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有驚無險
心有疑惑,他怎麼看都覺得長安殿有問題,掃視一眼四周,總覺得這裡頭有什麼玄機。
因為不知靜王去了哪,也不知道他何時回來,所以宋遠征不願等候,趁機看了一眼自己安插的眼線。
小六子滿臉諂媚之笑:「征王,奴才估摸著靜王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您還是回去吧,等靜王回來了,奴才再來華容殿通知您。」
「宮中出了刺客,靜王沒事吧?」他試探性的問,想到昨夜的女子,覺得這其中或許有什麼關聯,所以,他刻意看了一眼長安殿內的三名宮女。雖說昨夜未看清楚陪在宋靜熙身邊宮女的臉,但他覺得並非眼前的三人。
「多謝征王關心,靜王一切安好。」小六子給了他一個眼色。
別看這些太監年齡小,但他們懂的卻多,遇到大事,也知道如何處理。現在他們小命掌握在靜王手中,借他們一個水缸做膽子,也不敢胡言亂語,所以大家都閉口不言,遇事都說不知道。
宋遠征在宮中居住多年,對於太監還是頗為信任,只是他不知道,靜王竟然會給所有太監宮女服用毒藥,這放在別人身上,絕對不會這麼做,畢竟皇宮裡頭,太監宮女極為重要,很多事情都靠他們,但偏偏靜王不吃宮內這一套。
送遠征微微頷首:「好,靜王沒事,本王就放心了。」
他走後,宮女慌慌張張的跑去通知鄭寶珠,卻找不到她,她又躲在了床底下。
「小姐……」
聽到宮女的呼喊,她從床底下露出一個腦袋,輕聲問道:「征王走了嗎?」
「恩,走了,你可以出來了。」宮女盯著她,一副好奇之色,她很想知道鄭寶珠是何人,只是在宮中待久了,知道這裡的規矩,不該問的千萬別問,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鄭寶珠小心翼翼的從床底下鑽出來。
他怎麼又來了?
想到宋遠征,她的心裡頭還有疙瘩。之前在楊柳湖他幫了自己,所以鄭寶珠覺得他是個不錯的人。但得知他陽奉陰違之後,對他沒有任何好感,偽君子比真小人可怕。
皇宮真危險,還是儘快離開比較好。
害怕還會有其他人來長安殿,所以她乾脆連前殿都不去,直接躲在靜王的卧房內。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靜王回到長安殿。
得知征王來過,他雖然知道沒事,心裡卻一陣擔憂:「她呢?」
這個她,指的當然是鄭寶珠。
「在您的卧房,小姐……」很好。
不等太監說完,他就匆匆進了自己的卧房,見到坐在那一臉無聊的鄭寶珠,他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見到他,鄭寶珠立刻起身:「靜王,我什麼時候能離開?」
見她一心想著走,宋靜熙看她的眼神變了變:「很快。」
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一群宮女太監出現在長安殿的門口。
宋靜熙對鄭寶珠說:「這些是長壽宮的人,你混在他們之中出宮,為了避嫌,我不陪你了。」
「明白。」鄭寶珠混入那些宮女之中。
她跟著這些人去了馬廝,宋靜熙雖未送她離開,但卻一直看著她消失在眼前,心裡頭有些不舍。
「靜王。」
宋靜熙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站著個小太監。「說!」對於這些太監,他沒什麼好感。
「靜王若是想念小姐,可以出宮,小姐進宮不方便,但靜王出宮卻無人阻攔。」小太監滿臉笑,他只求靜王能幫他解毒。
轉念一想,太監說的很對,於是匆匆離開。
「靜王……」太監在後頭喊著,想要他賜解藥,但他根本不理睬,直接朝著宮外的路走。看著他消失,小太監給了自己一巴掌:「都怨我自己多嘴。」
鄭寶珠混在太監宮女中上了一輛馬車。
長壽宮的宮女見她有些緊張,不禁一笑:「小姐,別擔心,我們是奉了太妃之命出宮買香滿樓的糕點,我們有皇上御賜金牌,不會有人查車。」
原來昨夜太妃去找魏德帝,就是為了要出宮的金牌,金牌在手,出宮根本就不成問題。
只要有皇帝的金牌,再加上太妃的頭銜,絕對沒人敢查車。
馬車順利出了宮,鄭寶珠暗暗鬆了口氣。雖說她緊張,但卻又忍不住掀開窗帘,看著宮門口的四周。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嚇一跳,沒想到鄭永良正好出宮。她立刻把窗帘放下。
出了宮,馬車往前駛了一段距離。
「小姐,您要去哪?我們送你。」宮女不禁問。
「不用,謝謝各位姐姐。」她輕巧的下了車,看了一眼四周,朝著前方快速走去,到了鬧事,她找了一輛馬車,乘車去了郭府。
郭府內。
最著急的人要數彩環玉環,昨夜因為鄭寶珠未歸,她們非常擔心,也只能呆在郭府過夜。雖然她們沒進過宮,但也知道宮裡頭兇險萬分。
萬一鄭寶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叫她們兩如何是好?
「郭大人,我們家姑娘真的沒事嗎?」彩環很擔心,一臉焦急之色。
「放心吧,有靜王在,不會有事的。」平日里,一臉不正經的他,此時表情也有點嚴肅。
他也擔心鄭寶珠出事,雖然他知道,就算鄭寶珠出事,不會把他牽扯進去,但他還是擔心她的安危,所以今日他連府衙都未去。
當靜王出現在郭府,他們先是一陣驚喜,但發現未見鄭寶珠,他們又愣住了。
玉環迎上前:「奴才叩見靜王。」
「免禮。」
「靜王,我家姑娘呢?」玉環見他獨自一人出現更擔心。
「她還未到嗎?」宋靜熙眉頭一皺,正常而言,鄭寶珠應該已經到了郭府才對,畢竟她有馬車,而他是走路出宮。只是他不知道,鄭寶珠在出宮后,走了一段距離,重新換了馬車。
「她,她出宮了嗎?」
「恩,在我之前出宮的。」別看他一副漠不關心之色,可心裡頭也有點著急。
郭厚德也上前問道:「靜王,她沒跟你一起嗎?」
「恩。」宋靜熙沒多說,直接朝著廳堂走去,坐在椅子上。
她為何還沒到?難道出事了?不可能,我出宮時,並未聽聞有任何事。
就在大家焦急不堪時,一陣馬車的聲音傳來,一輛馬車停在郭府外。
隨後鄭寶珠出現在門口,見到她,眾人都忍不住鬆了口氣。
玉環眼眶一紅,立刻迎上前:「姑娘,你回來了?」
她露出一臉尷尬的笑:「恩。」
「姑娘,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嚇死我們了。」彩環噘著嘴,一陣埋怨。
她摸了摸二人的臉:「沒事啦,宮裡頭可好玩了,所以我就多玩了一會。」
她沒告訴二人,皇宮兇險,不想她們擔心。
對於她的話,二人並不信。
當鄭寶珠見到靜王時,整個人愣住了,她沒想到他會在這。她的心裡頭,也泛起一陣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靜王是為了她而來。不過,她很快又把這個念頭給掐滅,在心中警告自己:鄭寶珠,你少胡思亂想,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句話用在女人身上,雖有不妥。但也很符合她跟靜王之間的處境。她是個已婚女人,雖然還是完璧,但說出去沒人會信。宋靜熙是堂堂儲君,身份比他尊貴,何況她是個已婚之人。
「為何如此慢?你不是比我先出宮嗎?」宋靜熙不禁質問。
她咬咬唇,有點不好意思:「出宮之後,我就換了馬車,所以現在才到。」
這麼做完全是因為謹慎,不想連累郭厚德。
郭厚德不禁一笑:「沒事就好。」他抬頭看了一眼天:「時間不早了,不如我請大家一起去狀元樓吃一頓,就當慶祝鄭小姐平安歸來。」
鄭寶珠卻說道:「大人,這頓還是我請吧。」仔細想想,不論是郭厚德還是宋靜熙,都幫了她不少忙。
「誰請都一樣,你還是趕緊把衣服換了,在宮外穿著宮女的衣裳,很是奇怪。」宋靜熙故意把她支開,等她們一走,他忍不住問:「厚德,你可知她受傷了?」
聞言,郭厚德微微頷首:「恩。」靜王對她的事真上心,也不知是好是壞。
「如何受的傷?」肯定跟穆清脫不了關係,她那麼護著他。
「是劉氏所傷,這劉氏……」郭厚德把前日的事說了一遍,聽后,宋靜熙大感意外:「這個劉氏,罪有應得,她該死!」原來跟穆清沒關係?
「是啊,最後她選擇了在牢中自縊。」
當鄭寶珠換上衣裳出來時,宋靜熙的目光瞬間就被她牢牢吸引,他一咬牙,轉過身去,不讓他人發現他在看鄭寶珠。
「走吧。」郭厚德微微一笑:「坐車還是走過去?」
「時候還早,走過去吧。」
狀元郎在京城是最好的酒樓。
郭厚德不是常客,偶爾來一次。
別看他是個知府,但俸祿並不多。他算是一個清官,若不是家中有資產,恐怕日子過的會很清貧。
到了狀元樓,他破例要了個二樓的雅間。
「靜王,你想吃什麼?」有靜王在,一切當然以他為主。
但宋靜熙卻說道:「你們點吧,我對這不熟。」
他雖然正視郭厚德,但眼角的餘光總是能看到鄭寶珠。
「彩環玉環,你們也坐。」鄭寶珠對狀元郎也不熟,上次來這,還是赴王淑雅的洪門宴。不過她記得幾道不錯的菜,所以她負責點菜。
小二走後,鄭寶珠才想到沒點酒,於是起身出了雅間,準備讓小二加一壺酒。
然而一出雅間,就聽到一個讓她不舒服的聲音。
「喲,這不是鄭寶珠鄭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