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心思
西餐廳里。熱情的越臨不斷找著話題，時不時就誇耀一下自己的才能。
「那前輩還真的是厲害了。」辜怡曼敷衍地回答道，她坐下來的第五分鐘開始，就有些後悔答應這個邀約了。
與其聽他在這裡啰嗦，還不如回家面對著權司霆，至少耳朵可以自在一些。
被這麼一誇耀，越臨的大男子心理得到了滿足，咧開嘴笑著搖晃手裡的紅酒，「以後你好好跟著我，我會的都會教給你的。」
辜怡曼點了一下頭。
服務員端著盤子上菜，恰到好處地打斷了越臨剛要開口的新話題。
暖黃色的燈光搖曳映襯在辜怡曼的身上，因為喝了一點紅酒，白皙的皮膚上染了一些紅暈，乾淨的眸子細看還有些朦朧的迷離。
越臨看著面前的人，感覺自己有幾分燥熱，但是一想到這種事情不能急，又強迫著壓下慾火。切牛排的同時，眼神又往辜怡曼白皙纖長的手指望去。
心裡感嘆，不愧是大戶人家培養出來的孩子，膚白勝雪，皮膚嬌嫩。
辜怡曼低頭認真地切著牛排，享受這片刻的安靜，並沒有察覺到流連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小曼啊，你現在在權家過得怎麼樣？」越臨打量著辜怡曼的表情。
「還好啊。」辜怡曼有些詫異他知道自己嫁入了權家，但還是老實回答了。在權家至少沒有人給她臉色，也沒有謾罵和諷刺。
「權司霆對你怎麼樣？」越臨變著法地套她的話。
「還好啊。」辜怡曼皺了一下眉。
越臨笑了起來，「要是你受了什麼委屈，可以和我說。」他曾經見過權司霆一面，一看就是冷冰冰又兇猛。
這時候只要套出辜怡曼的不滿，他再溫柔地安慰一下，辜怡曼鐵定對自己服服帖帖。越城盤算著，繼續開口，「在大家庭里生活都不容易，更別說權家了。」
在他說話的空隙里，辜怡曼已經把盤子里的牛排吃乾淨了，她拿起手巾擦了一下嘴，緩了一會，笑著說，「是。」
一個字直接把越城接下去的話都打回到肚子里，琢磨不透辜怡曼話里的心思。
這時候手機鈴聲響起來。
「喂。」
「是我。」冷清的聲音。
「我知道。」
辜怡曼看了一眼對面的越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你在哪？」
「和同事在外面吃飯。」不知道怎麼，這句話說出口有種莫名的心虛。
對面突然安靜了下來。
「吃完了就回家，我在門口等你。」幾乎是命令的口吻。
辜怡曼下意識地站起了身，隨即往門口看去。這個位置恰好可以把門口的景色都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也看到了那輛顯眼的豪車。
有種被抓姦的感覺。
辜怡曼深呼吸，笑著同越城道別。
「一會我再送你回去吧。」越城有些不樂意，他後面還想了一些活動，想著趁熱打鐵、拉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辜怡曼直接拒絕，走到櫃檯結賬。
「小姐，權先生已經把賬結過了。」前台的服務員提醒她。
辜怡曼點了下頭，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往外走去。
打開車門，權司霆坐在後座上，渾身帶著強大的壓迫感。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很是尷尬，而駕駛座上的祁達心理活動卻很複雜。
晚飯時間，權司霆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也沒有任何想要動筷子的意思。過了好久才開口，「祁達，查一下她在哪裡吃飯，還有和誰吃飯。」
祁達當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不敢懈怠得立馬去查。半個小時后，祁達站在飯桌前，猶豫著開口，「少夫人在市中心的西餐廳吃飯，和......一個設計師。」
「男的？」權司霆一下子掐中了話里的暗意。
「是。」
這句話一出，權司霆的臉色更加陰沉，起身就往車庫方向走。
祁達沒有看到過權司霆因為誰這麼緊張過，當達到西餐廳的時候，權司霆的怒火更是達到了一個新的數值。
卻只是緩和了一下，就冷靜地打電話讓辜怡曼出來，直到現在都沒有再開口。
如果沒有那個人的存在，也許他們在一起也挺好的。祁達看了一眼辜怡曼，至少她沒有那些大小姐的脾氣，也不會惹是生非。
到達權家大宅的時候，辜怡曼先打開了車門，還沒走出去，手就被人拉住了。
「你下去。」權司霆冷淡地開口。
話音剛落，祁達就直覺地下車了。
地下車庫有些陰涼，此時沒有一點聲音，旁邊再坐著一座隨時會噴發的火山，辜怡曼的心跳驟然加快，「砰砰砰」地打著鼓。
權司霆靠近她，單手撐在車窗上，把辜怡曼圈在自己的範圍之內。
辜怡曼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有些不大自在。
「你怕我？」權司霆的眼神深邃，此時更像是陰冷的河流，讓人不敢對視。
辜怡曼猶豫了一下，聲音微微顫抖，「沒有。」
不是怕，而是找不到合適的相處的方式，覺得不自在。
「那你幹嘛躲我？」這是最近一直困擾他的疑慮，他自認對於這個女人已經給了足夠多的耐心了。
「我沒有。」
兩個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近到她感覺自己有些熱，氣氛一時間有些旖旎。
「沒有？」語調刻意地上揚，讓原本磁性的聲音多了一些性感。
辜怡曼咽了一下口水，「嗯。」
權司霆輕笑了一聲，好像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然而話題一轉，冷言道「以後不允許和那個人一起吃飯，單獨見面也不可以。」
哪怕是隔著玻璃窗，他也明確地看到那個男人的眼神，那麼赤裸裸的慾望讓他覺得噁心。
「可是他是我上司。」辜怡曼小聲地抗議著。
她雖然也不喜歡和他接觸，但是畢竟人家是他的上司，抬頭不見低頭見。想要不見面怎麼可能？
「那你是想換個工作？」像這種不入流的設計公司，權司霆自然沒有看在眼裡。只要他一句話，大可以幫她再換一個更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