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下獨酌
秦晏寧站了起來，「過去的事情，本官一切不予追究。但是今後，本官不想在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沒有人能視律法為兒戲，就是本官也不行。」秦晏寧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很有一種氣勢。
「本官的意思都聽明白了嗎？要是有什麼不明白的，本官可以再說一遍。」
「都明白了。」衙役們均是異口同聲。
「很好，都散了吧。」秦晏寧說道。
後院中，秦晏寧他們簡單的用了些晚膳。
「晏寧哥哥，那個凌念卿都那麼囂張了，你幹嘛還留著他。一心想著斂財，能出那種主意的人，能是什麼好人。在大堂上，要不是你攔著我，我非要罵他一頓，就他那個態度，我都看出來了，他是一點也沒有把你這個大人放在眼裡。」
「靈玥，你覺得一把刀能殺人，那刀有錯嗎？」秦晏寧沒有回答穆靈玥的疑問，只是反問道。
「刀為什麼有錯？它又不能自己殺人，除非那把刀成了精。可是這個和我問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嗎？」穆靈玥疑惑的看向秦晏寧。
「秦大哥的意思是，刀如何使用，主要是取決於使用的人。而凌念卿話的意思也很明白，他只是出主意的人，不做任何決定，意思就是他就是一把刀。怎麼使用還是要看大人怎麼做。」蘇晉遠搶先回答。秦晏寧微笑的點點頭。
「可是你怎麼知道，他就不是一把成了精的刀。反正我就是覺得他就是一個老狐狸，肚子裡面有一肚子的黑水。」
「靈玥說的不無道理。」秦晏寧說道。
「再怎麼是老狐狸，能比得過楚叔叔。反正我是沒見過還能有比他更厲害的人了。」蘇晉遠說道。
「楚舅舅怎麼了，他怎麼老狐狸，你搞清楚那叫聰明。他那麼溫柔，才不像凌念卿那樣。」穆靈玥一下激動起來。「你再說他一句壞話試試，信不信我跟你翻臉。」
蘇晉遠被堵得無話可說，只能是憋屈的看著秦晏寧，秦晏寧只是笑笑，不搭話，以免自己碰一鼻子灰。
穆靈玥就是和她娘親一樣，極其護短，見不得別人說楚慕然一句壞話。在她們的眼中，楚慕然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哪怕是不對也是有理由的。她們對於楚慕然就是有著無條件的信任。為此，穆靈玥的父親不知道吃了多少醋。
沒多久，趙良玉出現了。
「大人，穆姑娘，蘇公子。」趙良玉抱拳一一問候了一聲。「凌公子說房間已經備好了，讓我來帶你們過去。」
「趙姑娘？你怎麼在這裡。」穆靈玥驚訝道。
「當初，我剛來的時候，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凌公子好心給我找了間房間，我便也在這裡住下，一住也就住到了現在。」
「他會有這麼好心？該不是別有目的吧。」穆靈玥說道。
「穆姑娘，我想您可能是對凌公子有什麼誤會吧，凌公子不是什麼壞人。」趙良玉說道。
「你不是說，你對他接觸也不多，那你有怎麼會知道他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
「這……」趙良玉一時語噎。
「靈玥，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們以後相處了自然會了解。折騰了這麼久了，你不累嗎？」秦晏寧及時解圍，「那麻煩趙姑娘帶路了。」
趙良玉最後將穆靈玥帶到房間，推開門，「穆姑娘，這就是你的房間了。」
房間裝飾的很雅緻，穆靈玥驚嘆，「好漂亮的房間，這是你給我打扮的嗎？」
「不是，這是凌公子吩咐讓我帶你來這裡的。」趙良玉搖頭。
「他？」穆靈玥疑惑，「他會這麼好心，莫不是有什麼圖謀吧？」穆靈玥瞬間警惕起來。
「穆姑娘真是誤會了，凌公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般。」趙良玉無奈。
「管他有什麼陰謀陽謀，本姑娘才不會怕他的。」穆靈玥坐在床上，看了看房間周圍，「不過我承認，他的眼光還是蠻不錯的。」
「穆姑娘喜歡就好。沒什麼事情，我不打擾了。」趙良玉說著便要退出房間。
穆靈玥猶豫了一會，叫住了趙良玉，「哎，」
趙良玉關門的手一頓，疑惑的看著她，「穆姑娘還有什麼事情嗎？」
「那個，對不起。」穆靈玥說道，「今天話，就是氣話，我跟你道歉。」
趙良玉笑了，「該是我跟你道歉才對，讓你們無辜的遭受了牢獄之災。」
「哎呀，又不是你抓我的，我這個人是恩怨分明的。該我不對的，我就該道歉的。」穆靈玥不好意思的別過頭。
忽然，她們對視一眼，大笑起來。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叫聲。夜的香氣瀰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裡面。
眼睛接觸到的都是罩上這個柔軟的網的東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在白天里那樣現實了，它們都有著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的細緻之點，都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趙良玉走到在長廊上，抬頭看見凌念卿坐在院中對月飲酒。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凌念卿像是發現了趙良玉的猶豫，他回頭，對著趙良玉招招手，「過來，陪我喝一杯。」
趙良玉走過去，坐在石桌旁，「凌公子有心事嗎？」
「心事嗎？」凌念卿抬頭看著月亮，笑了，「像我這般年紀的人，有心事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凌念卿回頭看著趙良玉，「倒是你一個姑娘家，小小年紀哪來這麼的煩惱。」
「煩惱和年齡有什麼關係。」趙良玉拿過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就要送到嘴邊，凌念卿拿過她手裡的酒杯自己喝了。「小小年紀喝什麼酒。」
趙良玉疑惑了，「不是您讓我陪你喝一杯酒的嗎？」
「女兒家不要隨隨便便和男子喝酒，女孩子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凌念卿喝了一杯酒笑道，「因為啊，這酒後容易亂性。」
趙良玉覺得自己始終是無法看透凌念卿，他總給一種無法捉摸的感覺。
「她對那個房間還滿意嗎？」凌念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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