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離奇搬家

第四十章 離奇搬家

長春街,就在北市場的附近不遠,從這裡再往北幾百米,就到了松花江邊。

所以說,這一帶也是船站碼頭的範圍,三教九流匯聚之處,先前沈驥兩人找活干,也是通過這裡的一個船站腳行介紹。

走過街邊的小攤,繞過長春街頭,沈驥和欒挺兩個人,由修鐵引路,往韓萬山的拳館走去。

路上沈驥好奇,問修鐵怎麼會去找韓萬山,修鐵不好意思地說,韓萬山過去跟自己父親有點交情,他們來的時候就打算過,到韓萬山這裡謀個事做,但半路父親出事,他只好去了親戚家,結果待不下去,自己一氣之下來到哈爾濱,也是想去找韓萬山。

不過修鐵到了哈爾濱,找到韓萬山的拳館,就打了退堂鼓。他覺得父親不在了,自己現在孤身一人,又不會做什麼事情,怕去了給人添麻煩,更怕被瞧不起,於是就想靠著自己的本事找口飯吃。

可這年月,找口飯吃也不容易,何況修鐵年紀還小,數九寒天,要不是遇到八歲紅,他這條小命早就交代了。

後來他聽八歲紅說起韓萬山的事,覺得韓萬山是個好漢,同時他也不好意思一直在八歲紅那裡白吃白住,又是天氣暖和了,就去投靠韓萬山。可沒想到,那時候韓萬山已經不在哈爾濱,據拳館的人說,韓師傅說出門辦點事,也沒交代去哪裡,早就獨身一人走了。

所以修鐵沒辦法,才會在北市場撂地賣藝,打拳賺錢。

幾個人說著話,便來到了一座大門前,這是一棟老宅子,青磚瓦舍,不是很高大,卻很規整。

這一次,修鐵上前敲門,但他剛剛伸手,房門就忽然自動打開了,一個老者從中走了出來。

修鐵先前來過,認得這個老者,是拳館看門的,姓李。

只是這一次,這老者手裡抱著一個大花盆,滿頭大汗的往外走,再往門裡看,許多人正在忙碌,有的收拾包裹,有的整理物品,還有搬桌子搬椅子的,有背著行李被褥的,看著就像是要搬家,又好像是要逃荒。

修鐵一愣,攔住老者問道:「李伯,這是怎麼了,拳館要搬家?」

李伯抬頭看到修鐵,反應了片刻才認出來,又看看他後面的沈驥和欒挺,個個英武不凡,知道這是上門的客人,於是忙放下花盆,抹了抹頭上的汗。

「這位小哥,你們是來找韓師傅的吧?」

「沒錯,上次韓師傅不在家,現在過了這麼久,我想,他總該回來了吧?」

「唉,真是不巧得很,韓師傅自打上個月出門,到現在都沒回來過。你們要想找他,還真不是時候,過些天再說吧,再說吧。」

他說著就抱起花盆,還要往外走,這時幾個人才發現,就在拳館外面不遠,停著幾輛大車。

欒挺攔住他,說道:「你這話說的有意思,你們這都要搬家了,還讓我們過些天再說,過些天,我們上哪找他去,這不廢話么?」

李伯眼皮一翻:「愛上哪找上哪找去,連我們都找不到他,誰知道他去哪了?年輕人,沒規矩,沒看我抱著這麼大的花盆,要不,你來幫我搬,要不就別擋著道。」

欒挺一瞪眼要理論,沈驥扯了他一把,上前道:「這位老伯莫生氣,您年歲大了,這種活我們來干。」

說著,沈驥接過李伯手裡的花盆,健步如飛,往不遠處的大車走去。

李伯眯了眯眼,又看了欒挺一眼,哼聲道:「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要都像你這麼問事,屁都問不出來。」

欒挺雙手一叉腰,想要犟幾句,卻終究還是忍住沒吭聲。

修鐵笑道:「李伯,這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八卦門洛門主的師侄,剛到哈爾濱,聽說韓師傅的大名,就想來拜會,本是好意,您別放在心上。」

李伯聞言一愣,掃了欒挺和不遠處的沈驥一眼,說:「什麼什麼,他們就是八卦掌傳人,這兩天到處踢館的那兩個?」

這次欒挺也翻了個白眼,說道:「正是我們,不過踢館算不上,我師哥說了,那叫比武切磋。今天聽說韓師傅俠義,我們哥倆佩服,就想上門來拜訪拜訪。李老伯,你要是不說韓師傅他去哪了,我也沒招,不過你總得告訴我們,你們好好的怎麼忽然要搬家?」

欒挺的語氣還是半死不活的,不過話好聽了許多,李伯看了看他們,忽然嘆口氣說:「你們還是走吧,我也不知道能告訴你們什麼。到現在我們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韓師傅這是啥意思,你們要想找他,就到別處去吧,在這,找不到了。」

「那不行啊,我們在這要是找不到,在別的地方就更找不到了,聽您的話里意思,多少您也知道些,就告訴我們唄。」

欒挺不肯走,李伯也不肯說,兩人正相持不下,沈驥已經走了回來,聽到兩人對話,開口道:「李伯,您千萬別誤會,我們來找韓師傅,沒有惡意。一是為了結交拜訪,二是為了打聽一些消息。您要是知道他的什麼事情,不妨告訴我們,說不定,我們還能幫到他。」

李伯猶豫了下,又問:「你們在哈爾濱到處踢館的事,我聽說了,說實話,今天你們要是打進去,裡頭沒人能攔住。但是韓師傅不在家,你們就是把這砸了也沒用。不過,要是說結交拜訪,那就另論了。可問題是,我們是真不知道他去哪了,只是在一個月前,韓師傅離家,臨走有話留下來,說是如果一個月他還不回來,就讓我們摘了武館牌子,火速搬家,離開哈爾濱。」

「一個月不回來,就摘了武館牌子,火速搬家,離開哈爾濱……」

沈驥皺起了眉頭,重複了兩遍這句話,心中暗暗察覺不妙。

韓萬山離家之前說出這種話,那麼,這就說明他很可能要去做一件極其危險之事,不想連累武館,所以才會這麼說。

可為什麼要定下一個月的期限,而且把話說的這麼嚴重,他到底去做什麼了呢?

李伯一攤手,無奈道:「沒錯,就是這個話。他當時說的很鄭重,大夥也都不敢不往心裡去,這不,一個月已經到了,我們又多等了幾天,還是沒消息,有人跑出去打聽過,結果聽說鷹爪門的陳玉春,形意門的唐千帆,也都走了,而且還對外保密,好不容易才探聽到一點風聲。這才覺得事情不妙,所以就趕緊雇車搬家,跑路吧。」

「那你們這是要去哪?」沈驥又問。

「各回各家,沒家的湊一起,去別的地方開武館,尋活路,找飯吃,反正,怎麼都得走了。」

李伯再次嘆口氣,這時候門戶大開,幾個人抬著桌子走了出來,李伯在旁指揮,不再理沈驥了。

沈驥等人只好退後,眼睜睜看著拳館的人不斷的搬東西出來,裝上大車,一個個神色緊張,略帶慌亂,就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幾家大門派的當家人都走了,洛師叔被害,師父不辭而別,下落不明……這一切的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麼?」

沈驥望著面前眾人,眉頭微蹙,滿臉疑惑,喃喃自語。

不由得他不納悶,若不是洛楚容出主意讓他們踢館,各家掌門失蹤的事情,恐怕沒人會知道。

只是,這些事情如何才能和洛師叔被害,師父失蹤的事,聯繫起來呢?

欒挺雖然莽撞一些,心思一點也不比沈驥少,當下和沈驥修鐵離開了長春街,一邊走,欒挺一邊回頭看,也是滿臉的不解。

「師哥,連韓師傅在內,哈爾濱已經有三個當家掌門人不在了。咦,不對,還有太極門,這就是四個了!」

沈驥恍然,不錯,除了鷹爪門的陳玉春,形意門的唐千帆,再加上韓師傅,還有一個太極門的谷若虛。

四個掌門或者館主同時失蹤,武術總會會長又被害,這意味著什麼?

沈驥百思不得其解,說話間三個人就回到了北市場,沈驥抬頭看著熱鬧的集市,忽然開口道:「我看,咱們這回必須去找鎮武鏢局的黃老爺子了,恐怕只有他,才能解釋這一切的答案。」

欒挺少見的皺起了眉頭,說道:「可是想從黃老爺子那裡探聽消息,恐怕更難。就咱們這兩下子,到了他面前,如果不露點本事讓他心服口服,我估計他是不會搭理咱們的。」

沈驥看了他一眼:「怎麼,你不是一直很自信么,上午還說要去鎮武鏢局挑場子,這就怕了?」

欒挺嘿嘿笑道:「不是怕,這不是慎重么,跟你學的。你說洛師叔對他都敬畏三分,咱們這兩下子,要是真去了,挨揍不怕,主要是丟人現眼啊。」

「哎,你們想那麼多幹嘛,我雖然搞不懂你們的事,但要是太麻煩,就算了吧,紅姐說哈爾濱魚龍混雜,各方勢力太多,摸都摸不清,最好的法子就是老老實實過日子,要不,你們跟我一起開鐵匠鋪吧……」

修鐵給兩人出著主意,但還沒等沈驥和欒挺說話,前方忽然小跑著來了兩個身穿皂色短褂的人,離著老遠就直奔三人而來。

片刻后,兩人到了近前,對著沈驥和欒挺一打量,然後拱手抱拳。

「二位可是八卦門的沈爺,欒爺,我家黃老鏢頭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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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掌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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