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沒法安寧
徐醫生半個小時之前面對女囚病人面如春風的笑容,跟現在的尷尬無地自容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蓉蓉說道:「你是個心理醫生,病人的心理活動你都不能掌握?還讓她輕鬆找到機會自殺?」
我為徐醫生說話:「院長,病人也剛來一會兒。誰也沒料到她就找理由跑去自殺了。」
徐醫生也不想這樣,她也想把女囚治好,可她萬萬沒想到女囚口裡的『傾訴』和臉上的欣悅把她給欺騙。
陳蓉蓉說道:「心理醫生還看不出病人要去自殺?」
我說道:「心理醫生,估計也不是神吧。」
看著徐醫生那尷尬得都要快哭的樣子,我可憐起她來,為她說話想幫她開脫。
陳蓉蓉對我道:「你,住嘴。」
我說道:「我是怕您氣著了,院長,消消氣。」
陳蓉蓉生氣也情有可原,照理說,一個牛叉的心理醫生應該能夠分辨出一個人說話和表情還有動作的真假,可徐醫生並沒有做到這點,她徹徹底底被那女囚忽悠。也許徐醫生是個合格的心理醫生,但絕對不能算是個厲害的心理醫生。
治不了心理病人這不是她的錯,但不能看出女囚的心理活動的確是她的無能。
可是啊,本身抑鬱症啊等等這些心理疾病就很難治,這些重度心理疾病等同於重度身體疾病,能對比癌症晚期,病情走到了重度那一步,恐怕再厲害的醫生再昂貴的藥物和最尖端的醫學科技也無力回天。
陳蓉蓉氣的不是徐醫生不能治好病人,病人之所以出來看病,並不是真想治好自己的病,而是出來找機會跳樓,陳蓉蓉氣的是她沒能看出病人和她說話時已有找機會去跳樓的苗頭。
陳蓉蓉說道:「要是她死了,你,就是罪人!」
徐醫生嚇得臉色蒼白。
陳蓉蓉叫人來先把徐醫生帶走。
看著徐醫生離開,陳蓉蓉對我說道:「那女囚如果死了,我們醫院就要扛責任,我們全都遭受牽連。」
我說道:「誰也沒料到她跑來這裡就是為自殺來啊。」
陳蓉蓉說道:「在哪裡死不好,偏要來這裡跳。上面怎麼說?女囚在監區里好好的,送來這裡治就死了。」
我說道:「這也怪不得我們,我們也想為她好嘛。院長,她應該沒事吧。」
陳蓉蓉說道:「希望吧,就怕內臟有問題。」
高空墜落可導致胸腹腔內的內臟組織發生廣泛損傷,在沒有X光等醫療器械時難以診出。
我說道:「應該沒事。」
陳蓉蓉看了我一眼,說道:「要是她死了,你記住,上面下來查的話就把責任都推到那個醫生身上!」
我說道:「這個,好的。」
女囚死了上面肯定有人下來查,誰來扛責任?
也許我們這麼推卸責任十分的不厚道,但我們也只能這麼做,我可不想扛,陳蓉蓉更不想扛。
陳蓉蓉辦公室電話響,她去接了電話,醫院那邊傳來好消息,送去醫院的女囚沒事,一點皮外傷,還有一點腦震蕩。
命真大,身體也真好,也幸好這裡只有二樓,她爬不上去樓頂二樓樓頂,要是在樓頂往下跳,不死也重傷。
陳蓉蓉說道:「那醫生不能要了。」
可憐那徐醫生,才來了沒半天就已經被炒。
這也沒辦法,她的才能不足以撐起她的職業,今天不出這個事,改天也會出別的事,就算不出那麼大的事,她這個能力只能算是平平過,我們沒法相信她能把重症者治好。
陳蓉蓉也不想不願再給徐醫生一個機會,就此將這個醫生pass掉。
她還跟我說,不要再提從監區找醫生的事,無論是身體疾病方面,還是心理疾病方面。
好吧,來了一個心理醫生,把我從監區找醫生的打算都給砸了。
陳蓉蓉辦公桌上電話又響,她過去接電話,然後神色凝重對我說道:「七監區有犯人出事,你和凌嘉琦去一下。」
我問道:「七監區又出什麼事了?」
陳蓉蓉說道:「又有人被捅。」
艹。
這七監區是沒法安寧下來了,隔幾天就出事,不是這個被捅就是那個被砍。
亂也有個度吧,不,她們七監區就沒有個度,就算是死人也不會有個度。死了人無所謂,繼續打,繼續死人,目前看來不會那麼輕易消停。
一個監區三大幫派亂戰,估計要有一派一統天下才行。
陳蓉蓉打死都不會進監區,坊間傳言她得罪的人太多,外面不敢亂出去,監區也不敢隨便進去,怕被仇家整死。
當真老奸巨猾老狐狸一頭,她知道自己所作所為傷天害理之事得罪傷害太多人,出行便尤為謹慎,小心駛得萬年船。
我和凌嘉琦拿了急救箱直奔七監區,到了七監區后在七監區獄警和管教的帶領下到了監區的牢房裡,穿過過道,兩旁是牢房,好多牢房中的女囚看到我,紛紛過來擠在牢房的欄杆處看我叫我,有的伸手出來想要抓我:「男人男人,過來一下,過來姐姐這裡。」
一隻只白白的手伸出來,在這個燈光黯淡的過道中顯得尤為詭異。
獄警管教們拿起手中棍子一路砸過去:「安靜!都給我滾遠點,退後!Xx艹尼瑪的滾後面去!」
以前剛進來剛見這種場景,不免得新晃膽顫,現早已習慣。
到了角落倒數第二間牢房,她們打開門讓我進去,一大群管教和獄警把這間牢房的女囚都趕到通道處,然後讓我進去。
在這群趕出來的女囚中,我看到一個女囚被制服,手銬銬住,她旁邊是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連這個東西女囚都能帶進來?
難怪監區里那麼危險。
人群中我還見到一個極度漂亮的女囚,就是趙雪芙,她也是這個監室的人。
這燈光如何黯淡,這通道如何幽暗,都遮掩不住她的美,果然長得漂亮的人身上是會發光的。
她那紫色的雙眸,異常明亮,表情還是那個表情,微微側著頭看著我們。
她的腳還沒好,被其他女囚攙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