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雖說不能逆天改命？
金鑾殿上，氣氛一派冷肅陰森。
可是，寶座上卻是人影空空，等了大半個早上，當朝的人還沒有來。
一連幾天過去了，臣將不敢耽擱，早朝都是按時而至，可是，自從皇帝被囚禁，就再也沒有上過朝，不管是月司當政，還是繼續在幕後，都沒有一個準信。
那一晚上發生了那樣大的變故，還活著沒有被波及的每個人，莫不是心驚膽戰，如果月司不打算留著他們呢？可是到了現在，月司大人還沒有表露出任何一種意思。
政權更替，他們都是舊臣子，今後又該何去何從？然而，無論如何，他們的命，不過是月司一句話的事情。
「哎，你們說，月司大人究竟是什麼打算呀，楚家差不多等於是覆滅了，可要這樣說吧，人都還在，國號也沒有改。」
「誰知道呢，月司大人也不出聲，我們再怎麼猜，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啊。」
「噓，小聲點兒，要是被月司大人知道你們妄議。」說話的大臣在脖子上咔嚓地比了一下，其他人都不由得抖了抖，「記住，現在錦華誰最大，最有實力，我們就效忠誰就是了，這樣活命的可能性還大一些。」
其他人紛紛點頭附和。
「是啊，是啊，月司大人這樣的能耐，怕是開天闢地第一人，讓人想到都膝蓋發軟呀。」
「其實，要論實力，那個被除掉的墨君逢，和月司大人可說是不相上下，只不過被舉眾圍剿，最後終究功虧……」
話還沒有說完，便有什麼破空而出，一隻匕首，刺ru最後說話的這一位朝臣的脖頸，他捂著汩汩流血的脖子，隨即手一撒，身體直直地倒了下去，只有眼睛還大大地睜著。
「啊！」所有人都驚呼出聲，連忙退開，面上浮起了深深的恐懼，想跑，可是卻不敢跑，生怕下一個死的人就是自己。
有人膝蓋打顫，跪了下去，「微臣什麼都沒有說，月司大人饒命啊。」
其它臣將也跟著跪了下去，「月司大人饒命啊。」
這時，齊公公從側門走出來，拂塵往手上一搭，清了清嗓子。
「月司大人說了，最近大人需要好好調養身體，這一個月都不會來上朝，一個月後，各位再來吧。」
「是是是。」臣將自然是巴不得，一個個逃也似地離開。
老將軍倒是一直很鎮定，只是搖頭嘆息一聲，也離去了。
國將不國啊。
齊公公看著朝臣倉皇而去的身影，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回去側殿。
雖然說是側殿，卻比上朝的大殿還要富麗堂皇，寬敞奢華。
一道屏風后，隱約可以看到一襲黑袍身影盤腿而坐，寒氣從周身散發，籠zhao了整間側殿，那樣陰幽的冷意，讓人內心深處不可避免地地升起恐懼。
齊公公恭敬地跪了下來，「月司大人，人都已經走了，沒有人再會打攪您調養，不知月司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你先下去。」涼涼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
「是。」齊公公忙退下了。
屏風后默然了一下，男人慢慢開口，「墨君逢的骨骸，可找到了？」
有人從一旁出現，拱手，「稟月司大人，容重樓等人去找的時候，我們就在暗中觀察，沒有一具屍骸符合墨君逢的身高，大概是已經粉身碎骨了吧。」
月司想到那一幕，墨君逢墜落入火海的時候，房梁子砸了下來，說是粉身碎骨也是有可能的。
但，活著是絕對不可能了，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埋葬在火海之中，無論是多麼絕世的高手，也會被熊熊烈火焚盡骨肉。
月司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墨君逢啊墨君逢，沒想到吧，有一天你會是這樣的下場，屍骨無存，死無葬身之地，你終究還是輸了，輸得徹徹底底，這一生再也沒有機會，誰說我一定要當你的犧牲品，所以說我一定要為你讓路，哈哈哈哈……」
痛快肆意的大笑，回蕩在側殿里，許久都不曾停止。
潛伏等待了二十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天的到來，手刃這個他最恨的男人，如今終於得償所願，他又怎麼會不酣暢淋漓？
而命運，就是那樣的可笑。
手指緩緩收握成拳頭，事在人為，註定好的，誰說不能改變？
而他做到了逆天改命。
就連蒼天，都要給他讓路。
月司冷冽的眸子涌動著快意，一片深深的嘲諷。
他贏了，從此就是一輩子。
所有的恨怨，所有的不甘，就在那一個夜裡，得到了補償和救贖。
端起杯盞，抿了一口茶，闔了闔眼，將翻湧的情緒壓了壓。
「那個女人，怎麼樣了？」
手下愣了一下，才想到月司大人指的是誰。
「一直在昏迷之中，許多天都不曾醒過來，據說是傷心過度，不願意蘇醒。」
「呵，傷心過度，為了那個男人么？」譏諷的語氣，「她最在意的人輸了，自是痛苦無比，她還等著那個人得到了天下，把她從太子府娶走，給她一場盛世大婚，可惜，他死了，她一腔願望落空，這樣的心境，我自然能夠明白幾許。」
「太子妃……月司大人打算如何處置呢？」
屏風后的男人又沉默了下來，怎麼處理，作為墨君逢事實上的妻子，他們還有了一雙孩子，她是這個世上，和墨君逢聯繫最緊密，最深的那個人，如今墨君逢死了，她自然失去了利用價值，他該如何決定她的命運？
月司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多麼傾城的一個美人兒，多麼堅韌傲然的性子，如果就這樣讓她死了，豈不是有些可惜。」
他起身來，經過數日的調息，至少行動沒有大礙。
「是該去會一會這個為情所傷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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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月司來了。」
凌風面色凝重地稟報。
楚懿並不意外，他們這些被囚禁的皇子，是死是活，都由月司一句話決定，他遲早回來。
「準備好茶點招待。」楚懿眸中黑流涌動了一瞬，轉而隱藏。
「月司是去了太子妃的院子，也不知道想做什麼。」
楚懿臉色微微一變，立刻起身來，向院子外走去。
「無論如何，本宮都不會讓月司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