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連環計
「事情很快就會真相大白，到時候，本宮自會收拾某些居心叵測之人。」
楚翊拉住了她，沈言詭計多端，他擔心沈巧兒再吃虧。
這時，凌風回來了，將沈言的瓷瓶交還給她，「太子妃娘娘，請吧。」
沈言揭開瓶蓋，便嗅到一縷不同於先前的氣味，不注意聞，還幾乎聞不出來，近乎無色無味了。
不過，她還是大大方方地挖出來，塗抹在臉上。
「如果這葯我用了沒反應，楚翊，沈巧兒，你們都得向我道歉。」
沈言肅然道。
楚翊早就讓凌風在瓷瓶里下了能夠導致面容腐爛的臉，哪怕他私心裡有點不希望沈言這張姣好的臉毀掉，可為了映證他沒有錯，他還是讓凌風做了手腳。
「好，如果你的臉沒有任何反應，本宮就當是真的冤枉了你，向你道歉。」
沈言下巴微抬，「別忘了，還有沈巧兒，你們夫妻倆，一起。」
一家子嘛，就要整整齊齊。
沈巧兒臉變成這個樣子，當然深信這藥膏有問題，恨恨道，「真的如此，我向你跪下都可以。」
說著期待地看著沈言的臉，她多麼希望，沈言的臉變得跟她的一樣可怕，不，是更猙獰噁心。
楚翊看沈言這樣自信，唇角笑意更冷。
他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多久。
凌風用的毒，一刻鐘后就可以看到反應，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日頭偏移了一些，沈言的臉上依舊白皙光滑。
楚翊的神色由幸災樂禍逐漸轉為不可思議。
「不可能，側妃的臉變成這個樣子，你怎麼會安然無恙！」
沈巧兒妒火中燒，搖頭喃喃，「憑什麼，憑什麼……」
她不知道，楚翊還多做了手腳，她只怪她運氣不好，沈言用了效果上佳的葯，她用了卻被毀容。
「現在二位該向我道歉了吧。」沈言道。
楚翊眯起眼，「沈言，莫不是你暗自在藥膏里下了解藥，本宮就不信，你用了真的會什麼事也沒有。」
沈言還沒有拆穿他下毒，他反而倒打一把，不過，如果她讓大夫來檢查，等於給楚翊送把柄。
這瓷瓶里的膏藥，的確是有毒的，楚翊下的毒。
她道，「眾目睽睽之下，有誰哪隻眼睛看到我做手腳了？不如太子殿下來親身嘗試，證明藥膏里沒有毒，當然，如果太子過敏，那便是自己不走運。」
楚翊冷哼，「若是中毒，你也要說是過敏？」
「嚴重過敏的癥狀，與側妃一模一樣，不然，便是中毒。
楚翊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他哪裡敢拿自己的臉來試，可是不試，便證明沈言是對的，他一下子陷入兩難的境地。
沈巧兒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難道就這樣放過沈言了嗎？她死死咬住嘴唇，淚水再一次啪嗒啪嗒地落下來。
「殿下，是臣妾命不好，同一種葯，臣妾用了偏偏出事，臣妾只能恨自己。」
看到沈巧兒這樣難過，楚翊眸中寒流涌動。
他自以為方才那一招聰明，沒想到還是玩不過沈言。
「沈言，你好，你好啊，沒想到如今你的心計之深，已經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倒叫本宮佩服得很哪。」
楚翊再氣惱，可是沒有證據，他根本就不能拿沈言怎麼樣。
若是傳召了大夫來，沈言已經將毒解了，照樣辦不了她。
沈言和楚翊各有算盤，不過沈言終究是贏了。
「廢話這麼多，不如兌現你們方才的承諾，該道歉的道歉，該下跪的下跪，折騰了這麼久，我還沒有用早飯呢。」
沈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諷，楚翊和沈巧兒在她的面前，也無非兩個跳樑小丑而已。
楚翊被沈言好好地耍弄了一遭，哪裡會願意道歉，擁著沈巧兒就往外走，「不要管這個瘋女人，孰是孰非，本宮一定會弄一個清楚。」
沈言抱著雙臂，對著他們的背影喊，「葯忘拿了，太子昨日還搶呢，怎麼今日卻這樣大方呀？」
沈巧兒身子瑟瑟發抖，眼裡一片絕望如灰，她的臉毀成這個樣子，以後還怎麼見人？
等到兩個人消失，沈言抬手，將面上一層透明的膜撕下來，露出更加光滑柔嫩的肌膚，只是隱隱透著紅絲，即便隔離，她仍然感到毒性火辣辣地侵蝕她的臉。
她早就料到楚翊一定會搶奪她的膏藥，今日更會來找事，從一開始就做了安排，楚翊用的毒劇烈狠辣，她不專門準備，只怕現在這張臉比沈巧兒的還要可怖。
「娘娘真有先見之明，一著不慎，都要跌入太子和沈巧兒的圈套。」
碧霞由衷地感慨。
實際上，只要沈言將膏藥給沈巧兒治手，就不會有這麼多的事情，可是她又怎麼會白白便宜了沈巧兒，當初她毀她的臉，現在輪到她，以治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和楚翊這樣的人周旋，怎麼能不小心？」
沈言將小瓷瓶給她，「這膏藥是用不了了，扔到糞池裡去吧，另外，把這件事傳出去。」
還不知道楚翊知道了，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沈言還是有點惋惜，這葯這麼好，可是楚翊和沈巧兒這一鬧騰，卻都要作廢。
沈巧兒才進入院子，便掩面悲慟大哭，「臣妾這張臉，再也不能面對太子殿下，還不如自行了結，以免髒了殿下的眼睛。」
她掙脫楚翊，就朝柱子撞去。
「巧兒……！」
楚翊大驚，虧得他動作迅速，及時拉住了沈巧兒，沈巧兒才沒有真的撞到柱子上。
沈巧兒肝腸寸斷，不顧一切地抓撓著自己的臉，「臣妾這副模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死了一了百了，也好過看著痛苦。」
她的臉上本來一片紅腫，一抓頓時滲出血來，看上去更加猙獰。
楚翊死死地扣住她的手，眸子冷黑而堅決，「本宮會讓大夫治好你的臉，哪怕你的臉好不起來，本宮也不會嫌棄你。」
此時，有人進入院子稟報，「殿下，太子妃命人將那一瓶膏藥扔到了糞池裡。」
楚翊一拳打在地上，「若不是有貓膩，她又怎麼會捨得扔掉？賤人，我們還是被她耍了。」
只有一種可能，沈言知道他會下毒，所以提前做了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