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翻覆

小順子急急跑來，說是九王爺又臨冷宮，雖然不明凌天野到底在做什麼，但小順子也隱隱覺得要變天。

「我知曉了。」

凌天野起身整理情緒，凌景淮已經踏入寢殿之中，「七皇兄，我有話要同你單獨談談。」

「九弟。」凌天野笑了笑，「也好，正好讓我母妃休息。」

凌景淮朝喜妃微微點頭算是行禮便率先踏出寢宮，凌天野和喜妃對視一眼不再猶豫，直接跟著凌景淮離開。

院子內，沒有了任何外人，凌天野察覺凌景淮總是有意無意的對自己有所防備，雖然不算明顯，但自己的這位九弟卻彷彿已經把自己看穿了一般。

「九皇弟可是尋到了什麼線索？」

「的確有些事情需要找你理清楚，我想知曉你想要的真的只是一個結果么？」

「九皇弟是什麼意思。」凌天野面不改色，「我自然是希望能夠幫助母妃洗脫冤屈，讓母妃能夠過上好日子。」

「喜妃娘娘在冷宮的日子雖然算不得好過，但至少還是活著的。」凌景淮語氣冰冷沒有溫度，凌天野頓了頓，笑出了聲音。

「九弟是想讓我放棄么，還是九弟調查出了什麼不該調查出來的東西。」

「一開始本王便告知皇兄，這件事的結果不一定會得到一個好的結果。」

「無妨，九弟盡心了便好，天野並不奢求什麼。」

料得凌天野不會說出半分真心話，凌景淮背了手看著凌天野，在算不得明亮的院子中對視，夜風吹拂，不知過了多久，凌天野率先笑笑，「九弟這次回來變了很多。」

「什麼地方變了。」

「若是以前，料想九弟根本不會插手這樣的事情，九弟生性冷淡，根本沒有什麼掛懷的事情，唯一在意的也就是邊關的戰事，因此父皇才會放心吧軍權交到九弟手中，可九弟突然歸來，又是為何？」

「邊關如今不需要我。」

「那名女子呢。」凌天野雖然並未挑釁，但凌景淮還是明白他的意思。

「與你無關。」

「這次若是真的調查出什麼，必然會得罪太子殿下，我和太子之間本就勢不兩立，不管有沒有這件事都無所謂，可是九弟既然對我有所戒備，為何還要接受此事。」

「我有一些問題詢問喜妃娘娘。」凌景淮不再多言，凌天野便也識趣的閉了嘴，見凌景淮踏入冷宮，凌天野才緩慢的吐出一口氣。

「九弟，你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和太子作對，也好，總比我一個人要好，不管你是什麼原因，我太了解凌雲塵了，他不會就此罷休的。」

一日變幻，雖然寧安和林未央都沒有再和凌景淮參與此事，但宮中還是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冷宮的喜妃娘娘上吊自盡了，而御書房內發生了一場莫名的爭吵。

凌雲塵臉色難看至極，儘管如此依舊克制著沒有發作，跪在地上的是凌天野，凌景淮冷然的陳述著調查出來的結果。

「如果兒臣調查的這些父皇都不相信，兒臣還在寧皇后居住的寢殿內發現了當年寧皇后未曾寄出去的家書，寧皇后雖然嫁於父皇，但心中一直記掛著清國的仇恨，寧皇后的父親死於和大晉的戰爭，是寧死也不願投降的君主，寧皇后也繼承了其父親的血性，但難免日久生情，對父皇產生了真感情，也許那一日寧皇后是真的想要害死父皇，但是最後寧皇后沒有那麼做，而是選擇了毒死自己。」

凌景淮突然跪下，「兒臣幸不辱命，調查出了當年真相，一切證物皆在父皇面前，請父皇決斷。」

「回稟父皇，母妃今日已經自盡身亡了。」凌天野的話很突兀，但卻恰到好處，眼中蓄滿淚水，「兒臣知曉這件事很重要，事關寧皇后的聲譽和太子殿下的聲譽，既然母親已死，父皇大可……」

「野兒。」凌若才一直不曾開口，對於凌景淮說出的結果似乎並不意外，「你是真心這麼認為的么，喜妃畢竟是你的母妃，你便如此思考么。」

「兒臣有過，但兒臣知曉現今最為重要的是什麼，兒臣不願父皇為難，只要能為父皇解憂，兒臣做什麼都無妨。」

「雲塵，你有什麼話要說么。」凌若才不看跪在地上的凌景淮而是反問凌雲塵，「朕聽聞，這件事便是你一手挑起的，朕這些年對你疏於管教，總是認為你有著自己的想法，但眼下總要為你做過的事情做一個收尾。」

「兒臣，不信。」凌雲塵冷然的注視著凌景淮，伸出手扯住了凌景淮的外衫，「這些證據你如何證明是真的，是否乃是你所偽造，為何你會應下調查案子的事情，你不是只願留在邊關么，為什麼突然回來，凌景淮，你有什麼目的。」

「大皇兄冷靜。」凌景淮面不改色，「臣弟在此事當中完全是旁觀者，所以大皇兄的這些職責對臣弟都無用，而且相信父皇會有決斷的。」

「凌景淮！」凌雲塵無法接受這個結果，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母親是被人害死的，一朝得知了真相，甚至知曉寧皇后本來的目標是害死凌若才，這樣的結果誰也無法接受。

「其實朕當年早有所感，不過沒想到寧兒會在什麼時候動手，她送來的飲食朕都會仔細檢查，一直都沒有什麼問題，直到那日壽辰她吃下八紅酥后中毒而死，朕便明白了一切。」

凌景淮抬眼，有些事情也是他沒有預料到的，比如凌若才對寧皇后的真心，而當年凌若才直接判定了喜妃的罪證恐怕也是因為如此，他不願更多人深究，更是不願寧皇后死後還背負罪名，已經維護太子凌雲塵。

「既然野兒願意作罷，便到此為止吧，喜妃朕會派人厚葬，至於天野即日起恢復皇子身份，待過些日子，朕會尋個緣由賜予你府邸，相信你母妃的願望也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父皇！」凌雲塵捏緊了拳頭，最後還是轉身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