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莫非她的臉更見不得人了？
幾乎很難找出，速度在他之上的高手。
謝雁初眸若寒刃，渾身氣息都警惕起來，然而，等看清庭院中那一道清貴無雙的身影，面上浮起一層薄怒，「有些人要動手，也要給一個理由吧。」
「因為你的手，碰了她的臉。」
謝雁初額頭上劃下兩條黑線，「我不就是出於治病的需要嗎？」
「碰了就是碰了，下不為例。」
男子的聲音如山間的潤泉，十分好聽，隨意之中，隱藏著令人膽寒的殺伐之氣。
說話間已經踏園而去，身影隱於暗夜，只留下似有若無的沉香。
謝雁初心疼地握著暫時廢掉的手，下手可真狠啊，也不怕他保護不了那個女人嗎？
沈言擬了一張單子，吩咐廚子按照早中晚給她配餐，她把三餐都換成了美容養顏的食材，全方位調養。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給我做手術的人，真的是謝雁初？」
碧霞回道，「謝公子把所有人都清了出去，說是怕影響手術，當時屋子裡的確只有謝公子一人呢，太子妃為何要兩番確定呢？」
沈言搖頭，沒有再說，或許是她多想了吧。
上一次計劃失敗，駱程被活活打死，沈巧兒消停了一段時間，直到手上傷口癒合，只是手背上也多了幾道猙獰的紅瘢痕，楚翊為她尋來幾種小道中頗有口碑的膏藥，塗上去效果甚微。
「難道我的手要永遠這樣一輩子嗎？那還不如直接砍了算了。」
沈巧兒將膏藥都扔在地上，雙眼泛紅，手是人的第二張臉，她以後要怎麼出去見人？
楚翊立在一旁，眸子冷黑，若不是沈言惡毒，沈巧兒的手又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請大夫來瞧瞧。」
銀環去請來了趙大夫，趙大夫端詳了一下沈巧兒的手，道，「淡化瘢痕，歷來有一個不錯的法子，將白芷，茯苓研磨成稠狀，再與珍珠粉打成面，合上蜂蜜與沙棘油攪拌均勻，抹在紅瘢痕上即可。」
沈巧兒不死心地問，「可以完全消除嗎？」
趙大夫還是搖頭，「除非有奇方妙藥。」
沈巧兒咬了一下嘴唇，現在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可就連珍珠，都全在沈言那兒。
「殿下，臣妾去哪兒找珍珠粉呀，眼下就連淡化也不能了。」
沈巧兒想要珍珠粉，可也要把禍水往沈言身上引。
楚翊看著她倉皇無助的樣子，壓抑著心頭對沈言的氣惱，溫聲道，「本宮會為你找來珍珠粉，銀環，先把其他給側妃備好。」
沈巧兒知道沈言要倒霉了，眼底掠過一絲冷意。
沈言一點點拆去紗布，出乎她意料的是，原以為縱橫滿臉的傷痕卻只有一邊平行斜兩條，下巴上小小的一橫條，而且劃得頗有藝術性。
這些口子縫得十分細緻完美，切口之間，只隱約見稀疏有致的線條，平整度和其他部位一樣。
由於排除了黑毒血，她的臉白皙好幾個度，摸上去非常柔軟，而且小了一圈，下巴尖了不少，襯著一雙水凌凌的美眸，碧霞看呆了。
「原來娘娘的本來面目是這個樣子，原先看著五官輪廓，奴婢就想，若是娘娘皮膚好了，怎麼說也是一個絕色美人兒，現在才知道，娘娘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沈言也是稍微穩了穩神，多虧原主底子好，不然經過毒素數年摧殘，還不知道會變得多麼可怖。
而個下毒的人，她遲早會揪出來。
有人踏入院子，聽腳步聲沈言便知道是楚翊。
她將臉遮好，「收拾一下。」
碧霞迅速將紗布扔到垃圾簍里。
楚翊走進大殿，看沈言還蒙著面紗，不由得好笑，「偷一次人，半個月不敢見人，本宮就不信，你敢光明正大養面首。」
不過，沈言雖然蒙著面，他卻從露出來的些許地方看出來，她的皮膚似乎變好了？
呵，這不過是遮醜的假象罷了。
沈言沒有瑕疵的，也就那一雙眼睛。
沈言不疾不徐道，「養面首么，本來就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過我要特別中意，才會把人往府裡帶，不會像太子一樣，納個妾都飢不擇食。」
楚翊面容浮起慍怒，「巧兒手上的疤痕需要用珍珠粉祛除，所有的淡水珍珠都在你這裡，你多少得交出一些。」
「噢？」沈言挑眉，「不巧，我用完了。」
楚翊顯然不會相信，冷道，「二十盒淡水珍珠，怎麼可能說用完就用完，再說你這張醜臉，用再多珍珠粉也是浪費。」
沈言看楚翊滿眼都是厭惡，真心為原主不值，「用了又不是給你看的，你不斷惡意侮辱我的臉，也未免太多此一舉，要珍珠粉，兩個字，沒有。」
楚翊盯著她，「本宮不信，凌風，搜。」
凌風聽到太子吩咐，立即行動了起來，在房間里翻箱倒櫃，又去中廳和書房搜尋，一番尋找下來，一無所獲。
楚翊眉頭深蹙，「沈言，你不要挑戰本宮的耐性。」
「我說過，珍珠粉我已經用完了，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才能弄來淡水珍珠。」
沈言打了一個呵欠，「碧霞，送客。」
「本宮自己會走。」楚翊恨得牙痒痒，沈言不願意交出來，他只有另想辦法。
等楚翊消失在院子里了，碧霞神秘兮兮地笑道，「娘娘真是聰明，放的那地方，諒護衛怎麼也搜不到。」
沈言不過是將珍珠粉放在了自己一疊肚兜底下，護衛又怎麼敢去搜那裡呢？
沈巧兒見楚翊空手而歸，心下一沉，「姐姐……是不是為難太子殿下了？」
楚翊哪怕再生氣，可也只能忍著，「她說她用光了，凌風也沒有搜到，本宮已經派人去搜羅淡水珍珠，你且安心等著。」
沈巧兒垂眼，掩住了一抹恨意，要搜集一盒質地上乘的淡水珍珠，極其不易，她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等到楚翊出去了，銀環道，「娘娘，奴婢聽說，沈言這段時間以來一直以面紗遮面，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噢，莫非她的臉更是見不得人？」沈巧兒估算著，還有半年的時間，不過由於氣候水土等原因，提前了也不一定。
她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