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天神的陰謀（上）
小優一路上都懶懶洋洋，作死豬狀。任憑白幽軍怎麼拖她拽她都沒關係，反正她一點力氣都不想出。但任何人都不能虐待她的九，哪個白幽軍敢對九不客氣，小優就對他不客氣。她不怕耽誤時間，現在著急的人是聖殿殿主，是天神，又不是她。
白幽軍也沒了脾氣，對於同樣不配合的九，他們只能用力地架著他走。只求趕緊到達目的地。
很快，他們就看到像受驚小鳥一樣縮在籠子一角的秦小姐。他們去喊秦小姐的名字，她也只是抱著頭縮在那裡一動不動，連一句「滾」都不回應。直到白幽軍把一個比剛才那些人型怪物還要醜陋的怪物給放進去，秦小姐才有了反應，她尖叫著，抖得像個篩子。
「乖孩子，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聖殿殿主給那個人型怪物下了命令。
「你想幹什麼？」女性特殊的第六感，立即讓小優意識到不妙，「殺了秦小姐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她畢竟是秦要員的小女兒，而且這次拍賣秦要員也知道——」
「他們不是要秦小姐的命，而是要做更卑劣的事情。」九皺著眉頭道。
「更卑劣？」小優還在猜是什麼事，就看到那個人型怪物已經一隻手把秦小姐拎了起來，同時另一隻手三下兩下就把她的衣服全部都撕掉。然後當著所有的人面，強暴了秦小姐。
就聽到秦小姐掙扎著慘叫著，「啊——滾開——滾開——」
可她的掙扎換來的是人型怪物對她更肆意的凌虐，她無人可求，只能滿眼是淚的看向九和小優，「救我，快救我。」
看著有血順著秦小姐光潔的腿，直滴到地上。小優的憤怒立即躥到了極點，用力推開押著她的白幽軍，就要衝進籠子里救人，「你們這些畜生，怪放開她！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有種來跟我打！」
聖殿殿主的聲音懶懶地響起，「他本來就是畜生，只會憑本能做事。再說這是他的第一次，秦小姐都不知道睡過幾個男人了。怎麼說，秦小姐也不吃虧。」
不吃虧？一個女人被強暴得血流不止，居然還能說出她不吃虧這種話？
「那我祝你天天被這些人型怪物強暴，反正你從頭到腳都很臟，一點兒也不吃虧。」小優現在真想把聖殿殿主的頭給擰下來。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去救秦小姐。
無論之前她與秦小姐有怎樣的恩怨，看到她被這麼欺凌，小優絕不能放任不管。
而九，也正是這個意思。秦要員和第一元帥的私交不錯，他和秦小姐也算是從小一塊長大，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容忍有人在他面前如此踐踏法律與人性。
小優與九交換了一個眼神，倆人便做好了分工。小優負責大叫大鬧，吸引白幽軍的注意力，而九持劍闖進籠子里救人。
大概是篤定秦小姐一定逃不了，那籠子的門根本就沒有鎖上，所以九的營救行動十分順利。他直接削掉了那個人型怪物的腦袋，然後把他的身體劈成了兩半。
真是奇怪，之前那些怪物的骨骼肌肉都十分強健，九用劍都很難刺傷他們，這次居然輕而易舉地殺死了這個怪物。是他太過氣憤，所以爆發了更強的力道，還是這個人型怪物跟之前的不是一個品種？又或者，這劍上沾了小優的血，所以對人型怪物的殺傷力變大了？
九一邊思索著這不對勁的地方，一邊找來秦小姐的衣服給她披上。他已經見過太過女人的裸體，在他眼裡，只有小優是唯一與眾不同的存在，至於其他人的，就跟看見一個杯子一張椅子，沒什麼兩樣。
看到秦小姐得救，小優也鬆了一口氣。怕她再有危險，小優一直堵在籠子口外，不讓白幽軍進去。
突然，哐啷一聲，籠子的門自己鎖住了。九猛的站起，這才明白他們上了當。秦小姐不過是聖殿殿主放出的誘餌，是故意引他進來救的，對方這麼做，是為了把他和小優分開。
九也顧不得秦小姐了，提劍就去劈鎖。不想那鎖的材質堅硬得超利想象，九的虎口震得生疼，鎖卻紋絲不動。
九又用拿劍去砍籠子，半點用處都沒有，還把他的劍給砍出了好幾個缺口。他的劍在武器研究中心也算是最新型的武器了，可到了神殿卻不值一提，這個墳場區的實力讓他感到恐怖。
而這時，小優也被白幽軍給擒住了，「別動，如果你不想讓他們死的話。」
「你們要幹什麼？」小優只恨自己大意了，早知道跟九一起去救人，就不會落到現在的局面。聖殿殿主明顯是想利用九來威脅她做事，不然就不會費盡心思把他倆分開了。
「你們放開她！」九在籠子里爆喝一聲。籠子外的白幽軍都嚇了一跳，九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他們的手都抖了一抖。只是小優沒能藉此機會掙脫開，她的弓箭還被白幽軍給搜走了。
「九，小心你身後。」小優詫異地看著突然躥到九身後的秦小姐，她的眼神變得很不一樣，似乎跟剛才的人型怪物有些想象。她是怎麼了？
九剛往後一撇腦袋，秦小姐的雙手就握成了利爪狀，瘋狂地朝九的臉上抓來。九急忙一閃身，避開了。
「秦小姐，你怎麼了？你看清楚我是誰。」九的話對秦小姐完全不起作用，她已經認不出九了，或者說她連自己是誰都忘掉了。她的耳朵里唯一能接受的信號，就是聖殿殿主給出的命令。
「她是不是被傳染了？她襲擊你的動作，跟那些人型怪物一模一樣。」小優急聲道。
「傳染？」九也這麼想，只是他想不通原因。如果說是被怪物的血給濺到，那他身上都不知道被濺到多少次了？怎麼就沒見他被傳染變異呢？難道是因為小優的血？
「小優——」九心裡十分不捨得，但為了救秦小姐，他也只能讓小優用她的血試一試。只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後頸就中了秦小姐一掌，九暈了過去。
「別傷害他！」小優急得大叫，「他要有事，我就是死也什麼都不會為你做！」
「住手。」聖殿殿主制止了秦小姐的動作，她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明明衣不蔽體卻渾然不覺，就垂著雙手立在那裡一動不動。聖殿殿主的聲音還在繼續，「他能不能活命，就全看你的表現了。」他向白幽軍下了命令，「把她帶走。」
小優不願離開九，誰知道他們會背著她對九做什麼。她奮力掙扎，拒不配合：「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聖殿殿主大罵一聲，「你要想他活命，就乖乖聽話。」
「你最好說話算話。」小優只能聽他的話，順從地被白幽軍給帶走了。
她被帶到一個卧室里，聖殿殿主恭敬地立在床幔前，看他的樣子都不知道床幔里躺著的人就是天神了。
只是她很奇怪，之前見到天神的書房不是走的簡約文藝風嗎？包括這間卧底的其他陳設也是，怎麼床上就用的是亮粉色的床幔呢？上面還綴著亮片的那一種。
「你知道你為什麼還能活到現在嗎？」聖殿殿主很看不慣小優一個無家可歸的基因人，還端著一副傲骨。他就想把她的傲骨一根根拆下來，然後踩碎。
「因為我對你們有用，要不然早死了。」小優就是被押著跪在了天神的床前，她也沒有半分羞愧之色。做惡的人不是她，該下地獄的人也不是她，她為什麼要怕？
「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這麼囂張？知不知道很讓人討厭哪？」聖殿殿主咬牙切齒地抬腳，想踩到小優的頭上。小優把頭一頂，那聖殿殿主差點摔了一個跟頭。
「嘖嘖嘖，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哪？天神還好好地活著呢，你就在他的床前不敬了？」小優反唇相譏。
「你——」聖殿殿主氣得想把小優每一寸血肉都劈開，讓她流盡鮮血而死。
「好了，做正事。」天神在床幔裡面有氣無力的一句話，也比聖殿殿主暴跳如雷時的一萬句話管用。說到底，這墳場區只有一個主人，任何人逾越了這一點，都只有死路一條。
「割肉放血。」聖殿殿主拿著匕首來親自動手，他當然是能割得有多慢就割多慢，能把小優弄得有多疼就弄多疼。
「弄了半天就是想要我的血，不過我的血不白給。」小優忍著疼，冷蔑地笑出了聲音。聖殿殿主實在覺得小優的表情很不可思議，就愣神愣了一秒鐘，也可能只是半秒鐘，小優的一口口水就吐了進去。
高高在上的天神喝人血沒問題，可他總不能也喝人的唾沫吧？
「你——」聖殿殿主就是一個耳光打了過來，小優被押著不能動，可她的頭還是可以動的，所以一口咬住聖殿殿主伸來的手，無論對方怎麼抽打她，她都不鬆口，直到把對方的一根手指咬了下來。
咬到嘴裡，她還嚼了好幾下才吐出來，陰狠地盯著幾乎要痛得滿地打滾的聖殿殿主，「不是什麼人都是你惹得起的。」
聖殿殿主被刺激得完全失了態，像個瘋子一樣，到處找武器要殺掉小優。他在天神的卧室上演這樣的場面，天神只覺得他的臉都被丟凈了，大罵了一句，「還不去看看斷指能不能接上？」
「你給我等著。」聖殿殿主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捧著那團血肉模糊的斷指走了。小優回以冷笑：她等著呢，她可不怕聖殿殿主來要她的命。
「說吧，喝你的血有什麼條件？」天神似乎也被小優折騰得沒了脾氣，竟難道得的有了一絲好態度。
「我不準任何人傷害九，否則我保證你一滴血都得不到。」無論身處於怎樣危險的境地，小優第一個想要保全的人永遠不是自己，而是她的九。
「你就這麼愛他？他現在可是跟秦小姐關在一起呢，如果他非得跟秦小姐發生關係，我才給他一口飯吃，你說他會不會用餓死來回報你呢？」天神的聲音陰陽怪氣。
他不再跟一個小丫頭置氣，他已經知道了她的軟肋，為什麼不去誅她的心呢？那多有趣。
「你沒聽清我的話吧？我是說不準任何人傷害九，這其中也包括你。」小優冷笑道，「你堂堂天神不會連這點簡單的事情也辦不到吧？」
「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把你千刀萬剮。」天神恨得咬牙切齒。換作其他人，他早就用一萬種死法對付他了，可是很奇怪他就吃小優跟他來這一套。
「你捨不得的，要是可以的話，你早就把我全身的骨髓都換到你自己身上了，哪還需要喝我的血這麼麻煩？」小優打著十二分的精神與這個墳場區的最高首腦談判。雖然她在絕對的劣勢里，但只要有一線希望，她就會想辦法讓局勢朝對她有利的一面翻轉。
「想不到你還有這份聰明。」
「閻羅女不是你的人嗎？或許，她不是死於九的手上，而是因為她跟我交換了骨髓。」小優也是突然來的靈感，因為天神為了喝她一口血實在是有點低三下四，她都覺得不習慣了。再想到當年閻羅女可沒這麼麻煩，所以她覺得天神不是不想換骨髓，而是根本不能換。
「人啊，一旦太聰明了就死得快。」天神居然承認了小優的說法。
「是嗎？我倒覺得笨人死得更快，而且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我就是做鬼，也要做個聰明鬼。」難得天神肯跟她說這麼多話，小優很想從他那裡探聽到更多的信息。她假裝無意地問：「你到底想利用秦小姐做什麼？」
「她可是秦要員的女兒，我還能用她做什麼？」天神避重就輕，他的虛實怎麼能容別人探聽到？
「你把她弄成這副模樣總不會是為了賴那十萬美金的賬吧？」小優很想知道秦小姐還有沒有康復的可能，現在能確定的只有一點，人型怪物可以污染人類基因，使其產生變異。
「我會送她回去，你不用管她了。」天神的聲音陡然一變，「你還是好好擔心一下自己吧。」
小優的手臂就是一痛，有白幽軍趁著她想套天神的話，割開她的皮肉放血。小優只能咬牙忍著，這是天神留著她的價值，也是她保全自己和九的唯一方式。
「你安心住下吧，我不會虧待你吃喝，畢竟我需要優質的血液。但你要敢有別的想法，我會讓九第一個死在你面前。」天神在床幔內喝下了小優的血，然後讓人把她給帶下去。他實在不喜歡聰明人，多看一眼都覺得討厭。
「我要見九，我必須和他在一起，不然我怎麼知道他還活著。」小優不怕疼不怕死，她就怕九不能好好活著。
「你好好表現，自然能見到他。」天神毫不客氣。在他的神殿就必須守他的規矩。
不過，由於小優的個性過於剛硬，為了避免發生意外，天神還是允許每天小優來放血的時候，可以遠遠地看上九一眼。只要確認九並沒有受到虐待，還好好活著，小優就會乖乖地放血給他喝。
自從天神喝了萬能血之後，他的全身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泰感。不僅身體復原得很快，精力也越來越充沛，甚至連他的白髮開始變黑，鬆弛的皮膚也變得有彈性，整個人越來越年輕。
「真是神奇啊！太神奇了！」站在鏡子前的天神都不敢相信他這短短几天內的變化，他的雙眼裡全是貪婪的光，「難怪她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萬能血。好好地餵養她，什麼補血喂她吃什麼。」
「已經把她喂得很好了，她不過是個奴隸，哪裡值得您待她這麼特殊？」聖殿殿主為了報斷指之仇，暗地裡想盡辦法給小優罪受，比如故意剋扣她的飲食等等。但有天神這樣的態度在，他做什麼都不能太過分，所以心裡十分不平衡。
「因為她是最特殊的奴隸。誰要敢在她背後下黑手，就別怪我不客氣。」天神瞥了眼聖殿殿主的斷指，被一個奴隸咬斷手指是他自己沒本事，如果還敢為報私仇耽誤他的事情，那就罪該萬死了。
「不敢，誰敢誤您的事啊？」聖殿殿主在天神面前只有唯唯諾諾的份，即便是天神最虛弱的時候，他也不敢生出替代的心，更何況現在天神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但他就是不甘心放過小優，於是又向天神告狀，「不過，那小賤人很不老實，每次見到九都要用暗語對話。」
「那你知道他們都說了什麼嗎？」天神一問話就把聖殿殿主給咽住了。他只能硬著頭皮心虛地答，「我還在想辦法……」
「那就上點心。」天神這是在敲打聖殿殿主別把精心都浪費在怎麼報復小優上，他們還有很多正事要辦。他問：「讓你準備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天神放心，一切都在按您的計劃進行。國會和人類犯下那麼多罪行，到他們該還的時候了。」
「不能出一點差錯，否則前功盡棄。」天神有點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聖殿殿主剛出去，天神卧底里的一面牆就動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人，是個年輕的男人，他帶著黑色的面具，只有漆黑的雙眼和方方正正一抹深色的唇裸露在外。他單膝跪到天神的面前，如信徒一般虔誠地喊道，「父親——」
天神伸手劃過了那張與他並不十分相似的臉，聲音里並沒有多少溫情，「養了你這麼多年，是你出力的時候了。」
年輕男人激動地握住天神的手久久不願放開，「是，父親，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天神似乎很不適應這樣的親密，不著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去吧。」
那人仍跪在地上不肯起來，他從來不敢違逆天神的意思，這次壯著膽子沒有立即執行他的話，是因為他還要事情要懇求，「父親，我——」
天神已經揮手打斷他的話，「還不快去？」
年輕男人緊張地望著天神的神情，到底沒有把到嘴的話給說出口。他沿著進來的路退了出去，天神的卧底里又靜了下來，彷彿誰也沒來過一樣。
天神的視線一刻也沒有看向兒子離開的方向，可他的情緒卻越來越差。不過短短几天的時間，他已經感到自己對萬能血產生了依賴性，每天對血的需求量越來越大。
他忍了忍，忍得口乾舌燥渾身不舒服，最終還是決定把小優帶來，再喝一次血。
小優總是面無表情地任由白幽軍割她的肉放她的血，不過是疼一會兒，她的皮肉很快就能長好。更何況每放一次血，她就能遠遠地見上九一面。她心底甚至希望天神每天能多喝她幾次血。
連天神對她的表現都越來越滿意了，「你倒是越來越聽話了。」
小優的眼神很是有些獃滯，「只要不傷害九，我會一直這麼聽話。」
天神一時滿意得過了頭，就隨口答應讓她去見九一面。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分鐘，但對於小優和九來說已經是難得的恩賜了。聖殿殿主硬是按著小優的頭，逼她磕頭跪謝了天神的恩典。
「小優！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隔著籠子，九雖然仍舊無法把他日夜牽挂的女人摟在懷裡，可他總算可以牽著她的手，可以去觸摸她的臉了。小優一定沒照過鏡子，她的臉色蒼白像紙一樣，整個人消瘦了好幾圈，看上去瘦骨伶仃，已經脫了少女應有的相貌。
「我還好，你呢？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小優把臉枕在九溫暖寬厚的手掌上，心頭一片酸澀。如果不是每天還能看九一眼，她怕是要瘋了。別說這幾天了，就是一天都撐不下去。
「沒有。」九搖頭。
其實天神把他押去問過話，由於他始終不肯吐出任何有關他爺爺的秘密，被打過幾回。無論被打得有多狠，他都不吭一聲，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打他的臉。因為他不能讓小優看到他有傷。
「你騙我，你身上的傷都哪來的？」眼尖的小優早就從九的衣領處看出了端倪。
「被秦小姐撓的。」被逮個正著的九，就知道跟小優嘻皮笑臉，以圖矇混過關。
「秦小姐呢？她不是跟你關在一起的嗎？」小優記得上一次她見九時，秦小姐還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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