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王牌對決

第一百五十四章 王牌對決

「在戰友的心中有了一席之地,他才會把命交給你。……打起仗來,戰士們看的是班長,班長看的是連排長,一級看一級,如果當『官兒』的怕死,就沒人瞧得起,指揮也不靈!……」這是在一次戰鬥總結會上,說起了「戰鬥精神」,「鵟鷹」說過的一段話。「鵟鷹」的這段話雖然通俗易懂,卻道出了我軍「戰鬥精神」來源的真諦。帶兵打仗,和戰友並肩戰鬥,「信任」二字重逾千鈞。沒有了這倆個字,何談「戰鬥精神」?

「蛇雕」一把火燒了越南「猴子」的「瑪斯200」卡車和車上的物資之前,「白尾鷂」的眼睛那不是一般的「賊」,他順手把越南「猴子」的「瑪斯200」卡車駕駛室中的一個彈藥箱拽了出來。打開一看,哪兒是什麼彈藥呀,原來是越南「猴子」的三瓶酒。一瓶是「豌豆甜酒」,一瓶是清香的「荷花酒」。另一瓶就有點「生猛」了,是越南「猴子」的「蛇酒」。這種形狀獨特的瓶子里裝的「蛇酒」流行於河內地區附近,在鄉下,自古以來就是老百姓強身健體的補藥。這幾種酒,偵察兵們在基地會餐的時候都喝過,自然是前線的偵察兵繳獲越南「猴子」的「戰利品」。「一切繳獲要歸公。」被「前指」調給「利劍部隊」的。

尤其是在彈藥箱中,那四盒午餐肉罐頭上面十分醒目、經典的藍白紅三色鐵罐上標誌性的盾牌商標,「白尾鷂」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上海生產的「梅林午餐肉」呀。按戰智湛的話講:「嘿嘿……『乖乖隆嘚咚,豬油炒大蔥。』……讓人閉著眼睛就能想象出來『梅林午餐肉』的味道呀,軍用午餐肉的味道差遠了。誰要是不淌『哈喇子』誰是兒的!……」

「白尾鷂」可想不了那麼多,夾起彈藥箱跟著戰友們就跑。其實,就算是「白尾鷂」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這些好吃的對於越南「猴子」的軍隊來講,那可是「稀罕物」。是越南「猴子」「塗台機場」的阮世貴少校以黎英賢中將和杜文林少將的名義搞來的「特供」。這個阮世貴少校的「道行」不淺呀,要是情報總局的局長武德勝上將來了「塗台機場」,阮世貴少校恐怕還能弄兩瓶越南「猴子」的「VangDalat」紅葡萄酒來,以表對首長的「敬愛之心」。

偵察兵們連續翻了兩個山頭之後,這才在叢林中的一塊空地上停了下來。待偵察兵們的呼吸稍一平穩,「白尾鷂」把彈藥箱一打開,「鵟鷹」和「蛇雕」,以及「雕鴞」、「蒼鷹」和「斑尾鷹」的「哈喇子」差點流出來,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雕鴞」「啯」的一聲用力吞了口口水,說道:「他媽的!……老子半個月沒見『葷腥』了!嘿嘿……我說『白尾鷂』,你弄來這麼多好吃的,真比我的媳婦兒都親!……」

幾個偵察兵都迫不及待的看著「白尾鷂」用「82-2式5.56mm」匕首槍打開一盒「梅林午餐肉」。「蒼鷹」伸著鼻子嗅了嗅「梅林午餐肉」特有的香氣,笑嘻嘻的對「雕鴞」調侃道:「你媳婦兒?……你媳婦兒在你哪個老丈母娘的肚子里呢?……」

「雕鴞」翻了翻眼皮,撇著嘴對「蒼鷹」說道:「我說『蒼鷹』,怎麼哪兒都顯著你呢?……我是說『白尾鷂』比我未來的媳婦兒都親還不行嗎?……」

「白尾鷂」打開了一盒「梅林午餐肉」,塞到「雕鴞」手裡,笑吟吟的說道:「好吧,我是你們家『屋裡頭』的!……那得想著你呀,先可著你來!……」

「雕鴞」「謝」字也不說一個,拔出腰間的「82-2式5.56mm」匕首槍,從鐵盒子裡面剜出一塊兒午餐肉放到嘴裡,邊慢慢咀嚼著,邊把「梅林午餐肉」塞到「鵟鷹」手裡。

「鵟鷹」接過「梅林午餐肉」,剜出一塊兒正想放到嘴裡,猛然見到「蛇雕」手裡拿著一瓶越南「猴子」的「豌豆甜酒」,正在打開。「鵟鷹」手中「82-2式5.56mm」匕首槍上面的「梅林午餐肉」停在了嘴邊,瞪著眼睛對「蛇雕」說道:「我說『蛇雕』,執行任務期間不準喝酒!……這是紀律,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明知故犯呀?……」

「蛇雕」迫不及待的「咕咚」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兒嬉皮笑臉的對「鵟鷹」說道:「呵呵……知道!知道!下不為例還不行嗎?……老子半個多月沒喝酒了,酒蟲子都餓死了。越南『猴子』的這種『豌豆甜酒』香醇好喝,甜香襲人,就是酒性非常烈。……咱們現在在敵後,喝一口就算撿著一口。也不知道老子還能不能活著回國,再喝到這麼好的酒。……」

「豌豆甜酒」那可是越南「猴子」的名酒,是用上好的豌豆放在特製的陶土罐子里發酵一個月以上製成的。由於「豌豆甜酒」的酒性很烈,飲用時一般混水或在杯底加入少量冰塊。據說,越南「猴子」以前打賭時,經常罰賭輸的人直接喝「豌豆甜酒」。酒量一般的人,喝下三兩這樣的「豌豆甜酒」就會爛醉如泥,不省人事。據說,現在「豌豆甜酒」已經入選為越南「猴子」的「國酒」,在招待外賓時經常端出這種「豌豆甜酒」來請客人品嘗。當然了,外賓飲用前,事先已經根據客人的需要,混入水或冰塊了。

「蛇雕」的話立刻讓「鵟鷹」啞口無言。他知道戰友們和自己都處於極度危險之中,隨時隨地都有犧牲的可能,這個時候保持樂觀的心態和旺盛的鬥志比什麼都重要。他也知道「蛇雕」的酒量不錯,大可以和戰智湛一較高下。「鵟鷹」把「82-2式5.56mm」匕首槍上面的「梅林午餐肉」放進嘴裡,順手把「梅林午餐肉」的鐵盒子遞給「蛇雕」,用下顎示意了一下彈藥箱中「荷花酒」,說道:「酒喝多了誤事,你要是想喝就喝點米酒吧!……」

其實,越南「猴子」的米酒是最具鄉土特色的酒。在越南待客,米酒猶如茶水在中國的地位。作為越南的傳統飲料,很多人家仍然都在自己釀造米酒。電影《地道戰》中有一句著名的台詞,叫做「各庄有各庄的高招兒!」老百姓們自己釀造的米酒都有不同的「私家配方」,釀造出來的米酒風味自然不同。像「荷花酒」就屬於清香的,「桂花酒」屬於濃香型的等。

「蛇雕」又喝了一大口「豌豆甜酒」,邊把酒瓶子塞到「鵟鷹」的手裡,順手接過「梅林午餐肉」,邊笑嘻嘻的說道:「我的同志哥,喝酒還得喝這個『豌豆甜酒』,夠勁兒!過癮!那個米酒是老娘們兒喝的,沒意思!……李德勝上次來基地,我們喝的就是他帶來的越南『猴子』的『竹管酒』。他還說是正宗的『大叻竹管酒』。呵呵……這酒不賴,喝著夠勁兒。可是這麼好的酒,李德勝卻說釀造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準備一個挺大的粗陶土埕,裡面塞進去一種大叻特有的樹葉,與稻穀混在一起,封蓋好,然後讓它發酵三個月就可以了。……」

「鵟鷹」抿了一口「豌豆甜酒」,笑著對「蛇雕」說道:「你快歇著吧!……你欺負人家李德勝是越南人,看不起人家的酒量,結果讓李德勝灌得爬不起來。呵呵……」

「蛇雕」不以為忤,微笑著說道:「誰知道他們越南人喝酒就喝酒唄,偏偏還那麼多的講究。你像梁山好漢們喝酒那是大碗酒大塊兒肉,多痛快!……可李德勝那種小家子氣真讓人看不慣。說什麼『大叻竹管酒』不能喝,要『吮吸』。還拿出一根透明的膠軟管和短竹管,拼成一套吮吸『大叻竹管酒』的工具。……誰耐煩這麼啰嗦,還是用缸子喝痛快。……」

的確,越南「猴子」並非只有面目猙獰,嗜殺成性的一面,他們也有自己的浪漫情懷。實現和平之後,越南的情侶往往會首選林同省的大叻市作為他們的蜜月之都。這裡日暖夜涼,一日的天氣呈現「早春、午夏、晚秋、夜冬」的四季氣象,而且大叻這座城市與森林、湖泊、花圃為鄰。當年追逐浪漫氛圍的法國殖民者和越南的阮朝遜帝保大,都選擇了大叻為避暑的休閑中心和行宮,大叻周圍聚居了二十多個少數民族。吮吸「大叻竹管酒」,就是從其中一個少數民族裡流傳開的,後來演變成情侶之間用來示愛的一種奇妙有趣兒的方式。

吮吸「大叻竹管酒」,是利用虹吸原理,先吸一大口,見酒液沿著透明膠管上來后,張開嘴巴,接收一口。然後用大拇指封住竹管出口,別讓酒液流個不停。想再喝的時候,就歪著頭,張開嘴巴,慢慢鬆開封堵吸酒管的大拇指。如果不會截停竹管里的「大叻竹管酒」,酒液就會老實不客氣地敞開輸送,把喝酒的人嗆得滿臉通紅。「大叻竹管酒」先甜后醉,吸食的時候可別因為好玩兒而貪吸。情侶們往往你一口我一口,結果雙雙倒下,把「浪漫」二字丟在了九霄雲外。

「蛇雕」吐沫橫飛的說得正起勁兒,猛然見到「白尾鷂」正在打開最後一盒「梅林午餐肉」,急忙制止他:「嗨……我說『白尾鷂』,別都吃了,給我們分隊長留一盒!……」

「白尾鷂」也覺得不好意思,把剩下的一盒「梅林午餐肉」塞到「雕鴞」的背篼里。

「鵟鷹」嘆了口氣,說道:「唉……從你『蛇雕』的這一句話里就能夠聽出來,連一盒『梅林午餐肉』你都能想著『駱駝』,你為了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舍了自己的性命。『駱駝』在你們的心目中所佔有的位置,別人那是沒有辦法比的!……也難怪你們第四分隊的戰鬥力那麼強,一有了艱險的戰鬥任務,首長們首先想到的總是你們第四分隊。……」

「蛇雕」一聽「鵟鷹」的話有點變味兒,急忙轉移了話題,說道:「聽說西線的兵在一起喝酒,酒令忌『七』,就算是七的倍數都忌諱,就像是外國人忌諱『十三』一樣。他們逢『七』要說『拐』,逢『七』的倍數如四十九,就說『拐乘拐』。呵呵……真有意思。……」

「蒼鷹」吃了幾口「梅林午餐肉」,替換回來警械的「斑尾鷹」,「斑尾鷹」笑著說道:「我也聽說過西線戰友的趣事兒。……忌諱『七』的原因是連著幾個參戰部隊的番號都有『七』,可是逢『七』多不吉利。有個部隊是三月十七交防,可是三月七日重傷一個,三月十七日臨下陣地前十分鐘又陣亡一個。所以,大家都盡量避開『七』。每個月三次逢『七』,都格外小心。……我還聽說西線的戰友和咱們一樣,也都有外號。在『貓耳洞』中,普及率甚至達到百分之百,人人都有外號,人人叫外號。叫習慣了,叫名字的時候反而要發愣。……」

「白尾鷂」連連點頭,說道:「可不是嘛。……我有個老鄉叫李廣才,和別人開玩笑開不過,撲上去咬人家一口,被戰友們取個外號叫『螞蟥』。『貓耳洞』里螞蟥多,有戰士被咬了,就給我的老鄉打電話『你的部下是不是放假了,跑到我們這兒亂咬人?……』『螞蟥』說『對不起,你讓螞蟻把它馱過來。……』我的老鄉說的『螞蟻』叫翟建國,很瘦,挺有勁兒的,像『駱駝』似的,兩條大長腿,背上百十斤的糧食行走如飛。『螞蟻』當軍工不怕苦,任勞任怨,誰有跑腿的事兒,只管吩咐『螞蟻』,他準保不吭不哈就給辦完了。……我的老鄉他們連二班副韓章艷的外號叫『蚊子』,活躍得很,很愛說話。『蚊子』閑不住,總愛叫喚。戰友的腦袋碰到洞頂,『咚』的一聲,『蚊子』在裡面問『誰呢?……』弄清情況『蚊子』又會添上一句『小心點兒,別把軍功章撞壞了。……』我的老鄉說『蚊子』沒有父母,跟戰友們的關係處得都很好。他打完仗的最大願望是回家蓋個房子,再找個對象,這輩子就滿足了,農民不農民的沒啥。還有個一班副郝建英,外號叫『耗子』。這四個人都在一排,排長何偉封『蚊子』為『空軍司令』,『螞蟥』為『海軍司令』,『耗子』為『陸軍司令』,『螞蟻』為『軍工司令』。呵呵……號稱三大軍種外加一個軍直。……」

「鵟鷹」點了點頭說道:「西線戰友的這種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很值得我們學習。……」

偵察兵們邊吃著「梅林午餐肉」,喝著越南「猴子」的酒,邊說說笑笑的休息。休息的差不多了,「鵟鷹」和「蛇雕」對了一下眼神,說道:「咱們還得繞到越南『猴子』的『塗台機場』那座黃色二層小樓的附近去,準備隨時支援『駱駝』。……『蛇雕』帶著『雕鴞』和『蒼鷹』在左,我和『白尾鷂』、『斑尾鷹』在右,展開戰鬥隊形,搜索前進!……」

偵察兵們出發了,在距離剛趕到越南「猴子」的「塗台機場」,所潛伏的407高地十點鐘方向那個無名山頭不足五百米時,「白尾鷂」突然停了下來,有些緊張的舉起右手輕聲說道:「隱蔽!……分隊長,我踩著地雷了!……」

「越南『猴子』什麼時候布上地雷了?……」「鵟鷹」不由得吃了一驚。「鵟鷹」畢竟沒有接受過系統的狙擊手培訓,沒有意識到這是狡猾的越南「猴子」根據作戰經驗,在敵人的狙擊手可能出現的大概率地點布設的有限數量的地雷。這種「陷阱」的威力雖然不大,其實是最安全的反狙擊手段。敵人的狙擊手一旦觸響了地雷,更多的反狙擊手段就會接踵而至。

也是「白尾鷂」的「點兒」有點背,越南「猴子」布設的數量有限的幾枚地雷,居然被「白尾鷂」踩上了一枚。這枚地雷正是越南「猴子」「先鋒軍師」308師那個加強連的狙擊小組所布設,可見這些越南「猴子」經驗之豐富。「先鋒軍師」308師的這個加強連到達「塗台機場」之後,按照黎英賢中將的命令,沒有進入機場,而是「悄默聲」的封鎖了山間的幾處可疑地點,警械待命。同時,將三個狙擊小組都派了出去。「先鋒軍師」308師本身就是越南「猴子」軍隊的「王牌」,三個狙擊小組的六個越南「猴子」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接受過狙擊手的系統訓練,自然是「先鋒軍師」308師的越南「猴子」王牌中的「精英」了。

「鵟鷹」猛然想起來有一次訓練,「東北虎」曾經說過的話:「咱們作為偵察兵,第一是能靈活使用各種炸藥和地雷,同時咱們也必須具備拆除這些爆炸裝置的技術能力。……咱們需要的不單單是腦袋上有眼睛,腳上也一定要長雙眼睛。……否則……」

「他媽的!……訓練的時候不是一再強調『腳上要長眼睛』嘛,只要不是『雞眼』。……怎麼就是這麼麻痹大意!……」「鵟鷹」心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其實,「東北虎」在訓練時還強調過的就是,必須在踩上的時候發現腳下的地雷,才有機會解除危險。而且很多地雷,都是採取二次撞擊才會爆炸,也就是說撞針壓下去,必須抬起來,才會擊燃炸藥。

蹲在地上的「斑尾鷹」關心的低聲問道:「『白尾鷂』,你站著別動,我來幫你!……」

「不用!……這是一枚『老毛子』的『О3М-3』防步兵跳雷,採用的是松發引信起爆,我對付得了!……」「白尾鷂」一副若無其事的口氣接著低聲說道:「『斑尾鷹』,你和分隊長往後退,離我十五米卧倒,我要處理它了!……」

「『О3М-3』防步兵跳雷?……那不是『步兵剋星』,『老毛子』的『美麗蝴蝶』嗎?……」「斑尾鷹」嚇了一跳,他猛然想起來自己昨天給越南「猴子」布設的「美麗蝴蝶耗子夾子雷」,他心中又暗自嘀咕了一句:「他媽的!……難到報應來了?……」

想到這裡,「斑尾鷹」趕緊低聲阻止「白尾鷂」:「嗨……『白尾鷂』,你先別急著排雷!……你仔細看一看地雷上或是周圍有沒有其它陷阱,比方說『耗子夾子』什麼的!……」

「『耗子夾子』?……」「白尾鷂」吃了一驚,但隨即就反應了過來,笑罵道:「好你個『白尾鷂』,你少一驚一乍的嚇唬我!……你是不是看電影《地雷戰》看得走火入魔了?還『耗子夾子』,你怎麼不說是趙虎用玉蘭大辮子做的『頭髮絲兒雷』呢!……」

這種「ОЗМ-3」防步兵跳雷是「老毛子」二戰後投入使用的一種破片型地雷,呈圓柱形。「ОЗМ-3」防步兵跳雷既可以由電或遙控起爆,也可以設置拉發引信、壓發引信或松發引信起爆。「白尾鷂」也算是命不該絕,越南「猴子」的狙擊手如果設置的是拉發引信或是壓發引信,「白尾鷂」就很難逃過這一劫了,他恐怕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留不下。也就是說,「東北虎」在訓練時說過的,很多地雷,都是採取二次撞擊才會爆炸,那是一般情況下。誰要是墨守成規,認為必須踩上的時候才能發現地雷,才有機會解除危險,非倒大霉不可。

「蛇雕」帶著「雕鴞」和「蒼鷹」那一組察覺了「鵟鷹」他們組這邊出現了情況,隨即轉向摸了過來。準備查明情況,必要時支援「鵟鷹」他們組。當「蛇雕」搞清楚原來是「白尾鷂」踩上了越南「猴子」的「ОЗМ-3」防步兵跳雷時,也不由得愣了愣。他對身邊的「鵟鷹」低聲說道:「我說『鵟鷹』,這絕對是越南『猴子』新埋的雷。越南『猴子』出來了?……」

「嗯……」「鵟鷹」始終緊盯著排雷的「白尾鷂」,汗水從他的臉上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鵟鷹」頭也不回的點了點頭,對「蛇雕」說道:「也許是來增援的越南『猴子』!……不管是原來的還是增援的越南『猴子』,咱們都得格外小心越南『猴子』的『地雷陣』外加埋伏了。他媽的!……老子最怕的就是這種被『東北虎』稱作『美麗蝴蝶』的跳雷。這樣的地雷老子要是踩上了就是一個死!……」

「哪兒那麼倒霉?……」「蛇雕」笑了笑說道:「對付像『美麗蝴蝶』這樣的地雷,你首先要想的,就是絕對不能讓它跳起來。……」

「蛇雕」和「鵟鷹」說話的時候,「白尾鷂」已經排除了越南「猴子」的「ОЗМ-3」防步兵跳雷。由於過度緊張,「白尾鷂」大汗淋漓,汗水已經濕透了沒有任何標誌的軍裝。

「鵟鷹」心有餘悸的雙眼緊盯著「白尾鷂」手中那個頭兒不大,圓柱體的「ОЗМ-3」防步兵跳雷。「蛇雕」見狀笑道:「這『老毛子』的地雷也和他們武器一樣,設計理念都是『簡單粗暴有效』!嘿嘿……沒想到這小玩兒意的結構這麼簡單,真是匪夷所思。……」

「唉……」「鵟鷹」回過神來,嘆了口氣之後對「蛇雕」說道:「你們第四分隊對地雷這玩兒意向來是不放在眼裡。『大灰狼』解文華不就是號稱『南山第一踩,北山第一吐』嘛!……」

「雕鴞」湊了過來,好奇的問道:「誰?……『大灰狼』解文華?……是我們第四分隊犧牲的那個烈士嗎?……『南山第一踩,北山第一吐』是怎麼回事兒?……」

「蛇雕」的臉上掠過一絲悲痛,見「白尾鷂」也把腦袋湊了過就很平靜的說道:「是的,就是咱們第四分隊犧牲的那個烈士。……『南山第一踩,北山第一吐。』是解文華烈士在參加一九七九年對越自衛反擊戰的時候得的外號。……戰鬥開始前,他的連長跟他說『腳上要長眼,要小心地雷!』……他一笑沒當回事。結果,那些老兵走了無數次的雷區,從來沒踩響過一顆地雷。解文華烈士第一次走過去就踩上了,成為第一個在南山踩地雷的。……他被氣浪掀出三米多遠,慶幸的是只受了點輕傷。……」

「唉……」「蒼鷹」聽到這裡,嘆了口氣之後吟起了李白的《白鳩辭》:「鏗鳴鐘,考朗鼓。歌白鳩,引拂舞。白鳩之白誰與鄰,霜衣雪襟誠可珍。含哺七子能平均。食不噎,性安馴。首農政,鳴陽春。天子刻玉杖,鏤形賜耆人。白鷺之白非純真,外潔其色心匪仁。闕五德,無司晨,胡為啄我葭下之紫鱗。鷹鸇鵰鶚,貪而好殺。鳳凰雖大聖,不願以為臣。」

「鵟鷹」見「蛇雕」的臉色驟變,知道是自己提起了不該提起的往事,急忙轉移了話題:「也不知道『駱駝』怎麼樣了,這個地方不能久待。『蛇雕』,你看咱們去哪裡?……」

「雕鴞」端著「八一杠」湊了過來,對「鵟鷹」說道:「咱們的任務是暗中保護我們分隊長,自然是哪裡能找到他就去哪裡了,就算是龍潭虎穴咱們也得闖一闖!……」

「鵟鷹」和「蛇雕」對視了一眼,見「蛇雕」點了點頭,就說道:「咱們昨天晚上潛伏的地點,是監視越南『猴子』那座黃色二層小樓最好的地點。……那座黃色二層小樓是『駱駝』的目標,他不管怎麼折騰,最終都離不開那座黃色二層小樓。不過……越南『猴子』能在這裡佈雷,就有可能有埋伏。『蛇雕』,我帶著『白尾鷂』和『斑尾鷹』在前面搜索前進,你和『雕鴞』、『蒼鷹』負責後衛,和我們拉開十五米的距離。『蛇雕』,我們三個可是把後背都交給你了,你可不能讓越南『猴子』抄了我的後路!……」

「蛇雕」本想和「鵟鷹」再爭一爭,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和戰友們現在是在敵後,處處都是危機,從危險性這一點來講,「前衛」和「後衛」沒什麼區別。「鵟鷹」的顧慮也許是對的,要防止越南「猴子」把自己和戰友們包了「餃子」。

系統接受過狙擊手訓練的人都知道,對付敵軍狙擊手的最好辦法是派出己方的狙擊手對其獵殺。「先鋒軍師」308師那個加強連的三個狙擊小組不顧行軍的疲勞,一到「塗台機場」,立刻分散搜索,他們要反制的是「利劍部隊」的狙擊手。搜索到407高地十點鐘方向這個無名山頭的兩名越南「猴子」,都是訓練有素的狙擊手,他們判斷「利劍部隊」狙擊手的目標一定是那座黃色二層小樓。來到這座無名高地之後,發現這裡可以監控那座黃色二層小樓,是一個很好的狙擊陣地。於是對這裡進行了仔細的搜索,終於發現了有人潛伏的痕迹。

據說在十年後的「車臣戰爭」中,車臣武裝的狙擊手給進入格羅茲尼市的俄軍造成了重大殺傷。光是俄軍131旅在三天中就損失了近八百人和二十輛坦克、一百零二輛裝甲車。受到狙擊的俄軍部隊來說,採用的辦法就是對可疑方位進行火力壓制,來干擾敵人狙擊手的射擊。俄軍通過敵人狙擊手的槍聲方向,以及動植物的動態、子彈的射入角,甚至是猜測敵人狙擊手可能採用的有利地形來判斷可疑地點。然後迅速接近可疑地點,尋找敵人的狙擊手。

對於反制狙擊手的戰術來說,發現目標是很重要的一環。獵殺對方的狙擊手,有一種被稱為「SLLS」的追蹤方式。即停止(Stop),觀察(Look),聽(Listen)和聞(Smell),其目的是時刻意識到可能會有敵人在監視你,而決不要貿然暴露自己。這兩名越南「猴子」判斷,「利劍部隊」狙擊手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一定會返回來。與其漫山遍野的盲目搜索,莫不如「守株待兔」,這樣就可以充分發揮狙擊手的特長。可惜,這個世界上總是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這兩個越南「猴子」狙擊手所要監視的山坡是雜草叢生的一片竹林,他們手中的「SVD」狙擊步槍的火力不能充分發揮,未免美中不足。

這兩個越南「猴子」狙擊手的判斷很準確。「二號」狙擊手,也就是「觀察手」的望遠鏡中終於在茂密的竹林中發現了忽隱忽現的人影。「二號」狙擊手把方位報給「一號」狙擊手之後,越南「猴子」「一號」狙擊手手中「SVD」狙擊步槍上的「PSO-1」光學瞄準鏡很快就套上了那個人影的腦袋。

「距離五十米,你死定了!……」越南「猴子」這個狙擊手的嘴角邊露出了一絲獰笑。就在那個轉來轉去的腦袋轉了回來,「PSO-1」光學瞄準鏡的瞄準線瞄準這顆腦袋眉心的時候,越南「猴子」這個狙擊手穩穩噹噹的扣動了扳機。

被這個越南「猴子」狙擊手瞄準的正是渾然不知死神的魔爪正伸向他的「白尾鷂」。「白尾鷂」手端著安裝有消音器的「八一杠」,邊警惕地搜索邊前進。忽然,他的左腳踩進了三十厘米左右深枯葉遮蓋的坑中。也是「白尾鷂」命不該絕,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罵聲還沒吐出口,只聽「啪」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錚」的一聲擦著「白尾鷂」的鋼盔飛了過去。

「白尾鷂」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中暗想道:「他媽的!……老子成了『大灰狼』第二了,這是『山下第一踩,山上第一摔!』……幸好這一摔救了老子的命!……」

「是『SVD』!……」「斑尾鷹」大叫了一聲,手中的「79狙」也打響了。

「『白尾鷂』你怎麼樣?……」「鵟鷹」打了一個短點射,邊問著邊抽出兩枚手榴彈。

「分隊長,我沒事兒!……」「白尾鷂」也「噠噠噠」打了一個短點射,大聲回答道。

負責「後衛」的「蛇雕」就像是與「鵟鷹」有默契,他沒有開槍,而是帶著「雕鴞」和「蒼鷹」彎著腰繞到了左面,向山頭越南「猴子」的狙擊陣地沖了上去。

「手榴彈掩護!……『斑尾鷹』打掉407高地瞭望塔上越南『猴子』的『DShK-38』的大口徑機槍,掩護我和『白尾鷂』攻擊!……消滅越南『猴子』的狙擊手之後,向九點鐘方向撤退!……」「鵟鷹」的話沒喊完,手中的手榴彈已經扔了出去。

「鵟鷹」的喊聲「蛇雕」自然能夠聽到。「鵟鷹」大叫大嚷的向九點鐘方向撤退,那是在告訴他向相反的三點鐘方向撤退,防止被增援上來的越南「猴子」圍住。

「明白!……」「斑尾鷹」的話音未落,「啪」的一聲槍響,他手中的「79狙」把407高地瞭望塔上剛操起「DShK-38」大口徑機槍,對偵察兵們威脅最大的越南「猴子」打了一個四腳朝天。接著,又是「啪」的一槍,把另一個越南「猴子」打得摔下了瞭望塔。

「沖!……」「鵟鷹」端著跳動的「八一杠」,在手榴彈的爆炸聲中,從隱蔽處衝出。

偵察兵們幸虧是在雜草叢生的竹林中向山頭的越南「猴子」狙擊手衝鋒。越南「猴子」的狙擊手在山頭往下看,受茂密的竹葉蔽目,很難看清目標。這兩個越南「猴子」知道大事不好,急忙跳起來就想跑,卻不料迎面撞上了剛翻上陡坡的「蛇雕」和「雕鴞」、「蒼鷹」。「蛇雕」手疾眼快,手中的「八一杠」「噠噠噠」就是一個短點射。緊接著,「雕鴞」和「蒼鷹」的「八一杠」也「噠噠噠」、「噠噠噠」,在他耳邊打響了。

這兩個越南「猴子」逃命的本事當真是天下一流,不服不行。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際,這兩個越南「猴子」居然能夠以令人瞠目的速度滾倒在地,躲過了三個偵察兵雨點般的子彈。這兩個越南「猴子」連滾帶爬的還沒找到藏身的地方,「白尾鷂」從另一個方向衝上了山頭。「白尾鷂」惱恨這兩個越南「猴子」打他的「黑槍」,幾個長點射就把「八一杠」的彈匣打空。子彈打得兩個越南「猴子」周圍的泥土、草屑亂飛,一個越南「猴子」趁著「白尾鷂」換彈匣的功夫,扔了手中的「SVD」狙擊步槍,抱著腦袋向山坡下滾去。

另一個越南「猴子」想依樣畫葫蘆的逃命,卻不料被衝上山頭的「鵟鷹」「噠噠噠」一個短點射打倒在地。逃下山的那個越南「猴子」的命運實在不濟,匆忙逃命之際,他居然忘了在這個山坡上,有他自己布設的一枚「ОЗМ-3」防步兵跳雷。只聽「轟」的一聲巨響,「О3М-3」防步兵跳雷跳了起來爆炸了,這個越南「猴子」被自己布設的「О3М-3」防步兵跳雷炸成了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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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那紅紅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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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王牌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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