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親眼見證他放血
「回貴妃的話，舒昕決定像貴妃學習，打扮漂亮，挽著太子殿下的心，不讓他愛別人。」步舒昕掀掀眼皮子，滿意地看著帝雲冥那有些憋氣的臉，心裡樂開了花。
步蘭蕙眼中滑過了一抹訝色，沉吟一下，又試探道：「妹妹這幾日可睡得好？」
「好呀，太子每夜都陪伴舒昕。」步晚晚抿唇一笑，故意害羞忸怩。
帝慎景轉頭看向帝雲冥，溫和地說：「小兩口和好就好。現在絳芸也虎口脫險，擇個日子，就立絳芸為側王妃，東宮早點熱鬧起來。」
「若立絳芸為側妃，就請太子休了舒昕，舒昕寧可去給姐姐做奴隸。」步晚晚連忙拉住了步蘭蕙的袖子。
「妹妹不可擅妒。」步蘭蕙的眼中滑過了厭惡之色，把錦袖抽回，坐回帝慎景的身邊。
帝慎景也擰擰眉，低聲說：「絳芸和雲冥本是表兄妹，有指腹為婚之約，只是半年前王府出事，大家都以為絳芸遭遇不測，所以朕才連賜美人給雲冥，希望他能放寬心胸。如今絳芸也回來了，你們兩個就好好服侍太子，不可爭風吃醋，不可惹太子生氣，要同心協力，為太子早點開枝散葉。」
步晚晚失望至極，坐到一邊，聽著皇帝一個人嘮叨。這男的看上去很慈善，怎麼會裝了一肚子毒計，要害親生兒子？他是想長生不老，永遠一個人當皇帝嗎？那也不必殺了帝雲冥啊。
帝慎景一人叨叨半天，話鋒一轉，看著帝雲冥說：
「雲冥，你七哥傷得厲害，還未消腫去毒。你的血有吉祥之運，不如，你賜一點給你七哥。」
帝雲冥垂下長睫，淡淡地說了一句：
「份內之事，取刀來。」
葉公公立刻捧上了鋒利的小刀和碗，帝雲冥拿起刀，在腕上一劃，鮮血頓時往外湧來。葉公公捧著碗在下面接著，眼看著就接了小半碗了，而帝慎景卻還未喊停。
絳芸先難受了，輕輕地扯著帝雲冥的袖子，扭頭，大眼睛哀哀地看著步晚晚，似乎是想讓她開口。
步晚晚看帝慎景和步蘭蕙，前者竭力維持著溫和慈愛的笑意，可眼中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狂熱的光，而步蘭蕙卻是一臉怨毒的笑意。這兩個人，雖然老夫少妻，可從心腸上來看，還真般配，難得的狠心夫婦。
「太子。」絳芸拖著哭腔，抱住了太子的手臂。
帝慎景這才起身過來，伸手托住了帝雲冥的手，低聲說：「好了，趕緊扶太子回去歇著，葉公公去拿千年人蔘過來，給太子燉了補補身子。」
「謝父皇。」帝雲冥虛弱地謝了恩，讓絳芸和步晚晚扶他離開。
拐過長廊，他立刻抖開了步晚晚的手，只和絳芸一起走了。
步晚晚樂得不用理他，快步回廢園去。繞過了長廊，只見葉公公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往前跑去。
她心念一轉，跟了上去。葉公公是從偏門出去的，外面停著一輛普普通通馬車。
葉公公沖著馬車裡的人行禮，小聲說：「皇上還有何吩咐？」
「讓步舒昕那蠢婦多纏著太子，不要讓他和絳芸走得太近。」帝慎景的聲音陰沉沉傳出來。
葉公公領了旨，又匆匆返回去。
步晚晚躲在樹后，只聽馬車裡又響起步蘭蕙的聲音：
「這孽種分明是野種，您養了他這麼多年，給他尊貴的身份，是時候除掉他了。」
「還不到時候，蕙兒你放心，太子之位一定是靈兒的。」帝慎景的語氣有些暗啞了，馬車也開始往前駛去。
步晚晚慢吞吞走回了小院，把帝慎景的話在心裡消化了個透徹。
帝雲冥居然不是帝慎景的兒子，難怪帝慎景一心要置他於死地，可惜帝雲冥生來就帶著祥瑞傳說，讓他不能貿然下手，只能強忍著心裡的極度憤恨，把他用這金絲籠子關住，一點一點地抽取他的生命……
歹毒！
不過帝雲冥那惡劣的貨也不是省油的燈，他那雙眼睛雖然看不到，卻能耳聽八方，辨別出最細微的動靜，根本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荒唐草包。
「步舒昕。」
帝雲冥低啞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她猛地抬頭，只見他就站在廢園的門口，鐵青著臉色看著她。手腕上已經綁上了白布，傷口已經處理過了。
「幹嗎？」她掀掀眼皮子，走了過去。
「以後在芸兒面前，不許胡說。」帝雲冥微側著耳朵，語氣冷漠。
「切……」步晚晚繞過他就走。
「若再敢像今日這般胡言亂語，休怪本太子不客氣。」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用了挺大勁兒，就像要把她的手掐斷一樣。
「好啊，一千兩黃金，換我閉嘴，不然你給我休書，休我出府。」步晚晚眯了眯眼睛，冷唇相譏。
帝雲冥的唇角，一絲、一絲的冷笑凝固，「以後未得本太子允許，不許踏過前面的梅園。」
他一指前面那片梅林，那片正開得茶醚的梅花，把廢園和前面的繁華隔開。
步晚晚雖得帝慎景的旨意，不得廢去太子妃位，可帝雲冥要把她關在這裡，帝慎景也沒什麼辦法，畢竟步晚晚迷戀夜滄瀾在前，是個男人，都會心中氣難平。
「太子殿下，太子妃。」
絳芸手裡捧著一隻茶盤，從梅樹后繞來，徑直走到步晚晚的面前，給她跪了下去，手裡高舉起那茶盤，柔聲說道：
「今後還請太子妃多多體諒，你我共同侍奉太子。」
「絳芸呀，太子可愛你了，既然皇上下了旨，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洞房吧，本妃現在就去安排。」步晚晚掃了一眼那碧瓷的茶碗，突然就笑了起來，扶住絳芸的手臂，脆聲說：「願你二人花開並蒂，比翼雙飛。」
絳芸抬眸看帝雲冥，臉上泛出一抹羞紅，那雙眼睛端的是柔媚多情。
「你還真賢惠。」帝雲冥冷冷嗤笑。
「太子殿下喜歡就好。」步晚晚不甘示弱，立刻抬頭回他。
「絳芸，走吧。」帝雲冥把絳芸手裡的茶盤接過來，往步晚晚手裡一塞，拉著絳芸就走了。
絳芸扭頭看了她一眼，緊緊偎在帝雲冥的手臂邊，二人很快就走進了梅林深處。
步晚晚揭開了茶壺，茶的幽香直往鼻中鑽。
還真是好茶！茶湯碧清根根銀綠豎起。步晚晚來東宮，上還沒喝上一片好茶葉呢！揭開自己的壺葉罐兒看，全是陳茶，泛著霉味兒，令人反胃。
抿了一口這好茶，她有些忿然，選太子妃之事，是你帝雲冥自己隨手指的，卻讓她來承受這樣的惡劣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