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女人要有點肉才好
曾愷琪嘴上靜靜漾起看不透的笑。眼睛鎖定莫楚洛冷漠的背影。「他居然還不死心。找人做姐姐的替身。他真是已經瘋得不行了。」
歐澤楠早也這麼猜想過。只不過他一直不敢相信。沒想到被曾愷琪說了出來。曾愷琪搖了搖頭,苦笑道。「別那麼看我。我只是實話實說。」
他的眼裡看到的只是姐姐。那個女孩兒也不過是姐姐的影子。一個依附著姐姐享受幸福的可憐蟲。「剛才他無緣無故抽什麼風?」
歐澤楠心疼若琳那怯懦的樣子。「剛才?」
曾愷琪莞爾一笑,打趣道。「你這有名的花少連男女之間的這點也不懂。你沒看出他是在吃醋?
吃一件陌生男人外套的醋。這都十年了,他還是那麼霸道。不容許她身邊沾染上其他的男人。」
歐澤楠似懂非懂,聽得一頭霧水。曾愷琪看得真是覺得好笑。「你究竟是怎麼逗那些女人的啊?」
歐澤楠無奈地聳聳肩。又是那副欠揍的死樣。「都是她們費盡心思來討好我。我幹嘛要去逗她們啊。」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放在心上。所以他無所謂想那麼多。直到遇到貝若琳。一切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打開車門。莫楚洛將貝若琳塞進車裡。自己也坐上駕駛車位,踩下油門。車子急速而去。PurSang以風速在路上狂飆。莫楚洛握著方向盤。眼睛直視前方。緊繃的下顎拉直了他臉上的線條。車裡的空氣也被拉得格外壓抑。側座上貝若琳時而抬頭看看他。時而低頭扳著手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清澈的水眸一副可憐兮兮的無辜模樣。風灌進大開的車窗。她抱著雙臂蜷縮在座位上,悶不吭聲。不知道楚洛哥哥是為了什麼生氣。可是看他生氣的樣子。她就一陣的心虛。毛毯子被她摳出了一大團棉毛也渾然不知。莫楚洛扯了扯嘴角。按下鍵關上了車窗。頓了頓,又伸手調高了車內溫度。手習慣地想撫上她後背上長發。落在半空又收了回去。那個位置,剛剛有過其他男人的氣息。他很討厭。「今晚見誰了?」
他一定要問清楚。她在花園裡見過的男人是誰。「我不認識。」
「恩?」
不認識。不認識就可以把外套披在她身上了?!
猛地一踩油門。莫楚洛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畢露。貝若琳驚慌地看著他。自己又是哪裡惹他不開心了嗎?
車子剛在莫宅別墅前停下。貝若琳急著打開車門下去。「等等。」
莫楚洛拉住她。雖然還是冷冷地。但是力道輕了許多。他將身上外套脫下丟給她。「別感冒了。」
「不用了。」
貝若琳將衣服推回到車上。不發一語地走進門去。「小姐,這麼早回來了。」
門口的王蒙看見貝若琳臉上堆滿了沮喪。對他的問候也視而不見。這是怎麼了?
不是開開心心參加晚宴么。莫楚洛靜坐在車內,滿臉陰雲。抬手將衣服丟出車外。對著著方向盤狠狠地捶了一拳。他自己是怎麼了?
這一把無故的怒火燒大了。「把車開去車庫停好。」
他下了車把鑰匙拋給王蒙。冷著臉地穿過大廳。走上樓去。他習慣性地走到她的房門前。舉起手,卻遲遲敲不下去。門下的縫隙里。透著昏黃的燈光。她應該還沒睡。莫楚洛左右為難間。門突然開了。門裡門外的兩個人大眼瞪著小眼,愣住了。「我睡覺了,想給你說晚安。」
貝若琳怯懦地說道。莫楚洛一時不曉得該說什麼好。愣愣地點點頭。「那我睡了。」
她說著,就要關上門。「等等!」
莫楚洛伸手拉住門。「我不是生你的氣。」
「恩,我知道了。」
可她的臉色卻不像是懂他話的意思。是
他擔心地看著她灰白的神色。開始後悔自己剛才沒有控制住脾氣。「我真的睡了。」
關上門,佯裝的無所謂瞬間崩塌。貝若琳失落地靠著門滑坐在厚實的地毯上。咧開嘴,想笑。卻終於沒笑出來。哥哥,只要你不丟下我。怎樣我都無所謂。哥哥,我愛你。「滾!你做的什麼垃圾東西?!」
第十二陣獅吼從辦公室里傳出。歐澤楠邁出電梯。秘書戴玲看見他。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現在發火進行到第幾輪了?」
他就知道昨天莫楚洛脾氣那麼大。今天才特意來公司看看多了幾堆炮灰。戴玲懼怕地縮了縮肩。比出一個十二的手勢,總裁辦公室門開了。被罵的職員捧著文件。哭喪著臉地從他們身邊走過。「昨天不是說就按照這樣做的么。怎麼又不滿意啊?」
「等等。」
歐澤楠從他手中抽出文件。翻看起來。「喂,這個」
職員被他動作嚇到。想收回他的資料。戴玲搖頭,示意他讓他看。他就知道。歐澤楠合上那份尚算優秀的方案。丟給還摸不著頭腦的職員。「一會兒我走了你再拿給他。保管通過。」
「大總裁今天火氣不小喔。要不要些涼茶去去火?」
歐澤楠靠近這個隨時容易爆炸的人體炸彈。手中的涼茶一扔。沿著平滑的桌面溜到莫楚洛手邊。莫楚洛抬起頭。是
拉開罐子仰頭一飲而盡。再將空罐子回扔給歐澤楠。「你可以走了。」
「我可是給某人做愛情顧問的。居然請我吃閉門羹。」
歐澤楠本想拿著罐子耍耍帥。很糗地,罐子從手中脫手。莫楚洛不耐煩轉為淡然。繼而微微一笑。愛情,他的愛情早已經停滯在十年前。「你是欲求不滿,跑這兒抽風來了?」
「去你的。」
歐澤楠將桌上文件一堆掃盡。一屁股坐了上去。惡作劇的念頭浮上心頭。手沖著莫楚洛板起的臉上捏去。他輕佻的語氣聽得人狂掉雞皮疙瘩。「我的大總裁。別總一副撲克臉行不行。真是浪費了上帝送你的這副好皮囊。」
莫楚洛冷冷拍開他的手。簡潔的兩字對他做出了評價。「噁心。」
「噁心?」
歐澤楠細細琢磨他的話。還挺有道理的。他贊同地點了點頭。「不噁心您了,我一邊噁心去。」
他作勢就起身往門口走去。12345。歐澤楠慢下了腳步。等著莫楚洛叫住他。好吧。他還真能忍。
「我先問你一件事再走。」
果然,莫楚洛彆扭地叫住他。看吧,他就說吧。歐澤楠洋洋得意地返回到辦公桌前。「是關於小若琳的吧?」
「我昨天和她道歉過了。只是她還是悶悶不樂。呃」
想到她每次的隱忍。莫楚洛苦惱地皺起濃眉。歐澤楠自信滿滿地拍拍胸膛。「包給我,我來解決。不過,楚洛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究竟當若琳是什麼?
妹妹,還是戀人的影子?」
火紅法拉利拉風地在喧囂的街上穿梭。歐澤楠開著車。視線一直有意無意地往旁邊的貝若琳轉。他真是琢磨不透她的善變。前些天還死活地非要和他拉開距離。想不到今天一通電話她就爽快地出門了。「說吧,你今天帶我出來玩是幹嘛?」
貝若琳開門見山問道。他老是看她。那眼神讓她心裡發麻。幹嘛?
歐澤楠一挑眉。笑容如三月桃花般明媚。「約會呀。」
對她這樣單純簡單的小女生。直說比較好。何況,他似乎是真的對她有了興趣。從看到她脫下鞋子追小偷開始。他一顆心就被她帶著跑。純凈粲然的水眸就那樣輕而易舉地撼動了他的心。「那我是你的幾號目標呢?」
她側著頭。看著窗外的風景半是認真。半是調侃的說道。「我希望是終結號。」
他替她關好車窗。逼得她把目光轉移回他身上。他喜歡她專註看著他說話的樣子。又認真又可愛。「我想」
貝若琳又按下了車窗。「車裡太悶了。」
「楚洛說你不開心。小若琳,是有什麼心事嗎?」
歐澤楠一手掌控著方向盤。順手掏出根煙叼進嘴裡。還沒來得及點火。一隻手飛快地搶走他嘴裡的煙。丟出窗外。「喂,小若琳,不是吧?」
面對貝若琳坦然甚至有些得意的神情。歐澤楠無可奈何地將手中的煙盒丟進口袋裡。他現在終於知道莫楚洛怎麼會戒煙了。拿她這不動聲色的偷襲他還是真沒辦法。「小若琳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開心噢?」
歐澤楠飛快地瞥她一眼。惡作劇般地撥亂她額前濃密劉海。誰讓她連他抽煙都管。小管家婆。「討厭。」
貝若琳拍掉他不安分的手。神情有些沮喪。「是楚洛哥哥讓你來問我的嗎?」
哥哥他還是會擔心她。在乎她的吧。歐澤楠誇張地露出一個驚駭的表情。「是的。某個人擔心得茶飯不思。今天就差沒把辦公室燃起來。」
若琳心中一震。不自然地抿了抿唇。看她動搖了。歐澤楠趕緊趁火打鐵開始軟磨硬泡。總之今天他一定要把她的話給套出來。他和莫楚洛的賭約。他是一定要贏。歐澤楠開始拿她的莫楚洛誆她。「小若琳,你是想讓你楚洛哥哥得內傷嗎?」
只要提到她的楚洛哥哥。她不可能不上鉤的。果然。「好啦,我告訴你。可是你一定不能告訴任何人。這個只能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她側過身。輕飄飄地小身板倚在他身上。引起他心中一陣漣漪。「我們拉鉤。」她勾起小拇指晃到他面前。打鉤蓋印。歐澤楠順勢握住了她柔軟的小手。她就像一株含苞待放的清香百合。自有一種清淡獨特的幽香。他知道為什麼第一眼他就被她吸引住了。她和其他的女人都不一樣。以他閱歷無數女人的眼光來看。她自然不是最美的。但她眼中的純真空靈。有種讓人無法招架便沉淪的魅力。以前的小茜他只當她是妹妹。從沒對她動心過。單眼前的小女人卻讓他有了。將她握在手中一輩子不放開的想法。他迷濛的桃花眼出神凝視著貝若琳。心中浮想聯翩。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認真開車啦!」
貝若琳輕捶了他一拳。將他從神遊的思緒中拉回來。「怪脾氣,你是拿我做實驗么?」
他的眼光含刺一樣。讓她臉上騰騰發躁。「哦,抱歉。」
歐澤楠紳士地鬆開手。目光轉向前方。手指有節奏地輕叩方向盤。與他表現出來的鎮定相反。胸膛左邊一顆心正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地狂跳。該死的。真是壞了他一世花名。「要去哪兒?」
貝若琳把頭探出窗外。讓風吹去臉上的燥熱。歐澤楠看了一眼路邊路牌。撇到她眼中的期待。「你有什麼打算?」
天使孤兒院。在莫楚洛的扶持下已經修葺得頗有規模。像家像模像樣的福利院了。雖然還是有少不了的冷漠。貝若琳坐在牆角的鞦韆上。失神地看著教室中上課的孩子們。她也不常回來。以前的院長退休頤養天年了。曾經一同遭到拋棄的同伴也都散落四方。唯一親近的大哥哥。在她被莫家收養后第二天就走了。再也沒了去向。歐澤楠從院門口走進來。才在她身邊坐下。一陣風便帶著濃烈的煙味飄過。「你幹嘛去了?」
她明知故問。歐澤楠訕訕地笑笑。伸出兩指掐了掐她消瘦的臉頰。瘦削的臉。除了皮就是骨頭。沒一點肉感。「小若琳,你太瘦了。不會是在節食吧?」
他滿嘴都是嗆鼻的煙味。貝若琳杏目瞪圓。氣呼呼地低吼。「你又跑去抽煙了?」
「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回答你。」
歐澤楠耍無賴笑得頑劣。粲然的黑瞳閃射細碎的光。貝若琳看得一愣。他笑起來就像三月里最明媚的春光。也難怪他隨時隨地都是那副笑開了花痞痞的模樣。眼下這殺傷力極強的微笑武器對她並不管用。相反,她怒氣騰到了頭頂。「沒有,我又不胖用得著減肥嗎?!」
他一不小心就觸碰到了每一個女生都極為敏感的話題。貝若琳無辜地看看瘦了一大圈的手臂。就前幾天那場感冒一折騰。體重就刺溜溜地下滑。管都管不住。歐澤楠無辜地踩到地雷。急忙無力地解釋。「女人要有點肉才好。」否則抱在懷裡一堆骨頭。挺沒意思的。他從衣服口袋掏出罐口氣清新劑。煞有其事地噴了兩下。一抹詭異的笑在他臉上愈來愈濃。貝若琳還來不及多想。再次被他拉進懷裡。他嬉皮笑臉地扳著她的臉。湊近到差那麼分毫就嘴對嘴了。「小若琳來檢查看看。現在沒煙味不討厭了吧。」
天啊。這一路上他都吃了她多少豆腐了。難怪哥讓和他保持距離。真是不愧他花少的「美稱」。貝若琳對著他右手臂狠狠一擰。歐澤楠立刻吃痛地叫了起來。她趁機一把猛推開他。得意地吐吐小舌頭。「小若琳,你」
看見她吐小舌頭俏皮的樣子。歐澤楠體內荷爾蒙激素猛增。笑得有些尷尬。真TM該死的。他這身體居然會被一個女孩子恣意影響。他不會是真的生病了吧?
她的一顰一笑,在心中突兀起來。也許自己的行為欠缺妥當了。也許對待這份突如其來的特別感情他應該慎重。歐澤楠擰著眉。俊美的臉貌似第一次出現了嚴肅的神情。哇咧,他也會思考問題啊。若琳真想掏出手機給他照下來。拿回去給楚洛哥哥看。他一定會笑死的。突然又想起了莫楚洛。像是習慣一樣。什麼都想和他分享。什麼都想一起分擔。只是。她這樣的要求會不會太奢侈了點?
若琳深深地嘆了口氣。搖醒還在神思的歐澤楠。落寞地問。「楚洛哥哥他真的在為我的事情煩惱嗎?」
她做不到不在意。莫楚洛的分毫對於她來講都是天大的事。她是真的喜歡上了他?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眼裡的緊張和在意。歐澤楠心中苦笑著。一個一個借口翻出來替她解釋著。也許她只是把他當成了親哥哥而已。兄妹感情深的話不就是這樣子的么。「他不想你不開心。」
「是嗎?」
貝若琳眉眼間全是刻意壓制住的喜悅。太好了。他不是生她的氣。他還是在意她的。她像個得到糖吃的小孩子般滿足的神情。被歐澤楠一一收在眼裡。愈發吃味。「這裡是我小時候被收養的地方。天使孤兒院。」
遙望著泛灰的橫匾。貝若琳更像是在講訴其他人的故事。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一絲情緒。「你知道被人拋棄在這裡。等待別人分一杯羹是什麼心情嗎?
看著來這裡探望的每一個人。所有的小孩子都恨不得衝上去搶一點愛過來。可是他們能給的只是一個玩具。一份蛋糕。每天從夢裡醒來發現家和親人還是那麼遙不可及。」
歐澤楠心疼地摟住她微顫的雙肩。他不知道她對過去竟有著如此深刻的印痕。可她還笑得那麼純真。看來,她真是比他堅強多了。「楚洛哥哥。是自從我有記憶以來。第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他對我的好太多,太多了。我不過是他收養的妹妹。他越是對我好我就越害怕。害怕哪天我一覺醒來發現這只是一場夢。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就只有楚洛哥哥。我太貪心吧。很不想離開他。每次他生氣的時候。我好怕他討厭我這個包袱把我扔掉。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好像還是經常做錯事。讓他生氣為難。我也不想,我很喜歡哥哥的。」
她低垂著頭。哽咽聲音漸漸低下去。變成了抽泣聲。她本就卑微。她只想能陪在他身邊就夠了。歐澤楠眼中一抹狐疑一閃而過。他強忍住內心的失落微笑著。修長大手輕撫過她及腰的烏黑長發。如果能夠這樣就撫順她心中的傷痕。那該多好。「小若琳。還真是傻得可愛。你的楚洛哥哥怎麼會生你的氣。他可是親口告訴我。小若琳比其他人聽話得多。」
她哭紅的鼻頭。小雪人般的脆弱。雖然已經下定決心要紳士地對待她。不再碰她。歐澤楠還是情難自禁地將她揉到懷裡。「傻瓜若琳,別哭了。別人看到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
「再哭的話,我打楚洛手機告你狀哦。」
「你敢?」
悶悶地聲音從他懷裡傳出。「你和我打過勾勾的。你答應我不告訴任何人的。」
「你不哭了,我就不告訴別人。」
雖然有違誠信。歐澤楠還是耍賴地嚇嚇她。誰叫她一哭起來他也跟著手足無措。遇到這個小妖精他功力可是退化了百分之九十。不哭就不哭了。再說為了楚洛哥哥的事。她居然在這個討厭的花少面前哭了。真是丟臉丟大了。貝若琳報復地把眼淚鼻涕一股腦蹭到他白色襯衣上。為了不要抬頭就看到他戲謔的笑。她選擇當鴕鳥。窩在他懷裡死也不抬頭。不會還鬱悶吧?
看看手錶上的時間。歐澤楠計上心頭。法拉利跑車裡。貝若琳專註地看著電視上那個王一般的男人。下午三點。全球直播威爾森莫氏企業與美國蓋斯財團合作簽約儀式。威爾森莫氏企業門下各行各業霸居東方領頭位置。而蓋斯財團則是西方數一數二的大財團。東西方兩大領頭企業合作。自然引起了全球的關注。莫楚洛穿著深黑色商務西裝。得體的手工剪裁勾勒出他健碩得近乎完美的身材。刀刻般清晰的輪廓。冷漠霸主的氣息從他一個皺眉一個抿嘴。一分不差地傳給眾人。冷冽如寒潭的雙眼漠然掃過台下記者。帶著勾魂的誘惑。縱然危險也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淪下去。台下兩名女記者花痴地望著他竊竊私語。其中一個已經查閱了莫楚洛的所有資料。提起他從小的菁英教育。滿口稱讚。「他好帥,好man!
不過,是不是太冷了一點?」
另一名記者嘴上說著他好冷淡。一雙眼睛還是捨不得從他身上移開。「廢話嘛。莫氏繼承人都是從小冷血一樣的菁英教育。你以為他們像街頭阿郎一樣好親近啊。不過,聽說啊。他對他一個妹妹可是好得不得了。從來都是笑臉來,笑臉去。」
女記者說著。看著莫楚洛的眼裡是滿滿的羨慕。那個傳聞中的女孩子真是幸福啊。鏡頭突然對準莫楚洛雙眸特寫。車裡的貝若琳恍若間被那冷冽的眼神給深深一刺。不自禁深吸了冷氣。全然不覺地。她的一舉一動被歐澤楠看得仔細。小若琳,不要愛他。否則,你會傷得很重很重。真相會是你永遠也承擔不起的痛。直播結束了。貝若琳還獃獃地望著漆黑的屏幕。滿腦子都是他的樣子。揮散不去。「小若琳,我餓了。」
「啊?」
「我餓了。」
歐澤楠眨著長得妖艷的睫毛。笑得詭譎。「既然你不是在生楚洛的悶氣。那就讓他請我們吃飯吧。正好他欠我一餐。」
貝若琳還來不及阻止。他就已經撥通了電話。終於結束了該死的儀式。莫楚洛回到辦公室。脫下外套隨意扔到辦公桌上。白色絲質襯衣緊貼著他肌肉分明的胸膛。看得送資料的秘書羞得滿面通紅。想入非非。辦公室里還有另一個黑衣黑褲滿臉戾氣的神秘男人。他是莫氏赤焰幫派的老大。赤焰屬於黑幫組織專門處理一些莫氏不方便出面的事情。第一次看見這個叫葉斯牧的男人。莫楚洛唯一的印象。就是他那雙和黑道的暴虐不符的清澈的眼睛。還有他沉默內斂的臉。幾年的時間。赤焰被他打理得條條有理。他渾身閻羅般的戾氣令黑道之人聞風喪膽。兩個優秀的男人在一起儼然是一道讓人吞咽口水的風景。「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莫少。」
葉斯牧禮節性地頷首。客套的寒暄之後。葉斯牧把前一階段執行任務情況彙報給莫楚洛。莫楚洛只聽不語。只是點頭表示滿意。葉斯牧講完后。他交給葉斯牧一個U盤。那是接下來的任務具體要求。每個月他都會和葉斯牧見一面,檢驗成果。莫氏的成績是自己拼出來的。而赤焰只是祖上傳下來的一個黑幫組織。其實已經和莫氏沒多大關係了。為了向祖上有交代。莫楚洛還是抽出時間督查一番。手機突然響了。莫楚洛示意他等會兒。接通了電話。「是嗎?那好吧。我現在就有空。行,你先去訂位等我。我一會兒就到。」
餘光瞄到一邊的葉斯牧。莫楚洛又接著說道。「我這裡一共兩個人。你滿腦袋就女人那些事嗎?
花少,我沒空陪你侃。」
不給他胡侃的機會。莫楚洛掛上了電話。拿起外套,他叫住準備離開的葉斯牧。「一塊兒去吃飯吧。」本市最有特色的戶外西餐廳。小提琴琴音裊裊。藍天白雲綠草地。雕刻鏤空的遮陽傘。穿著英國中世紀燕尾服的waiter穿梭其中。貝若琳睏倦地趴在桌邊。這家店也是莫氏餐飲業下的。旁邊又是大名鼎鼎的歐氏少董。沒人敢笑話她有失妥當的行為。「我要睡覺了。你自己找找。把個妹玩玩吧。」
她半眯著眼。囫圇地說道。早進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女人對他暗送秋波。她睏乏得厲害沒空陪他玩。「喂,哥哥我不是那種」
吃了滿肚子啞巴虧的歐澤楠不服地想提起上訴。只看見她兩眼一閉。見周公去了。歐澤楠童心大發。趴在她對面。好奇看她睡覺的模樣。尖瘦的小臉安靜恬然。隨著平穩的鼻息。蒲扇般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一定是夢見吃東西了。那櫻桃似的小嘟嘴無意識地砸吧著。真是可愛的小東西。突然撲過大風。讓她稍稍瑟了瑟身子。歐澤楠脫下身上外套。小心地儘力不碰醒她。將外套輕輕披在她身上。她身子那麼小。竟能蜷縮在那件外套里。他心情大好地勾著嘴角笑得百媚生。這個場景似曾相識。那晚莫楚洛因為一件皮外套莫名其妙地大發脾氣。他突然很想看看。等會兒莫楚洛到了看到這副場景時。又會是怎樣的反應。「Hey,可以陪我一起出去喝一杯嗎?」一隻芊芊細臂從後面勾上歐澤楠的腰。隔壁座窺覬他已久的的女人嬌滴滴地說著。不忘拿那呼之欲出的胸摩擦著他的後背。意圖能勾起他心中的慾望。「我的寶貝在休息。還請夫人小聲一點。」
她臉上厚重的粉隨著她面部的動作。紛紛揚揚地向下飄落。噁心倒胃到了極致。歐澤楠推開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以前對於這類主動送上門的。他皆是來者不拒。現在才發現。自己這個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做得有點失敗了。「你好冷啊。」
他都拿「夫人」稱呼了。女人還不死心想要湊上去。歐澤楠已經是不耐煩了。抬起頭給了她一記警告的眼神。「夫人最好還是安心享用美食的好。要是夫人被列為本餐廳拒絕招待人員。我只能感到抱歉。」
這家餐廳是有黑名單政策的。一旦被列入黑名單。無論他身份多麼顯赫。也享受不到餐廳的服務。他的話終於震退了女人。
女人悻悻地剛走開。身後一個聲音便落下。「看來花少在哪兒都能采蜜。真是無時無刻無地不忘你的使命。」
莫楚洛的話一如以往的嬉笑刻薄。歐澤楠飛快地瞟了眼睡得香甜的貝若琳。唇上笑意瀰漫。馬上就可以看一場好戲了。莫楚洛也看見了自顧自睡覺的貝若琳。有那麼一分鐘。他凝神地看著她身上那樣白得耀眼的大外套。垂下的手無意識地握成拳。歐澤楠有種感覺。也許下一秒他的拳頭會向自己揮來。不就是一件外套。他卻緊張得要命。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莫楚洛揮手叫來waiter。沉聲吩咐了幾句。waiter忙不迭地點頭向餐廳後面別墅跑去。「這是赤焰老大葉斯牧。這是歐澤楠。」
他簡單做了介紹。看著身後別墅亮起了燈光。才走到貝若琳身邊不動聲色地將她攔腰抱起。「去裡面吃吧。」
貝若琳睡眼惺忪地怔怔看著他。還沒從夢裡清醒過來。懵懂的表情像只慵懶的貓。「你來了啊。」
「睡夠沒?沒睡夠就繼續睡會兒。」
莫楚洛替她裹緊西裝。輕輕地說。若琳無力地點點頭。又蜷縮在他懷裡睡得安恬。這家西餐廳以室外出名。綠草地后的別墅一樓是餐廳廚房。二樓以及三樓是私地。不接待客人。不過,遇見老闆。什麼要求就都合理了。二樓包廂里,暖氣開得很足。不一會兒。坐在莫楚洛腿上睡覺的貝若琳額前就泛起了細密的汗珠。他這才一把掀起了她身上那刺眼的外套。丟給歐澤楠。坐在對面的歐澤楠看著他們習慣性的親密動作。有些咂舌。心裡很不是滋味。本來想看好戲。結果現在這一幕讓他胃裡的酸意翻江倒海起來。
waiter端上點好的菜。盈盈的濃湯香氣竄入鼻尖。擾了她的好夢。若琳睜開眼。看見自己正倚在莫楚洛懷裡。他正含笑看著她。之前的那些小彆扭一下子拋到了腦後。「昨晚沒休息好嗎?那麼困。」
他心疼地揉了揉她大大的黑眼圈。「也沒有啦。」
她口是心非地答道。眼睛已經被飄香的美食勾去。「小饞鬼!」
莫楚洛微一欠身。將切好的牛排送至她唇邊。他,居然旁若無人地喂她。今天下午那個如鬼剎的冷麵總裁。和他真是一個人嗎?
歐澤楠眼珠子就差沒掉下來了。恨恨地咬著無辜的牛排。葉斯牧比他淡定多了。他自顧泰然地享用著美食。像是根本沒有看到眼前的一幕。。就在歐澤楠吃味的眼神下。莫楚洛和貝若琳你一口我一口地喂完了整頓飯。莫楚有一茬沒一茬地看了歐澤楠好幾眼。那眼神里似乎還有擋不住的
得意和宣告。「可有怠慢?」
莫楚洛看向沉默的葉斯牧。淡淡問道。貝若琳鑽出他的懷裡。才發現除了歐澤楠。一起的還有另外的一個人。「你?!」
她驚訝地捂住嘴。他不就是那晚搭訕的陌生男人么。還是黑衣黑褲。黑色皮衣依舊黑亮。面對著她揣測的目光。男人揚起意味深長的微笑。「你們認識嗎?」
莫楚洛敏銳地覺察到他們之間似乎有點不正常。「不認識。」
若琳飛快地搖了搖頭。上次因為他那件討厭的皮衣。楚洛哥哥生了好大的氣。而且她本來就不知道他是誰。幸好他也是幽幽一句。「我怎麼有機會遇見這麼美麗的小姐」。貝若琳不安地心才落了地。「那以後有機會再認識吧。」
莫楚洛嘴上說著。卻沒打算真讓他們認識。她只要活他的世界里就夠了。
卧室門前。貝若琳依依不捨對著莫楚洛道晚安。一頓旁若無人的溫馨晚餐。融化了心結。她貪婪地面對莫楚洛難得的笑臉。心跳失去了控制。「楚洛哥哥。一直這樣笑吧。會好看得多。」
這是她一直都想對他說卻不好意思說的話。丟臉拋下這句話。她含羞地鑽進房內。欲關上門掩上她的秘密心事。莫楚洛抓住門沿。心中臨摹千萬遍的影子。和眼前活潑的人影重疊起來。他好想她。即使她就在身邊。他還是看不夠。貝若琳來不及揣測他突變的臉色。就被他圈進懷裡。他那張冷漠的俊臉愈來愈大。最後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唇。薄而冰的唇在她唇邊蜻蜓點水而過。「寶貝,晚安。」
他臉色平常地走開。留下目瞪口呆的貝若琳。半分鐘后。卧室里響起悉悉索索的跳動聲。貝若琳上躥下跳。床上被踩得凌亂。天啊,他居然親吻她了。哦,不,應該是他終於親吻她了。她的楚洛哥哥終於吻她了!
一夜好夢。清晨起床若琳傻笑著到餐廳用餐。連楚阿姨也忍不住問她有什麼高興的事。她一邊喝著牛奶。一邊吃著切好的煎蛋。莫楚洛坐過的位置上擺放著一疊揉皺的報紙。平時他看的報紙都是經過熨燙過的。這麼亂還是第一次。「王叔叔今天失職啰。」
拇指調皮地勾過報紙。她下意識地瞟了一眼,娛樂報。貝若琳啞然失笑。楚洛哥哥也開始關注這種八卦了。莫不會是今天的模特是他的第幾號床伴吧?
帶著幾分賭氣。她丟下叉子打開了報紙。瞬間,牛奶傾灑了一桌。胸前濕了一片也渾然不覺。天吶。她和歐澤楠在天使孤兒院的時候。怎麼會被人給偷拍到啊?
「第一男模秘密女友浮出水面」。第一男模?
是說那隻花蜜蜂歐澤楠嗎?
手中的報紙突然被人給抽走。貝若琳失措地抬頭。慌得更是想哭了。
「我回來拿報紙。」
莫楚洛喘著粗氣。車開到一半才想起遺落在餐桌邊的報紙。急著趕回來還是晚了一步。該死的。還是讓她看到了。她急得語無倫次。「我不知道的。哥哥,我」
「我知道。」
他皺眉看著她胸前濕漉漉的一片。不發一語地抱著她上了樓。毫不避諱地替她換了衣服,「哥哥,那個我只是和他一起去了那裡。我沒和他在一起。」
連她也搞不清楚為什麼要解釋清楚這一切。她就是不想讓他誤會了。「別激動,我知道。小傻瓜。」
真是個呆瓜啊。他整天和他們在一起。有什麼事他會不知道。可是若琳依舊好奇。「花少是男模?
你不是告訴我他是無業游民嗎?」
「他也只是玩玩而已。別想太多了,聽話。」
勸慰住了貝若琳。莫楚洛才匆匆下樓趕去公司。王蒙已經去調查新聞的事情了。背後偷拍的人遲早要為他做的付出代價。莫氏77層總裁辦公室。莫楚洛邁出專用電梯。撞上迎面而來曾愷琪那張嫵媚動人的笑臉。莫楚洛甩了個冷麵給她。「你在這裡幹什麼?」
「楚洛哥哥,我現在是你的助理啦。我不在這裡。那我又該在哪裡呢?」
曾愷琪眼裡止不住的得意和興奮。今後和楚洛哥哥朝夕相處。機會隨處可撿。莫楚洛始終記得上次晚宴她偷偷會見若琳的事情。就算最後問出來她的確沒說什麼。但是他不得不提防些。也實在拿不出熱情陪她敘可數的舊情。「我不記得最近我招收過什麼助理。」
莫楚洛不給面子地提醒道。這個,曾愷琪早就有備而來。「是伯母讓我來的。她說我爸媽都在國外。我一個人也怪無聊。乾脆就到公司來給你打下手。也熱熱鬧鬧的。多好啊。」莫楚洛停下腳步。望向自顧自說得精彩的曾愷琪。「你見過我媽了?」
她又給他敲了一記警鐘。「算了,我這裡沒什麼忙的。再說你也做不來。你去53樓事務部去吧。那裡最近缺人手。」
不給她反駁和撒嬌的機會。莫楚洛惱怒地用力甩上門。
一大清早煩人的事就一大堆。現在沒了她姐姐在中間。曾愷琪也愈來愈露骨。即使她如何漂亮。他也無法動心。在辦公室吃完午飯。接到王蒙的電話說事情已經拜託赤焰的人去處理。應該很快會查出來。下午處理完大會小會。到了吃晚餐的時候。歐澤楠打來電話請他「金殿」喝酒去。這花蜂蜜還真會挑地方。知道金殿是他的地方。說是請。最後還不是嘴一抹賬單一丟溜得飛快。冷拒了曾愷琪一同吃晚餐的糾纏。莫楚洛的深黑賓利準時停在了金殿門口。將鑰匙拋給門童。莫楚洛懶洋洋朝里走去。「金殿」。如其名,酒吧裡面金碧輝煌得令人咂舌。金黃鍍金的水晶燈座彰顯著高貴。施華洛世奇水晶定做的水晶燈洋溢著華麗的放肆。黑色的大理石吧台點綴著零星的鑽石。在如星光般的照耀下。閃爍著讓人心醉的光芒。這是供上流社會玩樂的酒吧。一張桌子一張沙發也是精挑細選的上等貨。相較於其他酒吧的喧囂塵俗。這裡放蕩得優雅。符合一切上流社會所強調的品味和格調。莫楚洛的身影剛一出現。便引起了紛紛的議論。男人們多拿羨慕的目光看著這家奢華酒吧的老闆。畢竟威爾森莫氏總裁向來深居簡出。不是隨便就能見到的。女人們,更是毫不掩飾眼中的愛慕之情。他符合了所有女人關於王子的幻想。英俊的面孔。優雅的氣質。罕有的高貴家世。甚至他的冷漠都帶著一種危險而又誘惑的殺傷力。鋪滿澳大利亞羊毛地毯的明亮客廳。裝飾成了一間微型小酒吧。三樓的這間私人包廂比樓下的還要輝煌數倍。莫楚洛才一出現在樓梯口。侍從便彎腰恭敬地打開門。「老兄你可真會享受。」
歐澤楠赤著腳坐在小吧台內啜著手中的名酒。恩,酒還不錯。以前MSN的時候就聽他說他辦了個小酒吧。老天。和他莫氏的財團企業來講。這酒吧是小了很多。不過,這句話對外人講的話。絕對是天大的諷刺。
「很奇迹嘛。花蜜蜂泡吧居然沒採花。歐澤楠先生請告訴我。是不是我的眼睛出了問題。」
莫楚洛刻薄地反唇相譏。歐澤楠悶哼一聲。埋頭擺弄手邊的酒。吧台後酒櫃全是莫楚洛私家珍藏的名酒。他倒好,就跟喝白開水一樣。隨隨便便吞咽了事。奪過被他糟蹋的酒。莫楚洛倒進旁邊閃光的水晶酒杯。優雅地品了一口。「老兄,不至於吧。喝酒還要擺出這貴族的姿態。」
歐澤楠一臉我服了的表情。看來他受那個老巫婆毒害不淺。硬是被教育成了歐洲貴公子風範。不由想起以前見他家老巫婆。被那她趁機的羞辱那番。那是他終生難忘的記憶。喝酒,自己隨心。開心就好。那麼注重,彆扭不啊?
「品酒就和品女人是一樣的。要細細品味才可品出其中滋味。」
莫楚洛話里藏話。沒辦法。他和歐澤楠這種掐架似的相處模式從小就形成。細數兩個和平相處的次數。那簡直一隻手就數得過來。「我沒興趣了。「咳!」
莫楚洛被嗆住。捂著嘴劇烈咳嗽起來。他真該懷疑自己進門的時候出現了幻影。而現在又出現了幻聽。歐澤楠。下半身積極思考女人身體的動物。居然說對女人沒興趣。他吃錯藥了還是今天忘了吃藥?
「信不信隨你。」
歐澤楠無奈聳肩。「我想我已經找到那根被上帝拿走的肋骨了。」
「夏娃?」
莫楚洛握著酒杯的手一緊。那個「她」不會是若琳吧?
聯想到歐澤楠最近失常的熱心。莫楚洛心中滑過一抹不適。「對了,看到今天的頭條沒?」
歐澤楠不急著解釋新聞的真實度。偏偏問他看到了新聞沒。莫楚洛失笑看他。「恭喜歐大公子又上頭條了。不過,你不該把若琳扯進去。」
「為什麼?」
歐澤楠試探地問道。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興奮。無形的硝煙已經在整個包廂里瀰漫。
「你不想讓若琳的事情被大家知道?」
可是外面的傳聞卻是止不住的。他莫氏再有權勢。也堵不住悠悠眾口。他的話讓莫楚洛以為新聞是他安排的。胸中竄起一股怒火。「你這樣會害死她的!
不管你是想確認點什麼。你都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
若琳的事情傳得越多。外界對她的猜測更會多幾分。關於她的身世,她的過往。那些不能被觸碰的秘密。就會被那些無良媒體挖出來一陣嚼舌。等到莫氏處理掉那些言論。恐怕已經是滿城風雨了。「是你在害她。」
歐澤楠坦然地看著他說道。他不能眼看著他們渾然不知地莫名其妙錯下去。「從你收養她開始。你就在害她。你騙她說是你老師的女兒。讓她以為你是真心對待她的好。你獲得她的信任和愛。她不知道。你只是拿她做曾愷茜的影子。也許有一天。不,是總有那麼一天。她會知道所有真相。知道你一直的關心一直的寵愛。都只是給的另外一個人。你才是會真的害死她。」
所以他才那麼忌諱媒體關於貝若琳的八卦。那顆關於她身份的定時炸彈隨時都容易爆炸。那時,才是真的萬劫不復。「我」
莫楚洛想要辯駁。心下一涼卻講不出話來。真是這樣么。無數次的情迷。那時他看見的到底是若琳還是小茜。還是他也分不清了?
他仍舊堅持。歐澤楠只有苦心相勸。「試著放手吧,楚洛。漸漸鬆開小若琳。忘了小茜。世界上沒有誰是真的非她不可的。」
莫楚洛沉默不語。折身從酒櫃拿起酒猛灌起來。讓若琳走?
不,不可以。他冷冽地笑,搖著頭。「不可能,我不會放她走。我會我會」
「你會娶她嗎?
然後在和她意亂情迷的時候叫著小茜的名字。你奪走她全部的情感只給她一個替身的身份。莫楚洛你真TMD自私。」
自私嗎?
莫楚洛惱羞成怒地將酒砸在地上。破碎的聲音參雜著他潰敗的低語。楚洛,幾年前你不就是自私的嗎?
難道現在還狠不下心?
若琳會了解的。她那麼善解人意。她一定會懂的。看著他似曾相識的潰敗。歐澤楠不忍。他將話說得太過了。他何嘗又不是自私的呢。他這樣苦心勸莫楚洛還不是因為他愛上了貝若琳。要不是他愛上了她。他又怎麼會坐在這裡和他講那麼多廢話。她貝若琳會傷心會難過還是幸福與他何關?
「楚洛,好好想想。拿出你商場上的氣魄來。我相信你會想透徹的。」
他安慰地拍拍他。莫楚洛點點頭。疲憊地閉上眼靠在沙發上。聲音沙啞。「我想靜一靜。你走吧。」
走之前。歐澤楠不得不回頭提醒一句。「這次的新聞不是我翻出來的。你最好留意一下身邊愛慕你的女人還有老巫婆。」
他也很擔心若琳。有感應般,門從外面打開了。侍從領著一位穿得清涼的最近比較火的小明星站在門口。女明星看見歐澤楠,略有尷尬。「我和莫少約好了。」
女人不打自招解釋著。越描越黑。瞟了眼裡頭喝悶酒的莫楚洛。歐澤楠突然為自己剛才激越的話感到後悔。也許外人不知。但他是知道的。小茜是他最痛的心傷。也許一輩子也無法治癒。讓他寬心的更重要的是。他只是在外面發泄著情慾。和若琳靠那麼近。卻沒有動她。最起碼他還是有分寸的。歐澤楠內斂地點頭。「他心情不好。你好好安慰他一下。」
他們是最好的朋友。無論怎樣。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已經過了大半夜了。他還沒有回來。貝若琳坐在卧室落地窗前。揉了揉酸澀的眼。笑得疲憊。楚洛哥哥一大早出門。中途沒有一個電話。今晚他是不回來了嗎?
以前玩得再晚他都會回來。不會在其他女人那裡過夜的。他會回來嗎?
還要繼續等下去嗎?
等回來又怎麼樣呢?
給不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連嘆息都是那麼無力。「叮叮叮」
床頭的手機驚醒了她遊離的神經。「楚洛哥」
電話那頭神秘的聲音緩緩道來。如一抹致命的誘惑。貝若琳毫不遲疑答應了那頭的邀約。「好,我馬上來。」
奢靡的「金殿」總統包廂。瀰漫著情汗交疊的迷亂氣息。女人的香水混合著男人陽剛的汗。空氣壓抑著桃色的興奮之感。莫楚洛狠狠地在身下女人光滑胴體掠奪。情迷意亂間心事脫口而出。「若琳。」貝若琳……
動作一僵。似乎被潑了頭冷水體內的烈火瞬間熄滅。疲倦的酸澀爬上全身。莫楚洛一個翻身推開了還抱著自己的女人。「莫莫少。」
以為自己哪裡惹怒了他。小明星看著他不知道怎麼辦好。她們這種關係有幾個月了。就因為這。莫氏贊助的幾部戲里她都擔當了較重的角色。今天他突然變臉。涉世未深的小明星七魂丟了六魂半。臉白得跟鬼一樣。莫楚洛搖頭。把腦海中貝若琳或者說曾愷茜的影子甩出頭去。「不關你的事。」
「那」
小明星滿懷期待地盯著他沒有一絲贅肉的完美上身。吞了口口水。不知道為什麼不想和她接著進行下去了。莫楚洛翻身下床。朝浴室走去。這頭,響起了有節制的敲門聲。平時進行完事情后一般都會有人送上些酒和點心。小明星懂事地裹了條床單便跑過去開了門。門裡門外兩個女人一照面。同時愣住了。「怎麼回事?」
她撇頭問門外女孩身後的侍從。女孩反而急不可耐地開口問道。「是你約我來的嗎?」
看她裹著床單。頸間還有密集的吻痕。貝若琳猜出了七八分。開始懷疑會不會是她約她前往的了。如果是的。那她是想示威么?
也許又是一個想爬上莫氏總裁大床的女人。小明星鄙夷地斜睨向她。一副沒長開的模樣還想來勾引?
哼!
她用力一推。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倒在地。「來勾誘之前你應該去洗手間照照鏡子。喂,你還不把她帶下去啊。怎麼幹活的。居然讓人跑上來了。」
無故惹了一頓罵的侍從也很是無奈。是這小女孩說是有人和她約好了。看她說得確鑿。總裁也有過中途換人的習慣。他也就想當然認為這是總裁新挑的人也不稀奇啊。倒還是被這狗仗人勢的小明星給訓了一頓。好大的脾氣啊。地上的貝若琳揉著撞痛的手心。對無辜的大叔解釋道。「真的有個女人約我到這裡的。她說在這裡面等我的啊。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不會有誰無聊到對她開這樣的玩笑啊?
女明星冷冷一哼。「你就繼續扯。我看啊,莫少。」
全身就圍著一條大毛巾的莫楚洛。錯愕地看著地上熟悉的小人。該死的,他就覺得這聲音這麼熟悉。她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貝若琳看著房間里出來的莫楚洛驚訝不已。「楚洛哥」
兩人猛然一怔。同時注意到他幾乎精光的身體。好羞,她第一次看見他這麼的暴露。她羞赧地低下頭。紅到了脖頸。該死的!
莫楚洛返進屋內。迅速地套好衣物。一邊整理著襯衣衣領他又走到門外。把嚇得失去反應還呆坐在地上的貝若琳拉了起來。「怎麼跌倒了?」
他沖著她手心泛起的緋紅輕輕呵氣。怎麼這麼不小心把手都跌破了。「這個」
就當一次惡魔吧。想到楚洛哥哥剛才和她在房間里ooxx。若琳整人的小宇宙立刻被激發出來。「她們說我是來勾誘你來著。」
她故意含糊不清地說著。就是要讓楚洛哥哥討厭她。最好是立刻讓她getout!
「是嗎?」
莫楚洛揉搓著她的手。狂狷地眼睨向早就石化在一旁的兩人。「是這麼說的嗎?」
「總裁,我可沒有。都是這位小姐。人也是她推的。」
侍從急忙撇清關係。如貝若琳所願地將肇事者推到了莫楚洛面前。「我不是
我不知道」
小明星也狂妄不起來了。看著莫楚洛鐵青的面色。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怎麼知道這小姑奶奶來路這麼大啊。看她現在的慫樣。貝若琳心裡樂開了花。楚洛哥哥還是疼她多一些。「你回去告訴你的經紀人可以試著捧新人了。」
莫楚洛看也不再看她。語氣冷得讓人害怕。「不,莫少。我不是故意的。請您看在我盡心儘力地陪你」
小明星抓住他衣角。哭著討饒。她陪了他那麼久。他不會這麼絕情地。聽見她的話。貝若琳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被莫楚洛握住的手也同時一僵。「夠了!」
莫楚洛厭惡地丟開她的手。他的若琳是討厭聽見這些的。「我們的關係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僅限於床上。現在你可以滾了!」
冰冷的眼神刀子般刺中她的心臟。剝掉她僅存的一點自尊。小明星軟軟地癱坐在地上。滿臉死灰,快要暈厥了。莫楚洛摟住了貝若琳。「有什麼事我們進去再說。」
「不」
若琳第一次開口拒絕道。他好生詫異。「我們出去找地方吧。」
她才不要在他和其他女人進行過那種事。還留有殘跡的房間里。那樣她會控制不住自己狂亂的醋意。「好。」
只要是她說的。他都會說好。兩人親昵地下樓。留下地上瑟瑟發抖的可憐女人。
銀色跑車停靠在沙灘旁。清新的海風帶著咸濕的味道撲進車內。夜晚太過寂靜。兩人都不自禁地壓低了呼吸。貝若琳蜷縮在座椅上低著頭。讓莫楚洛好奇她又在想什麼。「在想什麼呢?」
磁性的聲音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她緊繃的身子一顫。披散在身後黑緞及腰長發像是被風拂過的湖面。激蕩起心中的漣漪。他的身材真不是一般的好。小麥色皮膚光滑。倒三角的完美身材。堪比教科書版本的腹肌。渾身上下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在那一秒讓她震撼。天啊,她是想什麼?!
完全控制不住地重溫見到他的那個場面。貝若琳偷偷瞄向他,正巧對上他含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