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巧施離間計
晨珂浩早已接到密報,牧良國太子與晨涵將林韻送來自己帳中,正興奮地站在帳外翹首以待,果然見遠遠地行來了三人三騎,正中間的那個,正是讓晨珂浩深受相思之苦的林韻,忙喜上前相迎。
林韻三人已奔至晨珂浩面前,林韻翻身下馬,卻被晨珂浩一把接住,直接攬入懷中打橫抱起。林韻只覺得這人與晨涵有幾分相似,眼神卻甚是熟悉。當日晨珂浩易容之時,林韻便覺此人不簡單,怎會料到原來這個侍衛就是晨國的皇帝?
牧秋遠和晨涵同時驚呼一聲「韻兒!」便要上前阻止。晨珂浩面色一緊,不悅道:「你們想要造反么?」
牧秋遠和晨涵只得悻悻作罷,緊隨著晨珂浩向大帳走去。行至大帳外,晨珂浩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怒道:「還跟著朕做什麼?」
早已有侍衛持刀上前阻止,牧秋遠和晨涵直急得跺腳,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韻被晨珂浩抱進大帳。
林韻心中鬱悶至極,但卻不能發怒,這晨珂浩比晨涵還沒有耐性,才一見面便要霸王硬上弓了嗎?林韻心中多少有些焦慮,眼見牧秋遠與晨涵被擋在外,林韻額上已經滲出些許汗珠,但轉念一想,這離間計是要同時挑唆晨珂浩和晨涵二人的,如若他們在身旁,林韻還真是沒辦法施展,遂向牧秋遠和晨涵遞了個放心的眼神。
晨涵正氣得睚眥欲裂,幾乎就要將腰間的佩劍拔出,忽地見林韻給自己遞了個眼神,心中頓時感到輕鬆,再看牧秋遠亦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當下,晨涵雖有不悅,也只能與牧秋遠一同在帳外守候。
晨珂浩將林韻抱入大帳后,便直接將林韻放到了床上,抬手便要脫衣服。林韻暗道不好,人已經象彈簧一般躍了起來,「咯咯」笑著,言道:「皇上都不問問林韻今日為何前來,怎地就這般心急了呢?林韻可是第一次目睹皇上的聖容呢!」
晨珂浩微微一楞,便想起當日自己去夏凌國時是易容的,現在咋一見面,便要行魚水之歡,確實有些叫林韻難堪,便繫上衣帶,笑道:「韻兒所言極是!是朕唐突了!只是朕太過思念韻兒了,所以有些等不及了!」
林韻眉頭微蹙,這晨珂浩怎地也喚自己「韻兒」?聽得真叫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林韻依然不動聲色道:「皇上不想知道林韻是為何而來嗎?」
晨珂浩面色一頓,道:「那韻兒說說看吧!」
林韻「呵呵」笑著,翻身下床,自顧坐在了桌旁。晨珂浩緊隨其後,也在桌旁坐下,一雙眼睛只顧盯著林韻。
林韻開口道:「皇上難道沒有看見時才晨涵太子看您的眼神嗎?」
晨珂浩無所謂地揮揮手道:「朕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呢!原來韻兒是說這個,那又如何?朕是皇帝!太子即便有心要奪你,亦是不可能實現的!」
林韻目光與晨珂浩相對,逼問道:「皇上真的如此自信嗎?難道皇上不知晨涵獻計殺害蕭遙真正的居心嗎?」
晨珂浩身體一僵,半響才開口道:「韻兒的意思是?」
林韻知晨珂浩已經上鉤,笑著上前,拉起晨珂浩的一隻手,緩緩道:「林韻的意思皇上自是心知肚明!冤有頭債有主,晨涵給皇上獻了這麼個卑鄙無恥的計策,林韻豈能容他?皇上不是愛慕林韻嗎?在林韻心中皇上可是比那晨涵要尊貴多了,皇上如果真的疼愛林韻,便替林韻除了那晨涵可好?」
晨珂浩愣怔在那裡,不敢相信地瞪著林韻。看到晨珂浩的反應,林韻不由地有些著急,晨珂浩會在這麼緊要的關頭心軟嗎?如若晨珂浩顧忌兄弟之情,林韻豈不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先前林韻尚害怕晨珂浩非禮自己,不敢離他太近,現下已是顧不了那許多了,一時情急,便撲進了晨珂浩的懷中,雙臂緊緊勾住了晨珂浩的脖子,嬌艷欲滴的朱唇已經吻上了晨珂浩的唇。
晨珂浩怎能料到林韻會突然主動吻他?一時無法自制,俯首與林韻深深吻在一起,一雙手便不安分地在林韻身上遊走。
良久,林韻快要窒息了,晨珂浩才鬆開林韻,長臂一伸,又將林韻抱起,往床前走去。
林韻心中大呼不好,嘴裡卻言道:「皇上如若不能答應林韻的要求,那林韻今日便死在這裡吧!」
說罷,林韻便哭了起來,晨珂浩正被林韻撩撥得慾火中燒,不想林韻竟突然哭起來,一時也顧不得風流,便將林韻輕輕放在床上,好言進行相勸。
林韻仍是不依,嘆道:「皇上也知蕭遙是林韻的夫君,如今先夫剛逝,林韻大仇未報,豈能委身於你?皇上既然有難處,林韻也不強求於你,還是回去奏明夏凌風或者向牧秋遠求助吧!林韻才不管是誰,只要能替我報了蕭遙的大仇,林韻便會嫁給他!」
這番話直說的晨珂浩心驚膽顫,他豈能不知夏凌風和牧秋遠對林韻打的什麼主意?夏凌風當日對林韻的態度,縱使是傻子也瞧得出來,而那牧秋遠更是第一次見林韻,便拔不出眼睛,晨珂浩豈能讓林韻去求他們?
現在,咋一聽聽林韻如此說,晨珂浩頓時有種心被人掏空的感覺,再看看哭得梨花帶雨的林韻,晨珂浩更是心旌蕩漾,此時林韻說什麼他便覺得是什麼,又豈有不答應的道理?當下便應承道:「韻兒要我怎麼做,我便怎麼做,不就是替蕭遙報仇嗎?我自當找個借口除去太子便是了!」
林韻見晨珂浩答應,心中大喜,但眼見自己的外袍已經被晨珂浩脫去,林韻心中焦急萬分,脫口道:「皇上!你尚未替林韻報了此仇,怎可就佔了林韻的身子?待你完成林韻心愿之時,林韻自當將身體奉上!」
晨珂浩早已被慾火燒得昏了頭腦,豈能善罷甘休?嘴裡兀自道:「韻兒放心便是!朕實在是受不了了!」俯身便壓了上來。
焦急中,林韻猛地看見了床邊圓凳上的一個花盆,心念一動,使勁揮手將那花盆掃落在地,心道:「晨涵啊!你現在快些進來吧!看見這一幕,林韻才算是將這把火真正點燃了!」林韻口中已經大聲呼喊道:「皇上!不可啊!」
晨涵與牧秋遠正心急如焚地守在帳外,猛地聽見大帳內「嘭!」地一聲巨響,幾乎在同時,又聽見了林韻呼叫道:「皇上!不可啊!」便知事情不妙。晨涵正要挑簾硬闖,卻突然看見一個侍衛手捧戰書前來,心中大喜,一把搶過戰書,便與牧秋遠衝進了大帳。
帳內的這一幕頓時叫晨涵怒髮衝冠,只見晨珂浩正趴在林韻的身上,胡亂地啃著,而林韻滿臉的淚水,衣衫不整,睜著一雙無助的大眼睛,驚恐地看著晨涵和牧秋遠,眼中有著無盡的委屈和憤怒。晨涵雙眼通紅,「唰」地一聲便抽出了長劍。
牧秋遠真想衝上去狠狠地抽晨珂浩幾個耳光,此時的林韻讓他心中生出無盡的柔情,只想緊緊將林韻擁入懷中,好好保護,再也不要受到這種凌辱。
「混賬!」還不待晨涵和牧秋遠發怒,晨珂浩已經從床上坐起,瞪著一雙憤怒的眼睛,喝道:「怎麼?太子想要刺殺朕嗎?」
晨涵與晨珂浩緊緊對視,二人的目光中均含著殺氣。良久,晨涵才將劍插入鞘中,俯身行禮道:「皇兄!夏凌國送來挑戰書了!」
晨珂浩倏地翻身下地,說道:「來的好快啊!」又轉身看著林韻,柔聲道:「韻兒在此等著朕,等朕親征回來,定會好好疼愛你的!」
這番話聽在林韻耳朵里是無比的刺耳,聽在晨涵耳里卻直接變成了晨珂浩的催命符,林韻見晨涵眼中的殺氣頓顯,不動聲色地向晨涵點了點頭。
晨珂浩已穿好鎧甲,步出了大帳,晨涵匆匆交代牧秋遠道:「牧良國太子殿下!韻兒就勞煩你先送回夏凌國的營地,我自會派人暗中相助,待我除去昏君之後,再前來尋韻兒!」言罷,晨涵深深看了林韻一眼,疾步出了大帳。
林韻大喜,她正愁沒辦法脫身,豈料晨涵會突然放自己回去,天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或許真的是剛才林韻險些被晨珂浩強暴,嚇到晨涵了,反正能讓林韻離開這該死的晨國大軍的營地,便是虎口脫險了。
當下林韻急忙穿好衣服,與牧秋遠一起步出大帳。這晨涵的辦事效率還真是高,林韻都要懷疑晨涵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如此放虎歸山,他真的就甘心嗎?
大帳外居然連一個侍衛都沒有,估計是晨涵設法將人調走了,而蕭遙的白馬和牧秋遠的馬亦是等候在帳外。
當下牧秋遠將林韻一把抱上白馬,二人催馬向潼關方向疾馳而去。
夏凌軒、夏凌希和蕭將軍在帳內越等越心焦,三人一商量,便由夏凌希帥兵前去叫陣,蕭將軍接應,夏凌軒自在營地等候林韻的消息。這樣,如果林韻真的有什麼意外,他們也可殺上前去營救。
夏凌軒遠遠便看見林韻和牧秋遠乘馬飛馳而來,便撲了上去。林韻的馬剛頓住腳步,人便被夏凌軒攬入了懷中,夏凌軒的聲音已經在林韻耳邊響起:「韻兒!韻兒!你終於回來了!我快要被你嚇死了!」
林韻心中一陣委屈,想想今日的遭遇,真真是羊入虎口,如若不是牧秋遠相助,只怕林韻真的就是有去無回了。不待細想,林韻已經緊緊抱住了夏凌軒的腰,哭訴道:「林軒!見到你真好!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要見不到你了呢!」
夏凌軒用手輕輕勾起林韻的下巴,細細查看,但見林韻嘴唇紅腫,白皙的頸項間有著隱隱的吻痕,心中一緊,呼道:「韻兒被那晨珂浩和晨涵輕薄了嗎?」眉宇間已隱上了一層殺氣。
林韻幾時見過這樣的夏凌軒?心中更覺委屈,鼻子一酸,淚珠不斷滾落,直把夏凌軒心疼得咬牙切齒。
牧秋遠默默地在一旁看著,心中亦喜亦悲,林韻在無形之中對夏凌軒的依賴,豈是一朝一夕可以改變的?除了蕭遙,在林韻心中最為重要的,只怕便是這夏凌軒了吧?
苦苦一笑,牧秋遠上前一步道:「睿親王莫急!韻兒尚完好如初,只是我一時疏忽,讓韻兒被晨珂浩輕薄了,幸而夏凌國大軍的戰書及時送到,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林韻這才想起沒有看見夏凌希和蕭將軍,遂向夏凌軒詢問,夏凌軒便將他三人商議的辦法告知林韻。
林韻唏噓不已,還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單憑一己之力便能給蕭遙報仇,卻原來到關鍵時刻,還是離不開夏凌軒、夏凌希和蕭將軍的幫助。
林韻便要夏凌軒召回夏凌希和蕭將軍,夏凌軒點點頭,便命人前去傳話。本來夏凌希前去挑戰亦是虛晃一槍,聽說林韻回來了,不出半個時辰,夏凌希便和蕭將軍返回大帳。
一時之間,眾人心中皆是感慨。林韻將自己和牧秋遠此行的經過詳細告知,聽得夏凌軒等人心驚肉跳,就連牧秋遠亦是替林韻捏了一把冷汗。好在林韻有驚無險,如若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只怕晨涵和晨珂浩會被夏凌軒等人碎屍萬段。
晨珂浩被夏凌希搞了個莫名其妙,待返回大帳后,竟怎麼樣也找不到林韻,反倒看見晨涵一臉輕鬆的模樣。晨珂浩心下已經明白了幾分,只道是晨涵故意謊報軍情,將林韻藏了起來,自此便要將晨涵除之而後快!
晨涵見林韻已經離去,心中雖有些擔心林韻一去不回,但想想林韻與自己的約定,便將心中的疑惑又壓了下去。反正即便是林韻騙了晨涵,待他除去晨珂浩,成了晨國的新皇帝之後,有的是機會和辦法再將林韻擄了來,只要別讓林韻落入晨珂浩手中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