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跑堂工

按照王師傅所說，顧臻站在角落裡看著那塊掛在廚房門口最顯眼處的電子屏，時不時轉個頭看看其他人在做些什麼。

大家似乎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燒水的，稱粉的，還有在洗刀具的，而王師傅則是在各處巡視，看到有不對的就停下跟那人說幾句，沒事就一直在廚房裡轉圈。

「叮！」只聽到不知何處傳來一聲響，顧臻隨著眾人的目光望去，那塊電子屏上跳出了行字。

「304房，皮蛋瘦肉粥兩份。」顧臻將上邊的字念了出來，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真的可以跳出單子，活生生就是一塊點菜吧版嘛！

念完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卻沒任何人回復自己。不過顧臻看到有人從冰箱里拿出了幾個皮蛋。原來都是現做的么！果不其然，對方把皮蛋剝開，切成小塊放進旁邊的高壓鍋里。其後再洗了米，剁了碎肉一同放進去。

之前一直都有喝顧簡默從廚房拿來的粥，味道說起來還真的不怎樣。而今天既然來到這裡，顧臻心裡更是好奇，那些東西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

放了皮蛋放了米，對方在把肉放進去之後，直接把鍋蓋上，端上了旁邊的爐子。

咦？這樣就完了？鹽呢，姜呢？顧臻瞪大了眼睛，看到那人已經動手做其他事情的時候，這才覺醒，原來是真的作完了。

「你在看什麼！交代你的這點點事情都做不好？」不知什麼時候王師傅已經走到顧臻的旁邊，一手拍了一下顧臻的頭。

「痛……」伸手捂住被打的地方，轉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王師傅，「我有做啊，剛才不是念了么！」顧臻指了指那鍋上了鍋的皮蛋瘦肉粥，「我可沒騙你哦！」

王師傅不動聲色，伸手指了指那塊牌子。

「哎呀！」顧臻抬頭看去，這才發現，在自己走神的那段期間，上邊又已經掛上了幾單，「608室，蔥油煎餅兩份，牛奶兩份。」顧臻抓了抓自己的頭，接著道，「103室，米粉一碗。」乍看之下沒什麼，現在顧臻才發現，原來這裡的早餐也是如此多樣的。

將屏幕上的單子念完，顧臻再一次把目光聚集在了那些趕著做早餐的人身上。動作熟練麻利，只是在顧臻看來，總覺得他們放料比自己那個時代少了一些。

王師傅走了又折回，拍醒了還在看做飯的顧臻，「你還是跟著他們去送餐吧，也算是幫忙了！」一說顧臻還沒想起，原來自己又不小心漏掉了一個。

按照王師傅的意思，顧臻接過手推車，跟著其他人幫忙把需要的食物擺到了推車上。剛才那幾個單子，現在已經全部做出來了，分發在幾個碗里，壓著紙條，讓顧臻和另一個人一同送去。

「您好，這是您點的早餐！」對方顯然是做慣了這樣的事情，在敲門門開后的那一瞬間變臉，等門關上了又是另一番模樣。而顧臻就單純幫忙推著車，按照那人的指示走。

將這一批最後一個早餐送完，兩人一前一後回到了廚房。緊接著又是第二批，只不過跟自己走的人又換了一個罷了。

「你們是輪班制的？」不清楚他們的上班體制，只不過還真沒看見過一趟換一次的。

「沒，等會菜單上有他要學做的菜，所以換我過來。」這一次車上的早餐明顯比之前那趟多了許多，但是樓層跨度也稍微小了些。

送完一層樓，顧臻倒還沒什麼，只不過另一個臉頰卻開始發疼。

「喂，下一層你來吧，鍛煉鍛煉。」拍了拍顧臻的肩膀，顧臻應聲答應。這些事情也不是沒做過，顧臻倒是無所謂得很。

只是顧臻沒想到，本以為簡單的工作卻讓顧臻臉頰發痛，推車之餘忍不住揉搓著。

又走了幾趟，旁邊的人也更換了好幾次，不變的是推車敲門這種事情，從第二趟開始，就一直是顧臻做。

早餐時段過了，王師傅看顧臻走得久了，也就放人回去休息休息，說下午四點再過來。

顧臻揉著有些酸麻的腰，還有因笑抽畜的臉，走回了房間里。

已經是早上十一點，另外那兩人也已經起了，一個照舊去別人玩耍，另一個就坐在房間里等顧臻回來。

聽到走廊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顧簡默立馬將手上的東西放下，走到門口把門打開，探個頭出去。看見果然是自己等的人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不經意的微笑。只不過顧臻還依舊沉浸在自己發疼的老腰上，未曾留意。

「哇，你又知道是我回來了！」走到門口，才發現顧簡默開著門等自己，顧臻笑道。卻不料一笑又將原本好一些的臉抽了回去。

「你怎麼了！」顧臻臉上那扭曲奇怪的表情，說沒事沒人相信。

「沒，就是笑多了臉抽了而已。」微微扯動自己的嘴角，儘可能不要再次惹惱那根筋。

「我幫你揉揉！」說著，顧簡默就把手放到了顧臻的臉上，不斷搓揉，「你今天都幹了什麼？」顧簡默語氣里有那麼一絲的不高興，不過顧臻根本沒注意到就是了。

「包腿，幫人棕早餐去了！」顧臻的臉被顧簡默揉著，以至於講話都有些不清楚，「下午還要過去，就不知道那時候做什麼了。」眯著眼睛，顧臻很享受顧簡默的動作。

「跑腿跟臉什麼關係，怎麼說也應該是腰疼啊！」顧簡默一邊說著，一邊抽出一隻手，慢慢滑到顧臻的腰部，輕輕按著，「這裡疼么？」

「唔，麻了。」閉上了眼睛，顧臻開始有些昏昏欲睡了，迷迷糊糊回答著顧簡默的問題。

「躺床上去。」拍了拍即將睡著的顧臻，讓他自己走到床上。

而顧簡默也把鞋子一拖，翻身上了床，將顧臻翻了個身，跨坐在對方的腰上。

「輕點！」原本已經麻了的腰，被顧簡默這麼一坐，差點沒讓顧臻叫出聲來。

「幫你按摩一下，你好好躺著就好。」手撫向顧臻的背後，將衣服統統推到了肩上。順著背部線條，力道一點點加大，從中間開始，慢慢推向兩邊。

顧臻不知道顧簡默從哪裡學來的本事，剛想詢問，卻抵不過沉重的眼皮，慢慢合上了眼睛。

等顧臻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醒了啊，我去要了午飯回來，你等會我幫你拿去熱一下！」看到顧臻坐起來，顧簡默也跟著站起身，準備把桌子上的東西端出去加熱。

顧臻點了點頭，順便活動活動自己的身子，果然跟之前不一樣，原本已經堅硬的腰身現在又都松回來了。伸了一個懶腰，顧臻心裡想著，等會要問問顧簡默從哪裡學來的這一套。

「你知不知道你很煩啊！我都說不玩了！」門被人打開，而外邊站著的是楊彥誠和那天那個男人。

「再玩一次嘛，我真的覺得你很厲害哎！」經過幾日的廝殺，對方已經不再把楊彥誠當成敵人了，換了個方式天天過來騷擾她，讓她能告訴一些所謂的賭術。

「我也覺得我很厲害，但是我說了這真的是運氣，沒有技巧的！」楊彥誠似乎解釋得有些累了，靠在門邊，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房間里。

「那我一直跟著你會不會也會漲一些運氣啊！」對方天真的話語，讓顧臻忍不住想笑出聲。可是只不過是一聲輕笑，也被對方發現了。

「你笑什麼，不準笑！」瞪了顧臻一眼，接著跟楊彥誠討論自己的尾隨問題，「我拜你為師好不好，你就隨便教幾招給我就好了！」

死纏爛打！顧臻在心裡下了定義，反正也沒什麼事做，就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看戲。

「祖宗啊，別鬧行么？」楊彥誠一想到一旦收他為徒，就想招惹了一塊口香糖一樣，甩也甩不掉，心裡就煩躁，「你先去找幾副撲克牌，然後好好研究一下他們的樣子，然後有想法了再來找我！」

楊彥誠的話一出，顧臻就忍不住把剛剛喝進嘴裡的水噴了粗來，感覺到那兩人殺人一般的眼神后，只得捂著嘴向他們擺了擺手。

「真的有用么？」看到顧臻的反應，那個人也感到奇怪，放一堆牌在旁邊，難道就能被同化，然後可以慧眼識牌？

突然閃現出來的星星眼，嚇了楊彥誠一跳。自己有說什麼么，怎麼那人會這麼高興？

「師傅謝謝！我這就回去！」閃著星星眼，手在楊彥誠肩膀拍了拍，轉身就打算離開。不過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再次走到楊彥誠的面前，抓起楊彥誠的兩隻手，道，「對了，我叫聶哲，師傅我去了！」

看著一本正經的聶哲，和一臉莫名其妙的楊彥誠，這下子顧臻終於忍不住，笑倒在床上。

「什麼事啊？」端著熱好的中餐回來，顧簡默一眼就看到笑癱在床上的顧臻和定定站在門口的楊彥誠。

「沒，吃飯！」顧臻終於喘回了口氣，漲紅著臉，坐到了凳子上。

看到顧臻沒事，顧簡默也懶得去追究，把東西放到顧臻面前，自己就支著頭坐在一旁看著。

「你不吃么？」嘴裡塞著飯，有些奇怪地看著顧簡默。

「吃過了。」

「哦。」

沉默了一會，顧簡默忍不住了。

「那個，我下午跟你一起去吧！」顧簡默道，自從看到顧臻半殘走回來后，顧簡默心裡就打著這樣的主意，「如果下午還要去送東西的話，我就跟你一起吧！反正坐在這裡也沒事做。」呆在房裡半天，顧臻還不在，顧簡默早就有些不舒服了。

「你還真的停不下來啊！」顧臻搖了搖頭，原以為這人長大了些，卻沒想到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粘著自己。「那我等會去跟船長說一聲吧！」看著顧簡默開心地猛點頭，顧臻也忍不彎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