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捉迷藏
「呵呵,怕了?還是,認輸了?」燕非墨一手負於身後,卓然而立在院子正中,淡然的掃視著白夢展,這一次,只有了居高臨下的感覺,白夢展早就是他的頭號敵人了,他自然會利用任何閑暇的時間去研究打敗白夢展這個敵人,所以贏了,也在預料之中。
「王兄……」一直在房間里的白夢香一閃而出,擔心的扶住白夢展,「你怎麼樣?」她也沒想到,一直以武功自負的王兄居然被燕非墨在幾十招之內就打敗了,這是她之前絕對沒有想到的,其實,她的小腹也沒疼,她不過是好久不見燕非墨,想他來看看自己罷了,可是這一裝,倒是招來了一個又一個的大夫,結果,個個都告訴她,她腹中的胎兒出了問題,胎心跳得根本就不正常,會是一個畸形兒。
於是,她急了,這孩子傾注了她太多的心血了,她叫來了白夢展,經過他的再三詢問,她才發覺到了不對,這孩子,早就不對勁了,過了三個月後好象沒怎麼長,她的肚子也不大,之前以為是羊水少她也沒在意,現在才知道不對了。
白夢展的唇角滴著血,雖然平日里與燕非墨鬥嘴的時候他也說不在意這個妹子,可是,說到底他這妹子也比燕非墨來得親,一想到夕雅在燕非墨手上,他不由得更是怒氣衝天,「燕非墨,你要怎麼對香香,還有,雲夕雅呢?」
「這是本王的家事,白夢展,你可以走了。」燕非墨淡淡的,他堂堂一個王爺,在自己的府宅里怎麼可能被白夢展給問住呢,再說白夢展現在根本打不贏自己了。
「你……」
「王兄,你先走,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處理。」白夢香原本因為孩子的事就已經心亂了,此刻,看到白夢展被打傷,她的心更亂了。
「哼,燕非墨你等著,我早晚讓你後悔你今天對本太子動了手。」
「請便,看在香香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馬。」他這樣做也不過是為了不讓夕雅抓到他的把柄再說他是無情無義的男人罷了,不然,以為他怕了白夢展了嗎?他才不怕。
「王兄,你快走。」知道白夢展打不過燕非墨,白夢香除了勸就只有勸了。
白夢展氣咻咻的縱上房頂,很快就消失在了墨王府的盡頭,白夢香轉頭看向燕非墨,眼神里都是哀怨,「非墨,他是我王兄,你就不能讓著他些嗎?」
燕非墨淡淡的掃了一眼白夢香,若不是那時在大涼和盛世的邊界白夢香曾幫過他,剛剛他連白夢展的一條命都不想留,既然得罪了,那便得罪的徹底,「大夫怎麼說?」掃視了一眼白夢香,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白夢香的臉色一下子煞白一片,「大夫……大夫沒怎麼說。」
「是嗎?」目光瞟過白夢香的小腹,燕非墨頭也不回的道:「溫康,把大夫都叫過來,我要問話。」
「是,王爺。」
白夢香開始簌簌發抖了,這孩子,到底要不要呢?
這是她身上的肉,她真的不想拋棄,可是,大夫說過的話……
她心亂了。
眼看著燕非墨進了大廳端坐在正位上,她也只好跟了進去,先前她是有給了那幾個大夫一些金銀手飾的,只求他們不要說實話,但這會面對燕非墨的時候,她還是有些慌了。
「說吧,胎兒怎麼樣?」
一個大夫迎前一步,恭敬的道:「沒……沒什麼大礙。」
「嘭」,手中的茶杯狠狠的落在桌子上,濺了一桌子的茶,燕非墨卻恍若不覺,「若是孩子生出來有什麼事,你們這說沒大礙的就是死罪。」
那大夫額頭的汗立刻豆子一般的滾下來,他嚇壞了,「回王爺話,小主腹中的胎兒只怕早就廢了,是畸形兒,生下來也不會健康的。」
「嗯,你的意見呢?」燕非墨還是冷著一張臉,讓人看不出他的反應和神情來。
另一個大夫立碼跟著附和,「嗯,張郎中說得對,是這樣的。」
別當他是傻子,除了在邊關里白夢香幫他避過白夢展的那一次之外,其實,就連那把匕首也是她故意而為之的,只是,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她真的會愛上自己吧。
這樣的女人,心如蛇蠍,若是不愛,自己早就成了她手中的一枚棋子,幸好,他早就拿回了匕首,幸好,那匕首被夕雅拿走了,想到在大涼的山中,那女人臉不紅心不跳的從他懷裡拿走那把匕首,燕非墨的眼睛亮了,那女人,總是能給他料想不到的意外。
才分開一會兒的時間,他居然,就想她了。
夕雅,是他命中的桃花劫嗎?
「王爺,這樣的孩子不能留了,留了只怕將來也很難養得活,依在下的意見,引產比較好。」
眼見著燕非墨在沉思著,那大夫揣了半天他的心思,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嗯,那就這麼辦。」
「今天嗎?」大夫又追問了一句。
「嗯。」起身就朝門外走去,白夢香他一眼也不想多看,之前不想得罪白家兄妹,只是不想自己登上太子之位時多兩個絆腳石,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在意了,那個位置他會盡量爭取,得之是幸,不得也並不一定是不幸,想到從小跟著孟天煥長大的那兩個孩子,若是從小生長在皇宮裡,哪裡有他們那樣活潑自在的性格呢。
「撲通」,身後,白夢香跪在冰涼的地板上,「王爺,非墨,這孩子即使是有問題,可是,我還是想要生下他,求王爺成全。」不管怎麼樣,她已經住進了墨王府,她也是燕非墨的女人了,他要不要她,她這一生也不可能再委身其它的男人了,這就是身為女人的悲哀,從回盛世,燕非墨以她懷有身孕為由從來也沒有碰過她,她真懷疑若是不生下這個孩子,以後,她再也沒有機會懷上他的孩子了。
「不許,馬上準備藥物,引產。」燕非墨卻是沒有半點遲疑,不是他狠,而是,白夢香當初算計他上床的時候就該想到有這樣的後果了,他最恨女人對他耍小聰明了。
「非墨,我求你,我求求你了。」白夢香不住的磕著頭,原本光潔的額頭很快就滲出了血意,讓一旁原本也跟她一樣盛氣凌人的丫頭看了不由得心疼了,「公主……」
燕非墨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他要進宮,或者,人就是這樣,越容易得到的越不是最好的,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好的,他如今,只想把夕雅娶過來,然後,做墨王府的女主人,這王府里死氣沉沉太久了,需要一些歡樂的氣氛來消散白夢香帶來的那份沉迷的味道。
「非墨……」白夢香哭喊著,她早知道燕非墨不愛她,卻不曾想原來他對她竟是這樣的絕情。
她愛他,愛錯了嗎?
閉上眼睛,汩汩的淚流了出來,眼前,什麼都是模糊不清的了,這王府里的人只認燕非墨,他說不能要孩子,她即便是想生也生不了。
那麼,生不了孩子的她根本就是生不如死,從此,就在這王府里成為一個活死人嗎?
那她兀寧死。
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視野里到處都是人,可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人,她多沒臉呀,先前還風光無限,現在,連自己想要的孩子也保不住。
頭暈了,頭重腳輕的感覺。
眸眼中那男人的背影依舊在,卻是那麼的薄涼,恨恨的一咬牙,隨即,白夢香狠狠的朝著一側的牆壁撞去,「嘭」,一聲重重的悶響,隨即,是院子里的又一團亂,「小主自殺了,小主自殺了,王爺,小言撞牆了……」
歇斯底里的喊聲穿透了空氣也叫住了燕非墨,他倏然回頭,白夢香果然一頭的血被抬了起來,那樣子讓他看了更加的厭惡。
女人,還是自重一些的好,非要想方設法的爬上一個男人的床,瞧,這就是她的下場。
「搶救。」兩個字拋下,再次轉身,她以為用這樣的手段就可以留住他嗎?
白夢香她是想多了。
從墨王府趕去皇宮,一路上溫康已經報告說夕雅在父皇的寢宮,他皺眉了,父皇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如今的夕雅是父皇的女兒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的腦子轟轟作響,飛一般的衝進宮,直奔富宏宮,若夕雅真是父皇和年清顏的女人,那他和她就是兄妹的關係,那還怎麼能夠在一起呢?
這一刻,燕非墨的心大亂了。
急匆匆的趕到富宏宮,等不及通報,推開守門的太監大步的就沖了進去。
「六王爺,等等,等等呀……」
「夕雅,夕雅你在哪兒?」他一邊走一邊喊,四處的張望著,心裡,只煩躁不堪,他怕呀,怕如自己所想年如雅是父皇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