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包船遊玩
「公主殿下!」慶酩又道:「今日屬下給您承諾之事,怕是一時不能告訴您嘞。您看,不如等公子醒來,再與您細談?」
「好說。」話頭指向了自己,她自然不能置身事外,點頭,「這事不急。還是他的身體要緊。」
想了想,她又說:「他若是真因為傾心於我而跑這麼遠,倒也不必。不如,你們回津城去吧!他身體弱,在外漂泊,始終於自己不利。」
「殿下?」
慶酩沒想到她竟然會說這樣的話。這不是,明著要把公子趕回去,脫離她的身邊。
「是啊!」風昔年也插話來:「體弱多病,心中也沒有方寸。若是哪一日在途中死了,丞相還不得為他的兒子感到不值。你還是趕緊勸說他回去。
即便待在這裡又如何?如今我和阿簌結伴,倒也需要不了別人。況且,就算放你們跟著一起,也只會礙手礙腳。阿簌的安危,有爺就夠了。」
「殿下?」慶酩鼓足勇氣,目光誠懇地望著風辭簌,期盼地吞吐字句:「您也是如此認為的嗎?
實話實說,屬下也曾如此認為。公子是屬下的主子,屬下定是希望他身體康健,長命百歲。御醫都交代了,公子病弱,實在不宜遠行。
可是,公子卻說,沒有你的皇城,沒有你,即便是留住了性命,那也是徒勞的。
他的心跟著公主殿下走。
天涯海角,流落的每個地方,他都希望能夠跟您一起走過。他怕你有危險。江湖險惡,不是說說而已。
如今沒走多遠,您看,已經有命案發生。若是再遠一些,不難想,會發生什麼。」
「公子一心所想,就是能夠追隨在你身邊。哪怕明白,他的一條命,會在途中隕落。公子說,這便是喜歡一個人的感受。
他與您相識多年,您眼裡卻沒有他。這不重要,他說,他會等的,等您看到他的那一天。
屬下敢說,這世上恐怕再不能找出第二個像公子這樣痴情的人了。看在他一顆真心的份上,殿下能不能不要趕他走?
讓他陪在您身邊,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屬下會屬實稟告大人,事情與您無半點關係。」
「所有人都會知道與我有關係。」風辭簌不為所動,「你不必解釋,也不用為此多費口舌。
算了,我也不想從你們那兒知道點什麼。不管你們留下與否,都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我來這裡,與你們也無關。走吧!」
風昔年見她直接起了身,還愣了會兒。這女人,變臉這麼快的?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了那等話,做了那等事,現在拍拍手走人了?這麼乾脆的嗎?
不及想這裡,他幸災樂禍地步過來,瞟著地上跪著那人灰白的臉,不屑地說道:
「還是那句話,趕緊勸那病秧子回去。要是哪天西遊了,別怪爺沒有早提醒你。
有些人,這輩子都無法碰到。天上的人呀,凡人肖想不到的。」
嘴角一仰,他笑呵呵地跟上前面的人,嘰里呱啦開始一堆說辭。地上的人癱了幾秒,驀然拍了自己一巴掌。
眼見這事兒就要成了,結果又因為這太子殿下的存在泡了湯,還真是讓人無可奈何。
若是太子殿下不在,指不定公主公子早就和公主談了心。他本該攔住太子的。
直身盯著床上的人影。他愧疚的低下頭道:「公子,屬下還是有負於您。」
聽到門響,西池碎迅速回了頭,便瞟到那道人影閑閑踏出步子來,看不出情緒起伏。
倒是一旁的樓雲,立馬拉上了門,才湊著風昔年問:「公子爺,裡面怎麼樣了?顧公子活了嗎?」
「什麼活了?」風昔年瞪過眼去,「你是盼著他死?」
「不,不,不……呸!」樓雲趕緊輕輕抽了一下,改口問:「屬下是問,顧公子醒了嗎?看屬下這嘴,真是廢物。改天直接剁了給您助助興。」
「剁了?」風昔年嘲諷他,「你生得本來就不入眼,剁了肯定丑得人神共憤。那時候,爺可不想整天看著一個醜八怪。我會少活幾十年的。」
「那不剁了。」樓雲嬉笑道:「您趕緊說說裡面的情況吧!」
西池碎的耳朵悄悄動了動,面上卻沒什麼變化。
「能怎麼樣?」風昔年瞧著風辭簌的側臉,想著說道:「他一向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走了,時間不早了,該是去逛逛這覃州城了。」
出了客棧,看著滿眼的秀麗景色。風昔年歪頭看著她道:「阿簌,爺看,那什麼梨園管事的,指不定都跑了,哪裡還有空來管這事兒。你也知道,遇上這檔子不吉利的事,人人都是避之不及的。
不如,我們再等等?你還記得嗎?當時,那位衙門大人竟然沒有叫仵作過去檢查屍體,這本來是很不正常的了。而後……」
他笑了笑,眼底浮現幾分笑容,渾然說道:「今日風光無限好,怎麼能辜負?你看,這畫舫迎合風土人情的,甚是樂哉。不如,去看看?」
「好。」風辭簌抬眸望著那張臉,毫不避諱的笑著說。彙集了無數星芒的視線就那樣出現在另外三人的眼中,若通透,若勝券在握,若心中城府千萬……
那是一種說不清的複雜感受,三人都有所體會。西池碎忙移開視線。
樓雲輕輕咳了聲,厚著臉皮說:「公子爺,這麼巧,屬下心中也正想著,去見識見識這覃州城的畫舫。
屬下的一個遠方表哥,當初就在這覃州城畫舫船上遇到的表嫂子。
屬下羨慕不已,當真盼著,有朝一日來觀賞一番。昨夜趕來恰巧錯過,很是不湊巧。
聽說,每日這畫舫之上,一定會有貌美的女子,在船上撫琴吹簫,吟詩作賦,以便覓得良人。說不定,我也是某位美人的良人呢!」
「喲,你這想法可以呀!」風昔年拍了拍他的頭,「爺還從來不知道你竟然有這樣的想法,你當真是有前途。到底是跟著我的人,思想頗有建樹。」
「哈哈,那是。」他嘚瑟地揚了揚唇。
「唉,阿簌……」
風辭簌早已邁出步子,走進了一家租賃舫船的棚子下。
眼見有人迎上來,她歪頭看著西池碎。西池碎很自覺地上前,擋在她面前,直接跟老闆商談租賃事宜。
「阿簌,怎麼不等爺?」風昔年追上來,目光落在前面久談不下的幾人上,給了樓雲一個眼神。
樓雲哈腰:「公子爺,得嘞。」
風辭簌饒有興緻地看著樓雲跑上去,直接從懷裡掏出兩個金條遞給老闆:「老闆,我們包下那邊的第二條船,好說嗎?」
「好說好說。」老闆眼睛亮晶晶的,瞅著那東西目不轉睛,不捨得眨眼。
剛才這人在跟他砍價,一直盤踞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