院開起來，還要將青龍幫的老大盧雲風和永慶市的市長鬍科給搞下台。想到這些，我立即又想起了我的好兄弟強子，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沒有電視、沒有空調，只有一台破舊的風扇有氣無力的旋轉著，這還是房東給我留下的。我就這麼一直胡思亂想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隱約地聽到了隔壁的開門聲，似乎還有女人的輕笑聲和男人的聲音，不會是那個坐台小姐真的帶男人回來了吧！

不知道門有沒有縫隙，我的精神一下子就提升了起來，還管它什麼睡意，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完全是地毯式的轟炸！我的眼睛都快要貼到門上去了，也沒有找到什麼縫隙，反而是手掌碰掉了什麼東西。突然間，一道光線從隔壁射了進來，在我這個漆黑的房間，是那麼的明顯。

我靠了上去，才發現，是一個小洞，周邊有人為的摳弄的痕迹。看來是上一位租住房子的仁兄留下的傑作啊！地面上是一個小紙團，平時不用的時候，用紙團將小洞給封好，打開之後，就能夠欣賞免費的毛片了。這可是絕對的現場直播，我急忙將眼睛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