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恩怨情仇

「回答他。」凌雲塵拂袖怒然。

張嬤嬤思索道，「若王爺說有反常之處，的確……那段日子太子殿下染了風寒，皇後娘娘每每看見太子殿下必然落淚，老奴勸了幾次都無用，直到壽宴當天娘娘的情況才算是好轉了些，不過沒想到晚上便出了那樣的事情，娘娘臨死前還囑託皇上，要照顧好太子殿下，便氣絕身亡了。」

話至此，便見凌雲塵眼帶仇恨，當年皇上沒有處置喜妃一事也必然讓凌雲塵怨恨至今，也因此無論凌雲塵有什麼荒唐的舉動，皇上一直不曾多言什麼，反倒是對凌雲塵格外的寬容。

「好了，臣弟問完了，今日便到此為止，明日臣弟會繼續調查，其中也許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可能需要翻閱一下當年皇後娘娘留下的東西。」凌景淮不願和凌雲塵起衝突，今日的調查恐怕只能到此為止，若是想要繼續探問張嬤嬤，結局應該不盡人意。

「母后的東西誰都不可以碰。」凌雲塵起身，「本太子知曉你是何意，你是在懷疑母后的身份，你還在意母后是清國公主的事情。」

「大皇兄不要忘記了，始終是你執著於當年的事情，所以臣弟才會接手此事的，所以無論結果如何，大皇兄都該有承受的覺悟，不是么？」

被扯住的手臂，凌景淮緩慢掙開，眼底帶著些冷肅。

「那本宮也奉勸九弟一句。」凌雲塵突然開口。

「太子請講。」

「不是本太子想要的結果，不光是那個賤人，連你也會成為本太子的敵人。」一句話雖然說出口有些直白，但威脅之意已經不言而喻了。

「那臣弟只能提前請皇兄恕罪了。」

並不愉快的對答，凌景淮轉身要走，凌雲塵開口道，「沒想到九弟會對女子上心，林家，算不得什麼大家族，這樣你也不在意么？」

「皇兄貴為東宮太子，應該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做，要知曉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是皇兄如此，臣弟也不是易於之人。」

凌景淮頓住的腳步，已經林未央沉默不見任何錶情的臉，凌雲塵突然有些後悔今日的決定了，他並非是完全聽不出凌景淮話中的暗示，正是因為聽得懂，所以才覺得不該調查這件案子。

「太子殿下後悔了。」林未央突兀開口。

「一個小小公主伴讀，也想教訓本太子么？」凌雲塵怒氣勃然，凌景淮踏出的腳步又緩慢回來。

「臣女並非有意冒犯，只是也許還未到太子所思那一步，太子殿下也無需心急才是，若結果真的如此，之前王爺也告訴過七殿下，不會是七殿下所希冀的結果，而有些事註定是不得張揚的。」

林未央話中暗示讓凌雲塵瞪大雙眼，這女子果然也不簡單，只是林家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位小姐。

「臣弟告退。」凌景淮不再多言，林未央也認真行禮之後離開。

張嬤嬤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見凌雲塵頹然倒在椅子上，「老奴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凌雲塵對張嬤嬤感情很深，寧皇后死後，張嬤嬤照顧了凌雲塵很久，直到凌雲塵入主東宮之後，張嬤嬤才自願留在寧皇后的寢宮之內。

一有時間凌雲塵便會來張嬤嬤這裡，對於故去的母后，他一直很在意。

「剛才你說的那些話可都是真的？」

「這，殿下是指什麼事情？」張嬤嬤根本不明白凌雲塵的心思，只知曉這件事惹得凌雲塵不快了，她是看著凌雲塵成長的，知曉在凌雲塵心中寧皇后的重要性，雖然得到了太子之位，但凌雲塵並非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放蕩。

「母妃在生辰之前情緒一直很不好。」

「老奴說得是實話，但是如果給殿下造成了困擾，老奴……」

「不必了張嬤嬤，你同我說說母后當年的事情吧。」

張嬤嬤應下，雖然還是有些擔憂，但仍舊順著凌雲塵的意思說了下去，「娘娘當年是從清國嫁過來的，老奴被派來照顧娘娘的時候還擔憂娘娘會是難以相處之人，但娘娘卻十分好相處……」

凌景淮和林未央走出寧皇后的寢宮，外面天色已經開始有些黑了，林未央有些疲憊，今日的探尋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內中的緣由禁不起推敲，相信凌雲塵自己也明白了，所以才會態度大變。

「還需要更多的證據，而這個結果，並不是我想要的。」凌景淮語氣沉了下來，一旁的林未央知曉凌景淮的心思，他想要扼殺凌天野的野心和報復，但從喜妃這件事開始便註定不會有好結果了。

「你準備怎麼做。」

「若寧皇后當年早就起意，絕對不會什麼都沒有留下，以及知曉她計劃的人選，否則毒藥從何而來，我們再去詢問一番喜妃，也許還能得到一些不同的故事。」

「皇上並未限定時間，不如今日先稍作休息，而且如此只是得罪太子，不知這一世太子是否還會發生意外，所以我不希望你提前涉入太子的爭鬥。」

林未央嘆息，「太子前世和你並沒有什麼接觸，我們不知曉太子是否有什麼手段，至少皇上的心思是在太子身上的。」

「既然已經介入，便沒有抽身的理由。」凌景淮道。

「罷了，既然你要涉入，我會全力幫助你，但寧安那邊只怕會對我產生疑惑，但寧安心善應該也不會多說什麼，景淮，若是太子真的因此記恨於你，你要怎麼做。」

「相信會有人比我更加心急的，寧安的事情不必擔憂，若有機會我會同他解釋。」

得到了凌景淮的肯定，林未央只是嘆了口氣，「那便前去見喜妃娘娘吧，你說的對，既然介入了便沒有抽身的理由。」

冷宮之中。

凌天野跪在喜妃面前，床上的人神色稍緩，但還是默默落淚，「無論結果如何，娘都要把你從冷宮之中送出去，這是娘唯一的期望。」

「母妃，若是九皇弟並非真心幫助我的，恐怕只有……」凌天野握了握拳頭，眼中帶著陰冷恨意，「母妃，是天野無用，終究不能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