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喜歡這兒,卻要上門遭罵,犯賤嗎?
沈言立在窗柩處,滿目涼意。
「是,我是故意的,其實我第一天便知道貓膩,只不過我想試試,得知我病卧床榻,誰最為焦急,是你楚翊,還是沈巧兒,果不其然,太子迫不及待地就來了。」
楚翊抿起唇,周身瀰漫著怒意,「你覺得,是本宮使人來害你?若沒有證據,你就是污衊。」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想往她頭上扣一頂帽子呢。
沈言好笑地看著對方,「太子一心往壞處想,為何不以為,是我想看看,誰最關心我呢?」
楚翊一噎。
「沈言,你只會耍嘴皮上的功夫,本宮說不過你,不過只憑著一張嘴,想要長立於太子府,是不可能的。」
沈言拍手,臉上露出歡快爽朗的笑容,「太子只管放心,太子府是我的家,屬於我的,那些阿貓阿狗怎麼也奪不走。」
楚翊只覺得沈言的笑怎麼看怎麼刺眼,忿然離去。
到了院門口,才發現又貼了一張宣紙,畫著他和沈巧兒的模樣,仍然題寫著「阿貓阿狗不得入內」幾個大字。
楚翊只感到心頭的火蹭蹭往上竄,抬手就要撕下來。
「太子又想撕掉我的畫作?」
沈言走出大殿,語氣風淡雲輕,眼裡飛揚著自信。
「撕掉也沒關係,我這兒準備了十來副,撕了,再貼上就是。」
碧霞手上捧著一小沓宣紙,沈言拿起來,在半空晃了幾下。
楚翊堪堪停住了手,面色已經難看得無法形容。
「太子妃也忒過分,偏偏她伶牙俐齒,又頗有心機,對付起來著實不易。」凌風眉頭緊蹙,不但太子動怒,連他也感到氣惱。
楚翊切齒道,「她何時不囂張放肆?既然她喜歡,本宮就奉陪她玩,看誰笑到最後。」
他不信他會輸給沈言,他只不過是有些顧慮,沒有對她下死手,總有一天他會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看楚翊氣急敗壞離開,沈言搖頭,將最上面的一頁宣紙拿起來,底下的都是空白,糊弄楚翊,還真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太子專門領了趙大夫來,若娘娘肯醫治,只怕趙大夫要毀了娘娘腹中的孩兒。」
碧霞在一旁說。
「除了要我死,他還能打什麼算盤?」
沈言見怪不怪,「而我要做的,是保證自己活著。」
沈巧兒這些天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似乎她錯過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
「金環啊,你倒說說,為什麼上次我在園子里見到了沈言,便一直心神不寧的。」
金環認真地尋思,「太子妃的變化,便是臉變好了……」她眼睛一亮,「奴婢想起來了,沈言臉上本該有的疤消失了,她一定是用了什麼奇方妙藥,若是將那樣的藥用在娘娘您的手背上,娘娘的手一定會光滑白嫩如初。」
沈巧兒一直惦記著沈言的美貌,並為此心緒不寧,坐立不安,竟然連這一點都沒有意識到,直到今日,她聽說楚翊去了沈言的院子,並沒有被她的美貌迷惑,這才安心了一些,大腦可算是開竅了。
她眸子眯了眯,「是啊,沈言臉上的傷痕能夠這麼快好起來,絕不僅僅是因為珍珠粉,她的手中,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好葯。」
金環道,「可是,太子妃是不可能把葯分一點給娘娘的,她巴不得娘娘的手爛一輩子,好讓王爺瞧不起娘娘呢。」
沈巧兒冷哼,「她做夢,事實證明,即便她恢復了美貌,太子也不會真的看她一眼,她還不明白嗎?她啊,只能死不要臉地去吃野食,還懷了孽種,自作孽不可活,遲早有一天,她會自食其果。」
金環忙道,「娘娘息怒,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沈言的良藥拿到,治好娘娘的手。」
這的確是一個難題,沈巧兒不可能去偷去搶,她想來想去,只能求助楚翊。
「想必太子也看到姐姐的樣子,姐姐不知道用了什麼好葯,臉全好了,我的手仍這麼難看。」
沈巧兒難過地說,邊觀察著楚翊的反應。
楚翊經她這麼一提醒,才想起來沈言的臉的確好得太快,誰給他的葯,那個野男人嗎?
他眸子不經一黑,心疼地扶住沈巧兒的肩頭。
「她的臉好了又如何,本宮永遠不可能待見她,在本宮的眼裡,她的靈魂始終污穢不堪,連你的一根頭髮也比不上。」
沈巧兒聽著這個回答,心頭很滿意,她望著楚翊,「可是,臣妾也希望手能夠好起來,也不知道姐姐用的葯,去哪裡能夠買到。」
楚翊有點為難,沈言是不可能給他葯的,不僅如此,連藥瓶子也不會讓他摸一下。
「你知道她的性子,她又怎麼會願意告訴本宮?」
淡水珍珠他一顆也沒有買到,也不知是不是被人壟斷了,他隱隱感到和沈言脫不了干係,一想到這件事他就氣惱難言。
從沈言回來,他不但占不了什麼便宜,反而接二連三地倒霉。
沈巧兒仍然眼巴巴地看著他,「先前太子府之中的淡水珍珠,怎麼也能讓臣妾緩一緩手上的疤痕,可是全部被姐姐拿了去,如今臣妾只不過想要知道她用的葯,並不是要與她爭奪,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
楚翊覺得沈巧兒說得有道理,沈言把屬於他們的淡水珍珠全拿走,他不過是討要一點利息,天經地義。
他絕不會讓沈言白白佔了便宜。
「既然如此,哪怕她不肯,本宮也要想法子把良藥給你弄來。」
沈巧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沈言,這一次,你不願,也得願了。
沈言聽說楚翊又來了,不耐道,「告訴太子殿下,我這門檻都要被他破了,為了避免增加支出,他還是少來為妙吧。」
碧霞來到楚翊的面前,將沈言的話轉述了一遍。
楚翊沉著臉,徑直繞過她,踏入大殿。
「你不要以為本宮很喜歡來你這裡,若是可以,本宮寧願永遠不要看到你這張臉。」
沈言道,「太子明明不喜歡這兒,卻要上門來遭罵,這叫什麼來著,犯賤嗎?」
楚翊眸子一冷,「本宮只要問問你,你這張臉是怎麼好的?」
沈言摸了摸自己的臉,「自然是治好的咯。」
「怎麼治的,用的什麼葯?」
看到楚翊這樣急切,沈言明白過來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太子是為了側妃來的吧,她的手本來是罪有應得,不如就帶著那樣的傷疤過一輩子,好長一長教訓。」
「沈言,若不是你拿走了全部淡水珍珠,側妃的疤痕早就淡化,你還如此居心歹毒,要她傷疤一生不見好,世上怎麼會有你這般刻薄的女人?」
楚翊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