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查賬
別有用心的人沒能將姜梨敢出去，更是讓陛下對他們失望，起了猜疑。他們悔著腸子都青了，各個臉色發黑離開皇宮。
蘇首輔臉色鐵青，眾人皆不敢靠近。他們也不知道姜岩的案什麼翻供了。本以為能打勝仗，現在看來陛下的心已經偏向女官那邊。他們的處境就有些危險了……說不定有那麼一天，他們真的會被代替了。這麼一想，他們就慌起來了。
「首輔，這……怎麼辦？」
蘇首輔一言不發地上了馬車。茂大人已經沒有用處了，雖然他沒有第一個出面，可陛下早就知道茂大人在他這邊。他在陛下的心中……不過他有什麼好擔心？陛下不就一直在猜忌他？但他所做之事，陛下也抓不到把柄。
「景和宮完成得怎麼樣？」
……
姜梨這事算是解決了。沒人再敢拿姜梨的身份說事。陛下已經親自翻了姜岩的案，姜梨就有資格當女官。並且當著眾人的面，狠狠威脅可以一番。以後誰敢再拿姜岩的事壓姜梨，那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陛下多少對姜岩有些愧疚。這放在以前，他壓根就不介意了。可他老了……他還在這個位置上苦撐的時候，他已經久不久就夢見了被他殺死的老臣。回想過去，姜岩在的時候，他剛剛上位。那時候的他很年輕，很懵懂，身後還有一位垂憐聽政的太后。兄弟姐妹都死了，才輪到他坐上那個位置。
那時候的朝綱也是烏煙瘴氣。姜岩卻在那個時候提出改革。那是多要人命的事。姜岩損害了他人的利益，他們早就對他咬牙切齒。而他剛登上皇位，人心不穩，他也沒有培養出自己的人。姜岩是不能留了。
姜岩死了，大家拍手稱快的時候，只有他才知道，姜岩沒有錯。錯在他不應該在那個時候提出改革。姜岩是他上位殺的第一個人。後來他忘記了……在他年老提出女官制的時候，姜梨，一個聰明的姑娘進入他的視線。她提出的主張與姜岩很想象，還有行事，看似魯莽，毫無章法，最後都能圓滿解決。
實在太過於相似，所以……他派人去查了姜梨的身世。她是姜岩的曾孫女，怪不得……那一刻，他糾結了。姜岩也算為他上位之前鞍前馬後，他殺了他，如今……他感覺不安，在夢見姜岩之後，他做了一個決定，為姜岩翻案，為姜梨鋪路。姜梨已經沒落，他能幫的只能幫到這裡……他知道，姜梨成為女官之後，大家必會找她麻煩。在她未參加春闈之前，姜岩的案已經圓滿解決。今日果然用上了……這幫老不死了，是不是覺得他太老了，指揮不動了，想以姜岩的罪名來要挾他免了姜梨的官。
他要老了，他的半截身子都進了泥土了。他這一生做過很多事，「不瘟不火」，他也不怕被污名死了。反而是平了那些冤死的老忠沉得罪，他反而輕鬆了。這輩子，他的帝王之路是平庸的，好在他守住了。接下來……穆帝看了一眼晉王，他還能撐一口除掉一些刺眼的老東西。
姜梨先回了小范府，將曾祖父之事告知姜阿翁。姜阿翁足足把自己關在裡面一個時辰。他到老了，父親的冤案才翻了。不是他，是阿梨……姜家從人丁興旺的世家沒落到幾乎要滅絕。如果他不離開暮西村，姜家腳骨頭渣都不剩。好在他們都挺穀雨來了，姜梨當上了女官了。
「阿翁」
「阿梨，阿翁沒事。快回家去……」，也是時候把妻子，兒子和兒媳婦移回來了。他得空還要上虞府賠罪。他的兒子把虞家的女人帶走，而他沒能保護好阿鳶。趁他不注意時雖兒子去了。
姜阿翁雖然精神不佳，倒也吃了一碗飯。姜梨這才捨得回沈府。
「阿姐，你可要看好阿翁……」，不然……阿翁會出事。她很怕聽到噩耗。很怕有一天，她還在上衙的時候，突然跑進來一個人，告訴她阿翁沒了。
姜阿翁就在旁邊，笑呵呵起來。
「阿梨，放心回家。阿翁還要再活十年」，他要是死了，對她和清遲的仕途多影響。何況他們剛剛開始，還不穩，多少人盯著阿梨，想把她這個女官趕下來。一旦她失敗了，女官制也意味著結束。
「阿翁」
姜梨最終還是回去了。沈晏之又安排一個會功夫的女護衛給她。小范府到沈府有一段距離，兩人都綳著神經，不敢放鬆。
沈晏之已經在家等候了。姜梨回到院子，換了衣服之後，才看得出她顯懷了。姜梨托著肚子，到處找吃得。不久前，她還是什麼都吃不下，嫌著有味道。後來……豬肘子啃起來真香。身上也逐漸長肉了。
「阿梨」
「沈大哥，吃飯了？」
沈晏之搖頭。
「那趕緊開飯……」，還等什麼？雖然他剛從小范府吃回來，可是……
飽餐之後，姜梨躺在梨花樹下，任由小梁子給她捏腿。眼神迷迷糊糊，這是吃完就想睡覺了。
「阿梨，我們的孩子會在冬天出生」，沈晏之覺得有點神奇。
姜梨讓小梁子下去之後，坐了起來。
「沈大哥，你猜是小公子還是小姑娘？」
「都可以」，他的孩子，是男是女都可以。
「沈大哥，你想好名字了？」
「阿梨，太快了？」
「沈大哥，我看你就是不關心孩子……」
沈晏之……這也太早了，而且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怎麼準備？不過娘那裡倒是準備了不少小衣服。
「阿梨」
「你是不是我無理取鬧了？」
沈晏之投降，聽說孕婦的脾氣不好惹。
「阿梨，大名我正在想。小名就由你取……」
「那好吧」，小脾氣來得也快，去得也快。
「沈大哥，你快去忙你的。我得好好琢磨，取個怎麼樣的小名……」
「阿梨，你不是要查賬？」
「是啊。我明日越了青君去逛街了」
「阿梨，青君是男的」，沈晏之無語。
「我知道啊，可我們有共同的愛好，共同的目標。要一起掙大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