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滿顆心都是他
說不嫉妒,是假的。
又怎能不嫉妒?齊韻錦覺得相思跟著晉王去了趟帝京回來便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在與晉王關係差到不能相處,兩人現在反而很好。
身旁,藍氏率先見了禮:「我還當側妃姐姐去哪裡了呢,原是與王爺出去了,真是讓我與齊妹妹好等啊。」
「王爺。」齊韻錦低垂眼帘,細弱蚊蠅的喊了一聲。
靳容修站在旁邊什麼話都沒說。
而相思卻在見到兩人從她的錦秋閣出來,眼中有些奇怪,又微微笑了下。
她裝著樣子:「兩位妹妹是來看我的?」
「可不是呢,姐姐昨天那般,我們總歸都放心不下。」
「哦?是放心不下還是令有所圖?」相思突然問,讓兩人身子一抖,藍氏尷尬笑:「姐姐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嗯,沒什麼呢,就是開個玩笑。」
相思站在傘下與靳容修說:「王爺,妾身到了,你便回去吧,省的妾身個不得當將寒氣傳染給你。」
「郁相思。」男子見她轉身便欲走,連傘都不打,他便叫住她,舉著傘走前兩步。
當著藍氏與齊韻錦的面,他語氣凌然:「本王說了送你回去,便一定要送到。」
「......」相思張了張唇,想說的話全都停在嗓間。她擰著眉不好拒絕,只好立在他身邊,在不說話。
想也不用想,現在她的身邊有兩道能燒死她的目光。
相思本想低調點的,畢竟她剛被人害了還未好,現在靳容修又這般溫柔對她,她閉著眼也能猜到那兩人臉色該有多難看。
一時間彷彿藍氏與齊韻錦是兩個局外人,靳容修挽著她的手腕欲走,又停下來看向兩人,蹙眉:「還杵在這裡幹什麼?你們回去吧。」
「王爺...那今晚的晚膳...您......」藍氏還有些不甘心。
靳容修透過雨幕看向她:「我在郁妃這裡用膳。」
「......」
齊韻錦低頭失落看著裙擺。
藍氏不敢說什麼,只好答應,帶著一干人氣惱的走了。
待那些人都離開,相思站在傘下與他笑:「你故意的吧?給我招敵人?」
「郁相思,本王不懂你這話為何?」
「不懂?靳容修,我看你就是想盡辦法想看我受難...哼,你一肚子壞水。」
「看在今天你幫本王的份上,本王免你方才的嘴業之罪。」男子抬手打了她額頭一下,幾分懲罰意味,相思瞪著眼睛瞧他,瞧他那雙細長漂亮的鳳眸,此刻微彎。
好像心情不錯。
相思切了一聲朝前走,也不管他到底跟不跟上來。
一進錦秋閣,青兒與素兒便迎了出來。青兒本想與她說今天下午的事情,一見王爺也跟著進來,便怯怯地往旁邊一站,喚了聲王爺。
相思摸摸素兒柔軟的臉蛋,「你們倆有想我沒?」
靳容修跟在後,聽見相思十分不正經的撩這兩個小丫頭。他先是蹙了眉,朝林長卿看去。
素兒正在收拾茶具,點頭紅著臉:「娘娘,你正經點。」
「咦?你怎麼把它們拿出來了?」相思讓素兒停手,看到桌上茶具頓時恍然,捂著嘴笑:「行啊,沒白跟我,都學會幫我報仇了。」
「娘娘,是她們欺人太甚,她們剛才還說娘娘壞話!」青兒忙告狀,一雙小拳頭握的很緊,相思也避諱靳容修,回身與他說:「你瞧,連我的丫鬟都看不過去。」
男人抬頭:「你不也還回去了?」
「那算什麼,欺負了我,就讓她們簡單的拉拉肚子就算完了?靳容修,我都說了,我沒那麼好打發。」
「你還要做什麼?」
「這個...總歸你答應我了,不會幹涉我...你放心,我最後保證不會傷了你那些可人還不行?」
男子似乎想解釋:「她們不算——」
誰想相思擺手,根本不聽他的,「算了不說這個,我身上這麼臟,我要先去洗一下。王爺,妾身就不奉陪了。」
相思說完招來青兒讓她去準備沐浴的事情。
林長卿完全皺眉,郁妃竟然將晉王完全晾下了,她這膽子,怎麼越發大了?
是這幾日晉王對她太過縱容了?
他上前正想說什麼,誰想靳容修卻在後笑了笑:「正好,本王也要沐浴更衣。」
一句話,讓身前的女子猛地僵了僵。
回身凝望他:「你能不開玩笑嗎?」
某王笑言:「本王何時開過玩笑?」
「......」
相思凝視滿屋人,青兒素兒都在,卻都怔住了,甚至臉色起了紅暈,林長卿看著正常,可也尷尬地望天。
青兒弱弱問:「那主子...奴婢是準備兩人...還是一人?」
「兩人。」
「一人!」
幾乎是同時開口,靳容修瞄了眼身上半潮的衣衫:「本王若是繼續穿著這種衣服,要染上風寒的。」
「......」相思無言以對。
她白了他一眼,要說今天都是她在跑來跑去,要生病也是她啊。
他怎麼就能如此厚著臉皮的說出這樣話。
要不是為了阿離......
相思咬牙忍了忍。
「好!那王爺您先洗,妾身,妾身就在旁邊伺候著。」咬牙說出這話,相思帶著極大的誠意望他,心想她都退步了,還要怎麼樣?
靳容修沉思片刻,應道:「也好。」
「青兒,去準備!」
「...是。」
熱氣騰騰的浴桶放在她的寢室內,四周關了窗戶,屋內熏著好聞的香,相思挽著衣袖在那裡試水溫,又讓素兒去拿她親手做的木樨花瓣的皂片。
青兒拉了屏風,瞧見靳容修坐在外間的凳子上等候,只小聲說了句:「王爺,您可以進去了。」
「你家主子在裡面?」他問,刻意壓低了聲音,青兒點頭,相思恐怕還不知道他在外面。
「嗯,關上門,別出聲。」靳容修這般說著,只輕步往裡面走,因為方才相思說,她堅決不進來,她會在外面守候。
但他又怎麼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整弄她?
頃刻,屋內只有她和他。
相思還在忙沐浴前的事情,沒怎麼在意,她把嶄新的衣衫與手巾擺好,一扭身準備走。
回頭就讓她看見某人已經寬衣解帶,站在她身後。
相思嚇了嚇,朝一旁看,哪還有人?!青兒素兒那兩個小蹄子早沒影了。
她向後退了退,大嚷:「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本王等了很久,自然就進來了。」
相思氣到咬牙。
她抬手捂上眼,小心翼翼擦邊而走,「好,那我現在就出去。」
「郁相思,你必須留下來。」
「為什麼!!」相思氣到吼他。
靳容修看了眼他這個樣子,「本王身子虛弱,需要你。」
「......」
他毫不避諱開始脫衣,又三兩下走進溫燙的熱水中,剛剛擺好姿勢就招她過來:「給本王洗髮。」
「......」
相思遲遲不動身,只瞪著他,靳容修又喊了聲:「快點!」
她走了過去。
她知道這種時候,她若是跑了,還不知他會用什麼招來對付她,相對比而言,相思還是乖一點比較好。
湊到浴桶邊,她放下他簪發的白玉環,他的頭髮很青密,握在手心像錦緞一般。
靳容修閉了眼,半趴在木桶邊,任由相思為他做事。
她的手像小貓的爪子一般,一下下舒服的很,靳容修抬眼看見放在床榻邊的一面銅鏡,正好能映出她的面容。
他始終盯著看。
相思為他洗了頭髮在後面綁了一個結,她嫌他頭髮礙事就甩到前面,手上拿著白巾為他擦拭後背。
漸漸好像兩人氣氛緩和點。
「阿嚏!」
相思鼻子癢,突然沒受控制,她在後面揉揉鼻頭,一張臉上還帶著泥土。
靳容修蹙眉。
手一拉,他將她拉到面前從她手中搶過擦身的布子,沾了沾水,為她擦了臉頰。
相思一怔,頓時覺得呼吸有點不暢。
男子長得很妖孽,然而那雙沉黑的眸子里有她的倒影。
相思身體僵了,任由他擦,靳容修像照顧孩子般將她嫵媚的小臉一點點擦拭乾凈,又撩撩她額前的發,看了又看。
點點她鼻子:「小野貓。」
「......」相思張了張唇,竟然沒反駁。
男子將她擦乾淨的小臉捧在面前,輕問:「你真的不與本王同洗?」
「你!」相思被他嚇到說不出完整的話,只推了他一下,身子朝後倒去。
可腳下水滑,她並未踩穩,心中一陣激動,她下意識朝他一拽。
男子也看到了,探出長臂攬住她,又由於用力過猛,相思直接半個身子倒進水中!
這一下,想不洗也難了。
她從水中掙紮起來,都不知該說什麼,只望著身上濕噠噠的淋著水。
靳容修很滿意這個結果。
男子突然半站起身,將她打橫一抱,直接把她抱進水中,脫了她的鞋,他手上一摁,完全不給她出去的機會。
相思滿身都是水,整個人狼狽極了。
她抬眼,便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
還在撲騰,拿手朝他身上打了打:
「靳容修,你看你乾的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