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二年,開始動工了。可以說是用合抱之力,舉眾之才,從深山峭壁上,用鐵鎚,鑿子,血汗鑿出來的一條溝渠。水引入平湖,進而在挖分支,灌溉稻田。五年時間魚縣雖比不上兩年富足,至少家家都實現了自給自足,人口大漲。從經濟落後的貧困縣郡爬上中上游。

他回京述職時,百姓夾道相送,萬分不舍。

「大哥,這次你回京已經讓上正五品?」,知縣不過是正七品官,大哥在魚縣做出重舉,連升兩級並不是不可能。四品官,大哥都當得了。

「五品應該有機會」,四品以上,他閱歷遠遠不夠。他的阿翁熬到四十五以後才有機會進去內閣。如今他已經過五十,居內閣二把手,正一品。

「大哥,你年齡也到了。沉阿翁估計給你準備好了美嬌娘」

「不需要」

「大哥,你難道想獨身一輩子」

「不將就」

「看來」,馬上年輕拍額,「你跟老百姓通吃同睡習慣了。竟不想抱軟糯糯的小娘子睡覺」

「范清遲,你想抱?」

「是個男人都想抱?當年我在梁州是多威風瀟洒,隔幾天就去一趟依蘭苑。那排場,只要小爺一到,美人們立刻兩道歡迎」

「爺到了魚縣之後。一個美人都沒見到,差點沒吃飽」,連吃飯也得跟沉大哥一起。他下村,他跟村民同吃同睡,他也得一一照做。隨叫他是被派來保護沉大哥的小將?沉大哥出事了,回去他也被剝。

「回梁州之後,可能有個任務給你」

「輕鬆?沉大哥,我已經啃夠了黑饅頭了。你瞧瞧……我都黑成怎麼樣了?」

「很輕鬆。是個吃了睡,睡了吃的任務,而且你還會見到很多美人」

「有這種好事?怎麼不是你?」,范清遲懷疑。不可能有那麼輕鬆的活。

「你我也算髮小。你見過我胡來?阿翁家教嚴謹,自不會允許我做此等事」

「我爹也不會……」

「范將軍會同意。你在他眼裡就是浪蕩子,一天見不到女人,你就心慌」

「沉大哥,你冤枉我……就剛才」,范清遲指姜梨離去的方向,委屈道,「我瞧見一位水靈靈的姑娘,我都沒有動手,也沒動嘴,我很矜持的」,范清遲還做了一個羞答答的低頭動作。他其實是見到姜梨提一把菜刀,兇猛地追殺幾個土匪。他話都到嘴裡了,又被他咽下去了。

「哧……」,有人偷笑了。

「你們笑什麼?小爺我已經改了……」

他都弱冠了,已經過了膚淺的年齡。還有五百里,就回到梁州了。

「救命」

此刻的姜梨正在深坑裡抬頭仰望喊救命。鬼知道這裡有個陷阱?天太黑了,她就著月色趕路,一不留神,就掉下來。

「救命啊」

「有沒人?」

「吁……」,范清遲揮手,大部隊停下。

「你們有沒有聽到有人喊救命?」

「范公子,聽到了」

范清遲策馬向聲音的方向去。他在坑裡找到了姜梨。

「又是你」

有人……

「公子,救救我……」

「我不救。你剛才不是拿刀追砍土匪嗎?」,范清遲已經重新帶上面具。

「那是一碼事。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在裡面快要冷死了」

「凍成冰棍最好了」

「嗚嗚……我阿翁病重,所以我才急著趕路……你行行好,救我一命……」

「騙人」

「嗚嗚……真的,我給阿翁買了葯。我好怕不能見阿翁最後一面……」

「清遲,把人救了」

馬車裡傳來清冷的話。

「小丫頭,叫聲好哥哥來聽。我就救你」

姜梨米了一下眼。要不是憑她一人之力出不去,她也不會……算了,叫吧,又不掉肉,也不疼。

「哥哥」

「嗯……」

「好哥哥,只要你救了我,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回去之後,我立刻擺上案,天天給你點高香,表達我的感激之情」

「臭丫頭,你……」

清遲向姜梨砸了個雪球,這才把人救起來。

姜梨一得救,立刻伸了腿。繼而看見很多人盯著她。她紅著臉把腿收回來。多想把這個誆了她的傢伙踢下去。

「臭丫頭,趕緊走吧」

「我跟你們車,可不可以?」,林子中是不是聽到凄慘的鳥叫聲。太可怕了,姜梨立刻扒拉馬車的邊緣,死也不放手。

「丫頭,放開你的手」

「大哥,送佛送到西」

「你是佛?」

「我不管。反正我們順路,等天亮了。我就離開……」

范清遲沒能把姜梨掰開,只好讓她扒著馬車走。姜梨覺得不對勁,不然她也不會死皮賴臉纏他們。

林子中靜悄悄的。馬車前後都有人打燈籠。

「丫頭,你看什麼?」,想看他的沉大哥,那是不可能的。

「我姓姜」

「我姓蒜」

「蒜頭?」

「丫頭……」,清遲覺得這樣叫別人好像不對,於是換了稱呼,「姜姑娘,你在看什麼?你莫不是……」,魚縣派來刺殺大哥的人?大哥在魚縣大展拳腳,觸犯了他們的權利。他們早就對大哥懷恨在心。他離開了魚縣,他們的勢力也被剷除得差不多。大哥回梁州述職,帶的人並不多。正是他們動手的好機會。

清遲的話也滿滿帶著威脅之意。怪不得路上碰到一個奇奇怪怪的丫頭,一個姑娘追幾個漢子跑,還敢走夜路。

原來如此……

「蒜大哥,你不覺得我們此刻像什麼?」

范清遲表示不解。

「你看看他們,前後都打著燈籠,而且幾乎穿素衣。再看看我扒拉的馬車,黑呼呼的……你不覺我們在抬靈?」

馬車裡的人聽到,喝到嘴裡的茶水嗆了自己。他很快把嘴巴的茶水擦掉。

竟說他是死人?

「你們那麼說,我覺得像……」,素衣,燈籠,黑馬車,雪地。有一種怨氣的感覺,白天不能入土,只能晚上抬出來。只差撒紙錢了。

「臭丫頭,你說什麼?」,清遲後知後覺。這……不是在咒他大哥死了?

「蒜哥,你別誤會。我打比方而已……」

「臭丫頭,不許打比方。小心我……」,清遲舉起蒜頭嚇唬姜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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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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