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越發的等不及了
君纏綿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睜大了眼睛,古里古怪地任由他吻了一會兒。待反應過來,才猛然推開他,下意識的又拍開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後退了兩步,外加送給他一記大白眼道:「無恥!流氓!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不過是聽說,宮裡面要舉辦宴會,想來問問你有什麼打算罷了!」一邊說還一邊抬起袖子使勁擦自己的耳朵,彷彿某人的嘴是有多臟。
剛才靠近他的那一刻,君纏綿已經仔細聞過了,他身上沒有酒味,那就證明不是去參加宴會的,也就是說,寵兒提到的那什麼宴會,應該確實是在三天後。
那丫頭沒有聽錯!
郁瑾楓含笑挑眉,「看來,你那丫頭都跟你說了!」
君纏綿心裏面陡然一驚,對方言下之意,就是說他那天看到寵兒在外面了!
敢情昨晚上是故意不告訴她,就等著她自己送上門呢。
既然已經被點破,君纏綿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索性大方承認道:「沒錯,寵兒說她昨天剛巧經過這裡,聽到宮裡的公公來傳旨了,說是讓你帶著我一起去參加宮裡舉辦的什麼宴會,我來就是想要問問你,是不是真有這回事?」
「沒錯,皇宮再過兩天的確有一場宴會,為了幫皇上最寵愛的妹妹——彤雪公主祝壽,我今天進宮,就是陪皇上商議壽宴安排的事宜。」
君纏綿聞言,忍不住撇了撇唇道:「不愧是出身皇家,一個小小的生日宴也這麼大張旗鼓!」
郁瑾楓眸中帶著寵溺了笑意,輕揉了揉她的腦袋,跟著解釋出聲道:「這不僅僅是場生日宴,彤雪公主今年剛好滿十五歲,正是及笄之年,名為壽宴,實為是一場相親宴。到時候凡京城兩品,及兩品以上的官員都必須要攜家眷參加。」
誰去參加她不管,去參加的目的是什麼她也不管,她唯一關心的就是:「那,到時候你會帶我去嗎?」
「當然!」
郁瑾楓妖嬈的櫻紅色薄唇微微揚起,「你是我的娘子,丞相府里的女主人,不帶你去帶誰去?」
君纏綿卻是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道:「可是,那也只是口頭上隨便喊喊的,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儀式,你不怕皇上追究起來,治你個欺君之罪?」
郁瑾楓眸中閃爍著促狹的笑意,妖嬈扯唇道:「娘子你這是在提醒為夫沒有給你一個像樣的婚禮嗎?你放心,我已經讓管家著手去操辦了,等娘子你什麼時候願意告訴為夫,你家住哪裡,岳父岳母現在人在何處,為夫即刻便派人去下聘,再挑個良辰吉日,便可風風光光的迎娶娘子你過門!」
「想娶我?就怕你沒那個能力!」
君纏綿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先別說她娘那關他過不去,就是帝宮的那些長老,怕也不是他能夠擺平的!
郁瑾楓饒有興緻的追問道:「怎麼,想娶你還得闖關不成?」
「差不多!」
她娘是出了名的不婚主義,從小就在她耳邊重複講訴不嫁男人的三大好處:第一,可以隨便勾搭男人;第二,不用伺候公婆;第三,不需要整日擔心相公背叛,以至於,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這一世的爹爹是誰。
想娶她,不是特別極品的男人,想來她娘也不會輕易看上眼。
「聽你這麼說,我倒是越發的等不及了!」
郁瑾楓卻是嘴角上揚,一臉期待的表情,信心滿滿道:「你不用替我擔心,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就一定有辦法說服岳父岳母有把你嫁給我!」
「那就等你先找到她們再說吧!」
想見她爹娘,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行的!
世人都知道,帝宮左使君臨夏,江湖飄忽,行蹤成迷,就連她想要見上一面也難。
她爹就更別提了,生下來就沒有見過!
連是誰都不知道,他能找出來算他有本事!
「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娘子你等太久的!」
君纏綿無意與他做無謂的爭辯,就只是聳了聳肩,轉身道:「隨便你,我要回去了!」
反正她來,就為了確認去宮中參加酒宴的事情。
既然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沒有再繼續留下去的必要!
只不過,她想走,某人卻沒有打算要放行。
就見郁瑾楓長臂一撈,君纏綿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貼著對方精巧柔嫩的耳際,郁瑾楓邪肆勾唇,魅惑出聲道:「這麼快就走?不打算留下來陪陪相公我?我可是聽說娘子你在等我,特意交代廚房備了酒菜,還想要跟娘子你共飲一番呢!」
君纏綿冷冷拒絕道:「不用了,你知道我對喝酒沒興趣!」
其實,也不是對喝酒沒興趣,而是對著一隻腹黑狡詐,隨時有可能算計自己的狐狸男人提不起喝酒的興趣。
這傢伙美則美矣,可跟對方在一起,總會讓自己生出一種被算計的感覺。
要知道,向來就只有自己算計別人的份,而自己像是獵物被別人盯上的感覺還真真是頭一次。
那種感覺真的很不爽。
倒不是她怕了他,最關鍵的是,她現在有比輸掉面子更要緊的事情要去做,根本就沒有時間浪費在跟他鬥智斗勇上面。
郁瑾楓像是早就料到她會那樣回答,緩緩勾起唇角,眼中閃爍著精明的,洞悉一切的光亮道:「那娘子對什麼有興趣?進宮?亦或者,是對宮裡面的某樣東西感興趣?」
郁瑾楓不傻,不但不傻還很聰明,君纏綿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丫頭最近一直在圍著皇宮打轉。
再加上,總是有意無意的跟自己打聽宮裡面的情況。
他即便是不動腦子也猜得到對方此番上京,定是沖著某樣東西來的,而且這樣東西還很可能跟皇宮有關。
所以才會對於進宮參加宴會的事情表現的這麼般在意積極。
看著對方臉上別有深意的笑容,君纏綿沒由來的胸口一緊,緊張看著他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郁瑾楓一派從容的回答道:「娘子無須緊張,事實上,我什麼也不知道,不過就是隨口問問罷了!但倘若娘子你真看上什麼東西,不妨告訴相公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會盡量幫你拿到的!」
「不用了,我自己會想辦法!」君纏綿再度拒絕出聲。
自己雖然對他有救命之恩,但對方到底怎麼想的,她根本就看不透,再加上這次是要進宮偷取藥材,不比其他,萬一被抓住,很可能是會掉腦袋的。
就算是堂堂丞相大人,想來也冒不起這個險!
而且,多一個人知道也就多一份危險,自己有事倒也無所謂,但她一定要成功拿到解藥回去救楓綿。
「你要去的地方是皇宮,宮中守衛森嚴,不比其他地方,繞是你身手矯捷,要想在層層守衛之下,拿到想要之物,也並非易事。一旦被抓到,後果會怎樣,我相信,你自己心裡應該也是很清楚的。倒不如告訴我,讓我來幫你!」
郁瑾楓緩緩出聲,一字一句都說到了關鍵上。
見君纏綿微蹙著眉頭,眉宇間有被說動的跡象,緊接著又繼續道:「你放心,你既是我郁瑾楓認定的妻子,我就一定會站在你這邊,只要是你想要之物,不管是什麼,我都會幫你實現。」
君纏綿不確定的抬起頭來,微眯著視線,盯著郁瑾楓看了許久,在心中細細衡量了一番,思索著眼前這個男人到底能不能夠相信?
半響,方才緩緩開口道:「我想要紫葉龍涎草,你能夠幫我嗎?」
傳文龍涎草生長在仙山福地,能解百毒,極為罕見,而其中又屬紫葉龍涎草最為珍貴。聽說,必須要經受千年歲月的歲月變遷,吸天地之靈氣,采日月之精華,葉子才能變成深紫色,而生長的年限越久,解毒的效果也就越佳。
目前,世上唯一的一顆紫葉龍涎草就被收藏在宮中。
「我早猜到,你要的東西不簡單!」
郁瑾楓嘴角噙滿了笑意,一副未卜先知的妖孽模樣,「紫葉龍涎草,那可是解毒的聖物,怎麼,你身邊有什麼人中毒了嗎?」
廢話!
如果是簡單的東西,用得著她大費周章,千里迢迢的從落幽谷跑來京城?
君纏綿翻翻白眼,不是很有耐心的催促道:「其他的你就別管了,你只管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辦法幫我拿到?」
這傢伙說是要幫忙,該不會光靠一張嘴,其實什麼也幹不了吧?
郁瑾楓乾淨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下巴,略微思索了一番道:「我看很難,還是先跟我說說你的計劃吧!」
君纏綿狐疑盯著他看了半響,越看越覺得對方不靠譜,不由得防備出聲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我的計劃,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想要套我的話?既然你說你要幫我,不是應該由你來想辦法才對嗎?畢竟,你對皇宮的情況,要比我了解到的多得多……」
郁瑾楓卻是挑了挑眉,一臉的坦然道:「我是很想要幫你,可我怕你到時候會亂來,所以我必須要先弄清楚你準備要做什麼,心裡也好有個準備,以免你到時候鬧出什麼狀況,我沒有辦法替你收拾。再者,我必須先清楚你的計劃,才能夠給你提意見不是嗎?」
「我能有什麼計劃,當然是先想辦法進宮,然後再偷偷溜進去御藥房慢慢找唄!」
君纏綿總覺得這傢伙的話,聽上去有點不太靠譜。幫她提意見?她現在要的好像不僅僅是意見那麼簡單吧?
她要的是對方能夠明確肯定的告訴她,到底要怎樣才能夠拿到紫葉龍涎香!
郁瑾楓聞言,忍不住就笑了,接著連問了她三個問題道:「你知道御藥房在哪?你清楚紫葉龍涎香長什麼樣?你確定皇上會把那麼珍貴的藥材放在御藥房?」
君纏綿一下子就被問住了,知道那傢伙句句都問到了點子上。
所謂關心則亂。
她當時出來的急,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聽說紫葉龍涎草在幾年前被進貢給了皇上,就帶著寵兒巴巴的跑來了。
這些天光顧著打聽皇宮的守衛布置,倒把這般重要的事情給忘在了腦後。
加上不想過早的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想太早被抓回去,所以一直靠著自己的力量在調查,並沒有動用帝宮在京城的情報網。
所以他問的那個三個問題,她一個也回答不上來。
此番,經對方提醒,方才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
卻又不甘心被對方數落,跟著撇了撇唇道:「不知道可以問啊,再說了,藥材不放在御藥房,難不成還會放在御膳房?還有,雖然我不清楚紫葉龍涎香長什麼樣,但龍涎香長什麼樣我還是知道的!」
「真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該說你天真?」
郁瑾楓聞言,不由得失笑搖了搖頭道:「第一,你以為皇宮是市集呢?可以隨便拉個人問路?在皇宮,御藥房乃是看守重地,閑雜人等是不允許靠近的;」
「第二,我雖然不知道紫葉龍涎香收藏在哪裡,但我能夠肯定的是,那般珍貴的藥材是絕對不會收在御藥房的;」
「而這第三點就是,皇宮不比它處,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勸你還是不要隨隨便便去冒那個險。」
「那你說我應該要怎麼做?」
對方說了那麼多,還是沒有說到重點上。她要的不是對方告訴她什麼東西不能做,而是想要知道,到底什麼東西是她能夠做的?
郁瑾楓面色從容,語笑嫣然道:「依我看,什麼都不做最好!」
君纏綿白了他一眼,「什麼都不做,難不成紫葉龍涎香還會自己飛到我手上不成?」這傢伙,能不能不要一直說別人聽不懂的話?
君纏綿覺得對方根本不是誠心想要幫自己,故意氣她還差不多。
郁瑾楓挑高了眉頭,別有深意道:「紫葉龍涎香固然不會自己飛到你手上,不過,你可以想辦法讓人把它送到你手上啊!」
「怎麼送?」君纏綿耐著性子追問。
郁瑾楓緩緩開口,語氣篤定道:「這皇宮之中,能夠開口把那麼珍貴的東西送給你的人只有一個人,兩天後的壽宴,如果你有辦法哄得皇上高興,讓他許諾你一個要求的話,那麼你的紫葉龍涎草就有希望了!不但不用擔心找錯藥材,也不用冒險去闖皇宮,被人當刺客給抓起來。」
君纏綿翻翻白眼,真想一把掐死那傢伙,「你這說的不是廢話嗎?皇上是誰啊,他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他的,怎麼可能讓他開口答應把紫葉龍涎香送給我?」
郁瑾楓笑的萬般妖孽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什麼意思?」
君纏綿直覺他話中有話,不由得挑高了眉頭。
郁瑾楓唇邊的笑意加深,纖細的手指順著她柔順的長發緩緩拂過,最後捋起發尾處的一小撮頭髮送至自己的鼻尖,舉止曖昧道:「你是聰明人,回去好好想想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總之,聽我的不要輕易冒險,就算你這次沒有成功,我也會幫你想其他辦法,我相信你自己應該也清楚,去皇宮偷葯,絕對是最下下層的計策。」
她當然知道,正是因為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不過對方這麼一說,她隱約能夠明白一些什麼。
但又並不是十分的明白,擰著眉從他指尖奪回自己的長發,「讓我回去好好想想,總之,謝謝你答應幫我,雖然我對你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有聊勝於無。希望你是真心幫我,而不是故意來拖我的後腿。」
「放心吧!我想幫你的心就跟喜歡你的心一樣真,我會讓你知道,相信我是最正確的決定!」
郁瑾楓說的萬般真誠,只是他妖孽的面容真的很不具備說服力。
君纏綿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唇,「寵兒還在等著我用膳,我該回去了。」
「真的不留下來陪我?」郁瑾楓不死心的又問。
君纏綿恨恨瞪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轉身。
郁瑾楓站在身後,就只是妖嬈的笑,並沒有再出手阻止。
待君纏綿從他的小院消失,郁瑾楓這才止住笑意,對著空氣緩緩開口道:「有沒有查清楚,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就見一陣微風吹過,郁瑾楓的身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間多了一抹黑色身影,單膝著地,低著頭,看不清楚面容,聲音恭敬而嚴謹道:「回稟主子,屬下無能,關於纏綿姑娘的身份,暫且還沒有任何的頭緒。」
「屬下懷疑……」跪在地上的人似欲言又止。
郁瑾楓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對面的人猶豫了一下,這才抬起頭來,面容看起來還算俊逸,不過跟站著的男人一比,就大失顏色,尤其是眼尾處的一道傷疤,生生破壞了幾分美感。
「屬下懷疑,她很可能是那邊派來接近主子的,安全起見,主子還是不要太相信對方,不要跟對方太過親近的好!」
郁瑾楓眼眸微轉,再次看了一眼君纏綿離開的方向道:「我自有分寸,你先退下吧!還有,關於她的身世繼續追查下去,不要停,一直到有線索為止。」
故意派來接近他的嗎?那她這個探子倒真是與眾不同!
被騙也認了!
「是!」
對方依言退下,留下一陣清風。
髮絲微動,眼前很快便恢復了平靜,靜的就像是從來沒有人出現過。
夜幕緩緩降臨,只餘一襲白色衣擺在晚風中搖曳生姿,很難想象,一個妖孽至此的男人,竟可以把白色穿的這般好看。
寵兒把他跟秦楓綿一起比作仙人,不是沒有理由的。
有時候看似相互矛盾的兩樣東西,其實也並非完全不能夠共存。
據郁瑾楓的介紹,宮中的壽宴一般都是在晚上舉行,宴會就設在倚月殿,與御花園想通,乃是宮中專門舉辦各種宴會,以及供皇帝妃子們遊園休憩的地方。
也是整個皇宮建築最為華麗,構造最為雅緻的宮殿。
當郁瑾楓帶著君纏綿出現的時候,裡面早已經來了很多的人,放眼望去,整個倚月殿中一片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跟郁瑾楓說的一樣,很多大臣們帶著子女來參加,看的出來個個都盛裝打扮過。
女的無非就是希望能夠被皇上看中,一朝為妃,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男的自然是為今晚的壽宴的主角,彤雪公主而來。
據說彤雪公主乃是當今聖上的胞妹,是由皇上一手帶大的,兄妹兩人的感情特別好,盛傳皇上疼她比疼自己的小皇子還要多。
如果能夠娶得她,成為駙馬,前途必定無可限量。
「丞相大人到!纏綿姑娘到!」
隨著內侍的高呼聲落下,本是歌舞昇平的大殿內,竟然沒有了聲音,大家齊齊轉身,朝著門口的方向望過去,爭相目睹這軒琅國第一人的風采。
當然,大家最想要看的,還是跟他一同前來,近日在京城內傳的沸沸揚揚,風頭正旺的「丞相夫人」。
大家都很想知道,這個外界傳言,被丞相大人寵到人神共憤的女人,到底長著怎樣一副絕色姿容?
君纏綿這個人素來隨性慣了,喜歡簡簡單單的東西,饒是參加宮宴這般隆重的事情,也只作平常打扮,並未曾刻意裝扮過。
雖然長得並不差,但跟傾國傾城的郁瑾楓站在一起,便顯得有些普通,殿中的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大家都不太能夠理解,如此平凡的女人,到底是如何取得丞相大人青睞的?
只聽得此起彼伏的嘆息聲傳來,再看一個個失望的眼神,君纏綿很不滿的嘟了嘟唇,問旁邊的郁瑾楓道:「怎麼,我長得有那麼叫人失望嗎?」
她娘是江湖第一美人,她跟她娘雖然就只有五分相似,但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這些人幹嘛不是嘆息,就是搖頭的,好像跟郁瑾楓站在一起,生生委屈了那傢伙似得。
拜託!
他們當寶,她還看不上呢!
旁邊,郁瑾楓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還是在自誇,長臂攬上她的纖腰,櫻紅色的唇角上揚,笑意妖嬈道:「不是娘子你長相差,而是你家相公我太出色了。她們對你的期望值太高,所以才會有所失望!」
君纏綿杏目圓睜,怒瞪了對方一眼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比你差很多了?」
「不是我說的!」
郁瑾楓聳了聳肩,黑曜石般熠熠生輝的眸子輕掃了一眼席間的眾人,言下之意,是大家公認的,與他無關。
君纏綿氣結!
郁瑾楓改而握住她的手,搶在對方變臉之前,故作深情道:「放心,不管別人怎麼看,在我眼中,娘子你永遠是最完美的!」
君纏綿瞬間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
話說回來,那傢伙確實很好看,即便是沒有刻意的裝扮過自己,就只是堪堪往那裡一站,便形成了一道絕美的風景。
有這傢伙站的地方,眾人眼裡怕是很難再容得下別人。
今天的郁瑾楓穿著白色的袍子,襟口袖口處分別用上等的絲線綉著火紅色的紋路。配合著他玉樹臨風的身姿,芳華盡顯,氣質卓然。
「楓哥哥!」
兩人剛一入倚月殿,便見一抹粉色身影從主位上奔下來,只拉著郁瑾楓的手道:「你怎麼才來,我跟皇兄都等你好久了!」
君纏綿不由得多看了對方几眼。
整個大殿愛慕郁瑾楓的姑娘不少,只有她敢衝上來打招呼,而且言行舉止頗為親密,可見,對方的身份,以及對方跟郁瑾楓的關係都非同一般。
看出君纏綿眼中的探究,郁瑾楓不動聲色的拉開納蘭彤雪纏繞著自己的雙臂,笑著介紹出聲道:「我來替你們介紹,這位便是今天的壽星,彤雪公主!」
「彤雪,這位是……」
沒待郁瑾楓介紹完畢,便被納蘭彤雪打斷道:「你不用介紹了,我知道,她就是你那位近日來傳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的『夫人』對不對?」
「纏綿參見公主!」本著入宮隨俗的原則,君纏綿沖對方稍稍福了福身。
「哼!」
納蘭彤雪高昂著頭顱,粉面如花,卻是充滿了敵意。
倨傲斜睨了君纏綿一眼,緊跟著轉向郁瑾楓道:「也不過如此嘛!還以為楓哥哥你的眼光有多好呢!就算不是晴姐姐那樣的天姿國色,但也不用找個這般普通的女子做夫人吧?連名字都取得這般粗俗不堪,楓哥哥你這次的決定真是太叫人失望了!」
君纏綿忍不住很想要罵人,說她長相偏頗她也就認了,誰讓她長得確實不如郁瑾楓妖孽,可什麼時候連她的名字也礙著別人了?
她就是喜歡叫纏綿不行嗎?她還喜歡跟別人纏綿呢,至死纏綿,不死不休,她管得著嗎?
眼看著君纏綿怒氣上頭,怕她會不顧忌場合,當面發作,郁瑾楓忙不迭的出聲,打圓場道:「好了,壽宴就快要開始了,還是先回位子上坐吧!」
納蘭彤雪看起來仍帶著幾分不甘心,瞪了君纏綿一眼,這才朝著位於正中間主位左手邊的位置走去。
君纏綿被瞪得莫名其妙,無辜至極,不知道自己好端端的怎麼就招惹到對方了!
鄙視她的長相,數落她的名字也就算了,還要給她使眼刀子,她是欠她銀子了,還是搶她男人了?
犯得著這麼針對自己嗎?
郁瑾楓則拉著君纏綿坐在主位下方,右半邊第一排最靠近主位的位置上。
感受到四面八方投過來的嫉妒憤怒的視線,君纏綿忍不住拿手指捅了捅郁瑾楓的腰道:「喂,你老實說,你到底在外面欠了多少風流債?」
郁瑾楓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握緊道:「就你一個,沒別人了!」
君纏綿翻翻白眼,一副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緊跟著質問出聲道:「那他們幹嘛都一副想殺人的眼神看著我?尤其是那個什麼公主,是不是對你有意思?我說,你乾脆給她當駙馬不就結了嘛,還辦什麼相親宴。還有,她剛才提到的那什麼晴姐姐又是誰?很漂亮嗎?」
「好了,別生氣了,大家之所以會這麼看你,那是因為你家相公我太優秀了,她們嫉妒你才會這樣的。至於公主,她喜不喜歡我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的是,我喜歡的人就只有娘子你一個。而她剛才提到的晴姐姐則是軒琅國第一美人——鳳悅晴,你應該有聽說過才是!」
君纏綿卻是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第一美人,有多美?」抱歉,她山窩窩裡來的,只知道江湖第一美人,這軒琅國第一美人還真沒有聽說過。
郁瑾楓眸光灼灼,稍稍俯身,貼進她的耳邊纏綿低語道:「在我眼裡,不如你美!」親昵的舉止,在別人看來格外的曖昧。
「油嘴滑舌!」
君纏綿卻是不領情的白他一眼道:「別以為我真傻,她會那麼說,就表示那個什麼鳳悅晴的以前跟你有一腿。會讓公主叫姐姐的,應該也是朝臣之女,這樣的場合,她應該會出現吧?」
第一美人是吧?她到想要見識一下,是不是真有那麼美。
郁瑾楓薄唇微動,眼底的笑意突然間斂去了不少,緩緩道:「想見她,今天怕是沒有機會了,她兩年前就失蹤了,目前為止下落不明!」
「失蹤?」
嘖嘖,該不會是名聲太響,被採花賊擄回去當夫人了吧?
「好了!」
郁瑾楓很明顯不想再多談有關對方的事情,直接打斷她道:「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有什麼辦法能夠讓皇上開口,把紫葉龍涎草送給你吧!」
君纏綿撇了撇唇,越發肯定這傢伙跟那個叫什麼鳳悅晴的關係不單純。
只可惜,女主角不在,無從求證。
話又說回來,這兩個人,一個是軒琅國第一人,另一個是軒琅國第一美人,沒有別人比他們更適合彼此的了。
又過了片刻,大殿里七七八八坐的也都差不多了,只有左邊首位,也就是正對著郁瑾楓他們那一桌的位置始終懸空著。
君纏綿心中好奇,不由得指著空位詢問出聲道:「那是誰的位置?」跟丞相大人並排而坐的,想來地位應該不會太低才是。
郁瑾楓解釋道:「就是你剛才問起的第一美人的哥哥,只不過據說對方有事告假了,今天應該也不會來了!」
「他的官職應該很高吧?」
郁瑾楓微點了點頭道:「是很高,軒琅國的定安王兼大將軍。鳳家男兒個個驍勇善戰,自先祖創業開始便輔佐君王安內攘外,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先祖曾經下旨,封鳳家先人為定安王,鳳家子孫世代承襲爵位,乃是軒琅國唯一一個外姓王族。」
君纏綿聞言,越發好奇的追問道:「這麼厲害?那跟你相比呢?你們兩個誰的官職更高一些?誰又對朝廷的貢獻更大一些?」原諒她,山窩窩裡來的,江湖事就聽說過不少,這朝堂上面的事情還真是一竅不通。
郁瑾楓從不知道這丫頭這麼愛問問題,不由得笑著解釋道:「丞相跟將軍皆是正一品官職,不過他世襲王爺之位,自然是他的身份更尊貴一些。要說貢獻,我與他一文一武,相輔相成,互為皇室效力,說不上誰的貢獻更大。只知道大家都是盡心儘力,竭盡所能的在輔佐皇上!」
君纏綿聽出對方話中掩飾不住的讚賞之意,不由得挑高了眉頭,「看來,你對對方的評價很高嘛!這麼說來,你們應該也是很好的朋友嘍?」
郁瑾楓聞言,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搖頭輕笑出聲道:「看來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們軒琅國的人,居然連軒琅國丞相跟定安王不合的傳聞都沒有聽說過。我還以為,這是軒琅國人盡皆知的事情。不過,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對手!」
「就你這樣子,哪裡像是跟對方不和了?可見傳聞有時候並不可盡信!」君纏綿撇了撇唇,這傢伙字字句句都是對對方的欣賞,完全搞不懂這不合的傳言到底是從何而來。
郁瑾楓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杯中透明的液體映照出他絕色的麗容,「那你就錯了,我跟他的確如傳言說的不合,只不過,這種不合只是表現在處理一些問題的觀念上,對於他的能力,我倒是沒有半點的懷疑!我想,這兩者之間,應該並不存在什麼矛盾。」
真看不出來,這傢伙竟還有這樣的胸襟,難得有人看到對手優點之餘,還能夠不吝言辭,大加讚賞的。
「那個男人真的有那麼厲害?」君纏綿不由得生出幾分好奇,能夠成為他的對手,想來應該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郁瑾楓恬著臉道:「當然,比我還是差了那麼一點的。娘子你這麼說,是不是也覺得你相公我很厲害?」
君纏綿白他一眼道:「少不要臉了,我不過是好奇到底什麼樣的男人,能夠成為你只妖孽的對手罷了!」
「怎麼?你對他有興趣?那可不行,你是我先定下的。」長臂環過她的腰際,郁瑾楓霸道宣布出聲。
感受到四面八方關注的視線,君纏綿只感覺臉上一陣發燙,這傢伙的行為舉止,還有說話難道都不分場合的么?
黑著臉拍掉對方的手,君纏綿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嚴肅道:「郁瑾楓,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娘子有什麼問題,只管吩咐便是。為夫我一定以娘子的意志為意志,努力達成娘子的要求。」郁瑾楓滿臉堆笑,不要臉的討好出聲。
君纏綿強忍著想要抓狂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道:「郁瑾楓,我們能不能當那天船上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特別是我說的那些話?你可不可以當做沒有聽見?」她現在真的好後悔,好後悔,為什麼沒有聽寵兒的話,招惹上這麼只不要臉的妖孽。
郁瑾楓卻道:「為夫我的耳力一向甚好,而且記憶力也不差,聽見了就是聽見了,怎麼能當做沒有聽見呢?娘子你說過要我以身相許的,而且我也答應了,我可是隨時隨地準備兌現承諾,就等著娘子你什麼時候來討罷了!」
君纏綿朝天翻了個白眼,「你明知道我那是隨口說說的!」
郁瑾楓難得收起臉上妖孽般的笑容,板著臉,一本正經道:「娘子你這是想要賴賬嗎?大家都已經是成年人了,要學會對自己說過的話負責。況且,有我這般玉樹臨風,超凡卓絕的男人當你的相公,你也不吃虧不是嗎?」
君纏綿嘴角隱隱抽搐了兩下,黑著臉道:「算了,當我什麼也沒說!」
說了那傢伙也聽不見去,倒不如等紫葉龍涎草到手后,就直接帶著寵兒走人,到時候管他要對誰以身相許,有本事就追著來落幽谷便是了!
只要他有本事闖過進谷的陣法,她就考慮收了他。
「這才乖嘛!」
郁瑾楓只當她是妥協了,這才滿意揚起唇角,跟著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絲毫不介意旁邊還有那麼多人在看著,徑自夾了一塊水晶蝦仁遞到她唇邊道:「來,我記得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菜,宮裡面御廚做的,可要比我府上廚子做的地道多了。」
君纏綿尷尬之餘,微微愣了一下,這傢伙雖然有時候也會對自己做一些親密的舉動,但喂菜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做,卻做來萬分嫻熟的樣子。
惹得周圍一票人羨慕嫉妒恨。
被那麼多人看猴子似的看著,再喜歡吃的菜也頓時變得沒有胃口了。
「皇上在看著我們呢,不想他對我們兩個的關係起疑,就乖乖張口!」見她愣著不動,郁瑾楓以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含笑提醒出聲。
君纏綿朝他說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就見主位上的男人正朝這邊看過來,尤其是他旁邊的位置上,那一道嫉妒憤怒的視線,恨不得在自己身上鑿出兩個洞。
想著對方剛才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君纏綿突然間心情大好,不但配合著張口,還不忘故作深情的拋個了郁瑾楓一個含情脈脈的眼神。
惹得主位旁邊的女人恨恨跺了跺腳,只差沒有當場跳起來。
「雪兒,你怎麼了?」
主位上的男人不由得微微轉過視線,關心詢問出聲。
「沒事!」
納蘭彤雪雖然有一肚子的不甘心,卻也不好當眾發難,就只得忿忿咬了咬牙。
看向君纏綿的視線更加憤怒了幾分,仇恨指數直線上升。
君纏綿隱約察覺出了什麼,忍不住湊近郁瑾楓的耳邊道:「老實說,你今天帶我來是不是還有其他什麼目的?」總覺得這傢伙今天表現的太過殷勤,不單單是今天,之前的那段日子也是。
就好像是在刻意做給什麼人看一樣。
君纏綿很不喜歡那種被人算計的感覺,更不喜歡這種人很多,而且備受關注的場合,很想要去外面透透氣,便道:「郁瑾楓,我想去下茅廁!」
「你該不會是……」
郁瑾楓不由得防備看向她。
君纏綿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忙不迭的解釋道:「你放心,我會聽你的等待時機,不會亂來的,我是真的想要去茅廁,很急很急啦!」
「那好吧,你等一下,我讓人帶你去!」
郁瑾楓隨即招來大殿上伺候的宮女,對著對方耳語了一番后,看向君纏綿道:「我已經跟她說過了,你跟著對方去就行了,記住,不要亂跑!不想要錯過機會,就快點回來。」
「我知道了,真啰嗦!上個茅廁也那麼多廢話!」
君纏綿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跟著宮女朝殿外走去。
本來只是想出去透透氣,誰知道出了大殿,還真感覺到幾分尿意,便跟著領路的丫鬟朝茅房走去。
從茅房出來后,領自己來的那個丫頭不知道去了哪,君纏綿只好憑著記憶自己往倚月殿走去,路過御花園的時候,冷不防聽見幾個丫頭聚在一起談論什麼。
她不是一個喜歡八卦,或是偷聽別人講話的人,只不過那些人口中「丞相大人」四個字,讓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步子。
據她所知,軒琅國就只有一位丞相,那就是——郁瑾楓。
「你們看到丞相大人帶來的那個女人沒有,長得真是一般,還沒有咱們公主漂亮呢!」
君纏綿忍不住咂了咂嘴,那個長得一般的女人,說的不會就是她吧?
正覺得幻滅之際,緊跟著就有丫鬟附和道:「就是啊!咱們軒琅國最出色的就是郁丞相跟鳳王爺,還以為公主今晚上會在他們兩個中間挑一個做駙馬,誰知道他們今天一個帶著未婚妻,一個直接缺席。公主晚上怕是會很失望。」
「我看這次不止是公主要失望,皇上應該也會很失望才是。」另一個丫鬟如是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此言一出,其她人忙不迭追問出聲。
先去開口的宮女道:「你們難道沒看出來嗎?皇上也是有意要把公主許配給他們中間的一個。我聽說,皇上之前還特意私下裡找郁丞相談過呢,只不過好像被拒絕了!」
有宮女立馬錶示不理解道:「咱們公主不是挺好的嗎?比他今天帶來的那個女人強多了,這麼隆重的場合,居然穿的那麼寒磣,真懷疑是不是丞相大人從哪裡撿回來的野丫頭。」
君纏綿忍不住低頭,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穿著。
野丫頭?
她哪裡像了?
沒待她抗議完,緊跟著又有人道:「這你還真說對了,我聽說啊,她還真是郁丞相從外面帶回來的,一看就不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全身上下一點貴氣都沒有,倒像是山裡來的野丫頭,也不知道郁丞相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
呃?
君纏綿欲哭無淚。
雖然自己常年住在山谷里不錯,可也沒有她們說的那麼糟糕吧?
「要我說啊,郁丞相也未必就是真的喜歡他,很可能是不想娶公主,所以就帶她來當幌子罷了,這樣皇上也就沒有理由再逼他娶公主了!」那廂議論還在繼續。
有人突然猜測出聲道:「你們說,郁丞相心裡是不是還想著鳳小姐呢,所以才會故意安排的這一切?」
此言一出,立馬得到其他人的附和:「有可能!鳳小姐那樣的美人,連女人見了也傾心,更別說是男人了,也難怪郁丞相一直到現在還惦記著,若不是鳳小姐突然失蹤,他們兩個怕是早就成親了,也不會等到現在。可憐咱們的公主,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會看上誰?」
「公主喜歡郁丞相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之前是因為礙於鳳小姐,公主不好跟自己的好姐妹搶男人,現在鳳小姐失蹤了,卻又突然間跑出來一個鄉下野丫頭,咱們公主還真夠命苦的!」
「就是,真搞不懂郁丞相到底在想些什麼,公主對他一片痴心,連我們看著都要感動,他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故意帶著女人過來氣公主,真替公主委屈。」
「唉,公主她人那麼好……」
「纏綿姑娘?」
君纏綿聽得正起勁,冷不防有個人拉了她的衣袖道:「你怎麼不等我,害我到處找你,走吧,我帶你回大殿。」
聚在一起的幾個宮女聞言,不約而同的抬起頭來,好在御花園的燈光比較暗,加上君纏綿站的位置又比較偏,距離她們還有一段距離。
幾個人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君纏綿人,不過卻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大家面面相覷了一番后,便各自散開了。
待那些宮女離開之後,君纏綿這才從暗處走出來,沖著身後的宮女道:「走吧!」
她之前一直覺得奇怪,想來想去都想不通的問題,這下總算是從這群宮女們口中得到了答案。
原來,這就是那傢伙堅持把自己留著身邊,過分誇張對她好的原因。
原來,那傢伙只是想要利用她,來逃避皇上的逼婚而已。
早說嘛,害她緊張苦惱了那麼久,還費盡心思的給他找侍妾。早知道那傢伙只是想借自己當擋箭牌,她哪裡還需要費那個功夫?如果對方一開始就跟她說實話,她一定會很樂意配合,扮演好丞相夫人這個角色的。
再次回到大殿,君纏綿看上去比之前從容了許多,一路走來,不管別人怎麼對她指指點點,她皆面帶微笑。
郁瑾楓看著她在身邊坐下,不由得詢問道:「怎麼去了那麼久?」
君纏綿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道:「沒什麼,路過御花園的時候,碰巧聽了一出好戲罷了!」
「嗯?」郁瑾楓挑眉以示詢問。
「沒什麼,總之你放心,我一定會配合你演好今天這場戲的。」
郁瑾楓俊眉微蹙,越發聽不懂這女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正想要問清楚一些,卻聽得首位上的男人發話道:「今天乃是皇妹的十五歲生辰,感謝眾位愛卿特意前來替皇妹賀壽,皇妹特意準備了一支舞想在今晚上為諸位表演,以示感謝。」
納蘭贇一語完畢,就見納蘭彤雪面帶微笑,從主位上站起,朝著舞台後方拍了拍手,跟著一連串宮女手捧著樂器從後方走出來。
待宮女們一一將樂器排開,納蘭彤雪並沒有立刻開始起舞,而是面帶挑釁看向君纏綿的方向道:「聽聞纏綿姑娘每天出入風月場所,對歌舞應該頗為精通才是,不知道本公主可有這個榮幸,邀請纏綿姑娘與本公主共舞一段?」
君纏綿知道,對方這是向自己下戰書,不由得起身道:「抱歉,民女可能要讓公主失望了,其實,民女對歌舞一竅不通。」
納蘭彤雪聞言,臉上忍不住閃過一絲得意的笑,看她的眼神中越發多了一絲不屑,不過並沒有因此而放棄挑釁,緊接著又道:「既然歌舞不會,那彈琴總行吧?我這裡有這麼多樂器,有勞姑娘隨便挑一樣拿手的替本公主伴奏,本公主真的很想跟纏綿姑娘一起表演,你應該不想我掃興才是?」
周圍人皆以一種看好戲的心態看著自己,君纏綿卻像是完全不怕自己出醜般,坦然回答道:「不是民女想掃公主的興,實在很抱歉,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民女一樣皆不會。」
「怎麼可能?」
納蘭彤雪不悅蹙眉,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她,字字句句帶著她身為公主的迫人氣勢。
「楓哥哥號稱軒琅國第一人,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他看上的女子怎可能什麼都不會,就算你以前什麼都不會,難道他都沒有教過你?還是你根本就沒有把本公主放在眼裡?不屑與本公主同台表演。」
「民女不敢!」
君纏綿低頭看了郁瑾楓一眼,見對方面色從容,微笑看向自己。君纏綿的嘴角不由得緩緩上揚。跟著再次抬起頭來,迎上納蘭彤雪咄咄逼人的視線道:「公主不要誤會,民女真的不是有意想要掃公主的興,而是真的什麼都不會。」
「民女來自山野鄉村,家裡沒有錢為我請師傅,加上偏僻地方,勉強能夠識幾個字就已經算是不錯了,比不上公主跟在座各位千金小姐們,出身富貴,從小就有名師教導,真的十分抱歉,讓公主掃興,叫各位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