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吵架
豬肝色？
豬肝色都是輕的！
跟許默喝了幾次酒之後，我發現，她只要是一喝酒，就會原形畢露，說話沒分寸，而且整個人都會屬於『癲瘋』狀態。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酒後看人品？
我胡亂想著，許默挽著我手臂，嘴裡嘟嘟喃喃的說著一堆我聽不懂的話。
「白首，你喜不喜歡那個顧總？」許默歪著腦袋看我。
我不吭氣，抬頭看了眼昏黃的路燈，心底思忖——喜歡嗎？還是不喜歡？說真的，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兩天以前，我一定會一口篤定的說我不喜歡他，但是自從陳小諾的出現，我……
我不是傻子，也不是十五六歲不黯世事的小姑娘，所以，面對自己的心底真實反映，我當然是選擇坦然面對。
我正攙扶著許默走著，揣在都內的手機鈴聲忽然開始作響，我摸出手機，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顧奈的來電提醒，秀眉不自覺的蹙了一下，思慮了一會兒，按下接聽。
在我按下接聽之後，幾乎是一瞬間，顧奈在電話那頭開口，「怎麼這麼晚還沒回來？」
我抿了抿唇，「我跟許默在外面。」
「在外面做什麼？」顧奈語氣里透露著幾分不悅。
「吃飯、喝酒、聊天。」聽出他語氣里的不悅，我瞬間覺得自己的心情也有些不悅，抿抿唇，借著酒勁兒回應。
「喝酒？白首昨天的事還不夠你長記性的嗎？今天晚上居然又去喝酒？」顧奈語氣越髮帶了不悅。
聞言，我握著手機的手機，倏地按下掛斷。
人常說酒壯慫人膽，我覺得我現在就是這個意思，喝了點酒，然後就覺得自己特別牛b！
我這頭掛斷電話之後，顧奈還有接連打了幾個，但都被我逐一掛斷，到最後，我索性按下了關機。
手機關機，整個世界都忽然變得安靜了，我攙扶著許默到馬路邊，打了輛計程車，把她送回家。
許默比我的條件要好得多，雖然我們倆工作工資都是一樣的，甚至我比她還要賺得多，但是在生活環境方面，我跟她真的相差太遠，畢竟，她沒有那樣拖後腿的后媽。
把許默安頓好，我下樓，沿著馬路走了一會兒，心底有些難過。
偌大的一個城市，居然沒有我能落腳的地方，想想，的確有些可悲。
情緒宣洩夠了，人也清醒了許多，我摸出手機，開機。
手機剛一打開，就跳進來許多顧奈打電話的來電提醒簡訊，緊接著，白澤的電話打了進來。
看著屏幕上白澤的電話號碼跳躍了兩下，我食指劃過，按下接聽，「喂？」
「姐，你現在在哪裡呢？」白澤焦急的問。
「哦，在你許默姐樓下，我剛把她送回去，怎麼了？」我笑著問，心想，一定是顧奈把我關機的情況跟白澤說了。
我正想著，電話那頭傳來顧奈的聲音，「讓她在原地等著！」
我，「……」
我跟白澤在電話里靜音了會兒，白澤結結巴巴的說：「姐，你沒事幹嘛關機啊，我姐夫都急瘋了，剛才把我從學校接回來了。」
「哦。」我應聲，現在除了這一句，著實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白澤在電話里嘆氣，「姐，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姐夫？」
「行了，我待會兒就回去了。」我深吸氣，切斷電話。
要是真的不喜歡就好了，怕的是，太喜歡，可是又掌握不了局面的感覺。
我茫然的在路邊走，顧奈開車停在我跟前，降下車窗，聲音冷冽，「上車。」
我瞥他一眼，有些心虛，但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心虛，因為這件事的起因，是因為他的前女友突然回國，又不是因為我……
這樣想著，我心裡稍稍舒服了些，邁步走向車後排，去開車門。
我用力拉了幾下，無疾而終，抬眼去看顧奈，他側眼看我，臉上的表情諱莫如深，「坐前面。」
「顧總，我覺得坐後面挺好的。」我回答，面無表情。
顧奈不吭氣，一直跟我僵持，最後不耐煩的說了句，「白首，你到底在不悅什麼？是覺得離婚了？懷念蕭銘？」
顧奈話落，我杵在原地，搭在車後門鎖上的手收回，冷笑，「顧總，您剛才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怎麼？白律師這麼精明的一個人，難道聽不懂？」顧奈驀地一笑，臉上掀起一抹嘲諷。
看著態度忽然三百六十度轉變的顧奈，我心底劃過一瞬間的狐疑。
他突然這是怎麼了？
我站在原地怔了會兒，白澤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我按下接聽，白澤在電話那頭擔憂的說：「姐，你怎還沒回來呢？我姐夫過去接你了嗎？」
「嗯。」我應聲，抬眼去看顧奈。
顧奈一臉不耐煩的下車，徑直走到我面前，拖拽著我的手腕，把我推上副駕駛的位置。
我緊抿唇，聽著白澤在電話里對我的一些勸慰，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姐，你就別跟我姐夫鬧矛盾了。他真的挺在乎你的。」
「你說，那個蕭銘有什麼好，他都對你那樣了，你還考慮他做什麼。」
「姐，你就聽我一句勸……」
白澤不停的說，我深汲一口氣，「是誰跟你說我還惦記蕭銘了？」
聽著我質問，白澤瞬間默聲，頓了會兒，「難道不是嗎？可是，今天有人給了我姐夫很多你喝酒頹廢的照片啊，還說，你在喝酒的時候一直在念叨著蕭銘。」
我，「……」
我下意識的想問是誰，但是我清楚，就算我問白澤也是白問，他根本不可能會知道，那，我能問的人，只有顧奈。
可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我哪裡還能問他，我現在坐在他車上都覺得心驚膽戰，我前些日子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覺得他這個人平易近人。
再次跟白澤掛斷電話后，我把手機揣進兜里，雙數緊緊的拽著安全帶。
察覺到我的情緒，顧奈用餘光掃了我一眼，「怎麼？害怕？」
我悶不吭聲，知道現在不是該意氣用事的時候。
我默聲，顧奈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了兩下，忽然轉動方向盤，將車停在了路邊。
我心下一驚，扭頭去看他，「你停車做什麼？白澤還在家等著。」
顧奈看我，「白律師，你很怕我？」
「不怕。」我咬牙。
「不怕我，那你閃躲什麼。」顧奈臉上掀起一抹玩味的笑，看不出是真笑，還是在拿我調侃。
「不用你管。」我冷聲回應，脖子梗著，直直看向擋風玻璃前。
顧奈伸出手，捏過我下巴，強迫我面對著他，「白律師，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來，你再重新跟我說一遍。」
顧奈眼底某些情緒在發酵，能看得出，他今天是真的怒了。
我今天心底原本也不太高興，在聽到他這句逼迫后，直接回懟，「我說不用你管，顧奈，你憑什麼管我，我又憑什麼讓你管我？我……」
我句句冷冽，話說至半截，顧奈捏著我下巴的手發緊，傾身而上，咬住我下唇，直接見血，然後喘著粗氣說：「白首，你有本事把剛才的話，再跟我說一遍。」
我被咬的吃疼，回話的聲音裡帶了哭腔，「我就是不用你管，顧奈，我明天就要去民政局跟你離婚，我才不要跟你結婚，為什麼你可以帶著自己的初戀女友在公司到處招搖，而我就惦念下前夫也不行，更何況，我壓根就沒有惦念他，
顧奈，你根本就是一個混蛋！你今晚不是跟你的前女友離開了嗎？你是在外面玩夠了，然後回家發現我不在，所以，你心裡的大男子主義又爆發了？」
我氣憤到不行，雙手握拳，不停的捶打在顧奈的胸口。
顧奈聽著我的指責愣神，好半晌，才回過味來，擒著我下巴的手鬆開，滑落到我腰間，用力一提，把我提到了他腿上。
「你剛才說什麼？」顧奈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這會看著我，滿是笑意。
「什麼？」我哽咽，啜泣。
「你剛才說，我跟自己的初戀女友在公司到處招搖？」顧奈笑，狹長的眸子里寫滿了笑意。
「難道不是嗎？」我反問。
「是。」顧奈依舊笑容如初，「你剛才還說，你心裡壓根沒有惦記蕭銘？」
「嗯，怎麼了？」我回答，想到白澤說他手裡有一些我喝酒的照片，衝口而出，「難道就因為幾張我喝酒的照片，你就覺得我在思念蕭銘？那你怎麼不以為我是在生氣你前女友的事？」
說這些話的本意，我原本是想為自己辨別，我根本沒有思念蕭銘，但是這些話說出來后，卻有種怪怪的感覺。
看著顧奈眼底的笑意加深，我忽然意識到了哪裡不對，我現在這樣子，活像是妒婦！明顯就是在吃醋。
「你鬆開我。」我推攘他，試圖從他腿上下去。
顧奈嘴角噙笑，「白首，你現在，是不是有一點喜歡我？」
「沒有，我只不過是在給自己解釋罷了。」我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掙扎著從顧奈腿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