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可知罪

第18章 你可知罪

哀怨的語氣,受氣的臉色,總算將對方那人的視線引了過來。

風辭簌笑笑,細手捻起面前的糕點吃了一口,才望著他道:「彆氣了,我人就在你面前,你生氣作何?如今要緊之事,第一,填飽肚子。」

「那第二呢?」風昔年問。

「第二就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她拾起筷子,慢悠悠地夾了一塊白菜給他,「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哇,弟弟對爺也太好了。」對面的人已喜不自禁,迅速吃起了飯。

樓雲和西池碎一隻守在一邊,她垂眸,平靜悠然地吃了一塊肉,暗暗琢磨起後面的路。

飯畢,捻著些飯後食品消磨日子,風昔年抓起面前已經剝好的橘子放進嘴裡,開始說道:

「現在可以說說那第二件事了?」

「哈哈,當然可以。」風辭簌舉杯玩著,微微含笑,「把昨晚茗卿的死弄清楚。」

風昔年無奈道:「你當真就是一門心思鑽進去了。」

「尋個真相罷了。」她笑了笑,無所謂地晃了晃頭。

風昔年咀嚼著嘴裡的東西,望著外頭搖晃的柳樹,輕啟唇,「倒就陪你看看了。」

話鋒一轉,他又道:

「阿簌,話說,這次出門,我們是要去哪裡?父……父親就讓你出來,也沒說你何時回去。你心裡到底是如何想的?」

「如何想?」她彈了彈杯口,盯著那藍色的綉錦紋理觀察,輕輕回著:「既然都出來了,就別老想著回去的事情。裡面多煩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你不想見識見識嗎?」

「出來了,自然是想見識見識的。」風昔年感嘆地說道:「那裡面什麼都好,就是沒有這外面花團錦簇。」

「那是。」風辭簌笑了笑,想起腦海過濾之事,抬眸已是一片淡然,「開始吧,去衙門看看。我做事,斷然沒有中途放棄的道理。小西西,你說是也不是?」

又是這樣的稱呼。

西池碎心理承受能力極大,淡定地回道:「是。」

「這就對了。」她回頭看著面前的幾人,低聲道:「既然如此,那就出發吧!」

「走!爺帶你們去闖蕩江湖吧!」風昔年一錘定音道。

將剩下的那幾塊糕點吃完后,三人走上了征途。

覃州城熱鬧得很,路上風光無限,安寧盛世。小販叫賣的聲音經久不息,人群悠然,青石密布。眼前的景緻秀麗,畫舫輕滑,搖船相和,盎然夢幻。

「那邊的畫舫看起來還不錯,要不過去看看?」風昔年搖著扇子,風姿俊美,姿容俊朗,氣質出眾。

「看你個頭!」風辭簌轉身離開,「你要是喜歡的話,那你就留下來。我走了。」

周圍不斷涌過人影,擋住了他的視線。

幾十米外的地方,站著的四人,兩人言談說笑,另外兩人候在身後,一人面無表情,旁邊那人卻是盯著他的側臉不斷挑弄,卻是沒有引得那人有絲毫轉變。

霎時,他的眼睛一瞪,原本平靜的心緒一下子被點燃,沖了出去。

「唉,弟弟,你怎麼能這樣?我們一起出來的,你怎麼可以放棄爺呢?爺就是隨口說說,肯定是不能離開你了。走呀,爺跟你過去。不就是梨園嘛……沒什麼大問題……

封了就封了,咱們再去衙門跑一趟,直接讓他開門就是了。」

「你若是去驚動衙門,事情怕是沒有簡單地就結束了。」

她當然想直接秀出身份,去衙門那裡實行官微鎮壓,從而能夠方便找出些許風吹草動。要是想那樣做的話,昨夜她就直接行動了,而不是等到現在。

「風……小公子!」慶酩剛要上去前,立馬有一道身影擋在她的前面,遮住他的靠近。西池碎的目光一冷,漠然望著他。

恍然從外面插來一人,風昔年悠悠轉身,瞧見這人的模樣,面上帶上嘲諷,「這不是病秧子的東西嗎?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爺還以為,怠慢了爺就應該一輩子不出門,省得被爺揭到了短處下不來台。」

「這~大公子,屬下過來是有事與小公子相商,並無意與你為難。」慶酩低頭行了禮,轉而看著風辭簌道:「小公子,屬下有些體己話想說,不知能否請您移步?」

「膽子挺大!」沉默的西池碎冷冷開口:「怕是外面的世界讓爾等蒙了心,公子豈是你能放肆的?」

那道目光殺氣騰騰地蓋過來,像是奔騰的洪水那般傾覆,令人應接不暇。慶酩的腿顫了顫,生了些畏懼的心思,卻還是沒有退步,硬著頭皮道:

「今日就算血流在此,屬下也要說出心中願望。」

「放肆!」風昔年踏過步子過來,眼裡散發著几絲陰冷,神情倨傲地說道:「你若是知道自己的位置,便不會站在這裡?若是在那邊,你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行了。」眼見面前就要產生一場大戰,風辭簌及時出聲制止。這人她認識,晚上雖只是一瞥的時候,但是她可是深深記住了那張臉。這人是他的手下,既然過來找她定然是與那人有關。

她的心裡沉著激動,佯裝淡定地問道:「來找我何事?」

那人低著頭,沒有看她,卻是說:「請公子移步!屬下有公子需要的線索。」

她需要的線索?這事兒好像有些意思了。

「別信他!」風昔年眼一紅,頗為懷疑地說道:「你別想著將人誆騙過去。告訴你,別忘了你眼前這人是誰,要你的命,不過就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無礙!」笑意繾綣,那人彎腰的方向變了,她轉身抬步而去。

「弟弟!」風昔年喊了聲,沒叫住那人。西池碎緊接著跟上,三人腳步一前涼兩后,逐漸往東城巷子口走。

風昔年一臉憤憤,樓雲探了一下他的臉色,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公子,您是生氣了嗎?小公子這不只是出去一趟嗎?一會兒就回來,您沒必要這樣戀戀不捨。氣大傷身!」

「你懂什麼?」風昔年哼道:「那人代表誰你不知道?那可是病秧子的人。病秧子對她的心思,你還不知道?可是,她多年都不曾對誰動過心,過去也只是讓某人平添煩惱。」

「所以,真正說來,您是在擔心顧公子?」樓雲貼過身來講道。

「去,一邊去!爺才不擔心什麼顧公子!爺還怕他早日不下黃泉去。」風昔年甩了甩手,轉身往人群里走去。

「嘖嘖!」樓雲喃喃兩句:「擔心顧公子就直說。天天病秧子,實則心上人。」

「還不跟上?」前面的人回頭看著他,面色不善。

「是,屬下遵命!」

眼前的風景迷離萬千,四下安靜無人靠近,楊柳依依,慶酩止住了腳步,瞥著身側這人說:「請停步!」

冷冽的視線一揚,他正要說話,風辭簌轉頭道:「池碎!」

言下之意,他自然明白,順從地立住了身形。往前再走了一段距離,風辭簌停了腳步,驀然聽見了一聲脆響。

疑惑地轉身看去,那人已然跪下,卑躬屈膝地說著:「屬下僭越了,請殿下責罰!」

那樣的聲音,一下子衝擊到了她的心臟。拐角那邊就是西池碎守著的,這邊的情況他自然是看不著。

神色斗轉,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她的嘴角提起不深不淺的笑容,赫然嚇道:「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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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爹爹是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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