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事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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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有點道理,真要做點那事還不得全傷口迸裂,血盡而亡,孝嚴怏怏然的要鬧心死了,只能爭取點別的權利:「澤,你喜歡我嗎?」

好人壞起來,更有風情,梁恩澤眼神沖他一瞥一笑,把孝嚴的魂又看掉了:「不知道呢。」

孝嚴覺得心中憋屈:「就嘴硬,你不喜歡我剛才回吻我做什麼?」

梁恩澤覺得手下皮膚的觸感好極了,怪不得古人管這事叫做肌膚之親,手下心中俱舒服:「傷好了先當個炮友,以後慢慢想。」

孝嚴笑著輕哼了一聲,確實嘴是夠硬,梁恩澤這樣光風霽月的佳公子,人品是表裡如一的,他邪笑:「澤,等我傷好了再收拾你,到時候可別求饒,看你還嘴硬。」

梁恩澤貼著他的耳根,剛一張嘴孝嚴全身就又麻了:「那可得看你的本事才行。」

梁恩澤覺得流連在孝嚴腰上的手好像濕了,他低頭一看,掌心已經紅了一片:「不好,孝嚴,你好像腰上的傷口裂開出血了。」

孝嚴剛才是銅皮鐵骨,估計要是沒停下來,真能忍著痛做點壞事,現在被這麼一提醒,覺得自己確實最近慘了點,疼的開始齜牙咧嘴,可還忍不住心中美滋滋的笑,表情看起來頗為詭異:「澤,壞了,估計是剛才力氣大了些,看來只能先回家讓冷麵鐮刀給處理一下傷口,等傷好了再來寵幸你了。」

冷麵鐮刀最近沒怎麼收拾自己弟弟,次要原因是弟弟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伸手就打了;主要原因是就算是家長,打孩子也得是孩子活蹦亂跳的時候,現在孝嚴身上帶傷,還是養傷要緊。

孝嚴回家換了葯,他哼著小調,扶著后腰,像一陣小涼風似的美滋滋的刮進了自己屋裡,雖然他平時在家性子就歡快,可今天連貼身服侍的小廝都感覺到自家少爺心情非常不錯。

「看少爺走路輕快的都快跳進來撞上門框了,好像美滋滋的哈?」

「還嚎著小曲呢?」

說是怎麼說,卻沒注意到孝嚴突然間站在了樹影下,面上笑容收起,一手按著樹身,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陡然間站得筆直。

兩個人走路經過孝嚴,依舊在竊竊私語,卻突然發現樹后的孝嚴臉色嚴肅,在陽光下顯得有些慘白,當下人看主人臉色是必備的技能,二人不知道為什麼主子突然間有這麼大的臉色變化,一時愣住了。

孝嚴進院子的一瞬間,突然間將這麼些天的巧合串起來,大夏天的好似出了一身冷汗,他見下人們看著他發獃,扮裝發怒:「小猴子,整日里偷懶,還敢研究主子?去,把岳九從大理寺里請回來,讓他回來找我。」

小廝們不解:「少爺,小九不是正到了破案的攻堅時候嗎?」

孝嚴心道攻個屁堅,他們有可能無意中捅了馬蜂窩了,幸虧岳九昨晚也沒怎麼認真審訊,睡了個天昏地暗:「少廢話,我有要事,把他叫回來。」

等到岳九一回家,眼睛也挺亮:「少爺,我研究了一天審訊策略,正打算怎麼讓那女刺客開口呢,你叫我幹啥?」

到底事情怎麼做孝嚴還沒想好,索性現在就什麼都不做了:「你平時不是挺憐香惜玉的嗎?那美女已經受傷成了那樣了,審什麼審,先養傷再說。」

岳九轉著眼珠想了半天,他常年和少爺辦案,知道少爺凡事皆有目的,不是無厘頭的人,之所以沒告訴他,可能是出於多方考慮,難道是有人不讓他查下去了?

怪哉,不過這就不是他小九九能決定的了,朝堂複雜著呢,可自己少爺也一直是遊刃有餘,不用幹活正好放鬆一下,哈哈一笑:「少爺,你養傷,我出去玩嘍。」

熬到了晚上清風拂面了,孝嚴就又鬼迷心竅的溜到了恩澤這裡來了,他美其名曰為給梁恩澤換藥,實則還是藉機佔便宜,兩個人有了上午的開場,到了晚上自來熟的孝嚴更親昵多了,見面也不管梁恩澤同意不同意,先是四顧無人撲上來就是一頓鬼迷心竅的親吻,之後開始一躺一趴賴在床上閑聊天。

梁恩澤:「孝嚴,日前在雲蒙大橋的山洞裡抓到的人開口了嗎?」

孝嚴已經被白月光勾了魂了,近日來整個人心思不在案子上,加上覺得事情牽扯的廣,他也不打算繼續審訊知道細節,捋著梁恩澤黑直的頭髮:「不知道,明天回府衙里看看去。」

梁恩澤又犯了天下長子的毛病——愛操心,疑惑道:「孝嚴,以前經常聽你講破案在毫釐之間,剛抓到嫌犯的前幾天至關重要,是開口的關鍵時候,現在怎麼覺得你有點懈怠?」

孝嚴聳聳肩,嬉皮笑臉的敷衍他:「澤,你說的全對,先過了今晚再說,我今晚不回去了,就在你這睡。」

看他笑得像塊狗皮膏藥,梁恩澤本來想再勸他幾句,不過轉念想想,兩個人終究全是二十多歲,剛向前有邁了一步的那個意思,孝嚴有些神魂顛倒,他也是一天過的有些飄飄忽忽的,嘆道:

「孝嚴,也不知道算不算直覺,估計你也有感觸,最近的事情太蹊蹺,你說,那個山洞子里的琉璃瓶子里裝的物件肯定是旁門左道,不過究竟是做什麼的?誰做的?」

孝嚴伸了一個懶腰:「澤,大理寺在外邊看起來很邪門,好像多厲害,其實破案也是全靠猜,我好像是有些名聲在外邊,也只不過是因為猜的好而已。」

梁恩澤在床上盤膝坐了起來:「那你猜猜看?」

孝嚴濃眉皺起,連帶的眉鋒也銳利起來:「澤,你是不是也覺得背後的手力量強大?能在一個不太偏僻的地方,暗暗的折騰了這麼多年,不是因為發現不了,而是因為有保護傘罷了。」

梁恩澤仔細思索,他在仔細的想連接點:「孝嚴,你說日前御林軍為什麼在湖中被炸死了不少?」

孝嚴:「好多事情看似反常不可能,其實仔細一串起來,就發現只能是一種事實了,我在湖中遇到了水猴子,水猴子腐爛極快,說明體內含有特殊的物質,除非臨時有特殊任務,否則御林軍沒有必要在防護沒做好的情況下就倉促下水,當時的特殊任務,我猜也只能是抓水猴子了。」

梁恩澤伸長手臂給孝嚴拿來杯水,兩個人最近失血不少,全容易渴:「做任何事全要有個目的,關鍵是誰抓水猴子?抓水猴子幹嗎?」

孝嚴伸長脖子:「你問出了正確的問題,抓水猴子的應該是和白鳳山道士做的是一個事,修行增加陽壽罷了,只不過手法各異罷了;可抓水猴子的人卻能調動御林軍,滿朝上下,有如此職權的人已經很有限了。」

他一頓:「而且,我最近翻閱了兵部調御林軍的公文,沒有發現正規的行文記錄。」

梁恩澤覺得脊背發涼:「調動御林軍,而不用正規行文的,只能是宮裡的人了,你的意思是,是宮裡那位的意思?」

孝嚴嘆息:「我倒希望是宮裡那位的意思,可是,我們在雲蒙大橋的山洞子里,也看到了水猴子,本來就是稀罕物件,不可能這麼巧合有兩伙人全在琢磨這個事,只能是一股勢力是背後主謀。如果是宮裡那位的意思,大可以不必如此鬼鬼祟祟,光明正大的做就行了,而還藏著掖著的,說明還是有顧慮。」

梁恩澤垂眸思索了一會,伸手按住了孝嚴的肩膀:「所以你已經猜到了涉及面太廣,才不急著破案的?」

孝嚴靜靜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梁恩澤覺得確實術業有專攻,他在這種事情的敏感度上,比孝嚴確實還差著火候:「既然雲蒙大橋的水那麼深,你還是收手吧,別查了。」

孝嚴年紀輕輕能代理大理寺卿,就說明這個人不只是盡責和有能力,官場上的油滑趨利避害有時候比他爹做的都好些,他昨天在雲蒙大橋看到了水猴子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今天上午回家之後反應過來,坦白說比他平時的反應速度慢太多了。

說來他最近日子過的太舒服了,雖然受了點傷,可是有梁恩澤陪著,讓他神魂全出了竅,在大理寺當值的時候,心思還放在工作上,可是一旦出了那個門,他就不是曾經的岳孝嚴了,以前每天閑暇時將案子和最近的事在腦海中反覆過的習慣也沒有了。

他覺得之前有眼睛可能只是暗中看著他的動作,不過沒想到他能一步將雲蒙大橋的山洞子給端了。

算是誤打誤撞也好,一下子就捅了馬蜂窩。

孝嚴思慮了半天,一抬頭髮現梁恩澤正憂心忡忡的看著他,當即換了個表情:「嗯,聽恩澤的,哥哥不查了。」

梁恩澤也不是好糊弄的,他長指反覆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孝嚴,你可以不去查,不過無論如何也得將這個事情想明白了,你父親就是兵部尚書,你又是大理寺卿,只要想知道當日誰在幕後調動了御林軍,沒有查不到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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窺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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