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雨欲來
第十章山雨欲來
「的卻是好詩,只是可惜了不知道是出自誰之手。」冷壁感到遺憾。
「皇上,燈謎已經準備好了。」長孫凜又回來稟告。
「寫了一回詩,這些孩子也該累了,讓他們去樂一樂吧。」冷壁又舉起了酒杯,「眾位愛卿,與朕繼續飲酒賞花可好?」
「是,臣等遵命。」大臣們紛紛應和,也舉起了酒杯。
絲竹弦樂再次響起,席間的歡笑聲復起。
孩子們也歡喜的往燈謎處跑去,看看誰能猜的多,得到的獎品越多。
這時,源無式湊到沐之離的身邊,神秘的說道,「想不想去認識寫杏花天影的這個人?」
「你認識?」白蘭墜露有些詫異,懷疑的看著他,「你沒有騙我?」
「誰騙你了?我估計能猜出你的燈謎的,或許就是她了。」源無式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走了走了,咱們去見證這一幕。」
一直到確定源無式不會將自己供出去,玉暮杏才長長的舒出一口氣,放下心來,跟著玉緇衣去猜謎了。
「杏姐姐,你也去猜謎吧,不要一直跟在緇衣的身後了。」緇衣似是不忍玉暮杏沒有自己活動的機會,想將她推出去,「難得才能好好的玩一會,就不要浪費了。」
「可是……」暮杏有些猶豫,「夫人讓我要好好的看著你,免得你又跑丟了。」
「緇衣會乖乖的,一定不會亂跑的。」發現她還是不相信,緇衣又想出了一個法子,「杏姐姐,要不這樣,緇衣到時候叫你一聲,你再回來,不就好了嗎?」
察覺到她是故意在推自己出去,暮杏心存感激,只能妥協,卻還是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一定不能亂跑,有事情的時候也一定要喊我一聲。「
「知道了,杏姐姐快去吧。」緇衣樂的一蹦一跳的跑開了。
「這個緇衣。」
另外一邊,源無式拽著沐之離的衣袖,左轉右拐,終於找到了他寫的字謎所在地,「小離,找到了,原來這個字謎掛在這裡了。」
沐之離這才皺眉,拂開了他拽在衣袖上的手,「找到了又如何?」
「守株待兔啊,你不知道嗎?」青城酒客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你不是想要見那位姑娘嗎?現在就是帶你來見她啊。」
白蘭墜露嘴角抽了抽,確認了一遍,「你確定?」
「不確定,但我相信我自己的知覺。她一定會來的,絕對的靠譜。」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樣子。
沐之離突然轉過身,不想跟他再多說一句,也可以這樣說,後悔認識了這樣一個人。
不得不說,源無式寫的字謎,的卻是獨特新穎,但是真正用心看的卻沒有幾個人。
有的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又跑開了。
有的會停下來一會兒,研究一下,但終究不理解是什麼意思,還是放棄了。
看到這一個個鮮活的例子,沐之離更加穩固了當初的想法,「源哥哥,我已經說過,你寫的這個字謎,是會失望而歸的。」
「那你也說了,一般的閨閣小姐,都猜不出來,那我有什麼好失望的?」
突然,源無式的眸色亮了起來,「小離,她來了。」
沐之離聞聲看去,一愣,這不是在宴席中,貞心指給他看的那個姑娘嗎?
「她只是一個丫鬟。」
「丫鬟又如何?她的才情不遜於任何一個閨閣小姐。」
「你沒有搞錯?」
「我見過她的字跡,不會搞錯的,而且你也不是聽到她寫的杏花天影了嗎?」源無式轉過身來看著他,「他絕對能夠猜出這個字謎,你敢不敢跟我賭?」
「無聊。」沐之離雖然白了他一眼,但是眸中還是有所期待。
「快準備好你的羊脂玉手鐲吧。」依舊是沒有忘記調侃一番,「這麼好的姑娘,要是被別人搶走了,真的是一筆不小的損失了。」
「我什麼時候有說過,我對她動心了?」
「一座冰山,沒救了。」
話說玉暮杏,走馬觀花的看完許多,掛在大紅燈籠下面,隨風飄揚的字謎,沒有發現一個讓她感興趣,正打算作罷,去找玉緇衣。
卻在無意間瞟到了,源無式寫的字謎,興緻頓時被勾了起來,停下腳步,細細的琢磨起來。
「春色憂傷?明明是大好的滿園春光,讓人感到欣喜,則么會感覺到憂傷?而且還要猜一個人的性格,真是奇怪。」玉暮杏脫口而出,也沒有多想。
沐之離的眸色變了變,她,依舊是逃不出世俗這個圈子。
而源無式,嘴角依舊是掛著微笑,毫不擔心,並且充滿了信心。
「哦,對了。」暮杏伸出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突然想到,「誒呀,我真是傻,辛棄疾不是有一句詩句,叫做』春色不染白髭鬚』嘛,那春色就是憂傷啊。」
「如何?」源無式挑眉,「小離,她可是知道了這個字謎的出處了。」
「她還是沒有答出性格不是嗎?」白蘭墜露壓制住心中的異感,沉聲的說道,「也用不著太早的下定結論。」
玉暮杏看著那個字謎,單手托著下巴,繼續的思考,慢慢的說道,「從這句詩裡面想到這個謎面,可見此人是精通文學,讀過百書。不過,按照一般的想法,春天應該是高興的,相反這個人卻偏偏感覺到了憂愁,可見是性子冷傲孤僻,因為有一句詩是』為人性僻耽佳句,語不驚人死不休』,不是剛好貼切。」
玉暮杏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就要轉身離開。
源無式也顧不上沐之離,快速地走到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路,「小丫頭,這個字謎你既然猜到了,那為什麼不去看看答案呢,你不要獎賞嗎?」
「是你,上次把我認錯成緇衣的那個哥哥。」暮杏雖然疑惑他為什麼擋路,但還是坦白說道,「沒有人規定猜謎一定是為了拿獎品,就算是這樣的慣例,那我猜謎只是圖個樂趣,自娛自樂,為何要於他人一樣,為了物質上的利益而去做事情?至於答案么,我覺得還是不看,留一些懸念更好。」
「杏姐姐。」緇衣在遠處叫了她一聲,不停揮著手。
「我先走了。」暮杏笑了一下,向玉緇衣那邊走去。
源無式落定心思,伸出手,拔走了她頭上尾端綴著木槿花的發簪。
「你幹嘛要拿我的簪子?那是梨娘做給我的。」感覺到頭上有東西被拿走了,玉暮杏有些惱火,就要奪回來,「快還給我。」
青城酒客仗著自己身高的優勢,把手舉高,「誒,不要衝動,緇衣還在那邊等著你呢,你不用快點過去的嗎?」
「哼。」氣的跺了跺腳,但想到緇衣還在等著自己,只好作罷,不甘心的跑了過去。
「你真是出格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連人家姑娘的發簪都要搶。」沐之離走到他的身邊,袖子裡面的鐲子,終究是沒有送出去。
「誰說這是給我的?」源無式把簪子往他的懷裡面一扔,「我怕你,以後找不到那姑娘,特地給你留個東西。」
沐之離只是看著那個簪子,不再言語。
「走了,回席了,這些字謎你都不感興趣不是么?」
「恩,走。」
回到座位的時候,貞心一臉的期待,問他鐲子有沒有送出去。
白蘭墜露只是淡漠的搖了搖頭,卻將袖子裡面的簪子護的很好,以防它掉出來。
青城酒客看著他的樣子,只是莞爾一笑。
貞心頓時失落,還想再問,手卻被沐修篁抓住了,沐修篁搖了搖頭示意她,貞心這才停止,不再多問。
此時,玉緇衣站在一個字謎下面,抬頭看著,順便等著玉暮杏過來。
「緇衣,則么了嗎?」玉暮杏一路跑過來,有些氣喘,於是用手撫著胸口,讓自己的呼吸順暢一些。
琴瑟和鳴指著頭頂上的燈籠,「杏姐姐,這個字謎緇衣猜出來了,不過太高了,拿不到。」
「這樣啊,那我幫你拿,你等著。」
「本小姐看中的東西,有誰敢搶?」瀲妖嬈一臉高傲和得意的走了過來,後面跟著兩個婢女,手裡拿著數個燈籠,「把這個燈籠也給我拿下來。」
「你太過分了,這樣子還讓不讓別人猜謎了。」玉緇衣憤憤不平的上前,指著她說道,「你就不覺得自私嗎?」
「呵呵,真是好笑,我幹嘛要管人家則么樣?我要的東西,就是要了。」瀲妖嬈不耐煩的又吩咐道,「還不快點,耳聾了嗎?」
「這個燈籠你休想要拿走。」
「我竟然不知道,居然有人膽子那麼大,敢頂撞未來的皇后。」瀲家的大公子搖著一把竹扇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玉緇衣一下,「原來是玉家的二小姐,嘖嘖,也沒有幾分姿色,還敢這麼張狂,我要是你早就躲在家裡不出來了。」
「哥哥。」瀲妖嬈頓時覺得有了靠山,越發的張狂。
「未來的皇后?我竟然不知道,也有人如此厚顏無恥。」玉暮杏走上前,將玉緇衣護在自己的身後,冷笑道,「不就是抄了一首梅花詩,說了幾句奉承,得了一個鐲子,就覺得是這個國家的主子了?」
「你又是誰?本少爺說話,你還敢插嘴。」瀲公子同樣的打量了玉暮杏,猛地收起了竹扇,被她的那種氣質吸引了。
「長得不錯,跟本少爺回去,作為侍妾如何?」他伸出手,就要去勾暮杏的下巴。
「找死。」一股厭惡之情油然而生,暮杏眼神一變,毫不留情的抓住他的咸豬手,用力的往後面一扳。
「啊啊啊,好疼。」
「我警告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否則這隻手,我就幫你廢了它。」玉暮杏這才放開了自己的手,一把推開了他,轉過頭對緇衣說道,「我們走吧,獎品不要也罷。」
「恩。」緇衣點了點頭,也察覺到瀲家的這兩個人不好惹。
「咋么,打了本少爺就想走了?」瀲公子眉毛一挑,把手中的扇子往丫鬟手裡一扔,又湊了過來,「難得見到像你那麼潑辣的女人,本少爺今天一定要把你帶回去當侍妾。」
說完,單手握拳,就往玉暮杏那邊打去,瀲妖嬈嚇得趕緊後退了幾步。
「那你就試試看。」她順手撿起一根樹枝,用起了梨娘交給她的招式。
瀲家的少爺畢竟是嬌生慣養,不學無術的草包,更加不要提跟別人打架了,只是仗著自己是個男子,力氣要比女子大。
而暮杏卻是不同,雖然沒有用劍,但是這幾套劍勢是日益練習,早就瞭然於胸,力道小了一些,但是也足夠了。
後來,這場鬧劇的結果,就是瀲公子灰溜溜的坐在地上,不顧形象的大聲哭著,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像這樣狼狽過。
瀲妖嬈也被嚇得,在丫鬟的懷裡直哭。
緇衣雖然覺得這人欠教訓,但是也不免為玉暮杏擔心。
玉暮杏依舊是站著,手裡拿著樹枝,冷眼的看著瀲家的兩個人,眼神不明。
這下子,這場鬧劇吸引了不少人走過來圍觀,紛紛在詢問著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有怕惹禍上身的人,快速地走到瀲父和玉臨風所處在的席位,偷偷的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事情。
「誒呀,我的心肝啊,你則么坐在地上了?」瀲父看到自己的兒子在地上哭,頓時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快點起來,告訴爹爹,則么了?」
「嗚嗚,爹,我不活了,有人居然敢欺負我。」瀲公子看到自己的親爹來了,更加的過分,掙扎著要往樹上撞去,「不要攔著我,不要攔著我,我要去死,去死。」
「兒啊,你可不能這樣子干啊,不然你讓爹則么辦啊。」瀲父死死的抱著他,深怕力氣一松,自己瀲家的血脈就這樣斷了。
「如果,你想去撞樹,那我就成全你。」玉暮杏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渣,拿起樹枝對著他,就要動手。
「給我攔著她。」玉臨風匆匆趕來,厲聲讓侍衛阻止了她。
這時,玉暮杏手中的樹枝就被打掉了,手腳也被侍衛給束縛住了,硬壓著跪在了地上。
瀲妖嬈這才從丫鬟的懷裡出來,走到她的面前,狠狠地扇了她兩個巴掌,還是不解氣,又伸出腳在她的身上重重的踢了幾下,霎時,血液沿著暮杏的嘴角流了下來。
「你不是挺有能鬧的嗎?現在則么了?只會用這種怨念的眼神看著我嗎?」瀲妖嬈這才勉強滿意,不再動手。
瀲公子也恢復了早先的風流和噁心,接過了竹扇。
「玉將軍,你是不是該給老夫一個解釋?」瀲父看到自己的心肝不再要死要活的,才追蹤原委,擺著自己的官架子,「我竟然不知道,你玉府的人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在我瀲家的頭上動土了,欺負我瀲家的少爺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