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輪迴之門

「母后，兒臣正為此事求助母后，如今高遠等聯合一干老臣，對兒臣越發不滿，阻礙新政的施行，可他們自持顧命，兒臣也不能真的拿他們怎麼樣。這著實愁煞兒臣了。不知母后可有主意？」

「皇兒，你可知高遠等人為何處處於你作對？」

「兒臣不知。」

「高遠等七位重臣，那是先帝的顧命輔臣，也是我朝貴族頂端，他們背後最大的依仗，不是顧命這個身份，而是他們是貴族之首，如果輕易動了他們，我楚安的貴族，就會與朝廷離心，朝廷沒了貴族的支持，錢從哪裡來？糧從哪裡來？我們的軍隊戰鬥力如何保障？要知道，我楚安的大部分田產，都在這些貴族手裡，得罪了貴族，就動搖了國本，這也是他們敢跟君主爭權的原因。」

「母后的意思是，要兒臣先奪了他們手裡的勢力。」

「不錯，想要動高遠等人，首先得讓那些貴族們看到，能保護他們利益的人是皇上，而非幾個老臣。皇上有了貴族們的支持，對付這些老臣，就好辦多了。」

「母后這樣說，讓兒臣茅塞頓開。兒臣已經有了主意。」穆輝朝外頭招呼一聲，太監總管趙起龍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提食盒的小太監，趙起龍走到太後面前，跪地行禮，隨後將食盒裡的幾樣食物一一恭呈，穆輝拿起靠近自己的一碟兒糕點，端給太后：「母后，還記得這個嗎，從前母后常做這個給兒臣吃，如今兒臣也給母后做，母后常常，味道可得了母后真傳？」

淺雲看到乳白色的玉露糕，心中百感交集：「這還是母親第一次吃你做的糕點呢。」拿著銀匙盛了一勺吃下，這味道，與自己竟有七八分相似，細細回味一會兒方道：「皇兒這手藝越發好了，只不過，身為帝王，心思不應該用在這上……」

「應該用在朝政上，是不是？兒臣就知道母後會這麼說。」

淺雲略帶微嗔，點了一下穆輝的腦門兒，又吃了幾塊兒玉露糕，想要起身，穆輝趕忙攙扶。

「輝兒，扶母親出去走走。」

「哎！好，母親，您慢點兒。」

母子二人走出莊嚴不失溫馨的宮殿，淺雲看著楚安大好河山，輕聲道：「這一生，我為家族，為夫君，為子女，為社稷而活，來生，我想為自己而活一場。我想自由的呼吸，不想再被束縛。」

穆輝聽到這話，想起母后照顧自己的辛苦，還有病了也要堅持理政的辛苦，倘若她不是個女子，一定是個明君。她選擇了這樣的路，就註定一生不能由著自己。「母后，您勞累了一輩子，上天一定會滿您的。」淺雲感概的來到先帝的墓碑前，突然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這一下驚壞了一旁的穆輝。

「母后！你怎麼了母后！」穆輝的聲音帶著驚恐和顫抖。

當太醫急忙趕來，淺雲已經氣絕。悲痛不已的穆輝自此輟朝三日，舉國哀悼。

淺雲從回憶中醒來，望鄉台上她看到她的兒子穆輝，在舉行水陸大會超度她這個已經一無所有的母后，佛樂傳來，她頓感陣陣清涼，似也被佛樂中的慈悲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