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緋聞
從我懂得男女之間的愛情開始，我就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不愛。
顧奈對我的愛太過來勢洶洶，讓我連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從顧奈辦公室出來，我有些腿軟，不為別的，就為他霸道又不知道從哪裡興起的感情。
顧奈的助理把我安排在他旁邊的辦公室，把我安頓好后，一臉好奇的看著我，「白律師，你跟我們家顧總是？」
我把手裡的挎包放在辦公桌上，回頭去看站在門口的助理，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也能八卦成這種樣子。
或許是我盯著人看的目光太明顯，小助理尷尬的笑笑，「白律師，你別誤會，我不是那種八卦的人，純屬就是好奇，我跟了我們顧總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他對哪個女人上過心。」
小助理看起來年紀不大，最多也就是二十齣頭的模樣，能在這個年紀就做到總裁助理的位置上，我不相信他是憑著一顆八卦的心，首先，他的工作能力是一定能得到肯定的。
「或許是因為你們顧總跟我們老闆認識的緣故，所以才對我比較照顧。」我回答的一本正經，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異常。
小助理一臉不信，「白律師，您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信嗎？「
我當然不信！我希望的是你信！
面對小助理的發問，我真是笑不出來，隱忍了下，「我說的都是實情。」
聽到我的話，小助理回了我一個尷尬無比的微笑。
把我安頓好，我以為小助理會馬上就離開，沒想到，小助理卻是賴在沙發上，左看又看。
「那個……」我開口，因為不知道小助理姓甚名誰，只能是先笨拙開口。
小助理看我一眼，主動接話，「李銘，白律師你叫我名字就行。」
「在工作中，我還是叫你李助理吧！」我笑盈盈的應，「李助理，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白律師，你忙你的，我就是隨便坐坐，以後咱們也能算得上是同事了，你不必跟我見外。」李銘笑呵呵的應。
我，「……」
還真是沒把自己當外人。
顧奈手下的助理還真是跟他一樣奇葩，他是身為堂堂總裁對我一個二婚女人死纏爛打，他的助理又賴在我辦公室死活不走。
一個律師在一個娛樂公司工作，傳出去，怕是會被人笑掉大牙。
我坐在空蕩蕩的辦公桌前坐了會兒，打開桌上的電腦，打開網頁隨便翻了幾頁，百無聊賴，看了眼像好奇寶寶一樣坐在沙發上的李銘，清了清嗓子發問，「李助理，你們顧總，緋聞多嗎？」
「我們顧總？緋聞？」李銘瞪大眼睛看我，「白律師，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誰敢跟我們顧總製造緋聞，除非她是不想活了。」
李銘說完，笑嘻嘻的看著我，「白律師，你是不是想問我們顧總有沒有女朋友？我跟你說，我們顧總沒有女朋友，我們公司上下都說他是千年鐵樹不開花，有一段時間，我們公司上下甚至都集體懷疑我們顧總在取向方面有問題。」
聽著李銘的話，我心裡腹語——你們真是冤枉你們顧總了，你們顧總的取向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就是需求太大，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禁慾太久。
想著想著，我開始出神，想到了喝醉酒那天晚上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然後，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李銘是個特別能說的人，別看是個男人，在八卦方面，絲毫不比女人差。
「白律師，你跟我們顧總，以前認識嗎？」李銘笑著問。
「除了打官司那次，以前不認識。」我邊回答，邊在腦海里搜索跟顧奈有關的畫面，老實說，就算李銘不問，我也很好奇，為什麼顧奈僅僅見了我那麼幾面就會對我動心。
要說顧奈對我是一見鍾情，打死我都不會信，像他那樣涼薄的人，我覺得他要是對一個人動感情，那必定是經久年長，就跟釀酒似的，時間越是久，便越是醇香。
我話落，李銘反手撓撓頭，自言自語，「那就奇怪了。」
「是奇怪？」我不由得發問。
「沒什麼，呵呵。」李銘回答，巧妙的迴避開我這個問題。
如果換作是普通人，李銘這一句話，估計這件事就翻篇了，但我不是普通人，我是個律師，有自己的職業敏感，對於越是欲言又止的問題，就越是抱有好奇心。
「李助理，你剛才不是還說咱們倆以後就是同事了嗎？我看你的樣子，似乎壓根沒在心底真的把我當同事啊！」我淺笑著說。
李銘一愣，顯然沒想到會從我嘴裡說出這種話，提提唇，「白律師，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想！」我肯定回答。
「好吧，那我跟你說，你千萬要保密。」李銘說完，上前，傾著身子趴在我辦公桌上，小聲說：「我在顧總辦公室的書櫃里見過你的照片，雖然那張照片拍的很模糊，但是我可以肯定，那個人一定就是你。」
我，「……」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李銘，覺得他在說天方夜譚，顧奈的辦公室里怎麼會有我的照片。
我一臉狐疑，李銘再次反手撓頭，「不過，那張照片看起來像是很多年了，白律師，你確定你這麼多年沒得過失憶症什麼的？」
失憶症？
失憶症是沒有，再過幾年得老年痴獃倒是很有可能。
我搖頭，李銘碎念，「難道只是長得一樣？那個女人其實是顧總的前女友？」
從李銘所說的話裡面，我得到一個消息，顧奈辦公室的書櫃里擺放著一張跟我長得很相似的照片，那個照片的本人很有可能是顧奈的前女友。
那我是什麼？他前女友的替代品？
想到這兒，我忽然有點明白了，難怪顧奈會對我那麼好，處處幫我，還說要跟我結婚，原來是因為我長得像他前女友，看起來，他應該是很愛他前女友才對。
在不知道顧奈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的時候，我只是覺得心底猜疑，在知道原因后，我心底有些堵得慌。
「白律師，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李銘見我不作聲，試探著問了一句。
「不是，沒有，我剛才在想別的事情。」我笑靨如花的回應。
聽到我的話，李銘長舒口氣，「沒有就好，我特別害怕你因為我的話跟我們顧總鬧矛盾，您不知道，我們顧總特別在乎您，要是讓他知道我當著你的面說了這麼多廢話，他一定會跟我生我的氣，扣我工資。」
「你們顧總平時對待員工都這麼嚴苛嗎？」我發問，心底隱隱為我的工資擔憂，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我的工資到底是嘉寧事務所支付還是豐威娛樂支付。
「白律師，一看你就對我們這行了解不多，我們顧總在這行可是出了名的活閻王，他不止是對員工苛刻，對待自己比對待員工都苛刻。」提到顧奈對待自己的苛刻，李銘做出了一個特別誇張的恐懼表情。
「他對自己有多苛刻？」我不由得好奇的問。
「比如，我們顧總三百六十五天，從來都沒有休息的時候，不僅如此，他還經常會連軸轉，就在上上個月，我們出差，為了一份合同，我們顧總連著加了三天的班，第四天實在是扛不住了，公司高管都勸他去休息會兒，你猜他怎麼了？」李銘直視著我發問。
「怎麼？」我對顧奈的好奇心愈發濃郁。
「他居然直接去休息室沖了個冷水澡，強迫自己清醒，沖完澡，出來接著工作。」李銘搖著頭，「我其實特希望我們顧總能有個女朋友。」
說完，李銘看著我上下打量，「白律師，我看你就挺好的，真的。」
「你跟你們顧總的感情真好，還替你們顧總這麼考慮。」我由心而發的說。
李銘搖頭，聲音壓低，「白律師，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是為了我們顧總考慮，我是在為了我自己，你不知道，因為我們顧總不談女朋友，天天在公司加班，身為助理的我，就得天天陪著，為此，我已經吹了十二個女朋友了，再這麼下去，我怕我……」
李銘說的苦惱，如果不是顧及在公司，我覺得李銘一定一把鼻涕一把淚。
說完顧奈，李銘把好奇心投放到我身上，「白律師，您長得這麼好看，事業又這麼好，怎麼到現在還沒結婚？」
「我結婚了啊！」我如實笑應。
李銘瞪大了眼睛，「白律師，您確定您沒有騙我？」
「沒有啊！」我看著抓耳撓腮的李銘，覺得這孩子的戲簡直是不要太多。
「那我們顧總知道嗎？」李銘雙手撐在辦公桌面上。
「知道啊！」我再次如實回答。
李銘直起身子，一臉受到重創的表情，嘴裡碎念，「沒想到，我們顧總的感情運這麼差，居然愛上了別人家的老婆，給人家當了男小三，可悲、可嘆、可憐……」
我怔怔的看著李銘，輕咳，「李助理，我覺得你誤會了，我跟你們顧總，還沒到那個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