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阿貓阿狗不得入內
沈言打了一個呵欠,「我說楚翊,你劈頭蓋臉把我一頓罵,你核實過了嗎?你就這麼確定,京城的淡水珍珠都在我這兒?」
「不是你,還有誰會這般嫉妒側妃,你恨側妃得到本宮的愛,你想毀掉這一切。」
楚翊認定是沈言,字字刻薄。
沈言將手搭著碧霞的手,懶洋洋起身來,臉上是興緻被打攪的不悅。
「楚翊,我告訴你多少遍了,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稀罕,對我來說,你少往這裡來,才是我最喜聞樂見的,至於什麼沈巧兒,你們一天滾十次床單也沒有問題,我不關心。」
楚翊還是盯著她,「你當真沒有私自買下淡水珍珠?」
「就算我要買,也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干涉,你呀,只能怪你自己,動作不夠利索,叫人把淡水珍珠都買了去。」
楚翊抿起唇,不是沈言,又會是誰,還是說,這件事情只是一個巧合?
「你還不滾嗎?」沈言看到楚翊還杵著,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若不是為了側妃,你這張臉,本宮一輩子也不想看到。」
楚翊扔下一句話,拂袖而去。
「謝謝啊,那就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免得玷污我的眼睛。」
沈言沖著楚翊的背影大喊。
楚翊氣得要冒煙,加快了腳步。
沈言道,「碧霞,筆墨伺候。」
碧霞準備好筆墨紙硯,沈言嫌紙張太小,「換張大的宣紙來,五尺左右。」
她在宣紙上作起了畫,左邊一個人像,右邊一個人像,左邊的人像上頭頂了一條狗,右邊的人像上頂了一隻貓。
隨著她畫得越來越完整,碧霞不由得撲哧笑出聲來。
這畫像,分明是太子和側妃啊。
沈言在最頂上寫下一行大字,「阿貓阿狗不得入內。」
「呶,可以了,貼在院門上。」
碧霞看熱鬧不嫌事大,喜滋滋地去貼上了。
「太子妃畫得簡單,只有寥寥數筆,可是卻極其傳神呢。」
「這兩個人幾乎日日都見著,想忘都忘不掉。」沈言輕淡的語氣透著嫌惡。
笙玖樂坊。
琵琶聲絲縷不絕地傳出來,台上雅舞助興,廳坐之間,茶香裊裊。
hou庭院,一道屏風遮住了幕後,只有翻閱書頁的摩挲聲隱約響起。
謝雁初走進來,窗邊的桌案上,擺置著五個精緻的盒子。
「尊主,這些,都要給太子妃娘娘嗎?」
「拿去吧。」墨君逢潤聲道,「這京城的淡水珍珠,楚翊一顆也休想得到。」
謝雁初臉上帶笑,「尊主對太子妃娘娘,可說是十分盡心了。」
「她在太子府,本來就孤立無援,本尊又怎麼忍心棄她不顧。」
謝雁初想了一下,「尊主還是少露面的好,若是朝廷知道尊主的身份,只怕……」
「本尊自有分寸。」
謝雁初走進沈言的院子,看到院門上貼的宣紙,唇角勾起一絲戲謔。
太子妃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沈言正在吃一隻外焦里嫩的烤雞,掰了一條腿給他,有意無意地往他身後看了一眼。
「恰逢尊主有事,來不了了,不過,若太子妃娘娘思念他,我不妨代為轉告一聲。」
謝雁初在她面前坐下來,碧霞奉上了茶水。
「唔,畢竟他是我的面首,說不想吧,我是記得這個人的,你說這是想,還是不想。」
沈言津津有味地吃著,臉上有些疑惑。
謝雁初斟酌了一下,「或許是處於想和不想之間,為了在尊主面前說得好聽一些,不如提半個檔次,就說想。」
沈言擺手,「隨你吧,不過,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謝雁初拍掌,一名僕從走過來,他的手上,捧著五個盒子,逐一打開,儘是飽滿剔透,瑩潤玉白的淡水珍珠。
沈言目光微亮。
「原來京城的淡水珍珠是被你們買斷,若是楚翊知道,還不發瘋了去。」
謝雁初嘿嘿一笑,「尊主只關心你的喜怒哀樂,哪裡管楚翊會不會發瘋。」
「這是他為我準備的?」沈言清潔了手,拿起一顆,珍珠在指尖流轉著萬千芳華,這一批珍珠,比太子府庫存的那一批更是質地優良。
「不然呢,別的人尊主可不想浪費心思。」
沈言讓下人再烤了一隻烏骨雞,她使用的是佐料是現代配方,烤出來味兒十分香濃焦脆,再在表層撒一層蔥花,更是令人垂涎欲滴。
碧霞取來了包紙,把烤雞裝進去,封口,交給謝雁初。
「太子妃娘娘有這份心,尊主一定會高興的,我這就告辭,以免涼了。」
謝雁初含笑,起身離去。
對於沈言來說,一隻烤雞換這麼多淡水珍珠,還是她大賺特賺了。
她磨的珍珠粉已經夠用了,這一批,就當做財產存起來吧。
「碧霞,拿去收好,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碧霞將盒子收起來,「自然的,奴婢不敢疏忽。」
若是被太子知道,只怕要來強取豪奪。
謝雁初走進hou庭院,手裡的烤雞還是溫燙的。
「尊主,我給你帶好東西來了。」
墨君逢,「烤雞,也算是好東西?」
雖然聞著比尋常的烤雞要香,可也不至於謝雁初大驚小怪。
謝雁初神秘兮兮道,「若是太子妃讓我捎來的呢?」
墨君逢頓了頓,「的確是好東西,呈上來。」
謝雁初將烤雞放在墨君逢面前的盤子里,正要用小刀將肉切成塊,墨君逢接過來,優雅細緻地切開。
謝雁初拎來一小壇女兒紅,墨君逢就著酒,細嚼慢咽,眉宇間一絲暖意流淌。
「太子妃還說,想尊主了。」
謝雁初在一旁「煽風點火」。
「這是她親口所說,還是你自己的揣測。」
墨君逢看他一眼,眸底幽邃如海。
「自然是從太子妃口中說出的話,我哪裡敢妄言,若是尊主不信,可以去問一問太子妃。」
墨君逢,「改日再問。」
謝雁初一顆心微懸,娘娘,您千萬不要否認啊。
拆線的日子到了,沈言將面紗摘下來,傷口癒合得很好,線條幾乎看不見。
她試著剪了一根,扯線的時候沒有把握好力道,一陣疼痛傳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看線條還在肉里,她捂著臉,齜牙咧嘴。
原以為拆線輕而易舉,沒想到還是一門技術活。
「娘娘,還是讓奴婢來吧,不然線拔下來了,您的臉也腫了。」
碧霞讓兩個小婢女穩著沈言的頭,小心翼翼地拔,雖然她用了最輕的力道,可沈言還是疼得受不了,「停,先停下來。」
唉,怪就怪美人兒縫得太好了。
碧霞焦急地說,「再不拆下來,就要和肉長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