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作梗
才過了一個夜，梁州對姜梨的身份甚囂塵上，大家都對她是否保留女官位各抒已見。一夜之間，梁州也悄悄變成了兩派。一派認為功大於過，何況又不是她犯下的果，不應該又她承擔。姜梨確實為梁州百姓做了不少好事，陛下不能免了她。另一派則認為姜梨必須免了。否則就會壞了大穆的律法。
姜梨一出門，隨耳可聽得到。她笑了笑，置之不理。輿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麼今日……應該對她有所「判決」？她靜靜地等待著……姜梨呆在房門，喝著水，偶爾摸摸肚子，成了待宰的羔羊，好像不是很舒服。
「白敘，去看看……」
……
果然一上朝，姜梨就成為大家攻擊的對象。沈阿翁冷著眼，聽他們說最難聽的話。這幫老不朽的，是不是感覺地位受到威脅，有了女官，自己的人安排不進去了。所以……聯合蘇首輔尋姜梨麻煩。沈阿翁是打心底看不起他們。都施半條腿踏進棺材了，現在還要尋一個姑娘死路。
「沈次鋪，看來很淡定？」。議論完之後，陛下沒來，大家都沒轍。正好姜梨就是沈家媳婦，不刺激幾句，他們覺得渾身難受。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沈次輔，這姜梨姜女官的身份，您都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想套他的話。沈阿翁餘光掃過，果然……蘇首輔雖未過來，耳朵卻已經豎起來。
「沈次輔，姜女官可是沈家兒媳。而今她祖上犯了錯，不能為官。而她不僅進了春熙院，還得了特例進入戶部。實在讓人不得不懷疑……」
「懷疑什麼？」，沈阿翁知道他們要說什麼。他們越是想讓他說，他越是不說，急死他們。
「就是……那個」
「「那個」是什麼？姜梨所得一切，全是靠自己得來。堂堂正正，歐尚書，想說什麼，不必拐彎抹角。老夫老了，有點耳背」，他們無非不就是想說姜梨能去得今日的成就，靠的是沈家。她的探花名不其實，也就是說……沈家在後面運作，姜梨是靠作弊得來。如此一來，姜梨因為祖上的事，被免了官之後又會查到沈家在科舉中作弊一事。陛下極度討厭科舉作弊，最後沈家全門覆滅。這才是他們抓著姜梨的事不放的原因，姜梨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
「沈次鋪，您老就別裝糊塗了。女人都是笨腦袋，怎麼可能考得了科舉。莫不是……」，歐尚書的眼睛轉溜溜的。
「歐尚書對此事很熟悉，莫不是……你做過這事？」
「沈次輔，你可別胡說」
「是歐尚書先胡說。再說……老夫都老了，走得不得。倒是歐尚書，健步如飛，沒準……」
「沈次輔，你……你可別冤枉我」，歐尚書灰灰溜了。自己的本意沒達到，反而又被沈次輔冤枉了，那他這個尚書也放到頭了。十年之後再次恢復科舉，陛下很重視，每一個角落都是他自己的人，他們有心無力。排除姜梨有人暗中相助，她確實很牛。
沈次輔沉著眼，就一直沒有人敢過來答話了。只要姜梨落井下石之後，沈阿翁必成為眾矢之的。他們都在等著看笑話。
「陛下到……」
果不其然，「姜梨」一事，果然被拿出來了。蘇首輔不上前，卻由以他馬首是瞻的人主動上前。
「陛下，日前，有人查到姜女官的祖上乃為姜岩」，那個企圖改革大穆朝綱，惹了眾怒，下大獄。姜岩是死了，可陛下卻不允許姜家人出來做官。
「陛下，姜岩一族六族不得為官。這姜女官……」
「哦……愛卿認為如何罰？」，陛下目不經心。外面的傳聞，他早就一清二楚。某些人想打什麼主意，他也明明白白，畢竟……女官制是他提出來。
「陛下，這姜女官當初就不應該進入春熙院，更加不應該參加科舉。臣以為姜女官的成就來得蹊蹺……」
「茂大人，你這是在質疑朕？」，他們感覺到女官制對他們的威脅了？
「陛下，臣不敢」
「你什麼敢？你都當朝指責朕了。春熙院是朕的主意，你你認為姜梨沒有那個實力，你認為她作弊得了探花。可考場上全是朕的人，你這麼懷疑，不就是認為朕考場舞弊了？」
「陛下，臣沒有這個意思」，茂大人立刻跪地求饒。他的本意並不是如此，怎麼就被扭曲了。
「你們懷疑了姜梨，不就是懷疑了朕，還有沈家？」，陛下已經隱約有些怒氣了。這幫老不死的，不幹活就算了，天天算計別人。叫一個女人都容不下了？為民的事不幹，陷害別人的事，一計連一計。估計連別人的祖墳都挖出來了。
「陛下，冤枉……」
「蘇首輔，你來說說……」，陛下也沒打算放過蘇首輔。冷眼地看著跪地磕頭的茂大人。這茂大人可不就是蘇首輔的人？
「陛下，老臣以為，大穆的律法不能騙。否則人人學姜女官，大穆豈不是亂了？」
「哦，蘇首輔認為如何處置？」。蘇首輔，你真是讓朕失望。一個景和宮修了三年。
「陛下，按照大穆的律法。既然姜女官祖上已經禁止出仕。姜女官屢次不改。必須剝奪她的身份地位，沒收家產。其他人人員同發……」，蘇首輔說完，還特意看了沈阿翁一樣。看見沈阿翁氣得鬍子都蹬起來，他滿意了。這沈次輔，次次與他抬杠，他心中不滿許久，又無可奈何。如今他的孫媳婦是罪臣之後，還瞞天過海，犯了欺君之罪。
蘇首輔說完，陛下倒是沒說什麼。而是讓人把卷宗抱上來，傳各個大臣傳閱。
「怎麼可能？」，企圖把姜梨趕出來的人傻眼了。姜岩的案什麼翻了？那麼說，姜梨在當上女官之前，姜岩的罪已經洗清了，那麼六族不為官，也就此作罷。她當女官合情合法。他們……多此一舉就罷了，還被陛下猜疑尋事，得不償失。
他們的臉被「打」得通紅，羞愧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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