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傾國公主
風昔年道:「自然是好的。今夜這樣轉了一圈,頓時覺得爺的身體沒了氣力。還是回去歇會兒恢復元氣較為妥當。」
「再好不過!」面前的門被她推開,她看了一眼樓下沒了蹤影的地方,微笑,「保重!」話語剛落,直接關門,不給門口那人一點兒說話的餘地。
風昔年失語,盯著那道門看了幾秒,踏著輕鬆的腳步回去了。多年願望得以成真,他自是心滿意足,不再試探著與這人接近了。
溫潤陽光暈散在那人的臉上,身姿俊美,更顯卓絕。白色的膚質,在略顯微黃的光亮了添了幾分盛世美好。她的骨相極美,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
難得一見,一眼萬年,有種驚世駭俗的美。
削長的睫毛眨了眨,伴隨著半睜的眼眸了,似春光乍現,曇花一現,一下子使得有些許不適,急忙捂住。
穿鞋走到窗邊時,四下周亮刺眼,籠罩大地,山水一片悠然盡顯。
風辭簌趕緊穿衣。門外有人敲響,她走過去開了門,一邊系著衣帶。
門一打開,西池碎的臉率先出現在眼前。他單手捧著一盆水,另一隻手拿著絹帕物品,目光在觸及到眼前之景時,眼底劃過慌亂,急忙低頭,晃聲道:「公……公子,為您準備的……」
「端進來。」風辭簌轉身往裡走。他應了聲,沒有抬頭,直接拿著東西往洗漱的地方走。
披上外套走過來,她看著他在放洗漱盆,問道:「你怎麼不叫我?都快中午的樣子,都快成豬了。」
「公……」他放下東西,沒有轉身過來,步子背著她移向門口,沉聲回道:「屬下辦事不力,請公子責罰。」
責罰?怎麼還是責罰?
她這才發現他的動作,不禁疑惑地問:「你這是幹什麼做?為何不看我?」
「公子面容,屬下不敢輕易窺視。」對方一板一眼地回答,人已經到了門口,成為靜止物。
「行吧!」她道:「那你出去。」
「是。大公子正在大堂中等著您。」話一歇息,他反手合上門,不見了姿容。風辭簌低頭笑了笑,盯著那道門看了好幾眼。
小樣。
明明是不敢看就直說呀!整這麼多幹嘛?不過也很正常,她天生麗質,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嬌俏美麗,無敵好看……驚艷到別人也是應該的。
「阿簌怎麼還不來?」風昔年翹著腿,坐在椅子上盯著那邊的樓梯口,眼中點綴著焦急。
「這都過午時了,還不見她。爺可是記得,她晨昏定省,從不會如此放縱自己的,定是這中間環節出了問題。
西池碎,是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麼?爺家的阿簌,可不是一個不思進取的人。」
「屬下不曾。」立在一旁的人低聲應。他今日穿的依舊是一身黑色的武服,背影寬闊,身姿挺拔,氣勢凜冽。
「你還敢和爺頂嘴?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今日你哪有機會站在這裡?不過就是仗著幾分寵愛。你若是有些眼色,就不該出現在爺面前,省得讓爺看得不順。」
風昔年飲了一口樓雲遞過來的茶,不屑地哼道。
樓雲的目光落在受氣的人身上,心裡多出了憐憫,不禁多話:「公子,您這就是刻薄了。池碎他可是小公子的貼身侍衛,從小就帶在身邊的,哪裡離得開?
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您回去怎麼交代?金枝玉葉可不是這樣虐待的。」
「你是哪邊的人?」風昔年橫過去一個眼神,氣怒地說道:「你再說話,爺讓你永遠閉嘴。」
「不說就不說,為什麼要凶屬下?」樓雲好不委屈,趕緊低頭閉嘴做烏龜。不讓人說話,人能活嗎?自然是不能的。
當然,以後能說話更重要。
「好好伺候你的活,少管閑事。」風昔年見對方慫下來的氣勢,也沒那麼大的勁兒罵了,轉頭又看過來,上下將那人看了遍,又是鄙夷地念道:
「五短身材,鷹獸長相,何以有力待在她身邊那麼久?手段但是高明。」
聞言,樓雲瞟向西池碎,只是一眼,又迅速低了頭,在心裡暗暗說道:殿下這是被嫉妒蒙了心。
如何說西侍衛其貌不揚?想當初他從三萬侍衛中脫穎而出,又是以一個貌美獲得後宮女人紛紛垂涎。
其中就有一個妃子因為生了不該有的心思,被皇帝發現,直接賜死。這就是正所謂的,美人難過英雄關。那可是皇帝的女人,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能夠看上西侍衛,說明人家顏好實力強,出名的禁慾男人,哪裡會像他說的那樣?
莫名還是因為曾經那個心儀他的女人移情西侍衛而懷恨在心,從此事事針對?看來是還有了。
「話說……」
「這是誰家的小公子,長得這樣秀氣?咱覃州城出美人,看來是沒有錯了。看看,這就是大覃州城的風景,諸位,笑納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耳邊冒出一道聲音,打斷了他接下來要出口的。
眾人聞之望去,樓梯口走出一人,明眸善睞,嘴邊噙著淺淺的笑容,一手在前,一手負於腰后。
素白的衣裳勾出修長的身形,似踏月而來,寧靜柔和,如同神仙般舒適悠揚。她的眼睛大而有神,洞察秋毫的穩重自然而發,總有種勝券在握執掌權勢的威嚴在裡頭。
髮絲整潔地用一根白玉簪箍住,脖頸纖細,連耳垂都透著精雕玉琢的完美。
西池碎的眼眸閃了閃,不自覺眨了眨眼。這瞬間的感覺,的確與曾經的公主殿下絲毫不差。他守護的公主殿下,自信跋扈,世間一切都入不了眼。
而不是昨夜經歷的那番好相與。只是,如今有一點,她完全是忽略了。
殿下內力深厚,怎麼一時之間卻像是全無內力的模樣?這其中定然有其緣由。不過,如今最該忌憚的是,眼前的這個人。
如果他已經察覺到殿下與之前是有不同,又會作何想法?
「看什麼看?是我的容貌太過醜陋,嚇到你們了?」風辭簌剛下樓,就發現周圍的人都痴痴地盯著這邊。不過,她並不在意。
傾身坐下,她歪頭看著西池碎,如狐狸般地眨了眨雙眼,「是今日的我太過出眾了?我早知自己此番樣貌,當真是世間無二,他們喜歡我也是應該的。你呢,會看膩嗎?」
額間的髮絲晃了晃,他急忙從那一抹驚艷的笑意中回神過來,低著頭慌措應:「屬下不敢。」
「你不敢什麼?不敢看我,還是不敢說已經膩了?」好整以暇地彎著眼,她接著挑趣。
「屬下……」
「弟弟,你都不理爺。」下來的人剛開口說話就是和西池碎說的,風昔年扯緊袖子,已經開始不滿了,鬧騰著說:
「你的親哥哥就在這裡,你怎麼就看不到?爺從辰時就在這裡等著你了。
現在你倒好,眼裡盡然是沒有爺的,叫爺好傷心。還是說,昨夜說的那番話只是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