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高中選擇

刀客這混蛋膽子有點小，怕事情敗露牽扯到自己，不敢當面動手，趁我們睡覺把我們用麻袋裝了，準備當貨物一樣賣。

你叔叔也就嘴上厲害，實際上那時候可沒有你勇敢，看到刀客手裡有刀，不敢強來，就假裝同流合污，把我買來，幫他們把你媽媽賣到了錢莊。

刀客不是專業的人販子，只是臨時起意，可不知道往那賣，而你外公有錢，你舅舅也瘋了娶不到老婆，就是最好的客戶。

誰知道第二天報警，你媽媽不願意走了，真的嫁給了你舅舅。

我呢，也不想事情鬧大，這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江秀聽出來了，他們這明顯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真的有一見鍾情嗎？」

「你要信就有，我們那不算一見鍾情，我和你叔叔一個月後才結婚的，晚婉她和你舅舅也早就認識。」

聽了嬸嬸的一席話，江秀雖然仍有疑問，可已經不再糾結了。

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好像都和自己無關，他沒有什麼仇人，更不用去復仇。

人無完人，不論是舅舅還是她，都有錯，過去就讓他過去吧！

晚自習放學，江秀又恢復了跑步，英傑在一邊相陪。

「江秀，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

「你，你父母的事啊，要不要幫忙？」

「不用，已經過去，我可沒和你說，你聽誰說的？」

「呵呵，文慧說的，馬曉惠和她說你知道了父母的事她才開口的，不過你放心，沒有其他人知道了，你姐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小村無秘密的，文慧父母也知道這事。

「那就好，她那大嘴巴可守不住秘密，我可不想我父母知道我知道這事。」

「別說我了，你怎麼樣，有信心考上高中嗎？」

「有，不過只是普通高中，重點高中是別想了，也就你和王丹有希望，文慧也有點懸。」

「她上次摸底考了多少？」

文慧和江秀不是一個班，但是她和兩人一個村，周末江秀有時候會去叔叔或著姐姐那裡過，所以都是英傑文慧兩人一般一起回家的。

「五百零九，聽說分數線是五百二，她還差十一分。」

「分數線是根據錄取比例定的，不是具體分數，她只要名次夠了，肯定能考上的！」

讀了舅舅的日記，江秀明白，錄取分數線根本不固定，關鍵是名額，只會錄取固定比例的名額，和具體分數關係真不大，關鍵是名次，你要比別人分數高。

「她名次也不高，物理和化學太難了，真不明白你怎麼回事，物理比那些留級生還厲害。」

初三，江秀成績依舊不錯，但是與第一名無緣，有太多留級生了。

在農村，上學真的是唯一的出路，就是不愛學習，也會被家人逼著上學的。

除非家長真沒錢，供不起。

可就是這樣，依然有好多同學不知道珍惜，不願意上學。

就江秀所知，村裡江鴿那一輩，一個班裡只有她和另一個同學在上高中，其他同學都出去工作了，或者出門打工，上技校。

暑假江秀也去鄉里初中了解了下，那裡只有他的兩個同學，可是升學率完全和這裡沒得比，到時候能考上一個同學就不錯了。

這裡就是文慧和英傑能考上，小學到高中，也是只有十五分之一的升學率。

跑完步，回到住處，江秀剛準備複習，有人敲門。

開門一看，是王丹。

「我姑姑睡覺了，我不想影響她，我在你這複習可以嗎？」

「行！」

成績比王丹好的江秀都感覺到了升學壓力，更何況王丹，她現在每天晚上都複習到十二點以後的。

江秀以前雖然也會努力，可是只會複習到是十一點，畢竟早上還有早自習，睡的太晚也會影響第二天學習的。

可是看了那本日記，江秀才明白，自己的努力遠遠不夠。

雖然一般人是要睡八小時才夠，可是按舅舅的說法，還可以節省入睡和醒來發獃時間的，瞌睡才睡才適合他們，真在這和別人比努力的時刻，少睡一分鐘就多一分勝算。

初三一樣是考九門，不過其中的生物只佔二十分，化學四十，物理六十。

政治一百分，歷史六十分，地理聽說不用考，可是沒有明確消息。

語數英一門一百，再加上體育四十，物理化學實驗二十。

中招總分六百四。

這樣六百四的總分在考試中是很奇怪的，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那就是江秀這一批學生運氣不好，剛好碰到教育改革。

國家提倡素質教育，他之後的小學生就有六年級了，同樣，聽說他之後的初中就會開始文理分科，而不是要等到高中。

沒有人是全能的，九門課程，就是聰明如江秀，也學不懂政治，記不住歷史，只是能理解其中的道理意思，卻寫不出來。

主課問題不大，江秀中考最大的敵人就是政治和歷史，還有可能的地理。

「你政治題抄多少遍都沒用的，政治沒有標準答案，照抄反而有可能被認為是作弊！」

光背誦還不夠，江秀一般是在作業本抄寫好幾遍題。

王丹的政治成績不錯，雖然沒有達到滿分，可是一直在八十分以上。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幾次考試，江秀政治都是堪堪及格，嚴重拖他成績後腿。

「你該練字的，我姑姑說政治我們這年紀不可能懂，只要你字寫得漂亮，有自己的看法，寫的有道理就能得高分，你懂得道理比我多，想法也多，成績不好只是因為你字寫的差。」

「我練過字，好像沒用，這方面我沒有天賦的。」

書法也是一門學問，和繪畫有聯繫，這方面馬曉惠才是最厲害的。

「我知道，我教你一招，拿個尺子，擋在筆下面，這樣你字看起來就會整齊，比你現在這狗爬叉字好多了。」

考試不允許帶書本，文具盒，但是數學考試可是有幾何的，肯定會允許帶尺子，這方法好像真的可行。

江秀實驗了下：「這樣好彆扭，你是不是亂說的，你怎麼不用？」

「我字這麼好，那用這招，是我姑姑教我的，聽說是她的一個學姐教她的。」

「具體是誰啊，真有效嗎？」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學姐，肯定有效啊，我姑姑可是大學生，比高中生還厲害。」

江秀信了，這樣寫著是彆扭，但是慢慢寫還是可以的，寫了一頁。

他自己大眼一看，字確實好看多了。

江秀笑了笑，是自己多心了，舅舅會被騙，也是在高中被騙，那時候升學率低。

現在，不只有中小學的教育改革，聽說大學也擴招了，她沒必要和自己爭高中錄取名額的，更不會用這些手段。

王丹確實有目的，她很快就拿著物理題找江秀幫忙，她物理也是短板，她姑姑一樣，只有江秀能幫他。

「壓力和壓強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手能感覺到的疼痛程度，到底是壓力還是壓強，我怎麼判斷題中的數據用不用乘面積？」

物理應用題中只有數據，可沒有數值單位，壓強要是乘以一平方米的面積后數值才是壓力，甚至不算後面的平方厘米，分米等單位換算，壓強和壓力數值還真沒太大區別。

對王丹這些不理解原理，只能記住個個題型，用標準答案類推的學生來時，這些基本概念的理解才是最大的難點。

「這麼和你說吧，我要是打你手一巴掌，你感覺到疼是因為壓強，不是壓力。平時我們感覺到的力也只是壓強，而不是壓力，壓力和壓強，類似你一個月花的錢和你一次花的錢的區別。」

「我懂了，就是說一個是總體，一個是具體，壓強才是我們感覺到的，壓力是我們根據壓強總結出來的？」

「對，你挺聰明的啊，怎麼老被物理老師說是笨蛋？」

愛學習的王丹，沒少找物理老師問問題，江秀物理成績好，初三是物理課代表，沒少聽老師說她笨。

「他，他只會說什麼術語，還說我們感受到的是力，除以手的面積才是壓強。」

「他說的沒錯，不過我們手面積又不會變，所以是隨著壓強變化能感覺到不同的壓力，我才說你感覺到的變化是壓強。嚴格來說他說的才對，我的說法不對。」

「我知道，但是我聽你的解釋懂原理了啊，也許是數學上的負負得正吧！」

是啊，每個人都會犯錯，老師又不會讀心術，不知道學生到底在那裡理解錯了。

學生又不理解自己所學的東西，根本不知道千變萬化題目中遵循的基本公理，不知道各種公式怎麼來的，代表什麼，就只能死記公式。

那到底那裡套用錯了，誰也不知道，那有時候來點不嚴謹的片面解釋，真有可能讓人茅塞頓開，可不是因為什麼負負得正。

物理脫胎與數學，但是不是數學，更難，更深奧，因為數學說到底算是虛擬的，可物理，真的就是生活中存在的物質道理。

兩者有一點一樣，那就是馬虎不得，一步錯，步步錯。

因為隔離，星期天江秀也無法回家，只能呆在學校，臨近中考，江秀一樣到教室學習。

但是不是所有初三同學都會老實在教室學習的，而且也沒有任課老師，所以周末就是特殊的自習課。

姐姐不願意學習，就把位置讓給了王丹，因為姐姐成績差，所以選座位時，是江秀和馬曉惠幫她占的，因此她是江秀同桌。

本來江秀認真學習，做模擬題，是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的，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氣氛有點不對了。

他一抬頭，發現班主任不知何時來到了班級。

初三的班主任江秀不認識，他教化學，江秀化學不是特別好，比不過那些留級生，本身又是個好學生，也不是班長，就和他沒什麼交集。

「你是那個班的，回自己班自習去！」

他直接趕走了王丹，不僅如此，還讓馬曉惠坐江秀旁邊，另外喊一個江秀不認識的同學和江秀另一邊同桌換位置。

莫名其妙。

江秀期初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後來新同桌不停的問他問題，他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班主任是想讓江秀幫這兩個同桌學物理，本來這樣幫同學江秀也不會說什麼的，可是後來班主任他似乎被馬曉惠的不思進取有意見，喊她出去談了半天。

中午吃飯後的休息時間，馬曉惠竟然趴在座位上哭了起來。

「曉慧，你怎麼了，是班主任說了什麼嗎？」

「他說我就是要當編劇，也要考重點高中的文科，而不是工藝美，還把我的課外書都收了，讓我叫家長。」

「那你也沒必要哭吧！」

「你不知道他說話多難聽，說我不思進取，和你做同桌也不知道抓住機會。」

「不止如此吧！」

馬曉惠成績不錯，就是物理數學是短板，不過因為江秀，也沒有以前不及格的情況，所以她也是有希望考重點高中的。

班主任不止一次說她，收她課外書也會還給她的，要哭她早就哭了。

她聽到這裡終於不哭了，而是抬頭看著江秀，淚眼婆娑的問：「我要是不去城裡上學，你會不會忘了我？」

「當然不會啊，我們是朋友嘛。」

「林閃，郭萬群你不一樣忘了，你為什麼不去我家？」

馬曉惠家就是鎮上的，邀請江秀去過，可是他沒答應。

江秀這才知道她為什麼哭了，開口解釋：「我要上大學，你也要好好學習，不要被那些書中的故事影響，我們還小，不懂那些的。」

「怎麼不懂，你那麼聰明，怎麼會不懂，你是不是喜歡王丹，不喜歡我？」

江秀沒有回答，而是有點生氣的說：「我只想上大學，在哪之前你要再這樣我們朋友都沒得做。」

馬曉惠沒有再問，但是哭聲更大了。

「班主任騙你的，他只是為了升學率，想逼你考重點罷了，我高中也只會去六高，不是一高，王丹是要考一高的。」

縣城裡有兩所重點高中，一高和六高，一高升學率更高些，但是江鴿在六高，所以江秀準備報考六高。

「真的？」

「當然，我們都是要上大學的，你別多想，有本事你大學再來問，我肯定給你答案！」

「我相信你。」

「那能告訴我班主任和你說了什麼嗎？」

「他說看到王丹和你晚上十一點多了還在一個房間學習！」

「那有什麼，又不是在一個屋子睡覺，你別多想，我不可能喜歡她的，就是真要在你們兩人中找女朋友也只會是你。」

「為什麼，她，她，同學們都說她比我漂亮的，學習還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