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往日莫追

第384章 往日莫追

第五十七章往日莫追

看著這般反常的沐之離,沐修篁跟了上去想要弄個明白,而貞心則是留在了『歸』閣這裡。

「這小離下手這麼重,他是想做什麼了?」

看著玉暮杏臉上那個深深的紅印子,嘴角腫了一塊還有些血漬,貞心著實的心疼趕緊吩咐綴幽取冰塊去了。

「杏兒,疼了吧。」貞心輕輕的伸出手,摸著她的臉頰。

「母親,沒事的,我自己做錯了事情是該受到懲罰。」

玉暮杏也隻字不提發生了什麼事,對貞心和沐修篁他們也是心懷愧疚,沐之離說的沒有錯自己的心到底有多少在這沐王府之中。

「你有什麼錯,你只不過是回去李府罷了。都是老爺太縱容著這小離,好端端的偏偏同意他去找你。這小離也是一個死性子又不會說話,誒也真的是氣死我了。」

綴幽拿著冰塊走了進來,也是心裏面惱火的很,黑著個臉站在玉暮杏的面前。

「母親,讓綴幽幫我就好了,你快去休息吧別為我擔心了。」

「可這……」貞心有些為難的轉頭看了一眼綴幽,隨後又看著玉暮杏。

綴幽也表明道,「夫人,這裡交給我吧,沒事的。」

「那好吧。」

貞心這才勉強同意了,出去了。

玉暮杏這才忍不住了,靠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伸出手捂著小腹,面色痛苦。

「杏兒,是不是沐世子方才打你的時候,摔在地上動了胎氣的緣故?」

綴幽曾經在太醫院呆過一陣子自然是知道一些,可她畢竟不是太醫不知道該怎麼辦,頓時就急了。

「綴幽,將那針灸匣子給我,然後去把爹爹開的葯幫我熬上一副。」

「可這樣,真的會有效果嗎?萬一……要不,還是我現在帶著你用輕功飛出去,去李院使那裡一趟比較穩妥吧。」

「沒事的,放心吧。你忘了,我也是太醫嗎,這樣還不相信我所說的話?」

綴幽這才到柜子前面,手忙腳亂的找起了針灸匣子來,其實這匣子就放在顯眼的地方。

可是她的心裏面太過著急了,翻箱倒櫃也沒找到,最後還是不小心把它碰落到了地上才發現了它的存在。

「杏兒,匣子。」綴幽將東西塞到了玉暮杏的手裡之後,又說,「你忍著些,我去熬藥。」

說著,就抱著藥包跑出去了。

玉暮杏艱難的打開了蓋子將裡面的銀針拿了出來,扎在幾個穴道上面,隨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趴在了桌子上。

最後,綴幽幫她餵了葯,又扶著她躺回了床榻上蓋上了被子,慢慢的秋風畫扇才覺得這疼痛感減了下去。

「我不是都撐過來了嗎?可你怎麼看起來還是生氣的模樣?是在生我的氣還是生之離的氣?」

「我在生我自己的氣,我那天也是腦子糊塗了,幹嘛要把這些消息告訴你。」綴幽儘管心疼玉暮杏,可還是拉著個臉,「杏兒,我就是跟你呆久了,害得我現在做事情都不知道要仔細的考慮一下了。這次,如果不是我起的頭,你和沐世子之間也不會鬧成這個樣子。」

「綴幽,不,你一點都沒有錯。」玉暮杏緩緩的坐了起來,靠在床頭,眸色冷淡,「如果這次的事情不發生,我怎麼會知道原來在他的心裏面這麼不放心我。」

「杏兒,沐世子他只不過是……」綴幽想幫沐之離說幾句,就被打斷了。

「沒有一時氣惱才說這種話的理由,他說的那麼流暢就表明在他的心裏面,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羽漪一直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隔閡,沒有消解那就總有一天會抑制不住的爆發。我今日算是看清了,他沐之離要的感情太重,我玉暮杏給不起。」

「杏兒……」

書房內,沐之離看到玉暮杏當初在『舍』閣對的對聯,只覺得是赤裸裸的嘲諷,氣得一下子將它們扯了下來丟在了地上。

「少爺,這些不都是你最珍貴的東西嗎?」盈笑聽到聲音之後,就立馬跑了進來,將那些扔在地上的捲軸抱在了懷裡面,「從前都不允許別人多碰的,可今日……」

「出去!」

盈笑還沒有說完,白蘭墜露就伸出手指著門,大聲的吼道。

盈笑頓時就愣在了原地,看著沐之離,在她的印象里少爺從來這麼暴跳如雷的跟她說過話。

「盈笑你先出去吧。」

沐修篁的出現,才讓盈笑緩過神來,放下了手裡面的東西趕緊離開了。

「你是想鬧得整個府裡面都看笑話嗎?」沐修篁走到了沐之離的面前,沉著臉,「你這是瘋了嗎?」

「是,我是瘋了。從遇到她的時候我就不像我自己了,真不知道為什麼當初她選擇忘記我的時候我還要選擇記著她!我真是個傻子,一直都是個傻子!」

沐修篁不客氣的也伸出手唯一一次的打了他,「冷靜不下來,就不要說話。等腦子清醒了之後,再想想自己要說什麼。」

這一巴掌,總算是讓沐之離安穩了下來,看著沐修篁的眼神裡面有著難以置信。

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打過自己,也沒有跟今日一樣這麼嚴厲的責備過自己。

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玉暮杏的出現讓這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沐修篁也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麼衝動,可是打都打了他也沒有這個理跟沐之離道歉,也就只能偏過頭問了今日之事。

「你跟杏兒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和他的事情,不需要別人來插手。」白蘭墜露緩緩的正過頭來,笑了幾聲,冷冷的說道,「我們兩個人自會解決,父親不用掛心請回吧。」

「那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沐修篁伸出手指了指他,隨後甩袖離開了。

之離緩緩的靠著書桌,坐在了地上,伸出手將那些捲軸抱在了懷裡面抑制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他沐之離真的是憑什麼娶她,憑什麼?

狀元府,釀泉閣

今晚謝維桑這裡也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而且還很好心的帶了飯菜來,一看就是蓄謀已久的。

「怎麼,看你的樣子倒像是不歡迎我一樣的。」

冷雲愁將披風解下交給了風信陵,自己則是拎著食盒走了進去。

「自然是不會只不是看到惠王爺來,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了就顯得獃滯了。」謝維桑迎了過來,行了禮道歉道,「惠王爺莫怪。」

「喊雲哥哥,不然二哥哥也可以,繼續喊惠王爺的話或許我就真的會怪罪了。」冷雲愁將食盒放在了桌子上面,坐了下來,向他揮了揮手,「過來坐,我還特地的帶了好飯菜來。」

「是,惠……雲哥哥。」

維桑也是無奈,但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走過來與他同坐了。

「我知道你自己孤身一個人,這除夕啊也肯定不會好好的過,所以我就特地的過來陪著你了。」雲愁讓風信陵將飯菜都拿出來,「怎麼樣,是不是很講義氣?」

「多謝雲哥哥,費心了。」

「陵兒,你也一起坐下來用膳吧,反正這裡也沒有別的人就我們仨哥們。」

「是,陵兒遵命。」風信陵也不推辭,就坐下了。

「自從幽蘭去世了以後,你就越發少的出來露臉過。除了每日去尚書房授課以外,幾乎就不再進宮來。而平日也就只有『得』閣和湧泉書塾這兩個地方跑,你也不嫌無趣?」

謝維桑皺著眉頭,回想起來,「我記得那日你們在爭誰背著杏姐姐出閣的時候,我就在場雲哥哥莫非是忘了?」

「也就那一次,還有你這個小子怎麼都不知道配合我?不配合就算了還拆台。」鼓歇漏依拎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是該自罰一杯。」

「維桑,不喝酒。」

「怎麼可能,你明明就有喝過,怎麼現在所說的倒是前後不著調了。」

「王爺莫不是忘記了,那日謝太傅喝酒不去『清極不知寒』的時候,王爺教訓了他一番想來是不會在碰酒了。」風信陵倒是先幫他解釋道。

「你怎會知道此事?」潺水盈峰看著他,不禁起疑。

他記得,只跟湧泉書塾裡面的陵公子提過,在他妻子去世的時候自己喝過一次酒。

而喝過以後才知道酒並不能讓人忘記傷痛,反倒是會越發的疼痛。

也因為那次的出格之舉,自己還為此被人責罵了。

「謝太傅,那日陵兒就在王爺的身邊,只不過是你喝醉了所以沒有注意到我。所以,我自然就知道了有何奇怪的?」

風信陵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又立馬的想了說辭對了回去,這才矇混過關了。

冷雲愁也趕緊找了話頭,將這事翻篇,「以前怕你傷心不敢提這事,現在倒也想問問幽蘭去世那麼久了,你可好些了?」

「維桑雖然和幽蘭是奉旨成婚,兩個人所處的時日也不到一年。可她畢竟是維桑的結髮妻子,時不時的總會想起來和她的事。以前看到她用過的東西就會難受想起她,如今好很多了。」

風信陵頗有感觸,「謝太傅真正放不下的,是在你們真正想要開始生活的時候,就已經結束的痛心吧。」

謝維桑輕輕的笑著,「是啊,世事無常,誰都不能料到會發生什麼。」

在謝維桑說這些話的時候,冷雲愁已經不知道喝了幾杯酒了。

「王爺,可是想把自己灌醉了?」

「我可不是一杯倒,就這麼點的量我還能醉?陵兒,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雲愁放下了酒杯,拿起筷子,「只不過是,看你們說的那麼認真,我這個沒經歷過感情的人就只能默默聽著了。」

「雲哥哥,我們還是快用膳吧,不然的話就該冷了。」

「對,不吃就冷了。今是除夕,不想那些掃興的事,就該開開心心的吃一頓。」

慕國

「主子,今日是除夕,當真不在大殿設宴嗎?」欹夢堇看著慕淵城埋著頭,不停地在批閱奏摺忍不住的提醒道。

「朕讓你辦的事情,都做得如何了?」

慕淵城既沒有抬頭,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了她另外一件事情。

「正殿都已經收拾好了,所有的擺件器具也都換成最好的了。這主子和凝弦公主的大婚禮服綉娘們也已經送過來了,就等主子看一眼是否滿意了。」

「嗯,朕知道了,退下吧。」

慕淵城看完一本之後,又拿起了另外一本奏摺。

「是。」

欹夢堇出去之後,又忍不住的往裡面看了一眼,心裏面十分的鬱悶。

「看什麼呢,就不怕被主子發現之後,又該責罰你了。」鏡千妝看到她的小動作,伸出手指了一下他的頭。

「我只是奇怪而已,你說今天都是除夕,可這主子就一個人呆在房間裡面既不設宴也不用膳。我是真的猜不到,這主子到底心裏面在想什麼。」

「主子的心思,我們自然是猜不到,所以你也不用費這個心思了。」

「夜閣裡面擺了宴席,你們不用在這裡站著了,我來吧。」竹思遺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看著她們兩個人淡淡的說道。

「閣主,除夕夜你怎麼也不知道讓自己放鬆一回?」

「欹夢堇,你又多說話了。」鏡千妝白了她一眼,「閣主,我們這就去。」

說完,鏡千妝就拉著她離開了,竹思遺也就拉起門帘走了進去。

「今日夜閣擺宴,你不去夜閣,到朕這裡來做什麼?」

「陛下這裡,不可以沒有人守著,所以竹思遺便來了。」

「你是真的只想著到朕這裡來,還是說不想讓自己想起一個人?」黯霄玄翼總算是放下了手裡面的奏摺,看著他,「今年……應該說往後,她都不會出現在夜閣你不習慣了?」

竹思遺如實的回答道,「陛下所說的兩種情況,都有。」

「呵,既然放不下那又為何不去找她?白白在這裡一個人一廂情願。」

「主子亦是同樣,上一年白寧沒有在慕國過年已經沒有設宮宴,而今年也沒有。主子想來,也是不想在想起白寧了吧。」

「你當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竟然連這種話都敢跟朕說。」慕淵城站起身,走了出來,似笑非笑,「你就不怕朕,再一次的懲罰你嗎?」

「竹思遺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陛下若是要責罰竹思遺領罰。」獨立雲容低下頭,垂下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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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落情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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