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無法挽回

琳琳在浴室裡面洗了很長時間，她將陌陌放在柜子裡面的瓶瓶罐罐都拿出來擺在浴室的地板上，淋雨打開，浴池裡面放著水。將身上的衣服扔在地上，她在那張巨大的鏡子前面看到自己身上那些恥辱的痕迹，霧氣在浴室裡面蒸騰起來。琳琳看是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是那張防霧玻璃上面還能清晰地找到模糊的自己。悲嗆在這個可憐的姑娘身上蔓延。她現在好像是飄搖在風雨之中的浮萍，找不到落腳點，心中的愛情還在，但是那份堅持早已經千瘡百孔。

琳琳慢慢都到了花灑下面。有些燙的熱水在她的身上澆灌下來。熱水在她的頭頂灑下來，一瞬間就淋濕了她的身子。

琳琳拿出搓澡巾，開始死命死命地揉搓著自己的皮膚原本布滿了吻痕和安瑾墨手指掐痕的身子瞬間就被搓掉了。只是原本白皙的皮膚上面布滿了。各種看起來殘忍的痕迹，一個女孩子要有多大的恨和怨氣才能將自己的身體糟蹋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琳琳還是不斷地揉搓著，不斷地看著自己的身子在慢慢地失去了原本的顏色。若是一般人這樣搓著一定會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但是琳琳好像什麼都感覺不到。

不知道搓洗多久，也不知道地板上的瓶瓶罐罐倒下去了多少，琳琳才停下來。將自己的身子埋進了那池有些涼了的浴池裡面。這時疼痛才從她的身體四處湧出來。各個神經末梢都在叫囂著尖銳的疼痛，琳琳不由哼哼地叫了幾聲。沒有深深地皺著。放佛感受著極大地疼痛。

安瑾墨站在高樓的落地窗前看著北京川流不息的大街小巷，看著來來往往忙碌不堪的人，看著很遠很遠連綿起伏的山。看了很長時間，站在他身後的是安謹程。是這件公司的副總，也是安瑾墨最好的朋友和親人，他現在看著自己的哥哥落寞的身影。手裡面有很重要的文件需要他簽字。但是現在真的不是一個打攪他的好時機。

安瑾墨站了很久，安謹程陪伴了很久，久到，空氣里的空氣都因為他們沒有走動凝滯在了半空之中。

心裏面終究是不放心，他轉身想要穿上外套去陌陌家。不管她有多恨他，他現在都要去看看她。若是不去。會後悔一輩子的。

看到安謹程之後，還沒有等安謹程將手裡的文件遞給自己他就說到：「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公司的事情你全權處理就好。」

說完之後頭也不會轉身就走了。拿著文件張了張嘴吧都沒有反應過來。安謹程心中滋味百千。想起了很久之前父親對自己說的話：你要是想要這個野種搶了屬於我們的公司你就好好給安瑾墨當走狗吧！我真是不知道怎麼生出來你這麼個兒子！

有的時候忠孝不能兩全。安謹程多麼想要遵照自己的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現在就這樣吧，最起碼。現在自己和哥哥相處的很好。

安瑾墨開車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趕到了郊區陌陌的家裡，他剛剛進去房間，剛剛進去客廳就看到了陌陌和昭昭一眼不發地坐在客廳的沙發生，房間裡面的氣壓很低，低的讓人不知道怎麼呼吸。這樣的氣氛怎麼樣打破都是一種尷尬。

琳琳過著陌陌冬天才穿的厚重的睡衣從樓上走下來。三個小時，她整整在浴室裡面洗了三個小時，在浴池裡面泡了整整一個多小時，她現在身上的皮膚髮皺，發紅，簡直糟糕透了。剛剛走出浴室，琳琳的臉上出現了不正常的潮紅，一張臉上看起來很有血氣，但是就好像是曇花一樣出現。她在看到安瑾墨站在樓下的樓梯處，一張原本有血色的臉頓時消失了所有的顏色。蒼白的好像一張白紙。

安瑾墨喉嚨有些緊，他現在很想說一些話，那些話在他之前站在落地窗前就想好了，但是在看到琳琳眼睛裡面深深地厭惡和絕望的時候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若是她現在打自己罵自己自己都不會回嘴回手了，只要她現在心裡能好一點。想起早上的時候自己對她說的那些混賬話，真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你……還好吧……」半天，安瑾墨才說出來了這樣一句話，對於這個一直都高高在上的男人，很少有這麼緊張的時候，但是現在他好像是在面對世界上最難得難題一樣。

琳琳的嘴唇在顫抖，她現在很想說話，但是一句都說不出來，對這個男人，她現在最不想見。她恨死了他，但是他現在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問自己好不好。自己若是能好就怪了。她無法為自己報仇，她只能將這樣一口惡氣咽下去。她什麼都做不了。但是他還要出現在這裡來向所有的人訴說他自己的功績嗎？

掙扎了半天，琳琳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她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看著安瑾墨，好像在看著這個世界上最不相關的人一樣。

陌陌趕緊走到樓上，關心地問道：「你現在怎麼樣了？怎麼在浴室裡面呆了這麼長時間。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去樓下吃一點吧……」

陌陌看著琳琳那雙紅腫的眼睛裡面透露出來的絕望心裏面疼痛的要死，放軟了語氣，陌陌伸手將琳琳藏在衣服口袋裡面的收取出來握在自己的手心裏面。但是在看到她手掌蒼白浮腫，充滿了搓傷之後留下來的痕迹，她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了。原來她心裏面的委屈這麼的大，才能讓她這樣極端地傷害自己嗎？

在陌陌將琳琳的手握住的時候安瑾墨也看到了琳琳的手上的痕迹還有脖子裡面不小心露出來的痕迹，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心中的的疼痛無以復加。幾乎有些狼狽，安瑾墨轉身走開了。

心裡不斷有一個聲音在重複著，自己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得到琳琳的幾乎，現在她已經恨死了自己，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了。

看著安瑾墨走了，琳琳才稍微好一點，原本緊繃著的神經忽然之間就放鬆了很多，她有些虛軟，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身子靠在了陌陌的身上，陌陌乾淨將琳琳緊緊地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扶著她下樓坐在了沙發上，琳琳將一直溫熱在鍋里的粥盛出來，一口一口餵給她喝下去。才一小碗，琳琳就再也咽不下去了。

陌陌想要勸她再吃一點，可是琳琳搖著頭，咬著嘴唇好像在極力壓制著什麼。就在陌陌還沒有張口問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琳琳忽然之間站起來衝到樓下的衛生間裡面。大聲地嘔吐起來。

陌陌跑過去，跪在她的身邊，滿臉滿心的擔憂。她現在真的要將自己的折磨死啊！

「求求你了！琳琳！求求你不要這樣了，你這樣子讓我怎麼辦！讓我怎麼辦啊！」陌陌尖銳的哭叫聲讓本趴在馬桶上嘔吐的琳琳抬起頭來，她看著陌陌有些虛弱地回答到。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但是不要擔心，陌陌，我現在只是有一點點不舒服，很快就好了。」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有些軟軟的輕浮感。

陌陌臉上的淚水掉下來。看著琳琳的臉，心裏面疼得說不出來。

漱完口之後，琳琳就去休息了，原本陌陌是要講琳琳帶到醫院去看看的。但是琳琳有氣無力地對陌陌說道：「要是去醫院的話，爸媽就會知道的，我現在一點點都不想讓他們擔心了，我之前已經傷害了他們很多次，現在我要做一個好女兒，陌陌。我現在沒有力氣給媽媽打電話了，你幫我打電話告訴她我這幾天就住在你這裡了。幫我先瞞著，能瞞多久就瞞多久，最好永遠都不讓他們知道……」

陌陌握住琳琳的手，點點頭，然後拉住窗帘。蓋上被子，講房間角落的加濕器打開。然後悄悄滴退出去，陌陌走出去沒多一會兒，琳琳就睡著了。

陌陌走出去之後徑直下樓去了，她在花園的一個角落裡面找到了在這裡吸煙的安瑾墨，他的臉被夜色隱藏在住了，讓人看不清楚他臉上的或者是眼睛裡面的表情。

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隻煙頭在暗處發出來的一明一滅的紅色星火。陌陌走過去之後也站在安瑾墨的身邊。她看著他一直看著地方，那裡是一處小小的池塘。這個小池塘是琳琳和陌陌小時候最喜歡的地方。裡面有她們小時候種的荷花還有一些水葫蘆，小小的魚兒隨著她們的年紀一同成長，原本是小小的，現在都長得很大很壯了。

安瑾墨忽然之間開口說道：「她是不是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

這句話算是安瑾墨說的最沒有底氣的一句話了。轉身看著陌陌，然後說道：「對不起……」

「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你該和琳琳說，安瑾墨，如果你真的心理面有琳琳的話，就暫時消失在她的生活裡面吧，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現在你已經在著手拆散他們了，我知道你看上的一定要得到，我原本就不看好那軒的，拆散了也好。只是你的方式太過極端了……」

「我知道了，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就打電話給我，我隨時會到。」

安瑾墨說完之後就轉身走了。

陌陌看著這個男人，心中不由第一次產生了疑問。他真的是適合琳琳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