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離開玉府
第十一章離開玉府
「父親，根本就不是杏姐姐的錯，是他們無理在先的。」玉緇衣也實在是看不慣瀲家的人，忍不住為玉暮杏辯駁道。
「哦，這麼說來，玉二小姐的意思是，是我們瀲家的人，仗著自己的身份胡作非為，蠻不講理，一切都是我們的錯，是這樣嗎？」
「緇衣，你閉嘴。」玉臨風慍怒的說道，隨後向瀲父作揖，「瀲大人，童言無忌，你不要放在心上。」
「如果只是小孩子說說，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瀲父本來看玉臨風也不順眼，也沒打算給他面子，「但是就怕某個人，仗著自己是雲府的女婿，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裡了。」
玉臨風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裡面的青筋暴起，但還是壓下火氣，沉聲的問，「那麼，瀲大人想要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我兒，你想要咋么解決？」
「很簡單。」瀲公子搖著竹扇，輕易地捏起了玉暮杏的下巴，；痞子般的笑著，「我要她，當著所有人的面，自己解開身上的衣服，趴在我的面前，為我舔鞋底。」
話落，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哥哥，還不夠，我還要她給我磕夠一百個響頭，我才會勉強考慮，是不是要放過她。」瀲妖嬈很是興奮的提議道，似乎巴不得馬上看到這個場景。
「士可殺不可辱，你想都別想，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玉暮杏掙扎著，要從魔爪下逃出來，「瀲家的人，你們以後最好多燒幾柱香，不然當心惡報。
「你看，我好心的想要解圍，可惜人家不領情呢。「瀲公子收起了竹扇，似笑非笑的看著玉臨風，「既然她不願意，那就勞煩玉將軍，代替她滿足本少爺和妹妹的要求了。」
「嘖嘖，我從來不知道，瀲公子和瀲小姐，還有這樣的愛好。」懶散的聲音從樹上飄下來，象徵著看客已經來了好久了。
瀲妖嬈抬頭向上看，卻也找不到人，「誰在上面，別裝神弄鬼的，下來。」
源無式這才從樹上坐起來，慢悠悠的飛了下來，站穩。
「源世子，這件事情好像跟你沒有關係吧。」瀲父就算再咋么目中無人，也不敢得罪慎王府的人，「你還是不要插手了。」
「我可沒說，我要管這件事情，我只是來看戲的，你沒看到嗎？」源無式晃了晃手中的東西，是一大把的瓜子，「你們繼續啊，幹嘛要停下來？」
瀲父這才意識到，這裡畢竟是在皇宮裡面，不是在自己的丞相府，四周圍這的，都是一群等著看戲的人。
「瀲大人，你也注意到了是吧，那你說說看，今天這齣戲，是某人仗勢欺人，無事生非，還是儼然把自己當做國舅爺了？」青城酒客冷笑了一下，「當今的皇帝還活的好好的，你女兒還不是皇后呢。」
這下瀲父的臉掛不住了，白一陣紅一陣，紅一陣青一陣，青一陣又黑一陣。
「瀲大人，玉臨風會擇日專門登門道歉，這件事情畢竟是小孩子鬧著玩，若是吵到皇上那裡，對你我可都是沒有好處的。」玉臨風故意設了一個台階給他下。
「玉將軍，就不必假惺惺了，你的道歉，我可承擔不起。」瀲父拂袖，帶著瀲公子和瀲妖嬈離開了。
「你們把她放開吧。」玉臨風已經氣得不願意再看到玉暮杏，也不想再跟玉緇衣多說些什麼，也走了。
「杏姐姐，你都流血了。」玉緇衣把她從地上攙了起來，眼淚嘩嘩的掉了下來，「很疼是不是？都怪緇衣不好，要是不跟瀲妖嬈爭，就不會這樣了。」
「胡說什麼呢，你既然叫我姐姐，那我肯定要保護好你了，是不是？」玉暮杏雖然身上帶傷很疼，但是看到自己的親妹妹那麼在意她，也有了欣慰的笑意。
「還有，源哥哥，多謝了。」暮杏又看向源無式，「多謝你幫我解圍。」
「小丫頭，我可沒有在幫你，我都說了，我只是來看戲的。」青城酒客再次晃了晃他手中的瓜子，表明了他真的只是一個看客。
「好，不管如何，杏兒都要謝謝你。」被他的舉動逗笑了。
「好了，我也該走了。」源無式走到玉暮杏的身邊，輕輕地提醒道，「小丫頭，你這次捅了那麼大的簍子，玉臨風不是一個好人，所以不會饒了你，你自己一定要懂得保命。」
「我知道了，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暮杏雖然是這樣回答的，但是在她的心中，的確是感覺到了濃濃的不安。
她能夠逃過這一劫嗎？
不知什麼時候，天邊也飄來了幾朵烏雲，預示著山雨欲來。
終於熬到了宴會結束，玉臨風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抓著玉暮杏的衣襟，把她拽了出去，扔到馬上往玉府而去。
求凰察覺到玉臨風的怒氣，又看到他的舉動，不由得為杏兒擔心。
詢問玉緇衣知不知道原委，可她只是在抽泣著，什麼都沒有告訴。
馬跑的飛快，夜風席捲著濕氣，不斷地襲擊著玉暮杏。
冷，好冷，為什麼會這樣？
她不停地哆嗦著，嘴唇都有些青黑色，有一種墜入冰窖的感覺，彷彿自己身體里，流淌的血液，都要被凍的結冰了。
又是一個旋身，她又被拽了下來，玉臨風施展輕功，帶著她來到了偏院，隨後，沒有任何憐惜的把她往地上一丟。
「咳咳。」暮杏趴在地上，伸出手壓在胸口上，這一摔讓她感覺到五臟六腑都已經裂開了，而且全身都在疼痛，她忍不住彎起了身子。
「梨娘。」
梨娘本來在屋子裡面做著針線活，聽到玉臨風的聲音，冷不防的銀針扎破了手指，殷紅的血珠落了下來，在布料上暈開了一朵血花。
放下手中的東西，出了門，冷聲的問道，「你來幹什麼？」
「是杏兒。」看到了玉暮杏趴在地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梨娘一驚，趕緊跑過去，把她抱在了懷裡，「則么會傷的這麼重？杏兒，杏兒，你睜開眼睛，看看梨娘。」
「是……梨……娘……嗎？」她趨弱的睜開了眼睛，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杏兒……沒有……看錯……吧。」
「是梨娘，你沒有看錯。」忍住眼淚，梨娘冷眼看向玉臨風，「你把她則么了？」
「哼，六年前是你不知好歹，擋了我的路，中了三寸斷腸散，我以為你會長記性。沒想到六年之後，你教出來的賤蹄子，再次擋了我的路，既然你誠心的想要尋死，我就成全你們。」玉臨風叫出了所有的隱衛，包圍在她們的身邊，「你們做好上黃泉的準備了嗎？」
「就憑他們？」梨娘不屑的環顧了一圈，穩穩地抱起暮杏，站了起來，「若是我想要離開，沒有人能夠攔的住我。」
「以你的武學，攔住你的卻不可能，不過……哈哈哈，難道沒有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可惡，為什麼提不起力氣了？」梨娘覺得自己的體力在快速地流逝，支撐不住與玉暮杏的重量，往地上滑去，「你這個小人，做了什麼？」
「在來偏院之前，我在這個賤蹄子身上灑了化骨粉，還是藥力最強烈的哪一種，在你抱著她的時候，就已經染上了。」玉臨風大聲的笑著，把玉暮杏從她的懷裡扯了出來，又扔回了地上，「我知道她是你的掌上明珠，折磨她對你的痛苦就越大，所以現在你就好好看著，她是咋么死在我的手裡的，一定要仔細看不要遺漏。」
「玉臨風，你放開她，要做什麼沖我來，杏兒只是一個孩子。」
「孩子又如何？與我何干？」玉臨風對著隱衛吩咐道，「你們兩個把她的頭板正了，你們兩個去準備好鹽水和鞭子。」
半刻之後，鞭子和鹽水就準備好了，玉臨風的眼眸裡面布滿了嗜血的顏色，捲起袖子，把鞭子在鹽水中泡透之後，毫不留情的往玉暮杏的身上抽去。
「啊……」玉暮杏頓時疼的從昏迷中驚醒過來，身上像是火燒一樣。
一鞭接著一鞭，原本完整的衣服頓時變得破爛不堪，一道道血痕布滿了皮膚，讓人觸目驚心。
「不……杏兒，你不能睡，你千萬不能睡。」梨娘再也噙不住眼睛裡面的淚珠，那一刻，她好狠自己的失敗。
此時，蒼天似乎也悲憫這個可憐的孩子，留下了眼淚，密密的雨絲，在空中交織著細細的網，慢慢的變成了雨珠，後來越下越大，就算雨水純凈，卻盪洗不了玉暮杏身上的傷痕，也抹不了某人的罪孽。
數十鞭下去之後，引觴邀月才停止，「把她給我扔到荒野去。」
「是。」因為也是沒有人情的傀儡，隱衛抓著暮杏就飛了出去。
「嘖嘖，原來這樣冷若冰霜的女人，也會流淚，真是新奇。不過，我好心的告訴你，你的杏兒身上有寒冰魄，就算福大命大遇到了貴人，也解不了寒毒。也就是說她今夜就會死，哈哈哈哈，這樣的戲碼，你還滿意嗎？」
「玉臨風，你不是人。」梨娘吼道，「你會遭報應的。「
「明日是斷腸散發作的日子，這次我不會再給你解藥，你也一樣會死。不過我就做一次好人，讓你有機會回憶一下，你們這些隱衛都退下吧，不用看著她。
看著她痛不欲生的神情，引觴邀月感到格外的痛快，想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一身衣服，然後讓下人幫他燙一壺竹絲醉，好好的喝一杯。
「杏兒，梨娘對不起你。」
荒野
雨越下越大了，小路上滿是泥濘，遠遠地傳來馬車滾動的聲音。
風止潭靜李默瀾是太醫院的院首，一個月前暫停官事回到家鄉。
在安頓好亡妻的身後事之後，如今正在趕往回京復職的路上。
她的亡妻梅氏，是一個美麗端莊的女子，因為她有先天之疾，所以兩人成婚十幾年，並沒有子嗣伴在膝下。
但李默瀾卻不在意這些，覺得能夠相守在一起，應該珍惜。
可惜，天不由人，一個月前，梅氏就已經藥石無靈，最後合上眼眸，離開了人世。
「誒。」又是一聲哀嘆，掩不住心中的遺憾。
綉兒自然知道老爺和夫人情深，也不好在多說什麼安慰他的話，只能默默祈禱著夫人在天之靈，讓老爺之後的日子過得更好一些。
「吁。」駕車的小廝突然勒住了奔跑的馬兒，馬車頓時停了下來。
李默瀾感覺到異狀，掀開帘子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老爺，前面有一個姑娘躺在路中央。」
「姑娘？綉兒，趕緊隨我下去看看。」
「好。」綉兒連忙拿出油紙傘，與他一同跳下了馬車。
不顧大雨如注，小路泥濘，風止潭靜跑到玉暮杏的身邊，握著她的手把起脈來，「雖然微弱，但總算還有救。」
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李默瀾又回到了馬車上，對外面的小廝說道，「這裡距離府邸也沒有多遠了，快寫趕路，救人要緊。」
「好。」小廝揚起皮鞭，催促著馬兒快些趕路，快速滾動的車輪濺起了一路的泥水。
終於到達了李府，李默瀾徑直的把她抱到了題有』紅湘落梅』匾額的屋子裡，輕輕地把她放在了床上，對綉兒說道，「你先把她打理乾淨了，喂下暖丸之後抑制寒毒之後，再叫我一聲。」
「綉兒知道了，老爺也快去換一身衣服吧，不要著涼了。」
漸漸地，玉暮杏有了知覺，身上也有了體溫，手指動了動，慢慢的醒了過來。
「老爺，那個姑娘醒了。」綉兒激動地對外喊道。
「你是誰？」玉暮杏掙扎著要起來，「這裡是哪兒？」
「別亂動，你的傷口剛剛才上好葯。」綉兒握著她的肩膀，用力的往上一帶，又拿了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身後，「這裡是李府，是我家老爺把你救回來的。」
「姑娘醒了？醒了就好。」李默瀾端著一碗葯走了進來，坐在床邊，「把這完葯喝了，就會感覺舒服一點，疼痛也會減少一點。」
玉暮杏看到他如同慈父一般的舉動，想到今日之後疼愛她的梨娘不在了，又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冷血無情，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則么了，身上還疼是不是？讓我看看。」風止潭靜放下了葯碗，握著她的手就要看上面的傷口。
「沒事，不疼了，先生不用擔心。」暮杏放下了自己的衣袖。
「孩子吃了不少的苦吧，不然也不會傷的那麼重了。你可還有親人存活於世？」
梨娘身上有斷腸散，經過這次事情之後，玉臨風斷然不會再給她解藥了。
如果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父親該有多好。
想到這，玉暮杏再次落淚。
「只有我一人了。」
因為沒有子嗣，李默瀾對乖巧懂事的玉暮杏格外喜愛，於是試探的問道，「那你可願意留在我家，做李府的小姐？」
「爹爹。」處於對親情的和溫暖的渴望，暮杏伸出手抱住了她，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
「好好，乖孩子，以後你就叫雨落桐花李沐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