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118章
清歌回到葯玉兒的身邊后,趴在塌上,靜靜地看著葯玉兒對著剛剛入手的聖品藍靈珠研究。
看玉兒姐姐這麼認真,就算是現在偷偷溜走,估計也有七成把握。
感受到清歌目光的葯玉兒,暫時將視線從面前的藍靈珠移開,看向突然變得老實的清歌問道:「青辭和你說什麼了,突然變得這麼安靜?」
「也不纏著我要圓光鏡了?」
清歌有些心虛地低下頭,裝模作樣地用爪子捋著自己的九條尾巴,「我就是求你,你也不會給我圓光鏡,索性我就不浪費口舌了。」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在撒謊?」
葯玉兒一臉懷疑,很是不相通道,「算了,不管你在打什麼歪主意,你現在就老老實實地等塗山帝回來吧。」
「之前我跟你說過的神秘人,你可不要不放在心上,要不是塗山帝在你身上留有後手,你恐怕凶多吉少。」
「雖然我對你和重越的事不反對,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所以我勸你,安分一點。」
葯玉兒理解清歌,但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她心裡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怎麼玉兒姐姐,你對天界不信任?」
葯玉兒話語中的不安,讓清歌不由好奇問道。
「也不是,只是看著那個東海龍君心裡不舒服。」
葯玉兒手指碰了碰藍靈珠,目光閃爍道:「藍若是好的,但是我看著她父親怎麼覺得都討厭。」
「雖然他的品性確實不好,但我看著他感覺他像是我仇人一樣,要不是看著藍若的份上,我也不會搭理他。」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清歌看著葯玉兒臉上清晰可見的迷惘,心中驚訝,想到葯玉兒的過往,猜測道:「可能這和玉兒姐姐的記憶有關?」
「誰知道呢?」
葯玉兒輕輕一嘆,沒有再繼續談起這個話題,端起順手配好的葯走向清歌,微笑道:「清歌,該喝葯了。」
清歌後知後覺地看著葯玉兒手中的葯碗,眼睛都瞪圓了,「你什麼時候配好的葯?」
「剛剛,來,趁熱喝了。」
清歌看著笑盈盈的葯玉兒,面無表情地後退了一步,「我不會再上當的。」
葯玉兒豎起三根手指,一邊發誓一邊逼向清歌:「我以我的道心發誓,這碗葯里絕對沒有加其他的東西。」
「塗山帝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再迷暈了你,也沒有用處。」
「還是說你暗地裡打了歪主意,不敢喝這葯?」
「我只不過不想再昏昏沉沉,一無所知罷了。」
玉兒姐姐既然已經起誓言,想必不會食言,於是清歌舉起前肢接過葯碗,一口悶喝完了碗里的葯。
溫熱的液體從喉嚨順進腹中,神志也依舊清醒,確實沒什麼不妥,心中不由放心了許多,笑著將葯碗遞給葯玉兒問道:
「玉兒姐姐,我還要喝多久的葯啊,我感覺自己其實好的差不多了。」
葯玉兒接過葯碗,看到清歌嘴邊沾到的葯汁,便拿出一塊手帕輕輕地擦拭,淡笑道:「其實你已經不要喝了。」
清歌一愣,「啊?」
「那你怎麼還……」
很快清歌便想明白了,意識再度昏昏沉沉,葯玉兒的面容也變得模糊不清,頭一偏,她倒在塌上不甘地呢喃著:「玉兒姐姐,你騙我!」
然後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葯玉兒看著睡過去的清歌,抖了抖手中的手帕,輕笑道:「我可沒騙你。」
「這次是安神葯,好好睡一覺吧。」
清歌異常的表現,使她不得不這樣,另外她還想試著在這裡找尋關於她記憶的線索,但是內心的不安,讓她放棄了這個想法。
儘早回到塗山,才是正道。
深更半夜,青辭坐在房間里專心致志地看著手中的書,他在等,等到黎明,那個時候是最合適的時機。
此時坐在房間里獨飲的東海龍君咧著嘴笑道:
「雨蝶淚已經給塗山帝姬吃了,原蠱也被我放進了我這侄兒的體內。」
「那時就有好戲看了。」
「到時一個卑劣的太孫,父君不知道還能不能接受。」
雨蝶淚那種能控制人情感的東西,他怎麼不會感興趣,雖然父君派凌霄去滅雨蝶一族,但是他可以偷著去啊。
不過雨蝶淚也不是像傳言中的那樣神奇,喝下他們的眼淚,就能愛上第一眼看到的人,那是因為是蠱蟲的作用,按照他們的說法是情蠱。
雨蝶淚說白了也是一種蠱蟲,不過形狀很像眼淚罷了,很方便下蠱,已經被他送進來塗山帝姬的嘴裡,控住雨蝶淚的遠蠱也在他拍青辭肩膀的時候,進入了對方的體內。
體內有雨蝶淚的一方會瘋狂地愛上擁有原蠱的那一方,所以塗山帝姬從明天起會慢慢愛上他那個侄兒,直到眼裡只有他這個侄兒。
阻礙她的,將會是他的敵人,即使對方是那個她喜歡的上古魔族。
哈哈哈,想想那個場面就很開心啊。
東海龍君仰著頭哈哈大笑的,沒有比這個還要舒心的復仇了。
而他那個侄兒也會成為眾矢之的,塗山,魔界都不會放過他,作為兒子,擁有父親繳獲的戰利品不是很合理嗎?
唯一可惜的是,他手上只有這一對蠱蟲,用完就沒有了,一對蠱蟲,就要犧牲一隻雨蝶妖王,早知道多抓幾隻了。
「時間到了。」
青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放下手中的書,可以開始了。
另一邊,藍若有些緊張地來到葯玉兒的房前,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裝作一臉著急地敲開房門:「師父,你快來,哥哥好像不對勁!」
「怎麼回事?」
葯玉兒連忙放下手中的醫典,看著著急進來的藍若,眉頭一皺,按道理玄騰已經沒事了啊。
「我也不知道,師父,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別急,我這就去去看看。」
葯玉兒順手關上房門,便跟著藍若離開。
躲在暗處的青辭見葯玉兒被藍若引開,可是清歌卻不見出來,連忙現身,推門而進。
只見清歌躺在方塌上一動不動。
「清歌,清歌。」
喊了好幾聲,清歌都沒醒來,已經約好了,她不可能貪睡。
「難道是漏了什麼馬腳,被夫子下藥迷倒了。」
思念至此,青辭顧不了這麼多了,對著清歌說了一聲得罪,便直接抱起對方離開。
桃花林,重越坐在石凳上默默地等待著,從天黑便等到現在。
「怎麼還沒來?」
「圓光鏡也沒有反應。」
重越食指敲著石桌,空洞的聲音在這一刻顯得很是響亮。
目光掃了一眼躲在暗處的五千魔兵,再等一刻鐘,她便親自去看見。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一縷陽光如同絲綢一般蓋在了重越的身邊,黑色的長發泛著淡淡的金色,她抬眼望去,紫色的瞳孔熠熠生輝。
「天亮了。」
重越收回視線,忽的站起身,剛走了幾步,突然加快,瞬間出現在青辭的面前。
她臉色有些黑地看著抱著清歌的青辭,伸出手道:「把清歌給我。」
青辭看了一眼在他懷裡睡得正香的清歌,連忙將清歌遞給重越道:「重越,你不要誤會,清歌可能被夫子下藥迷倒了。」
「嗯。」
重越冷淡地應了一聲,去接清歌,但剛碰到清歌的一瞬間,她就被一道光彈了回去,後退了好幾步。
「保護殿下!」
躲在暗處的五魔兵瞬間圍在重越身邊,眼神不善地用武器對著青辭。
這讓青辭抱起清歌連忙後退了幾步,冷聲道:「重越,你想幹什麼?」
「你問我幹什麼,我還要問你想幹什麼?」
「你是想用清歌威脅我嗎?
青辭果然不懷好意,居然這麼大膽,重越臉頓時冷了下來。
「我沒有這麼想,我只是來送清歌而已,作為天界太孫,我沒這麼下作。」
「剛才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等清歌醒了,你一問便知。」
「反而是你重越,你已經徹底對我敵視了吧,否則也不會警惕我至此。」
「重越,除了清歌,你從一開始就沒有真心對過我們吧,連一絲信任都沒有,幾千年的同學情誼全都是虛情假意,敷衍而已!」
青辭對著重越大聲喝道。
重越揮了揮手,讓五千魔兵退下,凝視著青辭的眼睛道:
「青辭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你要我全然信任你,但你,你們天界的所作所為哪點讓我信任了!」
青辭聽后沉默了下來。
「啊,好吵啊!」
這時,清歌醒了過來,懶懶地在青辭懷裡神了一個懶腰,看得重越只牙痒痒,連忙走近青辭,伸出雙手,「清歌,到我這邊來。」
青辭睜開雙眼,出現在眼前的赫然是青辭清俊的面龐,心悸動了起來,眼中閃過一道光芒,伸出前肢扒著青辭的胸口,聲音嬌憨道:「早啊,青辭。」
說完,清歌眯著眼睛蹭了蹭青辭的臉。
被清歌突然親近的青辭當場愣在了原地,驚愕地看著清歌道:「清歌,你是睡糊塗了嗎?」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其他理由。
而重越只覺得心直抽騰,難以置信地開口道:「清歌,我在這裡啊?」
如果剛才清歌是以人形這麼做的話,她恐怕已經手刃了青辭。
清歌聽到重越的聲音,轉頭看去,重越的臉色很是不好,她也像是神志清醒了一樣,驚慌地跳出了青辭的懷抱,躍向重越。
但剛碰到重越的手,清歌身後便出現了一道光,將重越又逼退了好幾步。
重越再次被打擊,忍不住問道:「清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歌手足無措地站在重越面前,眼神忐忑道:「是我爹,爹在我身上不知道留了什麼後手。」
這些對她說不是關鍵,而是剛才她居然覺得她愛的是青辭,這怎麼可能!
此時的清歌內心恐懼極了!
「看來我是碰不了你了。」
現在重越的心情很複雜,先是自己打愛人當著她的面親近另外一個男人,然後是她碰不了自己的愛人。
「算了,我們回去再說吧。」
重越捂住額頭,聲音有些疲憊,另一隻手打開墨雲扇,滾滾走了出來。
「清歌,你先騎在滾滾的背上吧。」
清歌聞言,沒有多說什麼,便跳在了滾滾的背上。
重越回過頭看向青辭,眼睛低垂道:「我先謝謝你,把清歌送回我身邊。」
「但是,要是讓我知道你對清歌暗中下了什麼骯髒的手段,我不會放過你。」
說這句的時候,重越眼睛忽然睜開,冷冷地盯著青辭。
「我們走!」
「是!」
青辭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重越一行,摸了摸臉上,剛才毛茸茸的觸感似乎依然存在,神色也變得不明了起來。
剛剛清歌到底為什麼對他那麼親近?
如果睡糊塗了,但叫的也不是重越的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