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必須重新審視他

「也不完全是人設。」馮煜當然不敢說自己當年是假裝的，畢竟甜橙文化那邊還是有不少自己當年試音和練舞的視頻，那視頻簡直是黑歷史。「應該說，我的唱功和舞蹈能力比起一般的愛豆要差，但也不是大家傳說的『五音不全』和『廣播體操式舞蹈』。而且我出道這麼多年，後期還是有在演唱和舞蹈上進行培訓的，否則我們的現場也不會越來越好。」

馮煜說這話的時候壓根不覺得臉紅，所謂的WIN5唱功進步其實是錄音技術的提高罷了。愛豆唱現場是默認半開麥，只要墊音部分的音質修得足夠精緻，哪怕現場開了一半麥還是不錯的。

「那就太好了！」梁甜彷彿心頭大石落了下來。「只要你能唱能跳，大不了我們多花點時間排練就是了。你有唱得特別好的歌曲么？我們現在找節目組，要求安排一個好的錄音老師來輔助我們。舞蹈呢？我還是請排舞老師安排一些比較容易的動作吧。」

「我有自己的原創歌曲。」馮煜說出這話的時候，梁甜被驚得表情都呆住了。畢竟一個傳聞多年的五音不全的愛豆忽然一夜之間表示他不僅能唱還能創作，只要智商稍微在線都會被嚇到吧？馮煜輕輕地咳嗽了一句，「曲子是美國人的，我只是填了詞而已。」

「那還說得過去。」梁甜終於覺得世界正常了一點。雖然填詞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是相較於曲調的創作，填詞的難度就明顯容易了一些。「給我看看曲譜，還有註冊版權了？」

「當然。」馮煜將曲譜遞給梁甜。

這個時空擁有一個國際音樂人著作權聯合會的強力音樂版權機構，而本國則有該聯合會的加盟協會——華夏音樂人著作權協會。馮煜在協會註冊登記之後就開始搜索系統提供的兩首歌曲，一首是版權庫里完全沒有的；而另一首則是版權庫里有曲子但歌詞不同的。

在協會系統的幫助下，馮煜很快就拿到了這首英文原曲的授權。雖然歌曲發布在六十餘年前，但是作者卻直到前年才去世，因此這首歌曲還在版權保護期內。不過授權費並不昂貴，所以馮煜自己還能負擔得起。馮煜填的詞是國語版和粵語版，因此分別申請兩首歌的翻唱版權。國語版由於還採用了部分英文版的歌詞，所有最後的結算費用比粵語版高了一些。「這是一首爵士風格的舞曲，屆時可以安排爵士舞老師幫忙排個舞。」

馮煜選擇的歌曲是喬恩·亨德里克斯在1956年創作給的路易斯·喬丹的《IWantYoutoBeMyBaby》。雖然原曲是節奏布魯斯風格，但是喬恩·亨德里克斯本人卻是以為爵士樂大師，因此原曲里保留了大量爵士樂元素。所以地球位面上，中國電影女演員葛蘭將這首歌翻唱成國語版《我要你的愛》的時候，就採用爵士樂的編曲風格，顯得更加俏皮活潑。

這首歌的國語版歌詞是姚敏創作，而粵語版歌詞則是林振強創作。這首歌被很多人翻唱過，而這首歌的難度在於其中的RAP部分。這段RAP詞非常長，節奏又非常快，同時講究一口氣唱完，所以難度極高。葛蘭所演唱的版本在後世人幫忙做字幕的時候居然發現一個尷尬的地方，那就是字幕的速度不如葛蘭的演唱速度快。馮煜挑了這首歌，其實也有些炫技的念頭。

「煜音樂有限公司？」梁甜看著華夏音樂人著作權協會出具的版權證明文件上，歌曲的歌詞版權歸屬公司時，破有深意地看了馮煜一眼。「馮先生，有些話我可能需要和你說清楚。在你和公司的經紀合同上的確沒有包含你的創作部分，所以你將自己原創歌曲的歌詞版權拿走，公司不會有太大的意見。但是這首歌曲的原盤權，我覺得你還是交給公司比較好。」

音樂作品和文學作品的著作權構成不一樣，音樂作品要複雜得許多。音樂產業大致分為音樂出版公司、音樂製作公司、音樂發行公司和音樂銷售公司，這裡的公司也可以是個人或由自然人組成的非公司團體。

通常詞作者和曲作者打交道的是出版公司，而出版公司負責的就是詞曲版權。在CD里附帶的歌詞本上，上面標註的OP（OriginalPublisher）就是詞曲版權的所有者或他們的代理公司。不過全世界除了主流的商業歌手之外，還有一些獨立歌手，他們的音樂也很好，可他們的詞曲版權公司卻無法將他們的詞曲代理給全世界，所以就需要找大公司代理代理他們的詞曲版權，也就是歌詞本上的SP（Sub-Publisher）。比如說，周杰倫的詞曲版權基本都是傑威爾公司（OP）負責，但是需要環球音樂（SP）幫它代理全球的版權合作。

不過一首完整的音樂作品肯定不是作詞和作曲就能完整的，這還牽扯到編曲、製作人、歌手、錄音師、混音師、母帶工程師等人的努力和創作。既然他們也創作了，那麼也就產生了著作權，於是基於詞曲版權就誕生音樂版權，也就是原盤權。

在現實生活里，如果你拿著周杰倫歌曲的KTV去商業演出，那你侵犯的是周杰倫唱片的原盤權；但如果你將周杰倫的歌曲重新編曲演唱的話，那就是侵犯了詞曲版權；若是你還能自己換歌詞，那就是侵犯歌曲版權。因此，音樂作品是一個複雜的版權集合體，沒有文學作品這麼簡單單純。

「等節目都錄完了再說吧。不是說遠哥不在公司么？我不想節外生枝。」馮煜躲開梁甜的眼神，有些訕訕地說道。

馮煜內心其實很不想交出歌曲的原盤權，因為對於歌手來說，交出原盤權等於交出了自己的命根子。以後你想跳槽，老東家完全可以拿原盤權說事兒。王菲從寶麗金跳槽到EMI百代之後，每當王菲在EMI有新專輯推出，買下了寶麗金的環球唱片必然推出數張精選專輯來和新專輯打擂台。張惠妹跳槽之後，她早年在豐華唱片的歌曲統統不許演唱；吳青峰和老東家翻臉后，所有老歌的版權全部被鎖死，而且老東家還直接將他的老專輯統統改新版發行。馮煜很清楚自己手裡歌的價值，他不想落得和這些人一樣的下場。

梁甜也沒有繼續說什麼，她只是馮煜的經紀人，同時也只是錦繡藝人管理公司的職員。至於錦繡娛樂集團下的其他子公司，跟她又沒有多少關係，她盡到告知義務就可以了。

「我這邊去和節目組商量，儘快安排你進棚錄音，同時也安排舞蹈老師跟進你的表演。」

「那就麻煩甜姐了。對了，甜姐，對於舞蹈我也有些想法，到時候要請舞蹈老師尊重下我的意見，你看行不行？」馮煜露出自己迷死人的微笑對梁甜說道。

哦，又是這該死的笑容，我快淪陷了好不好！梁甜內心咆哮道，但是面子上卻波瀾不驚地回答道：「我會和舞蹈老師溝通的，不過你自己編排的舞蹈也別太難看了。」

梁甜帶著馮煜的曲譜找到節目組的時候，許製作人還以為自己在聽童話故事。那個不會唱歌不會跳舞的馮煜不僅會唱歌而且還能創作，今天太陽怕是打西邊出來了吧？許製作人半信半疑地接過曲譜，然後遞給身邊的音樂總監胡馳。

胡馳看了看曲譜上標註的作曲人，「原來是翻唱啊，選的還是亨德里克斯的曲子，有點品位啊。」胡馳就著曲子哼唱了幾句，頓時眼睛亮了起來。

「沒想到馮先生的填詞功底如此精湛！不過中間這段RAP可不是一般人唱得下來的。雖然在錄音棚里我可以用軟體幫他修飾過去，可現場的話？」胡馳看了看許製作人。

「現場必須真唱。」許製作人非常肯定地說道，「我們可以在後期安排修音，但是真唱是起碼的。畢竟我們這檔節目號稱是直擊偶像的最真實面，所以假唱什麼的是不可能的。」

「馮煜行不行，等會錄音的時候，你們可以瞧瞧唄。」梁甜說道，「對了，我們還需要一個舞蹈老師和一支伴舞隊。伴舞大概要8人到12人，必須全部是男的。」

「我明白了，我會讓人去安排的。」許製作人點頭應承了下來，「馮先生什麼時候能進棚錄音？畢竟我這邊時間也很緊張，我希望馮先生能越早完成錄音和編舞越好。」

廣播中心裡的附帶設施也非常齊全，節目組很快就找到了一個錄音棚。隨著現代化音樂製作軟體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先進，以往錄製唱片必須經過的錄音、混音和母帶工程都能在集中在一起完成。這樣不僅速度更快，而且配合更加完美。為了確保馮煜的錄音效果，音樂總監胡馳還派出了他的助理一同前往錄音室。

「喲，這是哪位製作人負責？不僅小譜有，大譜也有，我這邊直接就可以找人將伴奏給錄了呢。」錄音師郭明韜笑道。「你們放心好了，有大譜，我這邊最多兩天就能出伴奏。只要你們找的這個歌手基本功不差，五天後就可以過來拿成品了。」

「行！活兒做漂亮點，節目組不缺錢的！」助理拍了拍郭明韜的肩膀道。

不過等到郭明韜看到是馮煜前來錄音的時候，他一臉慘笑地看著助理。助理表面裝作很淡定，但是內心也早就罵開了。如果不是資歷最淺，怎麼可能讓自己來負責這傢伙的錄音工作。這人可是百萬調音師都能被下崗的存在啊！不過既然接活了，那就只能咬著牙上了。

馮煜開了嗓之後，稍微在錄音室里試唱了幾遍，然後打開通話鍵，和錄音室溝通錄音效果如何。而郭明韜早就是一副MMP的臉色，心道，這樣的音準和嗓子還叫「五音不全」？說這話的人唱功那得多驚天動地啊！不過郭明韜的專業素質還在，他立刻回答道：「馮老師，你剛剛錄的那幾軌都很完美，您看我們還要再錄一軌么？」

「都可以啊？」馮煜有些吃驚地問道，隨後他想了想，說道，「那麼我們將粵語版錄一遍吧。郭老師，等會出了國語和粵語兩版成品之外，還請幫我做個混合版可好？」

「馮老師的意思是第一遍國語，第二遍粵語么？」郭明韜詢問道。

「是的。」馮煜點點頭，「您看這會麻煩您不？」

「沒關係的，我隨手就能做了。」

「那就麻煩郭老師了。」馮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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