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三章 歐陽易婻訴衷腸
不請自來的人,指望得到多少的歡迎?莫小汐雖然沒有說什麼,面上流露出來的疏離淡漠卻是不假,淺淺的一笑,說道:「歐陽小姐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有失遠迎。」
話里是責怪艾薇塔的意思,其實究竟有幾分指桑罵槐的味道,有耳朵的人,都能夠聽得明白。
微微點了點頭,恭敬地退了出去,相處這麼長時間了,艾薇塔跟莫小汐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就莫家跟歐陽家現在的關係來看,連友好二字都談不上,這個仇是結定了。不過莫小汐沒有興趣把那些搞小動作的人,太放在心上。
要是每個人都追究起來,她不是要累死嗎?
就憑她歐陽易婻曾經對江遇白下過手,莫小汐就對她十分不喜。
「小汐,我們兩個還是走散了。」面色鐵青,歐陽易婻的身子略微顫了顫,彷彿是傷心得一口氣沒能提上來,眼神悲傷地看著莫小汐。
並不覺得自己跟她有那麼深厚的感情,莫小汐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態度溫和道:「易婻姐太敏感了,我們都還是當年那個我們啊。」
是好是壞,是真心還是假意,都是當年就已經決定了的,不用去探究太多。
真相自在人心。
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想各自過各自的,諸如歐陽易婻,緊抓著不放:「那就好,其實今天我是有事情想請你幫個忙。」
「哦?」莫小汐做好了洗耳恭聽的準備,暗自腹誹道,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彷彿即將說出口的事情,十分的難以啟齒,歐陽易婻緊緊咬著蒼白的下唇,臉上滿是猶豫,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滙豐集團跟江氏的合作案,聽說你們在招攬合伙人?」
「易婻姐,很抱歉,這件事情不是我自己一個人就能決定的。」飽含歉意的說道,莫小汐的手肘隨意地靠在辦公桌上,微微抬臉說道。
歐陽家想要加入的消息,一個星期之前,莫小汐就知道了,他們派的是秘書親自過來,艾薇塔三言兩語打發了,現在又讓歐陽易婻過來遊說。
他們應該也已經去過江氏了,莫小汐猜測著,應該不用江遇白說什麼,Williams直接就轟出去了。
已經料想到這個結果,歐陽易婻深深地把頭埋著,半晌,明明臉色非常不好,還是釋然地一笑:「那沒事了,我也覺得不太合適。」
話音未落,突然兩眼一翻,歐陽易婻在堂堂滙豐集團董事長的辦公室裡面暈倒了!
腦袋發懵,莫小汐對眼前的狀況,完全沒有搞懂,連忙上前去扶住她,剛剛臉色就不太好了,現在不會是來碰瓷的吧?
「易婻姐你怎麼樣了啊?要不要我叫救護車啊?」莫小汐關切的呼喚她,還好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可能只是渾身無力,暫時眼前一黑才暈倒了。
歐陽易婻虛弱地癱在莫小汐懷裡,拉著她的手臂,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一抬手,袖口滑落,卻露出了手臂上觸目驚心的紅黑色長條痕迹。
這是……傷口?堂堂歐陽家小姐,怎麼會有傷口?黑色的應該是傷疤,紅色的是新近添的傷。
莫小汐眼睛都看直了,心下一駭,正要出聲詢問,誰知道歐陽易婻神色慌張地把衣袖往回拉,並且掙扎著要起來,美貌的一張小臉慘白著,十分令人疼惜。
「你手上的傷是……」總算是把歐陽易婻扶起來了,莫小汐感覺自己還是要問一問,就算是不那麼禮貌,也不應該裝作看不到。
吧嗒。
豆大的眼淚瞬間滑落,清純瞳眸邊緣發紅,歐陽易婻的模樣十分狼狽,又顧不上擦拭,微微地啜泣,聲音發啞,自嘲地說道:「很醜對吧?」
「弟弟?家人?這幾個字可能是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字眼了。」越說,哭得越是傷心了,歐陽易婻最後哭道在莫小汐懷裡了,身量沒有莫小汐高,更加顯得小鳥依人了。
這……都是歐陽鑠頤打的嗎?歐陽家重男輕女的事實,已經是A市公開的秘密了,對女兒不好,也就不那麼令人驚訝了。
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莫小汐知道歐陽鑠頤行為不端正,被家裡寵上了天,還似乎跟姐姐有染,只是這樣揣測性的話,她對著一個受傷的女孩子說不出口。
既然歐陽鑠頤已經死了,那事情過去了就算是過去了。一邊幫她上藥,莫小汐突然靈光一閃,問道:「你們有沒有我妹妹莫姍姍的消息呢?她最近去環遊世界,竟然沒有給家裡人留消息。」
太過於小的細節,莫小汐想著,應該沒有必要跟他們說。
「莫姍姍?」像是十分陌生,細細的咀嚼著這個名字,歐陽易婻忽然想起來,說道:「不知道,你妹妹也是一個可憐人。」
語罷,丟給莫小汐一個你懂我也懂的眼神。
這個嘛……莫小汐充耳不聞,嘆了口氣,贊同道:「是啊。」
在此之後,歐陽易婻有事沒事就來找莫小汐,吃飯逛街看電影,沉溺其中樂此不彼。
可是莫小汐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無端發現的虐待?歐陽幼漁的白蓮花屬性,還有歐陽鑠頤離奇死亡
這一切總是疑點重重。
再一次讓莫小汐感到奇怪,是江遇白猛地拉過她的手,把她護在身後,卻同歐陽易婻針鋒相對:「你想幹什麼?」
大晚上出來逛街,都能遇到江遇白也是絕了,莫小汐就最近跟歐陽易婻相處起來,也沒覺得有什麼大問題,更沒有她有什麼陰謀詭計的念頭。
連帶著,上次那種迷霧重重的感覺都沒有了。
嗯?這種時候自己是不是應該說:「遇白哥哥你誤會了。」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莫小汐恍惚在哪裡聽過這句話,怎麼那麼像某種言情偶像劇裡面女主角,經常說的話。
還好不等莫小汐糾結完,歐陽易婻好整以暇地雙手抱胸,清純的面龐微昂,語氣聽不出來任何的溫度:「江總這是做什麼,我又不是要殺人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