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寂靜獵殺
趁著夜色,「蛇雕」揮舞著砍刀在前開路,在一望無垠的原始森林中向越南「猴子」「塗台機場」北側的407高地奔襲。在越北的原始森林,快天亮時候出現的瘴氣就有可能把人給窒息掉。跟在「蛇雕」後面的是「雕鴞」和「蒼鷹」,距他們十幾米的後面就是「白尾鷂」和「斑尾鷹」,以及「鵟鷹」了。
疾行了不到一公里,「雕鴞」就忍不住了,對走在他前面背著電台的「蒼鷹」低聲說道:「我說『蒼鷹』,你識文斷字兒的,你說咱們的人為什麼喜歡叫越南人為『猴子』?……」
「蒼鷹」頭也不回的低聲笑道:「呵呵……你問這個問題還真問對人了!……在來南疆前線之前,為了『知己知彼』,我查閱了一些資料,還真有你問的這方面的資料。……咱們國家的文化博大精深,很喜歡給其他一些國家的人取一個恰如其分,很『特別』的稱呼。比方說,把印度人稱為『阿三』,把蘇聯人稱為『老毛子』把日本人稱為『小鬼子』。一般老百姓一聽這些『特別』的稱呼,就能大概明白是什麼意思了。……由於越南『猴子』的口頭禪很喜歡用『conkhí』,翻譯過來就是『猴子』的意思。比方說『你怎麼怎麼樣』的後面加個『conkhí』就表示不同意你的觀點的意思。……」
「雕鴞」搖了搖頭,滿臉的懷疑:「就因為人家的口頭語很喜歡用『conkhí』,就給人家取一個很『特別』的稱呼,叫做『猴子』呀?……」
「蒼鷹」笑了笑說道:「那倒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淺薄。……越南『猴子』有些習慣,確實有點像猴子,比如他們喜歡上樹,喜歡采野果子吃,還有他們都長得黑瘦黑瘦的,給人一種『猴精』的感覺。另外,越南『猴子』在和『美國佬』長達十年的叢林惡戰中,給『美國佬』的首腦機關、重要軍事設施、後勤系統以沉重的打擊,讓『美國佬』傷透了腦筋。有一個曾經吃過越南『猴子』苦頭的『美國佬』特種部隊叢林戰專家在他的回憶錄有過這樣的描述,『在越南,如果在山中叢林碰到一個衣不掩體,蓬頭垢面,赤著腳板的越南人,你千萬不可大意,否則在你回頭后,他會從背後射來一梭子彈或猛然插來一把匕首。』……久而久之,『美國佬』就形象地把越南『猴子』的特工部隊比喻成人人談之色變的『叢林變色龍』。……」
「雕鴞」不屑的說道:「切!……我又不是沒和越南『猴子』的特工部隊交過手!……」
「蒼鷹」回頭說道:「我說『雕鴞』,你千萬不能輕敵!……這幫越南『猴子』……」
這時,走在前面開路的「蛇雕」氣喘吁吁的低聲說道:「注意行軍紀律!……」
「雕鴞」和「蒼鷹」吃了一驚,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偵察兵們的行軍又變得一切都是靠手勢和簡單的暗語進行交流。不知又走了多遠,「蛇雕」突然停住了腳步,在他面前出現了一條簡易道路。其實,在越北甚至是叢林中,像這種簡易道路還是很發達的。
越南「猴子」在抗美救國戰爭中,在越南「猴子」的「開山鼻祖」親自請求下,我們的軍隊集結了八萬大軍,在河內以北搶建了十二條公路,為著名的「胡志明小道」最後組網奠定了基礎。「胡志明小道」從北越長山山脈到南越湄公河三角洲,南北橫貫千餘里。「胡志明小道」有五條主路、二十九條支路,此外還有蛛網密布的簡易道路。總長大約二萬公里。而且,「胡志明小道」還深入寮國、柬埔寨國境超過三百公里。
也就是說,「胡志明小道」的丈量單位不是長度,而是面積。也正是由於「胡志明小道」的存在,越南「猴子」不僅把中國和「老毛子」等國援助的大量物資源源不絕的運往南越,僅一九六六年到一九七一年,越南「猴子」就有六十三萬官兵通過「胡志明小道」,越過停戰線,投送到了南方戰場。
負責後衛的「鵟鷹」趕了上來,望了望曲折蜿蜒的山間簡易道路,又看了看汗流浹背、氣喘吁吁,正在使用軍用「ZBZ-80式」指北針和地圖確認方向的「蛇雕」,關心的說道:「我說『蛇雕』,咱們換一換位置吧!……你在後面負責後衛,我在前面負責前衛!……」
「蛇雕」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不用,我還能吃得消!……你在後面擔子也很重,需要時刻提防越南『猴子』的偷襲。……等我吃不消了再和你換位置!……」
「鵟鷹」又看了看隱沒在黑暗中簡易道路的盡頭,問道:「我說『蛇雕』,這條路是去越南『猴子』的『塗台機場』407高地方向嗎?……」
「蛇雕」關掉手電筒,說道:「是的,大約還有四公里!……咱們可以沿著這條簡易道路,在叢林中穿行了!……這樣,就不用害怕迷失方向了。……」
「蛇雕」的話一下子提醒了「鵟鷹」,他搖了搖頭,說道:「我說『蛇雕』,咱們這麼辦吧!……膽兒大吃肥的!為了節省體力,提高行進速度,咱們不穿林翻山了,有大路不走小路,就走越南『猴子』這條簡易道路!不過……得防備這條道路上有越南『猴子』被茂密的叢林蔽蓋的基地,或是經過的越南『猴子』。這麼著吧,『白尾鷂』的聽力好,讓他和『斑尾鷹』走前面為前衛,咱們走在後面,拉開距離,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是!……」「鵟鷹」說到這裡,「雕鴞」、「蒼鷹」和「白尾鷂」、「斑尾鷹」。
「蛇雕」想了想,說道:「嗯……沒有別的辦法比『鵟鷹』你的這個主意更好了!……」
偵察兵們把旋著消音器的「八一杠」掛在胸前,子彈上膛,手指放在扳機上,拉開距離,沿著簡易道路出發了。幸好,這天晴空萬里,月上中天,皎潔溫柔。濃霧層層瀰漫、漾開,熏染出一個平靜祥和的夜,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月亮的光落在路兩旁的樹丫上,落下斑駁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條兒掛在樹丫上一般。偵察兵們可沒心思來欣賞異國他鄉山林間優美的夜色,他們神情緊張,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快速沿著簡易道路疾行著。
推雲童子就像十分理解偵察兵們的心情,把滿夜空的雲朵推得乾乾淨淨。讓明媚的月光就像是顯得越發明亮,照耀著偵察兵們前進的道路。月亮的美真是難以形容,也許是皎潔的,也許是明亮的,也許是柔和的,也許是朦朧的,難怪從古至今,人們寫下了千千萬萬首讚美月亮的詩篇。偵察兵們急於趕到越南「猴子」的「塗台機場」,保護戰友的心情似乎也感動了風婆婆。把在森林峽谷中躲藏了一天的風悄悄的趕了出來,散發著清涼,無聲的給偵察兵們溶解著悶熱。
偵察兵們一路順利,既沒有遇到越南「猴子」在雨林中的秘密基地,也沒有碰到「夜遊」的越南「猴子」,在午夜時分趕到了越南「猴子」的「塗台機場」407高地對面的山頭上了。
忽然,「白尾鷂」做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偵察兵們立刻散開、隱蔽。「鵟鷹」走到「白尾鷂」身邊,低聲問道:「我說『白尾鷂』,什麼情況?……」
「白尾鷂」指了一下樹叢空隙中「塗台機場」407高地說道:「『鵟鷹』,你看!……」
「鵟鷹」拿出「62式8×30」望遠鏡,向「塗台機場」407高地望去。只見407高地的山頂上,越南「猴子」修建了一座十多米高的竹制高腳瞭望塔,瞭望塔上一盞探照燈不斷掃描著越南「猴子」的「塗台機場」。通過探照燈的散射光,「鵟鷹」可以看到兩個越南「猴子」的身影,一個越南「猴子」掌控著探照燈,另一個掌控的似乎是一挺「老毛子」援助越南「猴子」的「DShK-38」大口徑機槍。
肩上掛著「79狙」的「斑尾鷹」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道:「『鵟鷹』,我瞅著塔上的那兩個越南『猴子』討厭!……我測了一下距離,大約八百五十米,干他一槍?……」
隨後趕來的「蛇雕」放下手中的「62式8×30」望遠鏡,說道:「不能打!……咱們誰都不知道『駱駝』在什麼地方,他怎麼執行任務。咱們只能暗中幫『駱駝』,不能主動攻擊!……」
「鵟鷹」也放下手中的「62式8×30」望遠鏡,讚許的說道:「嗯……『蛇雕』這話說的不錯!……就是『駱駝』這個王八蛋忒缺德了,怎麼想的也不告訴咱們!……」
「蒼鷹」心中不忿「鵟鷹」罵戰智湛是「王八蛋」,他笑眯眯的說道:「我說『鵟鷹』,『心如止水,亂則不明。』……」
「鵟鷹」翻了翻眼皮,說道:「『心如止水,亂則不明』?……什麼意思?……」
「蒼鷹」又笑了笑說道:「很多事,你越是想去弄個清楚,反而越是困惑,心中一旦有了這個芥蒂,就像線團,只會越扯越亂。……『子欲避之,反促遇之』嘛。……」
「鵟鷹」有些不高興的說道:「又來了!又來了!……能不能說點我們能聽得懂的?……」
「蒼鷹」說道:「呵呵……我說的這句話出自《論語季氏》,沒什麼難懂的。意思是說,『凡事順其自然就好。既來之。則安之,這才是生存之道。』……」
幾個偵察兵空把《孫子兵法》和《三十六計》背的滾瓜爛熟,這打又打不得,撤肯定是不行了,就是滲透進越南「猴子」的「塗台機場」也不妥,萬一攪亂了戰智湛的「計劃」,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辛苦奔波了大半夜的偵察兵們左右為難,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最後,還是「雕鴞」憋出了一個主意。他在「蛇雕」的地圖上一頓比劃,說出了他的想法。
「雕鴞」最後說道:「咱們就這麼被動地等待也不是辦法,別貽誤戰機!……我想我們分隊長『駱駝』的目標也應該在這座二層黃色小樓里。咱們可以繞過越南『猴子』『塗台機場』的407高地,奔向十點鐘方向這個無名山頭。從這個無名山頭的海拔來看,可以從側面監視越南『猴子』『塗台機場』的那座二層黃色小樓。……」
「鵟鷹」連連點頭,說道:「嗯……『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雕鴞』的這個主意不錯,咱們到了那個無名山頭,可以監視越南『猴子』的一舉一動,相機行事!……」
偵察兵們怎麼也沒想到,戰智湛這個時候正在山洞中睡得正香。
天亮了,偵察兵們迂迴到了越南「猴子」「塗台機場」側面那個無名高地的山頭。
這裡距離越南「猴子」「塗台機場」的那座二層黃色小樓大約一千米,使用「62式8×30」望遠鏡可以監視那裡的一切。「鵟鷹」使用「62式8×30」望遠鏡觀察了一番越南「猴子」的「塗台機場」,只見那座二層黃色小樓戒備森嚴,不僅樓門前是雙崗,而且樓頂上還有三個越南「猴子」轉來轉去的,在那座二層黃色小樓的周圍,沒準兒還暗藏著多少「暗哨」呢。「鵟鷹」仔細辨認三個越南「猴子」手中的武器,他斷定應該是「AK74」突擊步槍。也就是說,警衛那座二層黃色小樓的十有八九是越南「猴子」的「影子部隊」了。
「鵟鷹」心中暗想道:「『雕鴞』的分析應該沒錯,越南『猴子』這麼重視這座二層黃色小樓的警衛工作,『駱駝』所追蹤的目標,在這座二層黃色小樓里的可能性很大。可是……越南『猴子』警衛的這麼嚴密,『駱駝』怎麼才能滲透進這座二層黃色小樓呢?……他會用什麼辦法除掉這個越南『猴子』的中將呢?……他媽的!這個越南『猴子』的中將到底是什麼來頭?……以至於讓『駱駝』不顧死活的非要乾死他不可?……」
「鵟鷹」越想腦袋越疼,索性不想了。他見越南「猴子」「塗台機場」的那座二層黃色小樓除了森嚴壁壘,沒有什麼其它異常,就命令偵察兵們每人吃一塊壓縮餅乾,然後在隱蔽處就地輪流休息。他自己值第一班崗,負責監視越南「猴子」「塗台機場」的動靜,時間為兩小時。「蛇雕」值第二班崗,「白尾鷂」、「雕鴞」、「斑尾鷹」和「蒼鷹」按序編排。
奔波了一夜,趕到越南「猴子」的「塗台機場」之後,這裡平安無事,哪兒有戰智湛的蹤影呀。「蛇雕」免不了「嘟嘟囔囔」的發起牢騷來,埋怨「鵟鷹」沒讓他跟著戰智湛走,搞得讓戰智湛失了蹤。「鵟鷹」瞪了瞪眼睛,但是他沒有反駁「蛇雕」。「代理分隊長」就得有個「代理分隊長」的樣兒,頂多推聾作啞就是了。
偵察兵們的確是太疲勞了,草草吃完壓縮餅乾之後,處理完痕迹就伏在草叢中沉沉睡去。「鵟鷹」何嘗不疲勞?像這種長途跋涉之後潛伏的滋味是最難受的,何況「鵟鷹」和偵察兵們一樣,連續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他的上下眼皮一個勁兒的打架,他真恨不得找兩根兒樹枝把上下眼皮支上。「鵟鷹」困得實在受不了啦,只好咬了咬牙,從兜里摸出一隻廣西天等縣的特產,也就是「天等指天椒」。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兜里揣幾隻「天等指天椒」,已經成了偵察兵不成文的規矩。「天等指天椒」果小朝天,肉厚、色澤鮮紅,辣味十足,醇香濃郁,是偵察兵們在執行潛伏任務時,實在困得忍不住了就咬上一口,起到解困提神的作用。
這種「天等指天椒」的「史高維爾指數」,也就是「平均辣度」比起令人聞之色變的什麼美國的「卡羅萊納死神」、澳大利亞的「特立尼達蠍子布奇」,以及印度的「魔鬼椒」等「世界十大最辣辣椒」來差得很遠,但是「天等指天椒」的辣,一般人絕對享受不了。
「天等指天椒」紅紅的,彎彎的像個紅月亮,十分漂亮。「鵟鷹」把「天等指天椒」放到嘴裡,縮回來舌頭,小心翼翼的咬了一點點。「鵟鷹」立馬感到有一股陌生的逼人的味道像一堆熊熊烈火,直逼喉嚨,刺激著他的舌根。他感覺喉嚨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彷彿充滿火焰一樣,好像能噴出火來。「天等指天椒」的辣真的是辣到了骨子裡,「鵟鷹」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是火辣辣的疼。「鵟鷹」面紅耳赤,辣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不過,他此時真的神奇的睡意全消了。「鵟鷹」邊「嘶嘶哈哈」的吸著氣,邊舉起「62式8×30」望遠鏡監視著越南「猴子」「塗台機場」的動靜。
「鵟鷹」好不容易熬過去兩個小時,越南「猴子」的「塗台機場」還是那麼平靜。「鵟鷹」不忍去叫醒「蛇雕」,他比自己累多了,體力早就透支了,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鵟鷹」正想再咬一口「天等指天椒」多支持一會兒,忽然,他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極輕微草叢被衣服摩擦的聲音。「鵟鷹」從眼睛上拿下「62式8×30」望遠鏡,轉過腦袋看去,原來是「蛇雕」彎著腰,來到自己的身後。
「鵟鷹」又把「62式8×30」望遠鏡湊到眼睛上,低聲說道:「我說『蛇雕』,也沒有什麼情況,你就多睡一會兒吧!……一個人睡得正香,硬把他叫起來,比殺了他還難受!……」
「鵟鷹」的話讓「蛇雕」的心裡暖洋洋的。「蛇雕」趴在「鵟鷹」身邊,拿出「62式8×30」望遠鏡,笑眯眯的對「鵟鷹」說道:「我打個盹兒就行了,你去睡吧,我來監視!……」
「鵟鷹」正想和「蛇雕」開個玩笑,忽然一陣飛機「隆隆」的引擎聲遠遠地傳來。「鵟鷹」趕緊轉過「62式8×30」望遠鏡,向西方的天際望去,只見一架四發渦輪螺槳飛機正飛臨越南「猴子」的「塗台機場」。「鵟鷹」從這架飛機的外形上判斷,這是一架「老毛子」伊柳辛設計局設計的「伊爾-18型」短程客機。顯然這是一個越南「猴子」的臨時飛行指揮組,正在指揮這架「伊爾-18型」短程客機降落。
這種「伊爾-18型」飛機不僅「老毛子」自己廣泛使用,也出口多個國家。在我國,這種「伊爾-18型」短程客機可是明星飛機。一九六五年,周總理和陳毅副總理等赴多國訪問並參加第二次亞非會議時,代表團所乘坐的飛機就是包括「B-232」號飛機在內的三架「伊爾-18型」飛機。一九六七年七月二十一日,毛主席他老人家也是乘坐「B-232」號「伊爾-18型」飛機,從漢口起飛,降落在上海虹橋機場。這是毛主席他老人家一生中最後一次乘坐飛機。
「蛇雕」放下手中的「62式8×30」望遠鏡,說道:「這越南『猴子』的本事不小呀。塔台不是已經撞毀了嗎,這架『伊爾-18』難道還想盲降不成?……」
「鵟鷹」也放下手中的「62式8×30」望遠鏡,不屑的說道:「盲降?……越南『猴子』有幾個有這種本事的飛行員我都懷疑!你看看十一點鐘方向那輛『道奇T-214』中吉普……」
「蛇雕」趕緊把「62式8×30」望遠鏡湊到眼前,轉向十一點鐘方向。果然,透過樹叢的空隙,那裡停著一輛「美國佬」道奇公司製造的「道奇T-214」中吉普車。中吉普上有四個越南「猴子」,其中一個正在操控一部電台,另一個站在中吉普後面,手舉望遠鏡盯著正在接近越南「猴子」「塗台機場」的「伊爾-18型」短程客機。
「伊爾-18型」短程客機巨大的發動機噪音驚醒了偵察兵們。「斑尾鷹」提著「79狙」湊了過來,趴在「鵟鷹」身邊,對他說道:「我說分隊長,越南『猴子』的飛機來了,咱們也學一學『駱駝』,把他干下來怎麼樣?……把這架飛機干下來,越南『猴子』肯定亂!……」
「斑尾鷹」說到這裡,拍了拍懷中的「79狙」。「鵟鷹」沒有回答「斑尾鷹」,他看了一眼越飛越近的「伊爾-18型」短程客機,手中的「62式8×30」望遠鏡死死地盯住了「道奇T-214」中吉普車。忽然,「鵟鷹」急促的命令道:「『斑尾鷹』!……立刻選擇狙擊陣位,目標十一點鐘方向,距離950米,越南『猴子』『道奇T-214』中吉普上的通訊兵!……」
「斑尾鷹」渾身一激靈,一翻身匍匐到五六米外的一塊大石頭側面。「斑尾鷹」在湊到「鵟鷹」身邊時,就已經選擇好了這個狙擊陣地,以及撤出的路線。「斑尾鷹」計算了一下風差影響之後,就採用「卧姿」出槍、推彈上膛、打開保險、把眼睛湊到瞄準鏡上瞄準目標,同時等待「鵟鷹」的命令。
突然,「斑尾鷹」通過自己的「79狙」瞄準鏡發現,「道奇T-214」中吉普車上那個擺弄電台的那個越南「猴子」雙手一揚,身子向後一躲,緊接著就看到「道奇T-214」中吉普車上的電台動了一下,冒出了一股淡淡的青煙。還沒等「斑尾鷹」反應過來,站在車上手舉望遠鏡緊盯著空中「伊爾-18型」飛機的越南「猴子」腦袋上竄起了一股血箭,一個跟頭載到「道奇T-214」中吉普車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賣獃兒」的那個越南「猴子」反應奇快,一翻身就滾到車下,連滾帶爬的鑽進了車底下。
在「道奇T-214」中吉普車上擺弄電台的那個越南「猴子」的運氣就沒那麼好了,他剛想跳車逃生,卻身子一震,歪倒在「道奇T-214」中吉普車上。「斑尾鷹」猛然反應過來,失聲叫道:「哇尻!……『SilentDeath』!……是『駱駝』!……」
「斑尾鷹」叫得很對,擊毀越南「猴子」電台的正是戰智湛。他裝著萊瑟伍德九倍「ART」瞄準鏡和「Sionics」消聲器的「XM21式」狙擊步槍大展神威,一槍就擊毀了越南「猴子」用於臨時指揮「伊爾-18型」短程客機降落的電台。而戰智湛「寂靜獵殺」的戰術也發揮得淋漓盡致,還沒等那個使用望遠鏡觀察「伊爾-18型」短程客機降落情況的越南「猴子」反應過來,「XM21式」狙擊步槍的第二槍就準確的把他送回了「姥姥家」。
那個「道奇T-214」中吉普車的駕駛員卻昏了頭,居然掛擋、踩油門、松離合,駕車就跑。剛爬到車底下的越南「猴子」算倒霉了,竟然在咒罵和慘叫聲中被戰友駕駛著「道奇T-214」中吉普車活活碾死。急於逃命的越南「猴子」駕駛員的命運也不怎麼樣,就在「道奇T-214」中吉普車猛然啟動的瞬間,駕車的越南「猴子」一下子趴伏在方向盤上,顯然也中了槍。「道奇T-214」中吉普車立刻詭異的越開越快,「曲里拐彎兒」的在飛機跑道上「畫起龍」來,最終,「道奇T-214」中吉普車一個彎兒拐得猛了,在飛機跑道上一側的輪胎著地,就像表演慢動作一般,慢慢的翻倒在飛機跑道上。這一下,跑道被阻,空中的「伊爾-18型」飛機只能幹瞪著眼睛,無法降落了。無奈之餘,「伊爾-18型」飛機的飛行員只能駕機在機場的上空盤旋,等待機場上的越南「猴子」儘快清理乾淨跑道之後再降落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那座二層黃色小樓樓頂上的越南「猴子」哨兵,他們端起「AK74」突擊步槍盲目的向四周山上的叢林中掃射著。緊接著,那座二層黃色小樓後面407高地的山頂上,越南「猴子」新修建的那座十多米高的竹制高腳瞭望塔上「DShK-38」大口徑機槍也「嘎嘎嘎」、「咕咕咕」的打響了。越南「猴子」「塗台機場」角落裡瞭望塔上的越南「猴子」反應更慢,直到「DShK-38」大口徑機槍打響了,這才大聲吆喝著拉響了警報。頓時,伴隨著刺耳的警報聲,越南「猴子」「塗台機場」的槍聲和叫喊聲響成了一團。
但是,越南「猴子」的「塗台機場」亂歸亂,原來還能看到的越南「猴子」卻一下子都躲了起來,消失得無影無蹤。越南「猴子」的「塗台機場」又變得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這一切,自然逃不過「鵟鷹」的眼睛,越南「猴子」的電台被擊毀,紛紛無聲無息的倒下,他在「62式8×30」望遠鏡中都看到了。他也曾用「62式8×30」望遠鏡掃試了一遍戰智湛可能藏身的地方,可是一個合格的狙擊手,除了能熟練掌握武器系統,還得能巧妙的選擇戰術機動路線,學會隱蔽地進入和撤出陣地,並且善於使用人工和天然的材料進行偽裝。「鵟鷹」雖然是個優秀的偵察兵,但是對只上過幾堂「狙擊手」培訓課的「鵟鷹」來講,電光石火之際就能發現與越北的叢林或蒿草融為一體的戰智湛,還真的有點難為他。
越南「猴子」「塗台機場」的槍炮聲一響,「鵟鷹」立刻把腦袋縮到土坎後面,他可不想讓滿天亂飛的子彈或是炮彈擊中,那也太冤了。「鵟鷹」高興得嘴都合不上了,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叫道:「這個『駱駝』真他媽的刁鑽!……人家『射人先射馬』!他可倒好,射人先射電台。這電台一毀,越南『猴子』空中的飛機一時半會兒可就沒法子降落了!……」
「蛇雕」也放下「62式8×30」望遠鏡,把腦袋縮了回來,他對「鵟鷹」大笑道:「哈哈……我說『鵟鷹』,你當真是神機妙算呀,算準了我們分隊長能來越南『猴子』的『塗台機場』!……我們分隊長『射人先射電台』這一招兒妙極了!越南『猴子』天上這架飛機十有八九就是來接我們分隊長的目標,越南『猴子』那個什麼中將的。只要這架飛機降不下來,越南『猴子』那個什麼中將就跑不了,他遲早得落到我們分隊長手裡。哈哈……高!實在是高!……我說『鵟鷹』,你快說說,咱們下一步怎麼打?……」
「兄弟們都隱蔽好了!……越南『猴子』像瘋狗一樣到處亂咬,咱們犯不上做賠本兒的買賣。要是中了『獎』,可就晦氣了!……」「鵟鷹」向偵察兵們下達了命令之後,對「蛇雕」說道:「咱們這個時候就得『以靜制動』!……只要越南『猴子』沒有發現『駱駝』潛伏的地點,咱們就樂得『靜觀其變』。嘿嘿……『駱駝』這一手『射人先射電台』玩兒的可真漂亮。『金錢豹』在給我們講『狙擊手戰術』的時候,就說過『狙擊手的目標不僅僅只是殺傷對方的人員,他們可以通過毀傷敵人的關鍵設備,達到遲滯敵人作戰行動的目的,起到普通步兵無法達到的戰術作用。』……咱們向『駱駝』學習,也來個舉一反三,融會貫通,『共敵不如分敵,敵陽不如敵陰』嘛。……」
「鵟鷹」誇獎自己的分隊長戰智湛,讓「蛇雕」的心裡美滋滋的。他沉吟了一下,他知道「鵟鷹」說的是《三十六計》第一套《勝戰計》中的第二計「圍魏救趙」。意思是說:「當敵人實力強大時,要避免和強敵正面決戰,應該採取迂迴戰術,迫使敵人分散兵力,然後抓住敵人的薄弱環節發動攻擊,致敵於死地。」
「蛇雕」笑道:「我說『鵟鷹』,你可真行呀!……我原來怎麼就沒看出來,來南疆前線打了這幾仗,這《三十六計》和《孫子兵法》讓你運用的爐火純青了!呵呵……你們學習『狙擊手戰術』的時候,我跟著我們分隊長還在山東執行『瓮中捉鱉』計劃呢,失去了學習的機會有點可惜了。……等回到基地,我得纏著『金錢豹』給我補補課,攆上你們!……」
「鵟鷹」笑了笑說道:「呵呵……『在戰爭中學習戰爭』可是咱們部隊的老傳統!……」
突然,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五個越南「猴子」出現在「斑尾鷹」「79狙」的瞄準鏡中。「斑尾鷹」發現這幾個越南「猴子」不顧一切的向傾覆在飛機跑道上的「道奇T-214」中吉普車衝去,顯然是要把「道奇T-214」中吉普車推開,給「伊爾-18型」飛機清空跑道。
「斑尾鷹」大叫道:「分隊長,有五個越南『猴子』想去清理跑道,打不打?……」
「鵟鷹」大聲問「斑尾鷹」:「搜索的越南『猴子』出動沒有?……」
「斑尾鷹」大聲回答道:「搜索的越南『猴子』現在還沒有出動!……趁著越南『猴子』的『塗台機場』槍聲亂響,正好可以掩蓋我的『79狙』槍聲!……」
「不要馬上開槍!……越南『猴子』會發現你『79狙』的槍焰!……」「鵟鷹」邊阻止「斑尾鷹」,邊一翻身,三爬兩滾來到「斑尾鷹」身邊,接著說道:「繼續觀察,嚴密監視,看看『駱駝』下一步想幹什麼……」
「鵟鷹」的話音未落,突然傳來「轟」、「轟」幾聲迫擊炮炮彈的爆炸聲。
「分隊長,越南『猴子』正在炮擊可疑地點!……」「斑尾鷹」的聲音有點緊張。
「注意觀察越南『猴子』的彈著點!……」「鵟鷹」何嘗不擔心戰智湛的安危呢?他不顧危險,探出身去,把「62式8×30」望遠鏡緊貼在眼睛上,緊張地觀察著越南「猴子」迫擊炮炮彈的彈著點。越南「猴子」的炮兵夠狡猾的,他們在「DShK-38」大口徑機槍曳光彈的指引下,不計後果的使用燃燒彈轟擊狙擊手可能的狙擊陣位。
讓「鵟鷹」感到欣慰的是,在他的「62式8×30」望遠鏡中,幾處越南「猴子」迫擊炮炮彈的彈著點雖然燃起了熊熊大火,可是並沒有出現戰智湛的身影。
「五個清理跑道的越南『猴子』被分隊長幹掉了兩個!……」「斑尾鷹」急切地說道。
「鵟鷹」和「蛇雕」急忙把「62式8×30」望遠鏡移向了「塗台機場」的跑道,果然,只見一個越南「猴子」被打了一個「狗吃屎」,另一個越南「猴子」被打了一個四腳朝天。剩下的三個越南「猴子」連滾帶爬的跑進了跑道旁邊的草叢中。
空中的「伊爾-18型」飛機繞了幾圈之後,害怕因一時無法降落燃油耗盡,後果可慮,也許是得到了越南「猴子」「塗台機場」指揮官的同意,只能怏怏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