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不平靜的醫院
傷口不止是深，還捅開了肉，血流得很多。
我給傷口消毒，拿著針線，在傷口上縫了針，一個傷口十幾針。
縫好了傷口，給傷口做包紮，之後掛水點滴。
忙完了之後，有人給我擦了擦額頭的汗。
沒想到，是那個長得跟個男一樣的獄警給我擦汗的，這才發現，她們都在圍觀著我給女囚犯做手術，她們看起來，比我還緊張。
就連管麗麗，也在旁邊神情專註的看著。
那獄警問我道：「好了？」
我說道：「傷口縫好了，包紮好了，失血有點多。還好，沒有了生命危險，度過了危險期。」
她們也都鬆了一口氣，畢竟死人是大事，這賬要算在她們獄警看管不當的頭上。
不管在哪個地方，只要死了人，都是大事，傷了還能賠錢解決問題，死了人就不光是賠錢的事了，這是要關乎到她們的飯碗問題。
聽她們叫這個長得跟男人一樣的獄警為賈隊長，這女人，是她們的隊長。
我出了門口，抽煙。
那管麗麗不敢再說我了。
我掏出煙了之後，賈隊長掏出打火機，給我點上煙。
她問我：「病人沒事了吧。」
我在她給我點了一支煙后，我給了她一支煙，她接了，自己點了起來。
我說道：「最好送去大醫院看一下。」
她說道：「我們這也想送去，那不是沒辦法了先送這裡嗎。」
我說道：「還是送去大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她說道：「讓她們跟上面彙報了，一會兒送去。你是外科醫生？」
我說道：「不是，我只是一個醫學畢業生。」
她說道：「那剛才看你，好像跟她們不一樣啊。」
她指了指管麗麗，也不給管麗麗面子，管麗麗還看著這裡呢。
我說道：「都差不多吧，她可能不願意動手而已。」
賈隊長一臉鄙夷，說道：「她不是不願意，她是壓根不會。」
我說道：「那我不知道呢，我剛來沒兩天。」
她說道：「不是走後門進來的？」
我說道：「難道都是走後門進來的？」
她說道：「你們監獄醫院，一共才幾個人，就沒見上過班，走後門進來的，天天在家睡覺打麻將，工資照樣領。那個來打醬油的，屁事不會，咽喉炎能當膀胱炎來治。」
我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麼進來的。」
說實話我一直到現在，對我怎麼進來的，還是一頭霧水。
聊了一會兒，醫院的車來了，她們把女囚犯抬上了車走了。
這人剛走，這邊的辦公室剛靜下來，又有人七手八腳的抬著女囚犯進來了。
這監獄，真不是個平靜的地方。
又是馬艷梅，那個高大的女獄警，她也是一個隊長，和那個賈隊長一樣，都是小隊長。
馬艷梅帶著五六個人抬著一個女犯進來，我問怎麼了。
她說道：「這傢伙，摔了，頭磕在了樓梯上，血怎麼流也不停。」
我急忙查看。
女囚年紀四十多這樣，頭上好幾個被打破了皮的地方，皮破了，腫起來，好幾個傷口還在流血。
我把她衣服脫了，上身青腫的地方很多，有些地方明顯是舊傷，摔能摔成這樣？
明顯不是摔傷，是人為的故意傷害。
有人打了她，而且是往死里打，還不是第一天打，不是第一次打，從身上的傷痕來看，打了很多次很多天了。
她們為什麼要騙我？難道說，女囚就是她們打的？
這讓我想到那個漂亮的溺水的女囚，難道那個，也是她們獄警打的？
我把女囚的頭髮剃光，然後消毒，縫針，止血，吊瓶。
全程，她都咬著牙，睜著眼睛，一聲不吭。
我對馬艷梅說道：「你們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馬艷梅說道：「血不流了？那帶回去吧。」
我說道：「不行！她現在這樣子，還不能帶回去，我建議最好送大醫院觀察治療一下。」
馬艷梅嗤之以鼻：「送啥大醫院？死不了就行，帶回去了。」
馬艷梅，和那賈隊長，完全是兩類人。
賈隊長還有良心，這馬艷梅，完全沒人性，她那態度，女囚死不了就行，其他的，管她那麼多呢。
女囚是死不了，但看女囚著實可憐，已經被打成這樣了，剛縫好針，就要被拖回去。
我騙馬艷梅說道：「馬隊長，不行的，她要觀察一會兒，流血太多了，我擔心她會有生命危險。」
我這麼一說，馬艷梅才允許了女囚先留在這裡治療觀察。
她拉著我出去，給了我一支煙，給我點上，說道：「對了你姓啥來的。」
我說道：「黃。」
她說道：「黃醫生，別太把她們當人看。」
我說道：「在我們醫生眼裡，都是病人。沒有什麼壞人，好人之分。」
她說道：「哎不是哎，你看上次那個，殺人犯，這個呢，這個幹嘛的，這個也是殺人犯！殺了自己的老公，太狠毒了，你說，我們有必要對她們那麼好嗎。」
看來，馬艷梅是擔心我對她有意見，看她如此粗魯粗暴的對待女囚，怕我對她心存不爽。
畢竟，我算是幫了她救了兩個人，指不定往後還要求我的地方多著呢。
我說道：「那怎麼樣也要讓她先活著啊，你說是吧。萬一她被帶著回去，死了，麻煩了。你這邊麻煩，因為你管的女囚死了人，而我這裡也麻煩，我這邊治的人死了，我怕我扛責任。」
她點點頭：「這話在理。可我看她睜著個大眼睛，血也不流了，不就沒事了嗎。」
我說道：「還不行，很多失血過多的病人，在暈厥之前，都是很清醒。」
她說道：「那好吧，要等多久？」
我說道：「建議送去大醫院治療觀察。」
她一聽，立馬回了我兩個字：「麻煩！」
女囚都這樣子了，還嫌麻煩？
人都半死不活了，送去醫院還嫌麻煩。
我說道：「那先留在這裡觀察，我看看如果真沒事，再通知你讓她回去。」
她說道：「行吧行吧。」
她留了電話給我，然後把女囚銬著床頭，在女囚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不知道什麼話的話。
看那個表情，彷彿是在威脅女囚。
等得她們都走了之後，我查看女囚的情況。
她上身只有一個裹胸，還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也是四十多這樣子的年紀，看樣子，也挺老實的一個人。
這也完全和殺人犯沾不著邊啊。
哪點像是個殺人犯啊。
難道說，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