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犯罪搭檔
重案組挨家挨戶的敲門調查,不少住戶都是在睡夢中被吵醒,因此態度極為惡劣,重案組遭受了許多白眼和諷刺挖苦,然而調查的結果卻不盡如人意,沒有任何發現。
天逐漸亮了,菜市場已經出現了不少攤販,重案組找了一家包子鋪吃早點商討案情。
「我們劃定的範圍太過籠統,這樣查不是辦法。」劉睿東說。
「時間緊迫也只能這麼做了。」蘇錦說。
「住戶們都說這一帶沒見過孔佳這個女人,也沒有聽到過嬰兒的哭聲,也許不是這個孔佳乾的,我們查的方向是不是有問題?」胡悅問。
「現在一切都還很難說,我看不如這樣,菜市場這邊小舟、睿東你們繼續蹲守調查,我、胡悅和教授回去調查孔佳。」蘇錦說。
大家狼吞虎咽把包子吃完就各自分頭行動了。
龍法醫家中秦嵐正在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查孔佳的所有信息,龍家父子一夜未睡緊張的等著消息,蘇錦等人回來後秦嵐彙報了自己查到的詳細資料。
「孔佳,二十七歲,結婚四年一直未生育,丈夫程征是一名面點師傅,醫院記錄顯示孔佳兩年前流過一次產,並且因為這次流產做過一次大手術將子宮切除,已經無法生育了,因為這事孔佳患上了抑鬱症,還因為在街上偷抱人家的小孩被當做人販子抓了一次,在當地警局有她的記錄,發生這種事之後她的丈夫無法再忍受她離婚了,這讓孔佳遭受了更大的打擊。」秦嵐說。
「看來孔佳的精神問題已經很嚴重了,無法生育和家庭破裂的雙重打擊讓這個女人徹底崩潰,完全有可能做出剖腹娶嬰的極端事來,很符合兇手的特徵。」侯文峰沉聲道。
「龍先生你對孔佳知道多少?」蘇錦問龍嘯天。
「三年前閨蜜聚會的時候我和慧慧作為東道主見過一面,那個時候她是正常的,其他一概不知。」龍嘯天說。
「我有點疑問,既然孔佳的精神問題已經很嚴重了,但三更半夜將徐慧騙出門是需要相當高的談話技巧,孔佳還有這樣的能力嗎?」秦嵐好奇的問道。
秦嵐的問題點醒了侯文峰,侯文峰想了想就坐到了龍法醫身邊,問道:「龍法醫,你能否再詳細的說一次你的驗屍結果嗎?下午被徐慧三更半夜為什麼會出門的問題干擾並沒有問的太詳細,你因為擔心孫子的安危沉浸在悲痛中,所說的也不夠充分。」
龍法醫點了點頭輕嘆道:「兇手下手乾淨利落,沒有留下能讓我們能找到他的證據,根據我驗屍的結果顯示,徐慧是被尼龍繩從背後勒住暫時性休克昏迷……。」
「等等,你剛才說兇手下手乾淨利落?」侯文峰打斷了龍法醫的話。
「對,兇手是從背後突然勒住徐慧致使她休克昏迷,動作很迅速,徐慧連掙扎都沒掙扎就昏過去了,在徐慧的指甲里沒有找到東西證明了這一點。」龍法醫說。
「在一般的勒殺案中受害者的指甲通常會留下兇手身上的東西,比如衣物纖維、皮屑等線索,這是人求生的本能掙扎反應,徐慧不可能不掙扎的,好奇怪。」胡悅補充道。
侯文峰也意識到了什麼,他示意胡悅扮演孔佳,小嵐扮演徐慧進行了演示,徐慧被勒住后雙手本能的抓住了孔佳的手臂,無論怎麼試徐慧一定能抓到胡悅,但徐慧的指甲里卻沒有留下東西這讓大家很困惑。
侯文峰想了想示意胡悅扮演徐慧,由他親自上陣扮演孔佳,侯文峰提醒胡悅注意安全后,突然從背後勒住他,然後以一個類似柔道背負投的姿勢將胡悅直接背到了半空中,胡悅雙腳離地在背靠背的情況下雙手根本無法觸碰到侯文峰,要麼只能在空中亂舞,要麼只能抓住脖子上的繩索。
「謎底解開了,兇手就是這麼勒徐慧的。」蘇錦說。
「咳咳咳……教授……差點被你勒死了。」演示完畢后胡悅痛苦的咳嗽著。
「垂死掙扎的人力氣很大的,孔佳一個女人哪來這麼大的力氣,況且徐慧還懷了孕,體重自然很大。」秦嵐疑惑的嘀咕。
「那是因為兇手是個男人。」侯文峰說。
大家都有些吃驚,從接手這案子的時候就確定兇手是個女人,而且對方的錄音也證實了兇手是個女人,可現在侯文峰卻突然說兇手是個男人,這讓大家很詫異。
「教授,既然兇手是個男人,那你的犯罪畫像出錯了。」胡悅說。
「不,我的犯罪畫像沒錯,或者我應該這麼說,兇手是一男一女,我的犯罪畫像是把兩個人的特徵結合到了一個人身上,事實上特徵是兩個人的,我解釋一下你就明白了,男的具有嫻熟的社交技巧,能說會道,善於編織合情合理的謊言,是他誘騙徐慧出門的,也是他從背後突然襲擊了徐慧將他勒暈,這也很好的回答了小嵐剛才的問題,孔佳有精神問題她有談話技巧誘騙的能力嗎?答案是她沒有,而那個男人有!」侯文峰說。
「那剖腹取嬰的到底是男是女?」胡悅問道。
「女的,這對男女是有分工的,男的將徐慧勒暈,女的將徐慧剖腹,這對男女的關係很親密,應該是情侶或者夫婦,在男的勒住徐慧時,女的一直在旁邊看著,她從中得到了巨大的滿足感。」侯文峰說。
「可孔佳跟丈夫程征離婚了,她丈夫會幫著她干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嗎?」秦嵐問。
「我沒說一定是她丈夫,但不管怎麼說先把他們抓到是目前的當務之急。」侯文峰說。
「小嵐孔佳目前住在哪?」蘇錦問。
「根據我調查的信息顯示,孔佳自從離婚後就離開了戶籍所在地,下落不明,她丈夫程征離婚後辭去了西餐廳做糕點的工作,也下落不明。」秦嵐說。
「也就是說他們可能就在申圳,嫌疑陡增啊。」蘇錦說。
「咦,龍嘯天呢?」胡悅突然發現龍嘯天不見了。
「他剛才看到我們演示徐慧被勒的過程,覺得太殘忍不想看出去抽煙透氣了。」秦嵐說。
「唉,是我我也受不了這種刺激。」胡悅嘆氣搖了搖頭。
侯文峰想了想對龍法醫說:「恐怕現在我們必須要請申圳警方配合了,需要他們的人手抓捕兇手。」
龍法醫知道現在不是固執的時候,馬上聯繫了起初負責這起案子調查的郭松副隊長,將詳細的情況說了一遍,郭松也表示了配合,秦嵐列印了孔佳和他前夫程征的照片傳給了郭松,郭松表示馬上派出人手進行追捕,與此同時蘇錦也提醒身在菜市場調查的劉睿東和蔣舟二人注意孔佳前夫程征的蹤跡。
「你們覺不覺的這個程征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胡悅看著程征的照片嘀咕了句。
「別扯了,怎麼可能見過。」秦嵐說。
「會不會跟我們擦肩而過有過一面呢?」胡悅說。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秦嵐將照片發過去沒幾分鐘劉睿東就回了電話過來,他發現了孔佳前夫程征,原來程征就是菜市場包子鋪的老闆,重案組早上還在他那裡吃過包子,難怪胡悅覺得面熟了。
重案組很快趕到了菜市場,程征的包子鋪環境很符合錄音里的特徵,斜對面就是賣雞的,對面是家賣各種蔬菜的,賣蔬菜的攤販將菜筐擺的很占路,包子鋪門口經常堵車,早上五六點就有貨車過來送麵粉,唯一跟錄音有出入的是刀剁案板的聲音不是肉攤上傳出來的,而是程征剁包子肉餡傳出來的。
程征自己也有一輛小貨車,他以前是西點師傅,現在也帶著做,他承包了附近一些餐廳里的西點,小貨車是他送貨的交通工具。
小貨車停在包子鋪後門的巷子里,重案組打開小貨車的車廂,裡面放著籠屜,糕點櫃等物品,籠屜上還捆著尼龍繩用來固定,胡悅讓龍法醫傳了徐慧脖子上的傷痕照片,經過比對徐慧脖子上的傷痕跟籠屜上取下來的尼龍繩是同一種花紋,也就是說兇手就是用這樣的尼龍繩!隨後蘇錦又對比了一下兇手傳給龍法醫的那張照片的環境,照片雖然很黑,但還是能分辨出背景跟車廂很吻合,證實了兇手就是在小貨車裡面拍的照片,在加上在車廂里能聽到錄音里的所有聲音,一切都跟案子吻合,程征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程征看著重案組在車廂里搜查一臉的茫然,當被告知跟一起剖腹盜嬰案有關后他更是大喊冤枉。
重案組在包子鋪里對程征進行了審問,並且對他的住處進行了搜查,程征就住在包子鋪的閣樓里,但重案組搜查過閣樓后並沒有發現跟嬰兒有關的東西。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懷疑到我身上來,我跟那女人已經沒有半點關係了,她已經瘋了什麼事都乾的出來,我都躲她躲到申圳來了,還想怎麼樣。」程征無奈的說。
「你躲她幹什麼?」蘇錦問。
「自從意外流產導致她切除子宮無法生育后她就像變了一個人,我本來覺得這輩子自己沒有兒女的命了,也想好好的跟她過下半輩子,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在苦難也要繼續過下去,但她患上了抑鬱症,動不動就要自殺,動不動就發脾氣,動不動就說要到國外做人造子宮,我快被她逼瘋了,這才無奈提出離婚,離婚後她還是這樣,老是上門來吵架,我實在受不了就辭職到了申圳,目的就是想躲她,可她還陰魂不散,自己害了人居然還能牽連到我了,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啊。」程征苦惱的說。
「兇器尼龍繩、嬰兒照片、還有錄音的背景音,全都跟你這輛小貨車有關,你怎麼解釋?」蘇錦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