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推波助瀾

武輕語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受到驚嚇，已經出了一身冷汗，感激的看了一眼莫淺玥，跟著如霜去沐浴了。

在晉宮裡頭，還從來沒有伺候秀女的宮女被打出去的先例，儲秀宮淺雲居的掌事姑姑不敢隱瞞，疾步前往衍慶宮拜見主位慕婉瑩。

衍慶宮東暖閣

慕婉瑩右肘靠著軟枕，左手搭在身邊兒的梨木雕花炕桌上，一旁放著剛配好的蔻丹。媵女何永君小心翼翼的塗著鮮紅色的蔻丹。

地磚上咚咚的腳步聲急切的響起，但只想了一會兒，便停了。聽得一陣耳語，慕婉瑩抬起光潔的下巴，帶著威嚴的聲音的道：「全海，外頭髮生了什麼？」

「回主子，是儲秀宮淺雲居的掌事姑姑凌素有事求見。」

何永君此時已經畫好全部的蔻丹，跪著往後退幾步，彎低了了身子，垂目道：「娘娘，蔻丹畫好了。」

「你下去吧。」

「是。」何永君這才上前收拾剩餘的蔻丹，然後悄悄退了出去。

「全海，叫她進來。」

話音剛落，細碎的腳步聲由近至遠，凌素來到慕婉瑩幾步遠的位置，跪在地上，行了大禮：「叩見夫人。」

「起來回話。」慕婉瑩也未起身，慵懶的靠在的榻上：「你這個時辰來這兒，可是淺雲居出了什麼事？」

「是，奴婢特來稟告娘娘。今兒下午，淺雲居的二等宮女如畫被打了板子，如今怕是不能在宮裡繼續當差了。」

「什麼？」慕婉瑩立時坐起身來，「哪個秀女這樣大膽，竟敢發落起宮女來！你仔細說說！」

「是，回夫人，如畫是奴婢下的令打的，但奴婢實在是迫於無奈啊，若是奴婢不打如畫的板子，那莫淺玥就要請典正大人，甚至請皇上做主。奴婢怕事情鬧大了，這才叫打，奴婢本以為這些秀女都是養在深閨的女子，誰知這莫淺玥不但眼看著如畫被打的血肉模糊，而且還談笑自若。直到那如畫打的快斷了氣，莫秀女這才叫停，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那莫淺玥是哪家的秀女？」

「是輔國大將軍，莫將軍的女兒。」

「多大年紀？」

「十六歲。」

慕婉瑩笑了，手拄著下巴，臉上帶著玩味：「才十六歲，還是剛剛進宮的秀女，就這般心狠手辣，那叫如畫的宮女如何了？」

「回夫人，如畫的筋骨沒斷，不是很嚴重，只要修養一個月就好。」

慕婉瑩雖然笑著，可心裡卻起了算盤，莫淺玥的出身不低，來日封號只怕也不會低，若不及早防範，吃虧的還是自己。

想罷慕婉瑩笑道：「只修養一個月？太便宜她了。」

凌素不知慕婉瑩突然發問是何意，戰戰兢兢的回話：「夫人的意思是……」

「不錯，就是你以為的意思，明兒一早，本宮要聽到如畫終身殘廢的消息。淺雲居可是你管著的，底下人的口徑，可得管緊了。」

凌素聽到這兒，終於明白了慕婉瑩的意思，她是要坐實莫淺玥狠毒的名聲。凌素知道她這是越陷越深了。恭敬的答應，回去的路上，望著星空，只覺得眼睛鼻子發酸，眼角晶瑩的淚珠劃過臉頰，隨風吹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