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119章
「脈象並無問題。」
「面色看上去也比之前好多了,身體已經在恢復,沒有任何異常,所以,你說你哥哥剛才到底怎麼了?」
葯玉兒反覆檢查了幾遍,也沒看出玄騰出了什麼問題,便收回手,轉頭看向忽然低下頭的藍若。
「我,師父,那個,哥哥他……」
藍若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幾步,嘴裡也是支支吾吾的,這樣讓葯玉兒想不懷疑也難。
「藍若,你是不是在騙我?」
葯玉兒盯著心虛地藍若問道,一個在她心裡很純善的徒弟,想不通為什麼要騙她,引她來此,是為了……
為了清歌!
葯玉兒忽地站起身,逼近藍若,「藍若,你引我來此,是不是為了清歌?」
「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是你父親嗎?」
藍若見葯玉兒誤會了,連忙道:「不是,是我表哥。」
「青辭!」
葯玉兒一驚,顯然沒有想到這個答案,「算了,我先去找清歌。」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得趕快找到清歌再說,有塗山帝留在清歌身上的後手,想來,不會出什麼事情。
「不用了,夫子。」
青辭外面走進來,看著葯玉兒道:「我已經將清歌送至重越的身邊了。」
「什麼?」
葯玉兒瞪大了眼睛。
此時的清歌已經出現在了七彩蟒蛇一族的領地了。
「清歌,你回來啦。」
流柒見重越一行人回來,笑著迎了上去,對著坐在滾滾身上的清歌道:「原本想要和重越一起去接你的,不過重越覺得我礙事了。」
「這次回來,便與我們一起回魔界吧,我父親肯定能解你身上的咒。」
清歌點了點頭,又猶豫了一會,伸出前肢道:「流柒,你碰我一下試試?」
「嗯?」
流柒有些疑惑,看了一眼重越,見對方正盯著她和清歌,不由伸出手去觸碰了一下清歌。
重越看著流柒的手與清歌的前肢疊在一起,沒有任何反應,再次試探地伸出手,毫無意外她被彈開了。
流柒訝異道:「這是?」
重越面無表情地收回手,看得出來,她現在憋著一股氣。
「流柒,你再對著流柒釋放殺意看看。」
「好。」
流柒對著清歌釋放了一絲殺意,那到金光再次出現了。
「看來只有我是絕對不能碰你的了。」
「塗山帝真是未雨綢繆,都算好了。」
重越理解塗山帝保護女兒的想法,但是她心裡憋得慌,長這麼大,她還沒這麼受氣過。
「重越,你別生氣,我爹他……」
清歌想要說清歌不是有意的也說不出口,看著臉色發青的重越,她有些手足無措。
流柒見氣氛不對,連忙道:「重越,你別急,我父親會有辦法的。」
重越沒有說什麼,只是對著滾滾說了一句跟上,就自顧自地走了。
「這到底是怎麼了?」
流柒有些擔憂地看著重越的背影。
來到飛舟之上的房間,重越關上門,看了一眼已經從滾滾背上下來到清歌,想要接近,上前走了幾步,只能帶著一絲怒氣坐在身旁的椅子上。
「滾滾回到扇子里吧。」
「哦。」
滾滾察覺到現在氣氛不對,二話不說地被收進了墨雲扇中。
重越使勁地給自己扇著扇子,好把怒氣給扇沒了,但越想越生氣。
「你爹這是鐵了心不讓我接近你,無論我做什麼,我在他眼裡,我就是會傷害你的人。」
「重越,無論怎麼樣,我想要和你在一起的心都不會變。」
清歌也知道爹他這次做得過分了,連忙著急地跑向重越,但毫無意外,重越又挨了一次彈擊。
「重越,對不起,你,你怎麼樣?」
清歌愧疚地往後退,想要靠近卻又不能靠近。
重越摸了摸被打的右臉,慢條斯理地理了一下垂下來的頭髮,臉色陰沉,低垂著眼睛道:「這與你無關,也怪不得你。」
「你爹為了保護你,這點做得很好,雖然也為了防備我,但是你的安全是第一位。」
重越的話,讓清歌更加內疚了。
「只是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對青辭那麼親密,我不覺得你是認錯了人,還是睡糊塗了。」
重越抬起頭,眼睛幽幽地看著清歌問道,她有點懷疑清歌身上是不是被他爹做了其他手腳,目的就是為了噁心她。
清歌聽到這個問題,根本不敢與重越對視,忍不住地後退了幾步,眼中也閃過一絲恐懼。
她在恐懼,恐懼自己的心在背叛重越,因為她剛才居然在想青辭,想要親近對方,這樣的感覺好像讓她的心分成了兩半一樣。
一半是屬於重越的,而另一半卻是屬於青辭的,不受她控制,混亂,是她現在唯一能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
她不安地看著重越,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搖晃著腦袋,語無倫次地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
「我明明愛的是你啊,為什麼我會對青辭也會產生那種感覺?」
「這不對啊,這不是我?」
「不,我愛的是重越,從來都是重越。」
重越還沒從清歌綠茶一樣的話清醒過來,清歌忽然倒在地上,嘴裡痛苦地喊著:
「重越,我愛的是重越!」
「清歌,我不問了,我不問了。」
重越見清歌痛苦的樣子,哪裡還想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神色驚慌地半跪在清歌面前,想要伸手卻觸碰不了,憤怒又難受道:「清歌,冷靜,放輕鬆,什麼都不要想了。」
「我這就去找我師父。」
而重越剛走到門口,清歌臉色卻舒緩了下來,神情恍惚地喊著:「青辭,青辭,青辭,你在哪裡,我好想你啊。」
「砰!」
重越面前的門轟然碎裂,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清歌,咬牙切齒道:「卑鄙!」
隨後留下來一個結界后,便帶著一身怒氣走出了門。
當重越帶著十二長老再次出現在門口時,清歌正在房間里亂躥,似乎想要出去。
「快放我出去,我去找青辭。」
清歌看到結界外出現了兩個人,連忙喊道。
十二長老看著緊緊握著拳頭的重越,道:「先讓為師看看再說。」
「嗯。」
重越揮手散開結界,清歌見結界沒了,縱身一躍,想要從重越,十二長老面前逃跑。
重越擋在門口,而十二長老眼疾手快地抓住清歌,淡笑道:「帝姬,越兒在這,你想哪?」
清歌四肢拍打著十二長老的手,喝道:「放開我,我是塗山帝姬,你們居然敢抓我,快放我離開!」
「你不喜歡我的徒兒了嗎?」
「你徒弟是誰,我怎麼會喜歡她?」
「不就在這嗎?」
十二長老將清歌對向重越。
清歌看著面前的重越,忽然眼中閃過一絲掙扎,「重,重越!」
「啊!」
清歌只覺得頭痛欲裂,最後昏了過去。
「清歌!」
重越連忙上前去抱清歌,但又被彈開了,看著昏迷不醒的清歌,她連最簡單的觸碰都做不到,更不用說清歌現在疑似被洗腦。
憤怒的情緒一下湧上心頭,周身雷電環繞,像是下一秒就要毀了這裡一樣。
十二長老伸手拍了拍重越的肩膀,輕聲喝道:「越兒,冷靜,別落進別人的陷阱里。」
重越聞言,捏了捏拳頭,渾身一松,雷電也隨之消失。
「先看看帝姬是怎麼回事吧。」
十二長老托著清歌走進房間,將其放在塌上,伸手搭在清歌的脈上。
過了好一會,十二長老才收回手,臉色古怪道:「奇怪,除了精神疲憊,其他的一切正常啊。」
「等等,我再用神識看看。」
十二長老兩指撫過雙目,眼中凝聚精光,去掃視清歌,但數次彈飛重越的金光再次出現,這次比以為更加強烈一些。
「啊!」
沒有防備的十二長老捂著雙眼,跌坐在地上。
重越一驚,連忙扶起十二長老,「師父,要不要緊,眼睛怎麼樣?」
十二長老搖了搖頭,拿開雙手,眨了眨眼睛,「沒事,就是眼睛稍微疼了一點。」
重越看著十二長老通紅的眼睛,擔心地問道:「師父,你真的沒事嗎?」
十二長老站起身,擺手道:「沒事,這點傷根本不值一提。」
「雖然為師沒看出什麼來,但這帝姬肯定被下了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很有可能是天界為了對付重越你,重越你先不要輕舉妄動,我去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記住不要輕舉妄動,至於帝姬,你先看住她。」
說完,十二長老便急匆匆地走了。
十二長老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向屏風,「古澤,你可以出來了?」
古澤看著十二長老通紅的眼睛問道:「你眼睛是怎麼一回事?」
「神識反噬,不是什麼大礙。」
「越兒那裡恐怕出事了。」
「什麼?」
古澤緊張地問道。
於是十二長老把剛才的事告訴了古澤。
古澤沉著臉道:「這應該不是塗山帝,天界才有可能這麼做。」
「我去查查,等我消息。」
古澤說完又看了一眼十二長老紅通通的眼睛,伸出手,指尖抵住對方的額頭上,撫平對方混亂的神識。
「神識反噬可不是小問題,接下來好好蘊養吧,不要再被刺激了。」
「這點我知道。」
十二長老點了點頭。
「我走了。」
古則轉身消失,十二長老揉了揉有些刺疼的眼睛,拿出一塊白布,倒上了傷葯,纏在了眼睛上。
「這下舒服多了。」
「尊境的攻擊果然不是好受的。」
十二長老搖了搖頭,盤坐在塌上,運功養傷。
重越席地而坐,臉色陰沉地看著圓光鏡中的青辭:「青辭,你到底對清歌做了什麼?」
青辭冷著臉:「重越,我自問我對得起你了,沒有因為我的立場,而阻攔你和清歌,反而將清歌送到你的身邊。」
「而你一而再而三的逼我,你別太過分了,重越!」
「哈哈哈……」
重越聽后冷笑了起來,「我過分,到底是誰過分!」
「你知不知道,清歌她當著我的面說喜歡你,一遍又一遍的念你的名字,你說,到底誰過分!」
青辭皺著眉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越你在胡說什麼,你瘋了嗎?」
「我要是瘋了,第一個就殺了你。」
重越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這次她第一次想要殺一個人。
青辭冷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這不都是你逼的!」
「這不是你想要看到嗎,你還裝什麼裝!」
「先假意把清歌送到我身邊,但暗地裡早就在清歌身上布下了骯髒的手段,以此來激怒我,掉進你的陷阱里。」
「你想要對付我可以,為什麼要害清歌,讓她現在神志不清!」
「說吧,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清歌,我都答應你。」
重越死死地盯著鏡中的青辭道。
「我沒做,我什麼也沒有做,我堂堂天界太孫,還沒有這麼齷蹉,下作!」
「重越,我再告訴你一次,我青辭堂堂正正,從不屑於用這種手段!」
「你再這麼詆毀我,我也不再顧我們之間那少得可憐的情誼了,我們徹底翻臉!」
青辭氣得胸膛不斷起伏。
重越一點也沒有被打動,質問道:「不是你,是誰!」
青辭砸著桌子,吼道:「我如何知道!」
重越看著青辭臉上不作假的怒氣,眼睛定定地看著他,沒有看出表演的成份。
真不是他嗎?
「不是你,也是你們天界乾的,我早晚會知道。」
重越不甘地留下這一句話,斷掉了聯繫。
青辭神色不明地看著圓光鏡中的的自己,被重越這麼懷疑他心裡當然是憤怒的,但是重越的話,讓他又不得不重視。
如果重越的話都是真的,他確實是被懷疑的對象,那時候他的名聲……
是誰,是誰在害他?
會是他大伯,東海龍君嗎?
青辭第一個就懷疑起了東海龍君,想不懷疑他都難,除了他,還有誰對他不安好心。
「青辭,明天就要去攻**水君他們了,你還窩在這裡幹什麼?」
東海龍君推開房門,依靠在門邊淡笑道。
青辭皺著眉道:「你怎麼不敲門?」
「敲什麼門,難道你在做什麼不能讓人看的事嗎?」
「這是最基本的禮儀。」
「呵,那也好過你勾結魔界,為天界添堵好。」
「你胡說什麼?」
「塗山帝姬不見了,你就沒有什麼不想說的嗎?」
青辭說不出話來了。
「哼!」
東海龍君冷哼了一聲,直接轉身離開,但臉上卻掛著大大的笑容。
吵得好,吵得妙啊!
其實他一開始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