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清早來哭喪，死了娘嗎？
沈巧兒一個激靈，匆忙起身，坐到梳妝台前。
看到鏡中的一幕，她的身子猛地顫抖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啊！」
她的臉上，長了無數大大小小的紅疙瘩，坑坑窪窪，看上去十分嚇人。
楚翊聽到沈巧兒的驚叫，從床上起來，看到她的臉，他臉色亦是大變。
拿起沈巧兒的手，紅瘢痕上也長出了一些疙瘩，顯然，這和從沈言那兒拿到的葯有脫不開的干係。
「賤人，原來她早就有了防備，就等著我們中招。」
楚翊眸中黑流涌動，「本宮會讓她給你一個交代。」
沈言懷孕了有些嗜睡，本來她想多睡一個時辰的懶覺，迷迷糊糊中便聽到外頭傳來悲切的哭聲。
「沈言，你為什麼要害我，你好狠的心啊。」
「你的臉已經好了，殿下仍然不待見你，你便想著毀了我的臉，一心巴不得讓殿下對我厭惡。」
「我與殿下情比金堅，為什麼你就不肯成全呢？」
沈言聽得心煩，了無睡意。
她懶懶下了榻，慢悠悠地洗涑，直到金環進去打探情形，她才頂著一臉被打攪的不悅出來。
「大清早地來哭喪，多晦氣，沈巧兒，你不會死了娘吧。」
程氏不是什麼好人，以前沒少給她耍陰招，她連同她一起罵了也不冤枉。
「沈言，你看看側妃的這張臉，被你毀成什麼樣子了？」
楚翊冷著臉，拳頭緊攥，因為他站在那兒，院中的氣溫降了好幾度。
沈巧兒歪靠在他懷中，雙眼泛紅，哭得聲嘶力竭，悲不自勝，然而，她的臉比她的眼睛還要更紅腫。
沈言看著沈巧兒的臉，不由得訝然，「巧兒啊，你的臉今兒個怎麼了？變成這副模樣，叫人看了好生害怕。」
沈巧兒盯著她，目光淬毒，恨不得在她柔美白嫩的臉上撓開幾道口子。
「不是你的膏藥，我的臉怎麼會被毀？你存心要害我，反而裝模作樣，以為殿下會信你的話嗎？沈言，我與你什麼仇什麼怨，你要這樣明目張胆地害我，毀掉一個女人最為看重的東西。」
沈巧兒痛罵著，渾身虛乏無力，翻了翻眼，差一點暈過去，幸好楚翊扶穩了她。
「你精神受到重創，就不要再說了，這個毒婦，就交給本宮處理，放心，哪怕你的臉永遠是這個樣子，本宮眼裡也只有你。」
楚翊恨恨地看向沈言，「你知道本宮為了側妃的手，會向你討要膏藥，所以你就提前做了準備，在膏藥里摻了毒，毀了側妃的臉。」
「討要？」
沈言一聽笑了，「我怎麼記得，你是搶呢？如果你不當強盜，不搶走我的葯，側妃就不會有事，自作孽不可活，楚翊，是你害了你心愛的女人，你該怪的是你自己，這跟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楚翊瞳孔緊縮，釋放出徹骨的寒意，「你明明知道，本宮擔心側妃，有時行為難免過激，你為什麼要在葯里下毒，你本就有害人之心，還敢說你一點錯也沒有。」
沈言道，「你說我在葯里下毒，可有什麼證據嗎？我自己用的葯，若真的有毒，為什麼我的臉還好好的，難道我還能掐算好，你什麼時候到我的院子，搶奪我的葯。」
口口聲聲搶奪，院子裡頭的下人，看楚翊的眼神不由得偷偷多了兩分鄙夷。
太子平時再粗魯無禮，可太子和太子妃感情不好，他們也能夠想得通，可搶奪太子妃臉上用的東西給側妃，那就做得太過了。
楚翊冷哼，「你的臉已經好了，不需要再用藥，可是側妃的手卻需要，你猜測本宮總有一天會來與你問葯，便偷偷在葯里下了毒，難道這樣還解釋不通嗎？」
「這倒是合乎邏輯，卻並非事實。」
沈言微點頭。
碧霞接話，「就在昨日，太子妃才用了這葯在臉上，可是卻沒有什麼異樣，莫非是側妃不適合用這種葯，奴婢聽說，同一種葯，未必適合所有的人，有些人用了事半功倍，有些人用了，卻會發生衝突，導致皮肉潰爛，紅腫，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奴婢猜，是側妃不適合用太子妃的葯，可是卻強行用了，所以……」
沈言道，「我說碧霞，你啰嗦這麼多，還不如說側妃過敏。」
碧霞吐了吐舌頭，娘娘啊，你不就是故意讓我說這麼多嗎？關鍵是強調「強行」二字……
咳咳。
她們一唱一和，楚翊只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幕，沈言和這婢子的話，他一個字也不相信。
沈言道，「既然殿下不信，不如將葯還來，我用在我的臉上，看看是不是會紅腫，如果不會，便是側妃過敏了，太子只顧匆匆把葯搶走，卻不先讓大夫檢查一下藥性，用在側妃的臉上是否合適，也實在太貿然。」
又是一個「搶」字，院子裡頭已經有人捂著嘴偷笑了，楚翊的臉青一陣，白一陣，若是真的過敏，他豈不是自打耳光？
「凌風，去將葯取來。」
邊遞了一個眼神。
沈言微笑，沈巧兒房間裡頭的葯，要凌風去取，這其中大有文章啊。
「我不信，我不信是什麼過敏，就算是過敏也不會這麼嚴重。」
沈巧兒又大叫了起來。
「側妃激動什麼呢，是不是過敏，要先等檢驗了才知道，側妃與其有這個功夫，還不如想想，臉上的這一堆疙瘩怎麼消除。」
不得不說，沈巧兒臉上的這一堆，的確超出了沈言的預想。
「是你害我，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這個賤女人，因為得不到太子的愛就這麼狠毒，你聽到了嗎？哪怕是我的臉毀了，太子也不會把你放在眼裡，現在你還得意得起來嗎？」
沈巧兒諷刺地冷笑，聲音尖刻，她摸著她的臉，感受著一顆比一顆大的紅疙瘩，手不斷顫抖。
她恨，她好恨啊！
「當然得意得起來啊，你的臉變成這個樣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裡還關心太子是否把我放在眼裡。」
沈言掩口而笑，眸中清波生輝。
是從來沒有關心過，只不過沈巧兒這樣說，她順著說下去罷了。
「果然，你是故意的，你成心毀了我的臉，現在你目的達到了，所以你才笑的這麼開心。」
沈巧兒叫罵著，張牙舞爪，腳凌空踢著，就朝沈言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