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太后的算計
傅將軍嘆了口氣：「你別想太多，阿裴好不容易娶了個妻子，大婚第一天就落水，這傳出去也不好聽，我也是為了傅家好。」
「噹噹當。」雀枝敲著門。
「進來。」傅將軍冷聲道。
雀枝輕手輕腳的走進來，低聲道：「老爺，少夫人已經醒了。她說，這件事和高姨娘沒有任何關係，請您一定不要責怪她。」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傅將軍揮揮手，看上去有些疲憊。
「老爺，您也聽見了，她自己都這麼說了，您總該相信了吧？」高姨娘看著他，眼中滿是失望。
傅將軍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柔聲道：「阿淑，我也不是故意想要懷疑你什麼，我也是形勢所迫，你不要怪我。」
「我都知道。」高姨娘應道，心裡卻暗暗思考顧傾歌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著顧傾歌落水，二人入宮謝恩的日子也就往後延了一天。
「不來了？發生什麼了？」太后把玩著手中的玉如意，問道。
永忠訕笑著走出來，低聲道：「聽說是傅少夫人落水了，傅小將軍心疼妻子，才……」
太后冷笑一聲：「看不出來，他們兩個竟不是在演戲，不過這樣也好，顧二能拖住他多久算多久。」
「娘娘英明。」永忠連忙拍馬屁，「只是奴才看那個顧二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能在短時間內贏得顧老夫人的疼愛，娘娘也該防範著些。」
太后看了他一眼，將玉如意放下，冷聲道：「不過是一個山野村婦，仗著自己那點兒小聰明贏得顧老夫人的寵愛，她要是真有本事，顧夫人和顧老爺也就不會對她不聞不問的。這種小角色，哪裡配哀家注意，能讓她成為哀家的一枚棋子，已經是她的福氣了。」
太後向來剛愎自用，永忠也不敢再說話觸她的霉頭，只得笑笑，並不說話。
「江南那邊兒，最近可還平靜？」太后閉上眼睛，揉揉太陽穴，問道。
永忠知道太后的意思，連忙道：「出了一點兒小差錯，不過幾位大人已經在解決了，想來很快就會平安無事了。」
「真是一群廢物！這麼點兒小事都做不好，枉費哀家還想把他們調來京城。」太后狠狠地砸了一下桌案，怒道。
「太后息怒。」永忠連忙上前安撫，「幾位大人也都是一時疏忽，不會出什麼大亂子的，您就放心吧。」
太后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你去把皇帝請來，哀家有話跟他說。」
永忠應了一聲，連忙弓著身子去尋小皇帝。
「奴才參見陛下。」永忠輕車熟路的找到小皇帝，訕笑道。
皇帝一抬頭，一下子就認出永忠是太後身邊的人，連忙走下來將永忠一把扶起，笑道：「永忠公公，你來了。」
永忠哪兒敢讓他扶著，連忙不著痕迹的抽回手，笑道：「陛下真是太客氣了，奴才可受不起陛下的好意。」
「害，你也是母後身邊的老人了，一直伺候母后，怎麼就受不起了。」皇帝笑道，卻沒有堅持什麼。
永忠拱拱手，笑道：「奴才這次來，是太後娘娘有要事與您相商，請您過去一趟，不知陛下是否方便啊？」
「母后邀請，怎麼都是方便的。」皇帝笑道，也沒什麼好準備的，伸手便跟在永忠後面，向太后寢宮走去。
「最近有官員上奏，京城青樓里查出了致幻藥物，有官員中招，親手殺害了自己的妻子，朕下令仔細查看，卻一直都沒有結果，不由得有些心煩啊。」皇帝扶著頭，看上去很是難受。
永忠眼觀鼻鼻觀心，並不回應皇帝的話，而是訕笑道：「陛下可要保重龍體，別太操勞。查案這種事還有大理寺在呢。」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這件事一日沒查出來，朕一日不安心啊。永忠公公你想，你原本對自己的家人那是溫柔之至，可突然有一天，親手拿起了屠刀，怎麼想怎麼可怕。」皇帝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看上去憤怒至極。
永忠訕笑著：「奴才不懂這些，但是陛下覺得它們不對，那應該就是不對，讓大理寺好好查查，總能有結果的。」
「朕也明白，就是忍不住操心。」皇帝無奈道。
兩人談話間，已然到了太后寢宮，永忠彎腰伸手，請皇帝進去。
「皇上駕到——」
太后猛然睜開眼睛，看著緩緩走來的小皇帝，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皇帝，你來了？」
「兒臣給母后請安，不知母后近來身體可好？」皇帝笑問道。
太后微微點頭，笑道：「一切都好，有皇帝記掛著哀家，哀家還能再活好幾年！」
「母后鳳體康健，兒臣也就放心了。」皇帝繼續笑道，卻絕口不問為何太后讓他前來，一直與她寒暄著。
到底是太后先撐不下去，主動開了口：「皇帝，哀家這次叫你來，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的。」
「母后但說無妨。」皇帝道。
太后對他這副模樣非常滿意，笑著解釋道：「是這樣的，寒青等人在江南也有些時日了，你也知道，寒青是哀家的弟弟，其餘人也都跟哀家有些聯繫，當初沒少給哀家帶小物件。現在許久不見了，哀家也很是想念的，不如把他調回京城，哀家也能多看他幾眼。」
「本來母后開口，兒臣應該答應的。」皇帝皺著眉頭，似是在思考什麼，半響才繼續道，「只是母後有所不知，近日有好幾位肱骨之臣上奏彈劾寒大人等人，說是寒大人在江南非法集資、做黑心產業，這些摺子還壓在兒臣手裡，沒有放回去呢，這種時候調寒大人回京城，怕是容易引起眾怒。」
太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倒也是有，只要兒臣派人去江南調查，還寒大人一個清白，再調寒大人回京，這樣就沒什麼問題了。如果母后覺得可行，兒臣這就下令。」皇帝一本正經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